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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赶快回家吧!”
子晴早就迫不及待了,她多想回家和爸妈分享她找到新工作的消息,但是怕父母担心又不能说,哎,这样的日子过的好纠结。
子晴到家的时候发现大门是开着的,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浮出,她急忙进了屋子,发现父亲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养母抱着昏倒在地的养父哭的满脸是泪,张妈则在一旁拨打急救电话,枯老的手哆哆嗦嗦,好几次差点把电话扔掉。
“爸。”
子晴从短暂的惊愕中回过神儿,扑到养父母身边,养父嘴唇发紫,脸上现出无比痛苦的表情。
“子晴,你回来了,你爸他……你爸……”
李媛抬头看了女儿一眼,没说几句话就又哭起来。
“妈,你先别急,张妈,急救车什么时候来?”子晴虽然也心急如焚,但这时候她必须佯装坚强。
“快了,几分钟就赶到。”张妈挂点电话后,苍老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和担忧。
“妈,救护车马上就到,你先别担心,我爸好好的,怎么又晕倒了?”
子晴安慰着李媛,焦急地发问着。
“没什么……你爸从医院回来后身体一直很弱……”李媛没有抬头,她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让子晴觉得她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可是……”
子晴还想接着往下问,就听见门口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不一会儿,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就把昏迷不醒的季晓峰抬了上去。
一路上李媛一直在闷头小声啜泣,子晴心里虽觉得有些奇怪,但看到养母伤心的样子,看到担架上依旧双目紧闭的养父也就没再多问。
到医院后,季晓峰还快被送进急救室,伤心欲绝的李媛和子晴被医护人员挡在了外面。
“妈,没事的,你别难过了,小心自己的身体。”
子晴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李媛坐下,双手在她身后帮她顺气。
“嗯,妈不哭了。”
“妈,你现在告诉我实话,我爸的身体我了解,他不会突然就晕倒的,我今天进门的时候发现门开着,妈,是不是那些人又来了?”
子晴见李媛停止了哭泣,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不是的……”
李媛叹了口气,刻意回避子晴探究的目光,她不能告诉子晴这件事的真相,那些人会来找子晴麻烦,她虽然只是一个弱女子,但她一定要保护自己的儿女。
“妈……”
子晴刚想继续发问,手机响了,是张妈打来的。
“张妈,怎么了?”
“小姐,少爷被人打了!”
电话那头张妈的声音颤抖着,电话里隐约还能听见小孩的哭声。
“什么?”子晴听到这话不由自主地看了李媛一眼,她缓了缓心情继续对张妈说道:“别着急,赶快把他送到市里医院来,我去门口接你们。”
“子晴,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又出了事?”
李媛从刚才女儿那一眼中看出了端倪,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觉得,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妈,子阳被打了,不过不要紧儿,是小孩子之间闹着玩,我现在让张妈带他过来。”
子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安慰着神经有些衰弱的李媛。
“子阳被打?怎么会这样,他之前一直很乖的。”李媛显然有些茫然失措,她日渐苍老的脸上写满了崩溃。
“妈,只是同学间闹着玩,没事的,我去门口接他,你在这守着爸。”
“我和你一块过去吧,我不放心。”
“妈,你还信不过我吗,我待会带子阳来见你,你亲自确认他的伤行不行?”
“好吧。”
子晴连哄带骗终于让李媛安定了下来,虽然嘴上说的无足轻重,但子晴心里也是担忧得很,子阳和同学打架不过是她暂时想出来蒙混过关的借口,她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子晴在门口等了大约十分钟,就看到不远处张妈带着子阳走了过来,子晴急急忙冲过去,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还在嚎啕大哭的弟弟。
“姐姐,好痛!”子阳一看到子晴,哭的更凶了,泪水在他青紫一片的小脸上冲刷,让子晴看了心疼不已。
“子阳乖,子阳,你告诉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儿?”
子晴轻轻抚摸着子阳满是泪痕的小脸,安慰着说道。
“嗯……有几个大哥哥去学校找我,然后说如果不还钱就要打我,我回了他们几句,他们就动手打我,唔,姐姐……”子阳虽然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子晴还是听出了大概,果真事情如她想象的那般,肯定是那些人干的!
“子阳别怕,姐姐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子晴命令自己镇定下来,和张妈一起带着子阳进了医院。
子阳包扎伤口的时候一直很乖,不哭不闹,只是他不许子晴离他半米远,小手一直紧紧拉着子晴的手,每当医生上药的时候,子阳手上的力度就略微加重,子晴知道这小家伙在拼命忍耐着,心里更加心疼。
幸好子阳受得只是皮外伤,包扎下也就没事了,可父亲还在急救室,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子晴兑现诺言带着子阳去找李媛,看到儿子的那一刻,李媛瞬间又哭成了泪人。
“儿子,宝贝儿,痛不痛啊?”李媛心疼地抚摸着儿子脸上的纱布,泪水断了线珠子一样吧嗒嗒落下来。
“妈,子晴没事,小孩子下手轻,你别太担心。”
近些天,养母的哭泣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子晴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她这副样子,惹得她也想卸下拼命掩饰的伪装,酣畅淋漓的大哭一场,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如果她垮了,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子晴,妈对不起你啊,那些人三番四次来家里捣乱,妈实在是没办法,家里的积蓄已经所剩无几,欠了那么多钱我又没办法向别人开口借,真是对不起,让你们跟着我受苦,对不起。”
李媛将子阳搂在怀里,双眼注视着子晴,里面写满了数不清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