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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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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楼旁的预售工程预定地,有一个颇具现代感的预售中心,中心里摆设着即将动工的大楼模型,几个美丽的接待人员正在里头等候着客人上门。

    预售中心的大型空地,则被人技巧似的联结成一个如蒙古包般的布幕,十分引人注目,而在会场的四周布满各种不同风格的花卉,将会场点缀得多采多姿。

    布幕里,设计人员正筑起一个长条形、半人高的平台,是今天模特儿服装走秀的重头戏所在,只是平台后的墙板,不若平常的秀场秀上设计师的创作主题,反倒用几根单纯简单的树枝等材料,随意的束起来,再挂上几把小丙实、羽毛等不规则层次搭在主体上,造成强烈原始的感觉,而在墙板的一角则有“东门建设”的落款。

    凌怀立于入口,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叨,知道今天的秀展已经成功了—半。

    “你介绍的人还算不错,我要的感觉表达得挺好。”凌怀一向吝于夸赞别人,这已经是他最好的赞赏。

    “才不错而已?我看你的嘴满意得快裂了。”滕立宇熟知凌怀的脾气,自然能看出他没有说出的感受。

    凌怀睨了滕立宇一眼,也不多说什么。

    滕立宇看着各个角落,都摆上许多不同风格的模型屋,搭上模型屋旁的花卉设计,的确很能让人感受每个设计的不同与特色。

    “这个极为现代化设计的风格,我很喜欢,很有强力律动的感觉,能吸引不少年轻的族群。”滕立宇看着离他最近的角落里,有一个用着鲜黄、鲜绿交杂而成的显目家具,充满都会时尚的风情,颇吸引参观民众的目光。

    凌怀点了点头。

    “室内设计的部分是向柏的功劳,我负责的是筹划与广告,你该夸我把向柏想表现出来的现代风格,做了很好的诠释。”凌怀将目光移向模型屋旁的花卉陈设。

    顺着凌怀的目光,滕立宇注意到一旁的花材摆设

    几只较粗的树干为主干,搭配大束已去除洋葱头的绿葱,绿意盎然,加上黄色与红色的条纹布,造成一个几何三角形,撑起的树干像是人型,不断的向前行走,红色与黄色如同行走的律动,果然活力十足。

    “你该说我介绍给你一个很有能力的花卉人。”滕立宇露出赞赏的眼光,夏雪的表现果然让人赞赏。

    滕立宇瞧了凌怀一眼,料想以他的脾气,应该会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凌怀一向自视甚高,吝于给人赞美。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凌怀竟没有这么做。

    “她挺努力的,我听布置会场的人说,她凌晨五点左右,就从花市直接赶过来,将最新鲜的花卉直接插上,一个人忙里忙外,一直忙到刚才,我点头之后才离开。”凌怀微微点头,在心里赞赏她的责任感。

    “她今天才到这里现场准备?”滕立宇惊讶问道。

    这跟她前两天说的不一样,她不是说她会事先把花材准备好吗?

    “前两天先送了一些大型的树枝之类,今天早上才将所有的工作准备完毕。”

    凌怀不得不在心里赞赏,他曾经以为她会来不及,没想到她的动作利落得很,准时在十点剪彩前,将一切完成。

    滕立宇不语,只是在心里质疑着,她为何会突然改变她的工作行程,莫非前一天晚上,他带着咖啡去看她,结果让她一夜没睡好,隔天无法正常工作?

    正当滕立宇陷入沈思之际,凌怀的助理一脸急躁的跑到两人的面前。

    “凌先生,易小姐正在发脾气,说她的服装成果展不愿意与房屋顶售案摆在一起,正打算收拾东西走人,你快去看看。”助理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

    凌怀一贯平淡的脸色闪过异样,而后露出不耐。

    “听过易希垣没有?”凌怀转头向着滕立宇问道。

    “是一个新窜起的服装设计师,听说她设计的衣服很得贵夫人跟千金小姐们的赏识,衣服价位虽高,但是限量衣款总是供不应求,近来很红的一个女人。”滕立宇常参与商会,自然对这一号人物不陌生。

    “有人就是不能太成功,一成功就嚣张,自以为长得漂亮就目中无人,易希垣就是一个例子,既难缠又啰嗦,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对她有意思。”凌怀一脸不敢恭维的样子。

    滕立宇好奇的看着好友的神色,虽然凌怀总吝于赞赏,但还没听过他这么严厉的批评过一个女人,看样子其中有鬼喔。

    “凌先生,你还是先去安抚一下,省得走秀开天窗。”助理心急的催促。

    “你就快去吧,要是没了走秀,我的剪彩要上新闻就难了。”滕立宇也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凌怀一脸不耐,但还是向滕立宇点点头,朝着远处正准备离去的女人走去,没多久,就见两人像是吵了起来。

    事情愈来愈有趣了,一向冷酷、懒得理人的凌怀,竟然会跟个女人吵起来

    滕立宇扯出迷人的浅笑,心底有了某一种极不可能的猜测。

    而这个猜测涌上心头,他也同时想起了夏雪,那个忙了一个早上的小女人。

    突然很想见到她,那个独立自主,能孤身将一切做到最好的小女人。

    这两天忙着大楼预售案剪彩的事,都没有机会到香草魔力花苑里去,虽然有想过要打个电话给她,却因为某种无法解释的原因作罢,而那个原因就是他无法对自己解释,他为什么想跟她说话。

    只是现在,那股突来的思念过于强烈,他无法、也不想细思原因,拿起身边的行动电话,直接拨了香草魔力花苑的号码

    电话异常的响了许多声,仍旧没有人接电话,正当滕立宇想挂断电话时,花店里的小妹接起了电话。

    “香草魔力花苑你好”小妹语带颤音,似乎受了什么惊吓。

    “我是滕立宇,夏雪在吗?”虽心觉有异,但是他现在只想跟夏雪说说话,无暇多想些什么。

    “夏姐她夏姐她不方便接电话。”小妹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

    滕立宇听着话筒的另一端,似乎正传来争吵的声音,虽不明显,但是仍旧可以听出是一个男人正在跟个女人吵架,而那个女人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夏雪。

    “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心口一紧,显而易见的心慌涌上心头。

    “有人、有人来找夏姐,然后就吵起来了。”小妹努力想交代原由。

    “我当然知道他们吵起来了。”滕立宇差点没对着电话骂人,这小妹被吓得连话都说不清了。个我要知道原因!”还要知道她有没有危险。

    “我也不知道,夏姐像是认识他们,可是一见面就吵”小妹也是看得一头雾水。“我听到他们的对话,有个人说他是夏姐的父亲派来的,提到一个名字,好像叫什么张继仁的,像是要逼她卖房子。”

    “夏雪的父亲?”他怎么从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因为夏姐姓夏,怎么会有个姓张的父亲,所以其中的原因”小妹连忙解释,表示她并不确定。

    “没关系,那你忙去。”语毕,就直接挂了电话。

    滕立宇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作罢。

    望着眼前另一盆命名为“天使眷顾的森林”的花艺设计,以木材、金属、羽毛及玫瑰组成,金属片像是太阳照射到树木的光芒,不断反射,而羽毛像天使的羽翼般降临,这片绿色的森林因天使的眷顾而有了生命力,开出美丽的花朵而此时,创造出蜒瑕天使的她,是不是遇到恶魔了呢?

    环顾四周,滕立宇望着手表,知道离剪彩的时间只剩半小时,他要是离开会场到香草魔力花苑里去,无论如何也赶不及回来剪彩,这个事情要是传回董事会,那几个看他不顺眼的老董事,一定又会找他的麻烦,只是

    担心的情绪一波波涌上,他连一秒都待不住,又怎么能等到剪彩结束?更何况找夏雪麻烦的人还留在她的店里,他连一秒都不能等了。

    当下,再也顾不得什么,望着远处凌怀跟易希垣的争执还未结束,他干脆直接往门口走去,往香草魔力花苑里奔去。

    到香草魔力花苑的路程不算近,加上车流拥挤,一段路开的滕立宇心急不已,没有一贯的从容自在,也顾不得安全,他开路肩疾驶,只想尽早赶到夏雪的身边,提供她必要的保护,不愿她受到伤害。

    半个小时之后,他终于赶到了香草魔力花苑,车还来不及停好,—熄火就往里面冲。

    “夏雪”他开口,就看到她正窝在花室角落,抱膝席地而坐,一盆盆的花包围着她,她像是个无助的天使,柔弱却也美丽。

    小妹见到他,像是见到了救星,赶忙迎了上去。

    “夏姐什么话也不说,就是一直坐在那里,叫也叫不动。”小妹慌忙的说着。

    “没关系,有我在,你先忙你的去。”滕立宇点头知情,表示他会接手接下来的事。

    小妹点头,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到外头整理一些被砸烂的花草,心疼不已。

    滕立宇凝着窝在一角的夏雪,心口疼得喘不过气。

    放沈了脚步,他在她的旁边蹲了下来,大掌抚上她的发,顺着滑下她的颊,掌心的热度终于让她仰起头,注意到他的存在。

    “还好吗?”他轻声的问着,问完之后却很想给自己一拳。

    这话简直是废话,她看来虚弱得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苍白的神色与她平时的红润相差甚远,哪还有什么好的?!

    美丽的双眸在见到他之后,急速涌上泪雾,鼻端也泛起红,一滴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固执的不肯落下。

    她能说吗?她能把刚才的事,跟他说吗?

    “夏雪”滕立宇伸手,想拭去她眼边的泪,她这个样子,叫他的心莫名的拧着,连呼吸都觉得疼。

    只是夏雪的动作更快,别开脸,自行拭去颊上的泪珠,不让他见到眸中的软弱。

    答案很清楚,她不能说,不想说,这是自家的丑事,不足对外人道。

    在收拾好情绪之后,夏雪才又仰起头,迎向他关心的目光。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与刚才的人争执过后,她就一个人窝在这里,自然也不知道他刚才打过电话。

    柔柔的语音里带着轻微的哽咽,她一贯让他愉悦的动人笑容不再,更加让他心疼不已。

    “刚才那些人是谁?”滕立宇追问,心中涌现一阵压不下的烦闷。

    连这个时候,她还这么防着自己?!

    他敏感的察觉,此时心中的不悦与征服感无关,而是另—种更深层的情绪,陌生得让他无法解释。

    “不关你的事。”她抿了抿唇,纤手拂开额前的发,试图让自己看来精神些。

    滕立宇不知道如何解释心中的情绪,一颗心直往下落。

    她像是窗外透入的光影,这么近,却又缥缈疏离,让人掌握不住,却又如此撩拨着他。

    他仔细的凝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滕立宇挫败的发现,她不是故作姿态,她是真的不愿意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滕立宇吶吶的开口。

    他一向欣赏她的独立自主,不依靠男人的个性,但是此时的她,表现得一如往常的自主,似乎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出现,那样的淡然扯动他的情绪,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心里不舒坦。

    “就因为是朋友,所以不想给你添麻烦。”夏雪扯出惨淡的笑容,灿烂不再,掌心撑住地板,想起身,终止这让人无法隐藏心事的距离。

    他靠得太近,近到能让她闻到他的鼻息,微热的气息让她觉得软弱,让她渴望拥有一个肩膀,一个能供她哭泣的肩膀。

    但是她不允许自己软弱,寻求依靠是个无底洞,只要一开先例,就会不住的沈沦。

    因为明白自己的坚持,夏雪知道自己必须起身,将心中残留的渴望消灭,只是双脚已麻,在她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她又跌回地上。

    夏雪捂起脸,像是厌恶自己连双腿都不听话了。

    滕立宇无语,明白她亟欲将他推拒在心门之外的心态,心口有些喘不过气来,更有说不出的躁郁。

    凝着她半晌,他终于还是先行站起身,将大掌伸给了她,而她并没有拒绝。

    拉起她的时候,滕立宇有些心惊,心疼于她的纤细,心惊于她小小的肩膀上,竟独自撑起一个人的世界。

    她没有外表看起来的坚强,眼前的她太柔弱,像是一阵随时可能消散的烟,而她竟然还坚持拒绝他的帮助,不让他靠近。

    他突然发现,他极为厌恶她的独立;他突然发现,他想霸道的进占她的心房,再也不管她的拒绝,无关征服,只是想将她纳入羽翼之下,做她的墙、做她的树荫、她的托付与依靠。

    念头才起,他的大掌已有了动作。

    将她轻轻拉起之后,大掌松开她的掌心,移向她的腰际,一个收手,将她抱个满怀。

    夏雪察觉了他的动作,举起手想阻止却已是来不及,整个人被拥入他的怀中,小脸埋在他的胸口,鼻腔里满是他的男人气息。

    她推拒着,却只是被拥得更紧,滕立宇怎么也不肯退却。

    “滕立宇,你放手!”她心里一阵慌乱。

    “我并不想吃你的豆腐,我只是希望你别妄想一个人扛起全世界,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滕立宇用着适当的手劲将她圈在怀里,不让她逃脱,却也不会伤了她。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保护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他不想细思冲动的原因为何,他只想保护着她。

    他不要她坚强,他不要她勇敢,他要她到他的怀里来,让他知道她的感受,让他分享她的喜悦悲伤。

    在不经意里,她流露出无助的情绪,让他听见她心在哭泣的声音,可是她却封起所有的出口,让眼泪找不到出路,让他找不到入口,他心急不已。

    “不、不要这样”夏雪无力的想推开他的拥抱,却徒劳无功,鼻腔里尽是他的独占气息,侵袭着她的感官,让她的心防逐渐被瓦解。

    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这句话,在她的心头重复着,像是一句最美丽的诺言,双眸被泪雾模糊了焦点,孱弱的心为他悸动不已。

    夏雪摇着头,难过的发现,就算再怎么否认,事先再怎么约法三章,都无法阻止爱情。

    她的心,正为他跳动着,一下一下都在重复着他的名字。

    爱情,在不经意的时候,闯入了两个人的心房,再也无法回到原本单纯的世界。

    两人紧拥着,久久不放。

    事实上,是滕立宇拥着夏雪不放,而夏雪也从强烈的推却,到被动的被抱着。

    这不是滕立宇与女人最接近的距离,却是最让他感动的一次。

    肌肤相亲虽然零距离,但是心里却有着藩篱,以前的他不曾意会到其中的差别,现在他的心思却格外清晰。

    “愿意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吗?”滕立宇仍箝制着她,只是微微松开力道,让自己可以低头直视着她的眼。

    “可以放开我了吗?”夏雪仍是冷冷的回答。

    虽然有感觉到心情的震动,但是理智的部分仍觉得不应该,她仍想悬崖勒马,独立的她早巳习惯自己处理事情,她将刚才情绪的失控视为一种意外的脱轨。

    “你不打算告诉我?”感觉到她的抵抗,滕立宇的怒气陡然上升。

    “真的没事。”夏雪露出微笑,试图将两人的暧昧当作一阵轻风。

    这样的动作与反应惹怒了滕立宇,激起他的骄傲,他不再强留住她,手劲稍收了些,意欲挣脱的夏雪一个踉跄,就退了开来。

    出于直觉,滕立宇伸出手,担心她会因此摔伤,但是她痹篇他的援助,踉跄几下,止住了跌势。

    滕立宇瞇起眼,几乎不敢相信她还是拒绝他。

    手中的行动电话响起,他查看了来电号码,认出号码是属于一个对他极为不满的董事,滕立宇挑了挑眉,眸中带着只有自己才明白的疑惑

    他赶到这里到底来做什么?!

    明知道公司里已经有些人故意要抓他的小辫子,存心让他难看,他却一时像鬼上身一样,一听到夏雪可能有危险,他就直接冲到香草魔力花苑来,专程来碰根软钉子?!

    他让电话持续响着,并不打算接,反正再怎么赶也来不及回去剪彩,就让那些对他不满的人去发挥吧,以自己的实力,他不相信那些人真能对他怎么样。

    两人的气氛尴尬,只有不放弃的电话铃声在空气中回荡着,滕立宇凝着一直低头不语的夏雪,似乎正等待着什么。

    一直到电话终于不再发出哀鸣,空气里一片寂静,执意沉默的夏雪终于扬起头来。

    “很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接受”她望向他的黑眸,温柔却坚持的说。

    “没有办法接受什么?”滕立宇的声音扬了几分,听得出有几分怒气,气的是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跟这一个女人牵扯不清,搞得自己连情绪都不稳定了。

    “”夏雪红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却发现她无法说出接下来的话。

    “你以为我喜欢上你了?”滕立宇挑衅的朝她走了一步,开了口,才知道自己说了这么幼稚的话。

    夏雪凝着他,不说一句话,却也不否认。

    她的表情让滕立宇觉得难堪,第—次对个女人找不到台阶可以下,因为他竟无法否认,他的确是有点喜欢她,甚至程度还超过自己的想象。

    可是,她却拒绝了他?!

    滕立宇摇头再摇头,唇边缓慢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黑眸逐渐变冷。

    “你对自己的自信,真让我替你捏把冷汗。”他的薄唇勾起,犀利的眸光像针一样的剌向她。

    夏雪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陷入一种深切痛苦里,却无法挣扎,只能让自己一径的沈溺下去,听着他更伤人的话。

    “你真的以为你的魅力无限?没有男人能逃出你的手掌心,所以你千交代、万交代,就是要我别喜欢上你,是吧?!”他露出残酷的微笑,开始武装自己,试图让自己跳离这不曾有过的难堪。

    夏雪咬着唇不发一语,对于他伤人的话置若罔闻,那样子像是毫不在乎他所说的一言一语,只是,她的心头沈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夏雪”滕立宇喃着她的名字,却不再有着温柔的亲昵,反常的带着冷淡,莫名的揪着她的心。“就当我鸡婆,没事跑来你这里受闷气,我不会再出现,你也省得一再的提醒我,要我别喜欢你。”

    他的俊容冰冷,痛楚像空气一般在她鼻尖游走,她无法开口说话,深怕一开口,所有的疼痛就会倾巢而出,将她吞噬。

    她一径的沉默,像是她的另一种不层,滕立宇无法压抑一阵阵的怒气。

    “在离开前,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他拧紧眉,眼神阴騺,口气阴沈,显示他的心情相当不好。“别再这么自以为是,那会显得你很可笑。”

    他一步步的逼近她,像是噬人的狂狮,亟欲撕裂猎物一般,说出口的话,打得她全身一颤,脸色泛白。

    她说不出话,只能僵硬的点头,胸口像是被掏空,泛出茫然的空虚。

    滕立宇不明白自己为何还赖着不走,双脚像是被下了奇怪的咒语般,无法往外移动,只能不停的靠近她,再靠近她,但说出的话,却只是不断伤害。

    望着他指责的眼神,夏雪发现自己无法再面对他,只能惶然的背过身,一种无言的逃避,一种最后的尊严,不让他看到嘴角的那一抹酸楚,不让他知道,她其实受了伤因为他的言语,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终于,她的动作让他失去了理智,再也无法让自己多停留一秒。

    凝视着她的背影,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绝对不再踏进这间店一步。

    下一秒,他倏地转身,大步的离开了香草魔力花苑。

    当滕立宇的脚步声愈来愈远,夏雪的身子也跟着软了,在地上瘫坐下来,明显的苦涩沁入心扉

    是已经有眷恋了吗?

    为何,心口好空?

    为何,心里好痛?

    虽是秋意正凉,她却像是被困在冰窖当中,身体颤抖有如风中的残叶,陷入痛苦却无法哭泣。

    她的爱情突然来了,让她措手不及,只能感觉心口突然的颤痛。

    然后,爱情走了。

    因为她不想让自己受到更严重的伤害,所以选择离开。

    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因此而有逃开伤害的庆幸,反倒是一无所有的茫然。

    他利刃般的话萦绕在耳,她的心破一种深沈的伤悲层层包围着,心头发酸,无所不在的缠绕着她。

    会过去的。她不断的告诉自己。

    撑起虚软的身体,夏雪仍执意骗自己。

    会忘记的。只要他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会忘记他的。

    会的!她能做得到!

    只是,说的容易,做起来难。

    思念深入骨髓,若能说忘就忘,她的心就不会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