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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又做了许许多多光怪陆离的梦,全是关于秦良的:他拿着一小朵栀子花,冲她笑,“小词你看。”她凑近了去看,小心伸出个手指去触碰那小小白白的花瓣,那花瓣却忽然生出细密的小尖牙,照着她食指就是一口,顿时鲜血淋淋。她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秦良,那脸上哪里还有温柔的笑,全是冷冷的轻视。
他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低垂着头,长长的头发垂到了地上,发尾还纠缠了几片破烂树叶。等那头缓缓抬起,竟然是许温雅。只是那张脸,腐烂后又风干了一样,还有白胖的蛆虫蠕动着身子爬来爬去,那蛆虫爬到那灰黑的下巴处时,竟然有鲜红的舌头的伸出来,迅速一扫,那蛆虫就到了嘴里,那乌黑青紫的嘴唇翕动,咀嚼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呕”向小词忽的从床上坐起,醒了过来。脑袋里剩下的影像都是,那腐烂的脸一边嚼着蛆虫,一边阴森森看着她笑。总是会有人是被梦境吓醒,但她这次却是生生被恶心醒的。
等她都坐上了去H市电视台的公交车时,一想到梦里那画面,只一瞬全身鸡皮疙瘩就立了起来,胃也伴随着隐隐抽动。
向小词的山寨手机外圈的跑马灯一圈一圈的亮,推开滑盖接起了电话。
“小向,起床了么?今天要录节目噢。”
“嗯,玲姐我已经在公交车上了,”她扭头看了看车里的路线,“大概还有十站就到了。”
等挂了电话,她才发现还有条未读信息,发信人是“大债主”,打开来只有三个字:在哪里,连个多余的标点符号都没有。她呆了两秒才猛然想起,这是连大大的号码,被她随手更个名一存,就丢在角落了。顿时眼皮一跳,看了看时间,竟然是前天晚上11点发的了。
那时她一收到小言的短信,就跑了出来,后来一直没回去,也忘记打电话回去给王妈吱一声了。这下好了,等回去那边,她怕是要被剥皮了哎。皱着眉头纠结半天,终于打开手机,选择短信,删除,确认。
总算稍稍松了口气,到时候问起来,她就死也不承认收到过,全都推给山寨机有问题好了。
到了H市电视台,在楼下站定仰头望去,66层的圆筒状大厦错层而上,耸入天空,全玻璃幕墙闪耀着阳光,炫得人头眼发晕。
这是多少人,梦开始的地方,又或者是噩梦开始的地方啊。胡乱感叹着,走进一层大厅,立时有人上前询问,说明自己来意后,便被领着在一旁的沙发坐下,让她稍等。
那就等吧,十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人来过问一声。向小词百无聊赖的侧身抽过一本杂志,正要落座,就见眼前不知从哪里冒出个小肉团子,仰着小脑袋看她,一双眼珠子黑葡萄似的,水亮水亮。
小肉团子与她对看了好一会儿,眼睛里忽然集聚起一汪水雾,小嘴一撇,委屈极了似的喊了一声,“麻—麻—”
向小词一愣,还没及反应,一双小肉手已经按在她腿上,肉团子抿着嘴,继续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抱—抱—”
某妞彻底被吓傻了,呆呆的看着,身子还侧着,手里还拿着本杂志。
小肉团子,见自己眼泪攻势好像没有用,又开始尝试着抱着人的腿往上蹭,那样子是要爬上来要抱抱么?
这下向小词总算回神了,坐回了沙发,抚了抚额,还是把小肉团子抱了起来,“小宝贝,姐姐带你找妈妈去好不好?”
小肉团子终于如愿被抱,扭着小胖身子往前,一下就扑进人怀里,伸着小胖胳膊紧紧抱住人,毛茸茸的脑袋在人颈下蹭了蹭,软软糯糯的说了一句,“麻麻,宝宝想你。”
这下向小词整个心抖软软的了,抱着香软的小肉球,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
等风亦山下楼到大厅,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温馨得让人动容的画面,阳光从外面照进来,在小肉团子和女子脸上都镶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女人恬静美好,小人儿娇憨可爱。
可问题是——“风莫莫,你又在这里骗阿姨抱抱!”
嗯,这位小肉团子,就是风莫莫,也就是娱乐组B组节目导演风亦山,的心肝宝贝蛋子。而这小家伙每次来电视台,都会看上一些年轻漂亮的阿姨,然后用类似的小伎俩,卖萌要抱抱。
风亦山有些头疼的上前,“不好意思啊,姑娘,小孩子太皮了。”
向小词微笑着抱起小肉球起身,正打算把人还回去,那肉球却是死死搂住她,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
风亦山突然想起来,问道,“请问,是向小词么?我是《带我走》节目组的导演风亦山。”
听这话,她迅速反应过来,“你好!我就是玲姐介绍来的。”
向小词被带去十六楼演播厅后台,被带去做造型换发型,换衣服,然后有人给她讲节目流程,接着又领去演播厅里踩流程。
而在这一切一切的过程中,她身后无时无刻都跟着个小尾巴。
风莫莫背着自己的维尼熊小水壶,屁颠屁颠的跟了一路,时不时小大人似的,“麻麻,你累不累?”“麻麻,你喝口水么?”“麻麻,我给你捏捏腿吧。”
风亦山是拿他没办法,其实更多的是歉疚,小肉球亲妈难产走的,所以从小就却母爱,后来他喜欢搂着漂亮阿姨叫麻麻,也就一再由着他了。只是,现在好像是被惯得有点没边,收不回来了。
“莫莫,姐姐要录节目了哦。你乖乖跟着爸爸在一旁,好不好?”向小词撩着裙子半蹲下,与小人视线齐平。
小肉球眼里闪着失望的光,他可是一秒都不想跟麻麻分开的。小肉手伸着摸了摸她的脸,面上又老气横秋的来一句,“麻麻,这面具不好看,叫爸爸给你换一个吧。”
向小词拍拍他脑袋起身,给一旁的风亦山打个手势,立即有人来把小肉球抱了下去。
《带我走》节目,追求的是心灵的契合,所以男女嘉宾在见面时,都带着面具不见对方真容,直到通过个环节关卡,了解对方,倾心以后,才会在牵手成功后,在后台才把面具摘下。
后台还有摄像机standby,就等着拍面具拿下一刻,拍男女双方细微的表情。
节目播出大火,就是因为,本来芳心暗许的两人,常常是到了这一环节,摘了面具,却是双双失望而归。当然也有成功的例子,比如某野兽配美女,那野兽也直呼自己撞大运了,因为采访时美女也明确表示,要是一开始单看男方外貌,她一定会放弃。
若是以往,向小词说不定还挺感概,觉得这节目也真不错,真是世间百态,有虚伪也有真善美。
其实,这做节目而已,哪里每期都有那么看点爆点的。想想自己在街上看见美丑不一的人,脸上能有多大表情,至多心里默默感叹就是了。
所以,说白了,这呀,不过就是一场秀吧了。
她傻不愣登的闯进来,抱着打个酱油顶一期的心态,却是震撼教育了一把。去洗手间时,还听见有人正背台词呢,零零碎碎的一对,有自我介绍,还有那“所谓的”犀利的提问。
后来,风亦山也毫不避讳跟问她,“你的角色是,被初恋伤害后不能恢复的女孩。这样能胜任么?”
她就说玲姐认识人也挺多,这找个人替下节目,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怎么就请上她了呢。原来,这不是上节目来了,是演戏来了。
她向小词就是这么个命吧,小龙套大龙套的跑,跌跌撞撞怎么就直冲着演戏来了。想了想,人都来了,也不矫情那些了,“导演,你说吧,要怎么演。”
风亦山点点头,“也没什么特别的。你自由发挥吧。”说着递给她密密麻麻挤满字的两页A4纸,“这是大概的故事背景,你看看。可以局部随情况改动。重点是,到心里独白那个环节,能声泪俱下是最好。或者哽咽不能自已也可以。”
向小词拿着那纸,只觉得脑仁疼,这接下的是什么个苦差事。离节目正式开录,就剩20分钟了,她要在短短时间里,消化一个角色,琢磨她的情感,表现得悲情惹人怜。所幸,这种对初恋不忘怀的设定,跟她自身不是也挺像么。叹息一声,还是赶快把那两页纸啃下来才是。
临开录了,风亦山过来确认她的准备情况,却是见人红着眼睛,捏着个卫生纸团。他觉得有些好笑,“哟,这不会是看哭了吧?”
向小词抹了抹眼睛,“这谁写的啊。让写的人来诠释,不是更好么?”
风亦山抽了张纸巾递过去,“你不是在拍《蚀骨》么,就是那个编剧。”
“噢。”没注意,不认识。她能知道导演叫周行宇,已经很不错了。
“去吧,别紧张。”风亦山拍拍她的肩,走回自己的位置朝侧面打个手势后,音响里一个声音响起,“各部门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