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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向小词吃过晚饭陪塔耳玩了一会儿以后,便又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外面的秋千椅上。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塔耳顺毛,仰头看着天边的云朵镶着一圈橙色光圈随风变换着形状。
“无聊死了!”向小词停止了无意义的望天,转头对塔耳嘀咕起来。
听到她的声音,塔耳耳朵动了动,却又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向小词现在成天跟塔耳混在一起,这家伙对她突然的自言自语已经很习惯了,若是塔耳的表情可以解读出来,那么她收到的一定是某货一脸的鄙视“哎哎,又来了。”
在狗狗塔耳看来,好吃好睡好玩的日子不正是完美人生么。可是人类向小词觉得,这样混吃等死的日子简直能让人发霉发疯了。
每天除了跟塔耳疯玩一下,她仅有的一点娱乐便是,陪王妈看看八点档的肥皂剧。
至于向姑娘这么闲着没事的原因,当然就是连BOSS不在家,都没有人折磨她,更没地方给她斗智斗勇。
连夜邪又去法国了,已经四天了,向小词掰着手指数了数,好像明天就要回来了吧。
等天幕全都暗下来的时候,向小词终于放弃在外面喂蚊子了。
才牵着塔耳回别墅,王妈立刻牵过塔耳,然后嘱咐她迅速上楼换好衣服下来。
等吴师傅开着车子出了连瓷,向小词才知道是连BOSS提前回来了,她这会儿就是要去接机。
连夜邪这一走就是四天,向小词依旧是一个电话也没打过去。奇怪的是,这次连夜邪也没有打回家问她的行踪,这让她又自由,又空荡荡的。
人真是种奇怪的生物啊:有人管着的时候讨厌,没人管放任自流了,又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似的不踏实。
向小词的这种不踏实感,没有随着离机场越来越近而减轻,反而还越来越不安忐忑起来。
一个小时以后,到了机场国际到达出口。
向小词直盯着出口人流,望眼欲穿。
她这种不安,连旁边的老吴都觉察出来了,“向小姐,航班正点到达时间是九点四十。现在还有半个小时,要不要先去旁边咖啡厅坐一坐?”
向小词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不安,而且随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
这时候,机场的广播忽然响起,“从法国巴黎飞往H市的CZ248次航班,由于天气原因将晚点……”
是连夜邪那次航班么?向小词这下有些懊恼,她根本没细问是哪次航班,不对,她根本是稀里糊涂就来接机的。
扭头询问似的朝吴师傅看去,吴师傅也是一脸疑惑,他倒是听说是哪个航班来着,可是他不懂英文字母,记性也不好,所以他也不知道。但还是惯常安慰道,“向小姐没事的。现在航班常常延误的。我们多等会就是了。”
向小词点点头,想想还是觉得不踏实,又打电话回去,问了王妈具体航班,听到不是CZ248的时候,总算松了口气。
她对于现代这些交通工具,几乎是本能的不信任。汽车火车飞机,在她眼里没一样是安全的。就算她坐火车的时候,脑子也常常想的是,若是火车脱轨或者火车相撞怎么办?
更不用说飞机这种一旦出事,死亡率极其高的交通工具,她简直有神经质的恐惧和不放心。
就像此刻,在嘈杂的出口,她脑子里也没停止闪现那些不好的画面。她把手机也拿出来,不停的刷新新闻,就怕错过什么消息。
半个小时后,等她见到出口处连夜邪的身影时,她忽然觉得,自己或许一直以来的不安,并不是因为担心飞机失事什么的。
连夜邪一手拎着一个小的黑色旅行包,另一手拖着一个大大的粉红色行李箱。而他旁边是空着手、笑容灿烂的、侧身正跟他咬耳朵的卫瓷心。
他好好的,而且佳人在旁。向小词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焦虑,简直是讽刺。
她甚至一边担心着,一边又有些害怕见到他。
换姨妈巾事件后,他隔天就去了法国。这件事在她心中其实是很震撼的,开始是觉得太尴尬了,简直没法面对他,后来,莫莫的心里又开始漾出些其他的情绪:
那些替女朋友买姨妈巾的男朋友们,有替女朋友换过姨妈巾么?几乎没有吧。
此时,向小词原本以为见面时会涌起的害羞别扭,或是对于某人安全的焦虑,此刻都化为一抹笑,挂在她嘴角上。
她再一次嘲讽地笑着,自己的愚蠢。
更再一次,提醒自己的身份。
于是,她笑着迎上前,“连总,一路上累了吧。行李我来吧。”说着便从连夜邪手里接过他们俩人的行李。
旁边老吴见状,忙上前要帮忙,却被她摇摇头拒绝,“吴师傅,您开车也累呢。再说这个也不重。而且怎么能让长辈来拎东西。”
说完,向小词也不理老吴的坚持,更加没有管身后男女什么神情态度,只一心一意地朝停车场走去。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秉持这个信念,向小词走得简直是脚下生风。
到了停车场,放好行李后,向小词便毫不犹豫的坐在了副驾驶位置。
而这一次,连夜邪只是顿了顿,却没有命令她挪到后座去。
向小词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把耳机也带出门,所以现在,就算车里音量很大地放着电台音乐,也没法挡住后排两人的对话。
向小词听见女声情意绵绵地说,这次出国很开心。男声低低温柔,说这次很感谢她。然后是女声清脆的笑声,说这样的事,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叫她,她乐意之极。
向小词把手机摸出来,调出短信看看,调出微信看看,又把跳跳帮她注册的微博也打开看看。然后刷新刷新,里面的内容却一个字也没有进去。
身后两人似乎聊起了以前的某个朋友,说起那人的糗事时,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女声一直在说,男声时而低低附和几句。好一派和睦美好的样子。
这样的连夜邪,向小词是陌生的。
她甚至以为,他一贯清高无比,在朋友间都要冷着脸端个架子,哪里会出现这种怀念老友时,低笑附和的样子。
这个人她不认识。以后也不会认识。向小词在心里这样下了决断。
她闭上眼,想睡着了就好,却发现根本毫无睡意。而且眼睛一旦闭上,耳朵就变得更加灵敏。
于是只有作罢,她重新玩起手机。回去的一个小时车程,成了一场漫长的煎熬。
终于到了连瓷的时候,向小词简直迫不及待地就逃到了车外。
同一侧连夜邪长腿一伸,也下了车,走到后备箱拿出那个黑色的旅行包,递给向小词。没有说一句话,又回到了车上。
跟着也下了车的老吴,在看见连总径自回到后车座上时,又忙回到驾驶座上。
车子再次启动,重新驶入夜色里。
向小词抱着个旅行包站在原地,夏天夜晚的风,有些凉。
“咦,少爷呢?”王妈开门见到的是,独自抱着包的向小词。
摇摇头,向小词就往楼上走。
“哎——包给我,我去把衣服洗了。”王妈喊住有点晃神的人,顺手就要接过包。
向小词抱着包的手却一缩,努力地笑笑,“没事,王妈你看电视吧。我去洗就好。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
连夜邪的衣物要不是干洗,要不就是手洗,机洗那几乎是不存在的。就算可以用洗衣机的,那人也不喜欢,就觉得手洗干净还不伤衣物。
向小词蹲在卧室里,拉开包包,开始查看哪些要洗,先挑着把小件的洗了。
自从她到了连瓷,连夜邪就连贴身衣物都不自己动手洗了,完全甩手总裁。他以前愿意洗,也是因为嫌别人碰过的脏。现在有了专门洗内裤的,他才懒得动手。
洗这种东西,向小词之前也是红着脸,别扭着,心里骂着某个大****的洗。
后来吧,她觉得自己大约是被洗脑了,反正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了,这个忍忍也就习惯了吧。然后适应力很好的她,也就真的习以为常,能镇定自若的对待了。
向小词熟练的从包里,翻出两件反折着需要洗的衬衣,又拿出装着需要换洗****的袋子,面不改色地把里面的****拿出来。
可是,捏着****,却觉得好像手感哪里不对。
她低头仔细一看,从里面拉着条细细的带子,拎出一条黑色****丁字裤。
向小词拎着那条女士****,愣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
这很正常的不是么?两个成年男女一起在国外,归国后举止又亲密,那还能是做过什么呢?还能是什么情况,能让一个女人的内裤混在男人的衣物里?
向小词无声的笑了,笑这个夏天的风越来越凉了。
她最后把那条黑色丁字裤又放了回去。拿起他的走到卫生间,拿出****皂,认真无比的洗了起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待洗完所有衣物,向小词也如常的洗漱洗澡,然后吹干头发,安静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觉。
她不再幼稚的反抗,做跑到楼下客卧去睡这种无谓的举动。
她想,这样很好。与其一味逃避,不如死撑地面对。
痛着痛着,也就麻木了。
痛着痛着,也就忘了。
做一个可以灿烂地笑着心痛的人。
她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