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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过起了悠闲的米虫生活,一觉睡到太阳晒臀,哼唧哼唧的抱着被子翻过身,让臀直面阳光的照射。
隔壁房间传来踏踏踏的缝纫机声,宫慧娟不出早餐摊了,偶尔帮小区里的老人修补修补衣服,改改肥瘦。
别人也不肯空着手,水果,鸡蛋,牛奶,温泉门票什么的,拿来送给宫慧娟。
“妈,吵死啦。”睡多了头疼,加上缝纫机的噪音,安琪烦躁得吱哇乱叫。
“小姑奶奶,快起来吃早饭吧。”宫慧娟冲着房门口大声喊道。
砂锅里熬了菜粥,铁锅里温着烤馒头,桌上放着两个水煮鸡蛋,安琪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扎进厨房,拿起两个鸡蛋用力一磕,麻溜儿的剥了蛋壳往嘴里塞。
“你刷牙洗脸了吗?”宫慧娟在房间里大声问。
“唔,刷了。”安琪翻着白眼,吞下堵在嗓子眼儿里的鸡蛋。
噎得难受,她拿起勺子从砂锅里舀出半勺粥,直接往嘴里送。
“粥盛进碗里再吃。”宫慧娟叫道,她不止一次抓到安琪,以锅当碗,以勺子当调羹,让人看着怪不得劲儿的。
“嗯。”安琪吸溜着粥,敷衍地应道。
“看,我又抓到你了。”宫慧娟不放心地出来看,果然抓了个现行。
“嘿嘿,我就喝两口,省得刷碗呢。”安琪嬉皮赖脸的笑。
“你刷过几次碗?”宫慧娟反问她。
以前看着安琪挺勤快的,住到一起后才发现,她快懒成精了。
“好了好了,我不喝啦。”安琪放下勺子,手伸进铁锅拿起一个烤馒头,馒头烤得金黄焦脆,吃起来外酥里嫩,味道咸咸的,很好吃。
“安琪,你脏死了呀。”宫慧娟轻捶一下她的肩膀。
哼!安琪得意的把头一扬,叼着馒头大摇大摆的回房间,活像谁在夸她似的。
安琪坐到电脑前,打开电脑,“小-哑-巴,你在-做-什么?”
咬住馒头,边打字边含糊不清的轻声嘟哝,口水不小心顺着嘴角滑落,滴在键盘上,安琪忙用袖子擦擦。
等着凌牧澄回信息的时间里,安琪自得其乐的给他发送各种表情,玫瑰花,咖啡,西瓜,炸弹,一把刀,一坨屎。
吃馒头吃得口干舌燥,安琪去墙角,从牛奶箱里拿出一盒牛奶,插上吸管,吸上两口,牛奶没什么味儿,喝了几口安琪就不想喝了,将牛奶放到电脑桌上,她吧嗒吧嗒的跑去客厅。
客厅角落里堆着成箱的橘子苹果,还有各种小点心。
安琪用力撕扯着纸箱。
“姑奶奶别动,你想吃苹果橘子,家里还有呢,这成箱的就别动了,拿出去就是个礼物,送人也好看。”宫慧娟飞奔出来阻止她。
“不要吃散装的,散装的不好吃。”安琪扁扁嘴,拒绝她这个无理的要求。
“散装的比这个好,我买的好苹果。”宫慧娟弯腰拉扯她。
“松开!你想送给谁吃啊?”安琪猛地扭头,眼睛一瞪,冲她龇牙咧嘴。
“礼尚往来,这些是别人送我的,我也要回赠给别人,对不对?”宫慧娟抓住她的胳膊不松,好言好语的跟她讲道理。
“呸!这房子都是我老公买的,你们全家都靠我老公养,我吃你几个苹果怎么了,宫慧娟,你别给脸不要脸!”安琪脸一沉,脆生生的骂道。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宫慧娟再没脾气也被激怒了,她松开安琪的胳膊,走到她的对面,蹲到地上伸手死死地护住纸箱,“话别说得太满,我们家牧澄娶不娶你,还说不定呢。”宫慧娟冷笑道。
安琪亮出两排牙,冲老太婆磨牙。
“松手!”她大吼一声。
“不松。”宫慧娟声音轻而坚决。
“我抽你啊!”安琪卷起衣袖,准备抽她。
“你敢。”宫慧娟抿嘴一笑,笃定她不敢。
“小畜生,老畜生,一家子都是畜生!”安琪腾地站起来,双手叉腰,破口大骂。
远的不说,这几年凌牧澄一个月给她三千的生活费,市里那套房子的房租,加起来宫慧娟一个月就有雷打不动的六千块进项,就这样她还装穷呢,又是摆摊,又是帮人缝补衣服。
她那对儿女除夕回家的时候,开着小车来的,女儿女婿失业在家,儿媳妇在快餐店打工,儿子没工作,他们哪里来的钱,还不全是宫慧娟一直在偷偷的贴补他们。
安琪一手指着宫慧娟的脸,胸口气得上下起伏。
“牧澄是我儿子,他帮衬哥哥姐姐,天经地义,牧澄跟你什么关系?你们一家还不是靠着他养?”宫慧娟反唇相讥。
“哈哈,你承认你贴补那对畜生了!”终于抓住老太婆的话柄,安琪拍着手大笑。
“大家同住一屋檐下,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想撕破脸,我也不怕。”宫慧娟起身傲然道。
安琪一阵风似的冲进房间,拨打凌牧澄的手机,“牧澄,老太婆承认了,她的私房钱全部贴补给了那对畜生——”她大声的告状。
里面传来电话挂断的忙音,凌牧澄挂了她的电话。
安琪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她对着电话继续告状,“老太婆她不许我吃苹果,嗯,她欺负我——”
宫慧娟回到自己房间,拿起副机送到耳边,果然是这样的。
安琪绘声绘色讲着电话,余光扫到老太婆进来了,她咯咯笑着结束通话,宫慧娟摇摇头,径自走到书柜前,从里面的角落里抽出一本泛黄的日记本,他们不在家,她打扫卫生时发现的,凌牧澄以前写的日记。
“什么?”安琪斜着眼,接过老太婆递来的日记本。
宫慧娟再次摇摇头,什么也不说的走出房间。
安琪坐到床边翻看日记本,她想起来了,以前在凌家看见过,那时她只认识自己的名字,现在所有的字她都能认识。
安琪看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原来当年她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他,他就跟梁美美在她眼皮底下,眉来眼去的勾搭了!还画了手表做定情信物,安琪的牙都酸倒了。
他说他想当一名心外科医生,如果梁美美还活着,他一定会竭尽全力治好她的病。
他说安琪是只蝙蝠,这本日记从再次偶遇安琪的那天记起,他一眼认出了安琪,她还像小时候一样,安琪是个冷血自私的人,她的心早就被生活磨没了,他说安琪是个可怜又可憎的人。
安琪气得七窍生烟,猩红着眼睛,啊呜一口咬住日记本,又撕又咬,气死她了,气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