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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她根本不该对他抱持任何希望!
什么不习惯?!狈屁!什么适应一下?!狈屎!
四天过去了,他每天一来就说要睡觉,偶尔起来吃个饭,却吃到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弄得一身菜叶肉渣,还得她帮着清理,昨天他甚至睡在走廊上,还是路过的人进来叫她,她才去把他拖进来,而他竟像睡死了般,倒在她身上继续睡!
这么会睡,而且到处都能睡,简直是睡仙转世!
“叩!”
硬物撞击实心木头的声响穿过总经理办公室的木门,到达邵絮耳中。
她偏头听了一会儿,没听到其他怪声,便回头继续工作。
可恶!所有的行程都被他打乱了。
两个会议、三个客户的饭局、一大叠待批阅的公文都被他睡过去了!
幸好有总裁秘书来帮忙处理,不,该说是代他坐稳总经理这个位置,不然,就算他是总裁的独生子,也早就被踢回家吃自己了!
真不知道他晚上都在干么,不睡觉去抓鬼吗?
还是他体质特殊,一天得睡上二十四个小时才行?那他管理硕士的文凭是怎么来的?哈佛耶!能用钱买吗?!
“叩!”
又是一声怪响,这回更大、更响亮,隐隐约约的痛呼声紧接着传来。
邵絮用力甩下握得死紧的钢笔,尖锐的笔尖直直插入厚织的地毯,颤抖不已的笔管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刺进她愤怒的思绪。
不行!她得控制脾气,不能因为他破坏了苦心经营的形象,更不能因为他打坏了自己对这份工作的坚持!
她在心中反覆对自己说着:我是端庄、冷静的秘书,是尽忠职守、任劳任怨的好员工,绝不会将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
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深吸口气,屈指猛敲眉心几下,再做几回深呼吸,渐渐地,愤怨从她脸上褪去,又是一派冷静自持的模样。
她快步走到关着睡仙的办公室门外,象征性的敲敲门,不等回应便推门而入。
不是她不懂礼貌,而是这几天来的经验告诉她不会有人回应。
现在十一点,正是他睡得最熟的时候。
门一开,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没有半点声响,那两声怪响不知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她走向左侧一扇贴着“休息室”字样牌子的小门,照样轻敲两下便推门进去。
这是办公室附设的休息室,原本是给辛勤工作的总经理小憩的地方,现在则是晋尚阙的睡房。
床上没人、书桌边没人,放眼望去,近十坪的空间里没有半个人影。
敝了,他又没出去,怎么没看见
嗄?!床脚边有一只手,手指微微地颤动着。
心头一跳,她连忙快步上前查看,随即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不觉脱口惊呼“总经理!血流血了!”
瘫在地毯上的晋尚阙眼眸紧闭,剑眉揪成一团,额头左侧靠近发线的地方有个两公分长的弧形伤口,汩汩流出的鲜血沿着太阳穴,经过耳朵上缘,滴上白色的地毯。
碰上这种状况,邵絮心中掠过一阵惊慌,她蹲下身,拍拍他冰冷苍白的脸颊,焦急地叫唤“总经理,醒醒!你还好吗?快醒醒!”
好好的怎么会撞破头?她眼角瞥到沾着暗红血块的床头柜。难不成是掉下床时撞到的?
那现在呢?他是睡着了,还是晕了?
“总经理!”她用力按压他的人中,焦急的语气中带着哀求“醒醒!拜托可别就这么翘了!”竟让她碰上这种鸟事!究竟在搞什么?
还是没反应,血还在流,他却昏迷不醒。
邵絮脸色一凛,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听筒,准备叫救护车。
“搞什么?痛死了!”瘫倒地上的人倏地摸着额头,笨拙地坐起身,鲜血沿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流下,晕染上衬衫,在他的肩头和心窝之间,晕开成一朵血花。
他疑惑地盯着满手的腥红,再看看湿濡的地毯,怔愣了会儿,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shit!”
抓着听筒的邵絮听他中气十足,大概死不了,仍谨慎地问:“你没事?”
“有事,痛死了!”晋尚阙双手一撑,颀长的身子自地上爬起,皱眉忍着阵阵袭来的晕眩感,颓然地在床沿坐下,满是鲜血的大手接过邵絮递来的卫生纸,压住血流不止的伤口。
见她抓着听筒戒备地望着自己,他不悦地一挑俊眉,却扯动伤口,不禁哀呼了声,才绷着嗓子问:“你在干么?”
“打电话叫救护车。”邵絮还抓着听筒,准备一有不对劲,就按下119。
晋尚阙睨她一眼,仿佛受到什么天大的侮辱“这点小伤用不着救护车。”
她怀疑地端详他的气色,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动“这是几?”
“二。”口气非常不悦。
嗯,视神经没受损。
“青蛙会飞吗?”
一记狠瞪朝她劈来“不会。”
嗯,没撞伤脑子。傻脑睡仙?她真不敢想像。
看他还有力气瞪人,邵絮这才放下心,吁口长气,放松紧绷的情绪,放下听筒,上前一步“我看看。”
他放下腥红纸团,抬起头方便她检查“现在不痛了。”
邵絮不语,她专注而轻柔地拨开他垂落额前的发,弯腰俯视渗出血丝的伤口。
她今天穿着淡绿色的套装,在晕黄灯光的照射下,纤细的身形显得蒙眬而美好,淡淡的女性幽香从她身上飘来,刺激晋尚阙昏昏沉沉的脑袋。
恍惚间,他发觉这个能干的秘书,比他想像中的还有女人味。
近在咫尺的她,明眸堆满谨慎和担忧,秀眉紧紧靠拢,可爱的菱形嘴微微嘟起,温暖的鼻息不时拂过他的额头,冰凉的手指这里碰碰、那里按按,带来阵阵酥麻。
咦?“你在做什么?”他只撞到额头,她干么摸到他后脑勺去了?
“检查伤势。”邵絮翻开他头顶的头发,心不在焉地回答。
这女人他好得很!用不着她来担心他的脑袋是否完好!
晋尚阙剑眉一沉,头往后一仰,脱离她的小手“伤在额头上。”
“我知道,那只是顺便。”她直起身,望着不再淌血的伤口,有些担心“伤口有点深,要不要去医院?”
他不以为意地挥挥手“过两天就好了。”他可没这么脆弱。
“嗯。”她也不多说,脚跟一转,便掉头走出休息室,还不忘帮他把门带上。
望着她快速离去的背影,晋尚阙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好冷血的女人!连句关怀都吝于给他,好歹帮他贴个ok绷吧?
他盘起长腿坐上床,垂眼凝视地上点点的暗红,兀自生着闷气。
多少女人巴不得多留在他身边一会儿,她却毫不留恋地掉头就走,是他的魅力减退了吗?还是她对男人没兴趣?但为人最起码的同情心,她总该有吧!
不管如何,她毫不在乎的态度重创了他的男性自尊,让他心头闷得想揍人,更想把她抓来,逼她正视自己的存在!
“叩叩”
短促的敲门声打断他混乱的思绪,他没好气地应声“进来。”
邵絮提着一个竹篮进来,望着他,表情冷静而公事化“来吧。”
他疑惑地眯起眼。来什么?那些东西又是干么的?进香团的香烛供品?
将沉重的竹篮放上柔软的床铺,坐在床上的晋尚阙跟着轻晃了两下,却没摇掉他对她的恼怒“你又来干么?”
“处理灾情。”邵絮拿出急救箱,取出双氧水、优碘和棉花“头抬起来。”
处理灾情?来帮他擦葯的吧!她就不能说得好听点吗?
懊高兴的时刻却高兴不起来,晋尚阙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却敌不过她公事公办的语气,还是乖顺地抬起头了。
他看看专心处理伤口的邵絮,再瞄瞄竹篮里的医葯箱、食物和衬衫,知道是自己误会她了,心头的火气不由得渐渐地消了下去,看着她,心里除了佩服她效率惊人、思虑周到外,更多的是感激。
虽然她没对他抱怨过一句,但他知道这几天来,自己给她添了不少麻烦,更让她承受了不少压力。
会议、饭局、公文和络绎不绝的访客,他都从她放在他桌上的行事历知道了,也知道她是如何努力地想把工作做好,却因为他的关系,想做也做不了。
但她一句怨言也没有,仍是尽责地照顾他,帮他准备满满一冰箱的食物、帮他挡去想上门套关系的人、帮他睡个好觉
可他也很无奈啊!每天练团练到天亮,累得半死,又没时间睡觉,只好来公司睡,原本打算熟悉一下公司的环境,却累得连保持清醒都很难再说,现在也不是他出头的好时机,他不“昏庸”一点,怎么让老狐狸把坏招使尽,然后他再来一举擒贼,永绝后患?
包扎好伤口,邵絮倒了杯开水,拿出一块丝帕沾湿“头转过去。”
他转过头,从床边的镜子里看到几乎占据整个额头的厚纱布,剑眉不以为然地皱起“一点小伤而已,弄成这样也太夸张了。”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脑壳破了。
邵絮捏着丝帕,轻轻擦去他太阳穴上的血迹“预防胜于治疗。”省得他等一下又撞破头。
闻言,他不禁气结,却拿不出话来反驳她的侮辱,毕竟,铁一般的事实就在他的额头上证明他的失败。
“几点了?”无言申辩,他只得吞下男子汉的尊严,换个话题。
“你又在干么?”软绵绵的小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当他死了不成?他正值冲动的年纪,她再这样诱惑他
手中突然多了一块面包,他的愤恨不平顿时变得荒谬可笑。
“快十一点半了,先吃这个垫胃,等一下再叫饭如果你没有要睡的话。”
她翻开衣领,擦拭他的脖子,然后伸手解开扣子“流了不少血,衬衫要换掉。”
他闷闷地瞪着写着“健康”二字的包装“我不想吃河诠面包。”
突然发觉上身凉凉的,他纳闷地一望,她何时脱了他的衬衫,他竟然毫无所觉?!她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他瞠目结舌“你”对着他光裸的上身,她竟还一副在处理公事的模样!
“河诠补血,篮子里还有河诠汤。”邵絮语调平板地说,对他见鬼似的神情视而不见,迳自又从竹篮里拿出一件未拆封的衬衫,劈哩啪啦地撕开包装,抽出衬衫,抖开“左手伸直。”
“停!”晋尚阙硬声大喝,决定自己不要再被她这样“照顾”下去了。
邵絮眉毛也没动一下,公事化的表情稳稳地挂在脸上,衬衫举在半空中,静候他的吩咐。
这女人在搞什么鬼?他是老在睡觉没错,但这不表示他没有行为能力,也不表示他不是男人。
最重要的是她把他当成一项工作来处理的态度,让他非常、非常的不爽。
“我自己穿!”他脸色不佳地丢下面包,扯过衬衫上二两下穿好,忿忿地撂下话“下星期开始,我会正常上班。”
他决定了!缩短练团时间、拉长清醒时数,拚了命也要证明他要醒着绝对不是件难事,绝对要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
这股冲劲来得突然,别说邵絮,就是晋尚阙自己也吓了一跳,完全搞不懂自己为何不想被她看轻、为何想在她面前争一口气。
“是。”她颔首,清丽的面孔波澜不兴“总经理要吃饭,还是继续睡?”
晋尚阙一僵,脸色刷地铁青。该死!今天早上练到六、七点,后来又赶着来公司,他才睡了一下子“睡。”声音有点狼狈。
“还有其他吩咐吗?”邵絮抓来微湿的丝帕,弯下身仔细擦去床头柜上的血。
把你可爱的小屁股离我远一点!他在心中呐喊。
她弯着腰,及膝的窄裙往上缩,露出大半截白嫩的大腿,形状姣好的小圆臀就在他眼前,就算他很想睡,还是热血沸腾得想一口吞了她。
“没有。”晋尚阙闷闷地撇开头,痹篇她引人遐想的姿势,却抹不去浮现脑海的旖旎画面,血液直冲脑门,涨红了一张俊脸。
是太久没碰女人了吗?为何她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就能引发他的热血反应?不过是发现她还有点女人味,也不用饥渴成这样吧!
靠!八成是失血过多,脑子秀逗了!
他做下结论,决心忽视身体的自作主张,却不由自主地瞄眼引发大火的小圆臀。
清理完毕,邵絮直起身,将沾满鲜血的丝帕收回竹篮,再将一干物品放进去,平板着声音“地毯改天再叫人来清,我先出去了。”说完,朝他轻点个头,便挽着竹篮急步离开。
望着她再次迅速离去的身影,晋尚阙只觉得有桶冷水兜头浇下,狠狠浇熄他满腔的热情,他忿忿地一捶床垫“该死的工作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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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扬升大楼附设的员工餐厅
鲍司辟了两层楼面做为员工餐厅,并高价聘请欧洲名厨为餐厅加分,精致美味的餐点不输给外面的大餐厅,价格却非常便宜,因此大部分的员工都在此处用餐,偶尔还会出现慕名而来的外客当然是靠着关系进来的,因为没有证件或主管人员的许可,外人根本进不了这栋保全严密的大楼。
此时,大批人潮陆续涌进餐厅,偌大的空间内充斥着食物的香气和喧闹的人声。
靠墙的小桌边坐着两条纤细的身影,慢条斯理地吃着义大利面。
方允潍叉起一块虾仁,圆圆的眼睛盛满好奇“你家的睡仙还在睡?”
邵絮持刀的手紧了紧,明亮的眼儿冒出一丝火气“你没跟别人说吧?”
“当然,你交代过了嘛。”方允潍吞下虾仁,偷偷打量她。
她跟邵絮相识十几年,对她外冷内热兼恐怖的个性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所以,她就是向老天爷借胆也不敢罔顾她的交代,泄漏她家上司的真面目睡仙一尊。
想到这,方允潍不禁佩服好友超凡入圣的忍功,明明脾气差得很,竟能容忍他四天。
她一定是很用力敲眉心,才脑控制住那恐怖的脾气,不愧是“上司至上主义者”即使上司不像上司,还是一样的任劳任怨。
“他说下星期要开始正常上班。”邵絮语气平淡地说。
方允潍诧异地放下叉子“正常上班?他要振作了?”
“或许。”邵絮卷起一团面,不干己事般地说道。她拒绝再对他抱任何希望。
方允潍沉吟片刻“会不会太晚了?”
邵絮秀眉微耸,不解其意“晚?”
“他老关在办公室里,总裁秘书又老往你们那里跑,还有几个会议因为他开不成,一些难听的传言纷纷出笼,把他说成没用的大少爷。”
邵絮沉默了,对着美味可口的面点,却扬不起一点食欲,干脆放下刀叉,推开吃到一半的盘子,支额沉思。
那些传言是怎么说的,她早听允潍这个大八卦台说过了。
例如,他靠关系坐上总经理的高位,其实一点本事也没有;再例如,如果真让他接下总裁一职,就算扬升的根基再厚实、财力再雄厚,不出两年便会败在他手上。
诸如此类的,大抵说他没有真才实学,迟早会搞垮扬升,更甚者,还攻击他第一天来上班时的出色装扮,说他虚有其表、欺骗世人,想鱼目混珠。
期待越高,当失望来临时,便会得到更深的失落与愤怒,这也是人之常情,怨不得谁。
在这种情况下,他是动辄得咎了,除非他能彻底改变人们对他的看法,然而,这谈何容易?他才上任不久,又没在公事上花心思,能有多大的作为?
但她又能做什么?她不过是个秘书,能帮他什么?
“别担心了,他是他、你是你,到时候被炒鱿鱼的人不会是你。”方允潍不忍见她愁眉苦脸,出声安抚,甚至故作搞笑地端出大八卦台的嘴脸,神秘兮兮地凑近她,像是在泄漏什么天大的机密似的“我跟你说,最近啊有不少女同事想去钓金龟。”
“金龟?”恍若听到可笑的话,邵絮一扫阴霾,好笑地直摇头“睡龟还差不多。”
看她笑了,方允潍重拾叉子,卷起面条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放送八卦“虽说他没用,家里有钱却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他被踢出公司,也还是个阔大少啊,而且,他长得挺性格的,又有点神秘的味道。啧啧!这样的男人现在正流行哪!”正是所谓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见邵絮满脸不以为然,她吞下面条,继续发挥大八卦台的本色,努力散播八卦,顺便向迟钝的好友说明晋尚阙的迷人之处“最厉害的是那双会放电的眼睛,电流吱吱吱地响,可电麻了不少寂寞芳心!”不过,依邵絮迟钝的程度来看,她很可能压根没注意到。
性格?神秘?会放电?有吗?那些人是怎么看的?
邵絮不解的同时,脑海冷不防浮现刚才脱掉他衬衫时看到的景象。
他的心口上刺了一头猎豹,金黄色的豹身结合了力与美,腾跃的姿势似要抓刨他的心脏那胸膛线条优美、宽阔结实,似乎蕴藏了惊人的力量。
性格?那头豹是挺性格的好吧,那胸膛也挺性格的。
神秘?一天到晚都在睡觉的人当然神秘。
会放电?她比较常听到他打呼,什么电的,一次也没看过。
总结说来,她看不出他有任何令人着迷的地方。
“咦?你干么脸红?”方允潍惊奇地看着她绯红的脸颊“难不成你也对他有兴趣?!”
对男女之事一向迟钝的好友,竟会因为男人脸红?
邵絮瞪她一眼,驳斥她的揣测“胡说什么!”却不自觉地摸摸发烫的脸颊。
罢才脱他衣服都没事,怎么一想到那赤裸的胸膛就脸红了?
没道理大概是义大利面太辣了,嗯,一定是这样。她冷静地分析。
方允潍推开餐盘,拿纸巾擦擦嘴,识相地换个话题“你想不想调回来?”
邵絮原本是总务经理的秘书,能力之强,受到多方瞩目,几次被业务部挖角,都以“忠于上司”为由拒绝了。
上星期,她突然被最顶头的上司总裁召唤,调任总经理秘书,向来以上司为大的她,当然是一口答应了。
大家还在羡慕她的幸运,谁知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而总务经理少了她有条不紊的头脑和超强的整理能力,也伤透了脑筋。
若她有意提出调职申请,应该会通过,反正总经理没在做事,秘书不一定要是她。
“不行,这是总裁直接派下的人事调动,我不能、也不想违抗上司的决定。”邵絮想也没想便断然拒绝,坚决的语气摆明了这事没得商量。
方允潍张口欲言,却被她一瞪,话全缩回肚子里了。
她敲敲眉心,叹了口气,显得有点疲倦“你知道的,我必须坚持住这些原则,退了一步,就可能会影响到我的决心。”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她拿起餐盘,准备回办公室。
方允潍跟在她后头嘟嘟囔囔的“是是是,上司最大是吧!我早知道你会拒绝。”不愧是忠犬。
“那你还问?”邵絮没好气地瞥她一眼。
“我也是被逼的啊!那些想钓金龟的人,叫我一定要来问你。”
邵絮回头想问清楚,却在瞄到金明松时吞话入肚,加快脚步将餐盘归位。
方允潍虽是一头雾水,却也跟着她加坑诏作,两人一前一后就要走出餐厅
“邵小姐。”金明松干哑的嗓音唤住了她。
她深吸口气,转身面对那张干皱的脸,努力做出恭敬的表情“金董事。”
自从晋尚阙因他露出嘲讽的神色后,她便对他起了戒心,此刻,那张扬着笑容的干脸,看上去竟还真有几分阴险。奇怪,她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到他眼底的奸邪?
“尚阙的状况还好吧?适应了吗?”慈祥的口吻像是望子成龙的父亲。
“总经理适应得不错。”最适应那间休息室。
金明松脸上浮现关心和担忧“昨天的晨间会议怎么没看到他?”
“总经理昨天身体不舒服,晚到了点,赶不上开会。”这倒是真的,他还是被欧阳凌搀进办公室的,一副快晕倒的虚弱样。
金明松感慨万千地叹口气“年轻人啊!身体要顾好,不然怎么接掌这么大的公司?麻烦你多照顾他了。”
语重心长、情深意厚的一番话,听得一旁观看他俩对话的众多员工频频点头,一方面感动他的仁心善性,一方面担忧身体不好的总经理当了总裁以后,会带领他们走向什么样的悲惨境地。
悲喜交杂的低声交谈以金明松为中心点,逐渐扩散到整个楼面,听得邵絮眼儿直冒火这就是他的目的?!
“是。”邵絮忍下骂他虚情假意的冲动,拘谨地回笞。
这招够高明、够狠!提高他的声望兼中伤晋尚阙,那些窃窃私语不正顺了他的意?他哪里不挑,偏在人最多的地方搞这等把戏,要是自己没先对他有了戒心,还真会加入感激他的行列咧!
说不定那些难听的传言正是他的杰作一个大胆的揣测渐渐在心中成形,连带点燃她刻意压抑的坏脾气。
金明松满脸慈蔼地点点头“你去吧,我不耽误你了。”
邵絮头一点,快速转身,狂风似的卷出众人感佩金明松心慈德厚的餐厅。
方允潍跟在她身后,心中大叫不妙。瞧那双拳头握得多紧!
“絮,快敲!”她不得不出声提醒了。
邵絮环视四周,确定没人之后,陡地停下脚步,咬牙切齿、两眼发红,小嘴迸出一串怒骂“去他的老狐狸!他妈的高招!杀人不见血呀!就不要被老娘”
方允潍暗暗呻吟,拉起她紧握的拳头“快敲!”不然她要帮她敲了。
邵絮躲开好友伸来的手“我自己来。”
她握着拳,猛敲眉心,力道之大,让方允潍不禁担心她会变成黑面妈祖“就算火烧脑门,用这种方法真能熄火?你可不可以用其他方法呀?我真担心你会把自己敲成白痴。”相识十几年来,她不知把这话说了几次。
邵絮咬牙说道:“越痛越能抓住理智。”对她而言,要压下火气,这就是最有效、最方便的方法。
方允潍不解地问:“有这么气?”
她知道邵絮在公司里一向是以冷静、干练出名的,但她更知道那是她花了极大的心力才营造出来的假象,事实上,她是个脾气很差的女人,很容易因为别人的冒犯而生气,但,这回被冒犯的人可不是她,她跟人家生什么气?
“呼!等等。”接连几个深呼吸后,邵絮才停下施暴的拳头,再深呼吸几回,终于找回冷静,恢复平时的沉稳秘书态势。
“你不老说我是忠犬?主人被咬了,忠犬却连吠都不能吠,还能不生气吗?”
“呃”方允潍尴尬地别开眼。她觉得金董事没说错呀!身体不好,的确要好好照顾要当忠犬,也不是这样护短的吧?
似是看穿她的想法,邵絮轻声说道:“你知道那些恶毒的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吗?”
方允潍一愣,随即会意,迟疑地说:“你是说金董事?”他在公司里的评价不坏、声望也颇高,会做这种事吗?
“八成是那只贱狐狸!”邵絮用力点头,怒火又悄悄点燃“虽然总经理真的毫无建树,也不用被说成这样吧!何况才一个星期,五个上班天,这么快就判他死刑,未免太不公平,也太诡异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地里搞鬼!”
她想了想,倏地握住好友的肩头,直直看进她眼里“帮我一个忙,找出散播谣言的人和证据。”这种事找大八卦台准没错,而且,在这一片挞伐声中,她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欧阳凌和段延瑞?或许
方允潍望着她坚定中带恳求的眼,心里暗暗叫苦,这家伙拗起来可不得了,现在又扯上了上司,瞧她那副护主心切的神情,只怕是不容自己说声不了。
她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叹息,伸手搭上肩头的那只手,谨慎地点了头“好。”
“反中伤联盟”经老狐狸催生,在两个女人交叠的手中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