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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清场的宫人被提溜到箫晟面前时,已心知事情不妙,给箫晟和沈蔚然行礼之后,便开始连声求饶,竟没有意识到此时的微妙气氛。箫晟和沈蔚然都因为高福全的话而回神,再听到这几名宫人的话难免觉得刺耳,更觉得有些不耐烦。
仰着脸的宫女见皇上和沈贵妃的脸色刹那间很不对劲,顿时重新下埋了头,泪水便好似不受控制了一般落下在地上。她还是跪趴着的姿势,膝盖隔着衣料咯着冷冷的地面,这会儿已经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了。她又咬牙让自己忍住,却没有继续为自己辩驳。
沈蔚然到底松开了环着箫晟手臂的那一只手,此时便不过是独独扣着他的手掌。她不知道箫晟此时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可是她自己很清楚一瞬间看清这宫女的容貌时,内心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她不知道这个世上会不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沈蔚然只知道当她看到这个宫女的样子的时候,脑子里刹那间先闪现的人是如太后。沈蔚然相信她是这样,箫晟就更不必说了。这个宫女长得极像如太后,如果非要说一模一样定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这种相像已经近乎达到了不仔细分辨就会误以为是同一个人的地步。
如太后现今虽然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美貌,但是这无损于旁人可从她现今的样子窥知她年轻时该是怎么样的容貌。先前不过是凭任自己的想象,而此时却等于是有一个活生生的翻版摆在了他们面前。
于沈蔚然来说,震惊之外更主要的想法还是关于这是有心人故意安排,还是更多的知是巧合,虽然她自己是不相信这样看起来一点都不巧合的“巧合”。可这只是对于沈蔚然而言,于箫晟来说,意义多少会不一样。
箫晟记忆中的如太后还是年轻貌美时的样子,哪怕说他已经将如太后救出来了,现今如太后就在他的身边,但若是说他对这个和他记忆中自己的母后近乎一模一样的人物没有半点儿别样的感觉却同样让沈蔚然不怎么想要相信。毕竟,如太后于箫晟而言,是那么重要的人。这么想着的时候,沈蔚然便又忍不住蹙了蹙眉。
没有放开和箫晟相扣的手,沈蔚然便还是能够轻易的感觉到他最直接的反应,她怎么可能骗得过自己,自己分明感觉到了箫晟瞬间绷紧的身子还有竟下意识的用了力,甚至比方才他们一起无意间听到那一句话的时候下的力道要大上许多。疼意虽然很快就逝去,但却是清楚而又真实的感受到了。若是想要安慰自己,怕也不过是一条,箫晟失控的情绪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那几名求饶的宫人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随之缄口不言,只和那两名宫女一样埋着头低伏着身子,心里的惊惧却转瞬达到顶点。周遭的气氛随着突来的静默而变得压抑,箫晟是没有说话,沈蔚然却是没有准备开口,其他人则根本就轮不上说话的份。
高福全不多清楚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没有看到那名宫女的模样,便只能朝站在自己身旁的徐熹递过去询问的眼神。徐熹自然是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只是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连用口型提醒他都没有,足可见这次的事情轻易说不清楚且不适合在这儿说,又或者,会触怒到那一位……高福全敛起神思没有继续深想。
期间的沉默维持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若说短又让人万分难捱。沈蔚然根本就不准备说话,那么打破这沉默的人便只会是箫晟了。他开口时已没有了半点儿不对劲的样子,从神情到语气都发现不了端倪,好似刚刚的一切只是众人的幻觉罢了。
他手下略有动作,轻松的将沈蔚然的手完全包在自己的手心而后便轻轻握住,仿若掌中包裹着的格外珍贵的东西,那么的小心翼翼。箫晟开口,他的唇齿开合之间,说出来的却只是吩咐高福全和徐熹按照后宫条例处置这两拨人的话。让除了沈蔚然之外的其他人多少都呆了呆。
没有在意他们是否有辩解的话,也没有准备听他们的半句讨饶,于皇帝和宫人之间来说本该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可是先前的莫名的沉默和静默加上不含怒意的语气,反倒让人一时觉得不大对劲。事实上,这不过是将事情直接交给了他身边的两名大太监去办的意思,便只能说明皇上并不在意,虽然,本来就不需要在意。
箫晟吩咐完这些,便只低头凑近沈蔚然,轻声在她耳边问,“去别处走走?”沈蔚然点头,他便干脆的牵着沈蔚然转身走了,没有多看其他的人一眼半眼。沈蔚然能够模糊发觉箫晟还是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可她说不准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皇上将摊子彻底交给了他们,那么他们两个人之中一个便得暂且留下来收拾这摊子才行。高福全和徐熹都看看已经走出去几步远的箫晟和沈蔚然的背影,而后高福全迈了步子,又低声和徐熹说着,“这事情看来只能交给徐副总管来办了。”说完,便领着半数宫人大步跟上了前面两人的步伐。
徐熹倒是不想接这摊子,可他能有什么法子,谁让自己只是个副的?微眯起眼睛,阴测测的看着跪着的几人,他想要从皇上那儿讨着好,这几个人就必须得好好的处理才行。那几个清场的小太监倒是好办,这两名宫女么……罚轻了不是罚重了……大约其实不会有什么事情?只是还是得先仔细查过才行。徐熹在心里暗暗叹一口气,自己怎么就这么苦呢?
沈蔚然安静的被箫晟牵着走出了梅园,阳光依旧浓烈到照得人只感受得到暖意,箫晟的手也很还是一样的暖和,但箫晟身上不对劲的感觉没有消失而是更加明显了一些。宫人们还是跟得远远的,箫晟脚步放得很慢,沈蔚然很容易就能够跟得上。
刚刚踏出梅园,箫晟便低声又歉疚的和沈蔚然说,“朕原本是想要带你出来走走,好让你散散心,结果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沈蔚然这才知道自己一直都感受到的箫晟身上不对劲的地方究竟是在哪里,但她根本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因为没有想过箫晟觉得自己没有能够带她好好的散心而对她心怀歉疚,所以没有一直没有反应过来箫晟后来身上的不对劲是为什么。
先前心口好似堵着的什么东西顿时就碎裂得毫无踪影,沈蔚然摇头,只道,“天气很好,没有风景便是四处走走也不错,何况有皇上陪着,臣妾只差没在后宫里面横着走了。”
可没有让箫晟来得及觉得轻松一点儿,沈蔚然已经又与他说,“有一件事情,臣妾觉得有必要和皇上说一说。”含笑看他一眼,微顿之后再补充完,“皇上当着臣妾的面直勾勾的瞅别的女子,臣妾自己倒是算了,《女则》、《女戒》总不能白看。就是皇上的孩子大约要遭点儿罪了,他现在可是一整个都在醋缸里面泡着呢,臣妾真担心他会受不住。”
箫晟看着沈蔚然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说这些话,除却送下来一口气之外更觉得十分欣喜,沈蔚然竟然说因为他而吃醋,这话听起来实在是很不赖。不过,《女则》、《女戒》算是什么?箫晟舔了舔唇,想要装出严肃的样子可笑意藏都藏不住,嘴角上翘着有心都压不下去。
“是朕错了,不该去看别人,只须看你一个就够了,这样朕和你的孩子才不会被醋给淹着。”说话间,凑近沈蔚然假作嗅了嗅,再说,“果然是好大的酸味儿,莫非沈贵妃自己也浸在了老陈醋里面?”说罢又问她说,“朕刚刚弄疼你了吗?”
“皇上既然说知错了,那臣妾便只好再给皇上多一次的机会,好挽回臣妾不大度、不宽容的形象。”沈蔚然摇了摇头算作是否认箫晟最后的那一个问题,她觉得自己熟识的那个箫晟已经完全回来了,那么便是说刚刚那个宫女对他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沈蔚然心里觉得这是十分好的事情,真要说怎么个好法,又觉得也不怎么能够说得上来。
箫晟本是牵着沈蔚然随意的走着,在看着她巧笑嫣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顿时便停下了脚步。沈蔚然跟着箫晟停下来步子,哪怕她不知道箫晟是有什么事情。
沈蔚然侧着身子,抬眼看向了箫晟,箫晟却干脆扮过她的身子,两手就这样扶着她的肩,语气认真的问她,“爱妃知道‘白日宣淫’这几个字么?”
沈蔚然轻点了头,箫晟却微逸出一口气,笑了起来,说,“爱妃知道,可是,朕却并不知道呢……看来,下次有机会的时候,爱妃可以好好的教教朕,朕非常的……期待。”而后他伸出中指,轻压在沈蔚然的唇瓣上,再道,“爱妃真是,太诱人了。”
如果可以,沈蔚然觉得自己只想送箫晟两个字——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