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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世间除了我家大姐，还有如姑娘你这般的商业奇女子。”沐春风颔首称道，在青州沐家，三位公子都是被沐家大娘子拉扯大的。
沐春风敢跟大哥二哥斗嘴，但绝对不敢跟大姐耍脾气。
将天女蕊跟大姐相比，说明沐春风真心在评价她。
“敢问姑娘芳名。”沐春风真挚诚心问道。
天女蕊轻笑，道：“沐公子，青州人士？”
“是。”沐春风轻轻点头，既然天女蕊点破了他青州的籍贯，自然是知道他青州沐家。
“那我们以后兴许有机会合作。”天女蕊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随之目光柔柔看着唐莲刚毅的面庞。
沐春风看出来天女蕊已经心有所属，便不再纠结，转向月姬说道：“这位面戴紫纱的姑娘。。。。”
“她不喜与生人交谈。”八面玲珑的天女蕊，将沐春风所有的问题都一一化解，替唐莲挡在了身后。
沐春风分明看得面覆紫纱的月姬双目木讷，不如人类那么有神。行为还有些许僵硬机械，不像人类灵动，反倒是像机括一般。
满腹疑问，可是对上了天女蕊笑吟吟的面庞，都无法问出口。
“这女子犀利，柔中带刚。”沐春风暗自说道。
与一直管理美人庄的天女蕊不同，大小姐在对天启的千金台惊奇过后，只能默默地跟在萧瑟身后，看着沉稳以对的大师兄耳边传来雷无桀那见识少的惊叹声。
想了想，大小姐扯了扯萧瑟的衣袖，问道：“萧瑟。”
“嗯？”萧瑟放缓了他的脚步，等着大小姐。
“你什么时候染上赌博这种恶习的？”大小姐恶狠狠地小声问道。
“啊？这个？”萧瑟轻笑出声。
六皇子曾是千金台的大客户，他的赌术很高，赌品也很好。
和同辈王爷，比如赤王的好诗酒，白王的爱学识不同，萧楚河作为一个皇子一个王爷会去接触这种下九流的技艺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在你眼中，赌博就仅仅是赌博了吗？”萧瑟轻笑问道。
“那不然呢？”大小姐毫不掩饰，鄙夷地问道。
“当然不止有赌。”萧瑟说道，“年轻时接触赌博，是在训练自己的心理素质，训练自己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面对突然大赢或孤注一掷后的失败这种大起大落面前的抗压能力。”
“或许也有一定的缘分，我在千金台上赢下来敖玉的一座雪落山庄。”萧瑟把“千”跟“落”刻意地说得很重。
“哼。”大小姐冷哼了一声，“你在雪月城苍山上骗过我，我再也不会随便相信你了。”
虽然语气冰冷得刻意，任谁都能听出来大小姐听到其中“千金台上赢下雪落”中的丝丝甜意。
千金台内，空间大得无以伦比，在某些程度上可以理解成大得能容纳下六皇子以及敖玉，甚至更多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所以小雷爷在东想西想之余感叹不止。
空间足够大并且金碧辉煌，能让萧瑟的宴会有足够的场面，符合这些打算邀请的达官贵人的身份，摆出的宴会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
每一台赌桌上的荷官都是轻纱曼妙婀娜多姿的女子，其中胸怀的伟岸若隐若现，莺声燕语造就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甚至还有几桌是更为衣着豪放大胆，金发碧眼的西域胡姬模样，香肩祼露，大片大片腻如羊脂的肌肤就这般暴露在空气中，或是为了放松赌客下注的注意力，或是单纯的为了展露自己的魅力，总之引得小雷爷目不暇接。
“呸，男人都一个样。”大小姐瞪了一眼雷无桀，悄声骂了一句。
目不斜视，雪月城最稳的大师兄听到师妹这般群体攻击误伤自己，看向千落大小姐并皱了皱眉，想了想，却没有辩驳什么。
大小姐这一顿地图炮，唐莲没说话，倒是惹得天女蕊娇笑频频。
雷无桀终于舍得收回目光休息一下眼睛，兴奋地对萧瑟说道：“萧瑟萧瑟，这便是天启城，这便是千金台啊！与谢宣先生所说那，雅。。。雅什么，一模一样！”
“是雅俗共赏。”萧瑟提醒道。
“对对对，雅俗共赏，又有雅，又有俗的。”小雷爷平复激动说道。
色子在荷官的色盅内撞击的声音，伴着“押大押小，买定离手”之类的人声，如鼎沸之下，倒是显得闲庭信步左顾右盼的萧瑟一行人，在这个赌场内格格不入，仿佛一股清流。
“哟。”一个萧瑟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不是六王爷吗？您舍得出那雅得彻底的雪落山庄啦？”
“终于能正式见面了，九爷。”萧瑟轻轻一笑。
“咳，什么爷不爷的，都是兄弟们和六王爷您抬举，折煞我，折煞我。”一统天启下九流的九九道，出现在这天启最为下九流的赌场，也是理所应当，“六王爷就别奚落我啦。”
九九道年轻，且颇为英俊。自然这个颇为英俊也是在不与主角团的男角色对比的情况下。
九九道号称天启百道，独占九九。虽然是下九流，但也是顶尖的下九流，所谓“衣食足而知荣辱”。
衣食足了，自然也要往高质量上追求，九九道一身锦衣华服，对着萧瑟咧嘴一笑，满口洁白的牙齿中，突兀了一颗金灿灿。
然后对身旁新来的小厮耳语道：“快去楼上告诉你家主子，尽快完事儿，有贵客登门。”
“哦。是是。”新来的小厮也机灵，立马反应过来，“可是九爷，屠二爷他办的事。。。。中断不得吧，我去打断他岂不是。。。”
“你赶紧去把那些个莺莺燕燕赶走。”九九道不耐烦，低声说道，“这可是皇帝最宠的皇子，六皇子永安王萧楚河，别让那些个腌臜脏了六王爷的眼。”
小厮听到九九道着重介绍的“王爷”二字，愣了，赶忙走向楼上。
小厮上了楼，九九道才转向萧瑟，和善说道：“六皇子，这几位都是您的朋友？”
“来，给九爷介绍一下。”萧瑟点向身边的司空千落说道，“这位，是雪月城的三城主，天下枪仙司空长风之女，司空千落。”
萧瑟先介绍的她，这让大小姐有些得意。
“这位，是雪月城大城主，酒仙百里东君的弟子，雪月城的大师兄，唐莲。”
唐莲向九九道拱手：“见过九爷。”
“抬举抬举。”九九道同样拱手回应。
“这位是雪月剑仙李寒衣的胞弟，雷家堡的雷无桀。”
雷无桀同样向九九道抱拳。
“而这位是，青州府沐家的三公子。”
沐春风一样拱手。
九九道笑呵呵地一一回礼：“厉害了，厉害了。”
“这位是。。。”萧瑟指着天女蕊刚要发话。
天女蕊打断道：“你们大男人谈事情，我这种小女子就上不得台面了。”
萧瑟只好作罢，之后说道：“这位就是九九道，天启百道，独占九九。在天启城，除了皇宫大院那一道，其余九十九条大道上，都有他的势力。所以大家都叫他九爷。”
“大小姐，唐大侠，雷少侠，沐三公子。各位叫我九九道便好。”
“哟！”九九道目光一亮，看着天女蕊道，“这位姑娘姿色不俗！要是在这天启城里，定然能入美人榜前三甲。”
惹得天女蕊一阵娇笑，道：“可惜奴家并非天启人士。”
九九道惊喜，侧了侧身正欲打量天女蕊身后的月姬。
天女蕊不着边际地挡住了九九道的视线，笑道：“我这丫鬟没啥姿色，不值得九爷点评。”
“天启美人榜？哪个人那么无聊？对女子评头论足的？”大小姐皱眉问道。
“自然是在下。”九爷也不含糊，该认就认，“不过大小姐放心，这美人榜前三甲，也有你一位。”
“哼。”大小姐轻微清了清嗓子，有些得意。
“千落，你先别得意。”萧瑟提醒道。
“谁得意了。”大小姐义正辞严。
“你先问问九爷，这天启美人榜的前三甲，有几位美人。”萧瑟说道。
“三甲？不应该就只有三位吗？”大小姐一脸不解。
“当然不是。”九九道一本正经说道，“美人榜三甲，有十个美人，这是常识。”
“啊？”大小姐疑惑。
天女蕊笑吟吟。
“毕竟每个人的审美都不同，挑抉出来的美人自然不能让所有人服众。”九九道正义地说道，“所以美人榜为了公平公正，三甲就留了十个位置。”
九九道解释完，那小厮已经急匆匆地跑了下来，对九九道说道：“九爷，头儿请几位贵客上楼。”
“知道啦。”九九道打发完了那名小厮，抬手做“请”状，对一行人说道，“贵客们，请登楼。”
说完，抬步，为众人引路。
楼上与楼下喧嚣的赌市不同，是极为清雅的一个个包间，不过兴许最为豪华的千金台，也研制不出阻挡住姑娘们亢奋靡靡的声音。
透过门窗依稀传来的嘤咛浪语，穿透性极强，霸道地侵入了众人的耳朵。
聪慧的大小姐顿时知道了那是什么声音，脸色一红，暗自骂了一句：“下流胚子。”
倒是天女蕊，饶有介是地眯起一双桃花眼，环顾起了这四周格局。
“食色，性也。”萧瑟实力出手，挽尊道，“谢宣先生也说过，雅俗共赏，这世间大俗之物，莫过于这人欲。。。”
“就是下流。”大小姐红着脸打断他。
“到了。”九爷在最内一道厢房停了下来。
大小姐举头望去，厢房的牌匾上堂堂正正写着“销金窟”三个大字。
“几位请。”九九道推开销金窟雅间的大门。
大小姐想起来了刚刚经过那几个房门前听到的声音，连忙撇过头去，生怕被什么玩意给污了眼睛。
“六皇子，一别多年，还是如此器宇轩昂啊。”
没有什么不堪的声音，倒是一声低沉的男音传入大小姐的耳中。
大小姐回头看去，金发碧眼大长腿，衣着十分清凉暴露的胡姬，还是一对，一模一样的如同粉雕玉琢的玉人，肌肤如同最上好的汝窑窑出来的瓷器，白得泛光，一左一右地在为一名穿金丝纺纱而成的衣服，胯着金腰带，门内端坐品茶的魁梧男子捏肩膀。
“屠二爷别来无恙。”萧瑟动了动鼻头，“武夷山大红袍？这可是稀缺货。”
“春前茶，不怎么值钱，三十金一两罢了。”屠二爷说道。
“世上居然有如此知己。”沐春风感慨一句屠二爷的享受，这样败家才够味嘛。
“屠二爷雅兴。”萧瑟看了看两名绝色的胡姬，慵懒说道。
“那确实。”屠二爷道，“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雅来的。”
屠二爷有些得意，物以稀为贵，胡姬在天启本就不多见，何况是绝色的胡姬，更何况，还是一对一模一样的双胞胎绝色胡姬！
“二爷，还没享用这两位啊？”九九道笑道。
“老子这一对白玉狮子滚绣球，身上有异香，用来暖床又香又暖。破了她们的身子，异香没了，你这九货去赔一对给我？”魁梧的屠二爷笑道。
“我哪赔得起。”九九道打趣。
“萧瑟什么是异香？”小雷爷好奇地问萧瑟。
萧瑟沉吟片刻，轻声解释道：“胡人毛发旺盛体味重，这胡姬估计是毛发没那么多，体味减轻了些让屠二爷误以为是异香。”
“咦～萧瑟你恶不恶心。”大小姐嫌弃说道，旋即又问道，“那白玉狮子滚绣球呢？”
“你看那两个女的，金发是不是如同狮子的鬃毛？”萧瑟问道。
小雷爷和大小姐同时点了点头。
“这两胡姬，血统上有天然的优势，白得与我们北离人种不同，瓷白如玉质一般。若是让她们在雪白的毛毯上打滚，便是如同狮子。。。”萧瑟解释道。
“哼。”大小姐不满地打断了萧瑟对这艳情画面的描述，“萧瑟，你真不是个好东西。”
唯独剩下小雷爷乐呵呵地说道：“行啊，萧瑟，你居然知道那么多的花样，你们天启人玩的真花。”
萧瑟怒目，瞪了他一眼。
“怎么，你见识过这白玉狮子滚绣球？”小雷爷火上浇油地问道。
“没有！你这憨货！”
“我不信，没有见识过，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你给我闭嘴，憨货，我不想听到你再说一个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