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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与苏洛离分开后,黎莫一行直奔栾新镇,双脚刚落地,早在那边打探的手下就来回禀,二月初二正是红莲教圣坛之日,圣物必然会出现。如此思索,与其漫无目的到处乱逛,索性等那日直接奔赴总坛,正好也趁这段时间到处打探,是否有夏似风的下落,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般商议之后,两人达成共识,谁知第二日接到飞鸽传书,洛离坠落悬崖,生死不知。消息传来,百般问号在心中也不知从何问起,黎莫自然是又急又怒。气急之下,攥起夕陌的衣领,怒道:“你的手下怎么回事,连个人都看不住,干什么吃的。”夕陌也不动怒,语气平和,回道:“我会派人去查明情况。”黎莫见他这样,自知失态,松了手,右拳重重捶于旁边石壁。
身后的夕陌开口道:“我这就派人前去查看,要是公主出个万一,夕陌自当以死谢罪。”说完,双手对着黎莫一抱拳,转身往外走。脚步声渐远,黎莫也恢复了理智,细想之下不难猜出,一定又是洛离在半道上耍了什么花招,企图甩开那陪同的侍卫,只是为何会坠崖。口中一叹,早知这样,还不如带她同行,分明就知道她不是那么听话的人,怎么就没想过来。
目前也别无他法,只能等待那边的消息,要是苏洛离出点什么事,别说夕陌以死谢罪,恐怕自己也是难求一命。早知道来这里会演变成这样的情况,当初就不该同意她的哀求。眼下是越来越复杂了,除却那边的宫廷随时会发生政变,这边又卷入江湖是非中,到最后如何全身而退回到龙武,真是不可测。
几日下来,依然没有任何好消息传回,黎莫等一行人也一边行路一边四处查探。这一日来到小镇主街,因街上人过多,下了马徒步而行。忽然看到前头一众人围堵,其中一人伸手一指,说道:“那边好像发生什么事情了。”夕陌右边的一位侍从立马接口道:“要不要属下前去看看。”想了想,黎莫出声回绝道:“算了,我们绕路走,别招惹那些是非。”其他人听闻此言,拉了拉缰绳绕开人群,往旁边走。
余光扫过,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黎莫眼中,顿时停了脚步,将缰绳交给旁边一人,低声对夕陌道:“我去那边看看,你们在原地稍等一下。”步伐匆忙,略显杂乱,可见主人心情颇为激动,黎莫看着那个背影,不知该不该出口唤他,又怕叫错人而尴尬。正在心中犹豫,那人侧身对旁边一人说话,欣喜跃上黎莫脸庞,大声道:“仓遥。”随着呼唤出口,人也急步朝他走去。
听到呼唤,仓遥莫名的转过身,看到快步走来的黎莫,心中自是一喜,笑道:“怎么在这里遇到你。”及近,两人互相拍打肩膀,自那日分头行动,已过去半个多月,没成想在这个偏凉小镇偶遇,各自欣喜难言。仓遥又道:“你那边怎么样?”黎莫沉吟道:“略掌握了一些线索,才一路追踪到此,此话说来长,我们找个地方细细再议吧。”
仓遥微点头,却听黎莫又说道:“我之前见到离儿了。”仓遥喜道:“人呢?”黎莫神色一暗:“送她回京途中发生了点事情,如今生死不明。”仓遥一听,自然知道这其中有许多缘故,只是现在处于闹市之口,委实不方便细谈,遂说道:“我们去客栈。”
适才他们两人谈话之际,楼雪柒与陶子骞都静站一旁,未出口半语,仓遥二人也因为相见喜悦,一时没注意,这会儿仓遥才想起,对着黎莫说道:“来,我给你介绍两位朋友。”黎莫微笑应承,抬头看见楼雪柒,惊讶道:“是你。”楼雪柒也微微露出一丝讶异神情,对着他点了点头。陶子骞看在眼中,出口道:“你们认识?”黎莫与楼雪柒同时出口“认识”“不认识”说的确实不同的话。
仓遥与陶子骞听的糊涂,黎莫笑笑,解释道:“一面之缘,”视线投向楼雪柒怀中,见那只雪狐没了踪影,忍不住说道:“你的雪狐?”楼雪柒冷声道:“与你无关。”见此情况,仓遥出来打圆场道:“我们还是先去客栈歇脚,后头的事情再说。”又抬头问黎莫:“你一个人?”说完这话,正巧看见夕陌牵马走来,招呼道:“好久不见。”
原来是夕陌在那边等了许久,怕黎莫这里出了问题,过来看看是否需要协助,见到仓遥也是微微一愣,又恢复表情抱拳道:“仓大人好。”眼神扫过,看见仓遥旁边两人,直直盯着其中一人,却不是楼雪柒。黎莫奇怪道:“夕陌,你怎么了?”夕陌却似未听到,以一种恭敬却又带着复杂神情的语气对着陶子骞说道:“夕陌见过世子。”
众人各怀心思,互相审视,陶子骞想的是,这仓遥果然是当官的,但自己怎么从未曾听说,而且瞧着夕陌分明与他熟识,难道是太子的人。又不明白夕陌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此刻不是应该守在太子病榻前么。而仓遥与黎莫心中惊讶的是,这人居然是世子,冰祁的王爷只有一位,便是那意图谋反的萧王爷,莫非此人尤其是仓遥,这些日子与他共处,居然一点也未察觉出,忍不住有一丝寒意,这人隐藏的够深。
如此一番,一行数人朝最近的客栈走去,趁此时间,黎莫解释了与苏洛离的巧遇以及后来的事情,仓遥也简单叙述了如何结识陶子骞与楼雪柒的。两人一同看向夕陌,至于陶子骞的事情,看来要寻个机会,让夕陌好好解说一番。这期间的人,只有楼雪柒最不愿意置身其中,却不知为何听到那句话,心中略有点不安与焦躁,此刻眼观鼻,鼻观心,只是一路仔细走路。陶子骞几欲开口,也不知从何解释起,只得伴于一旁,待稍后只有两人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