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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文森的真实身分之后,荻健锡就不停的在思考该如何说服他重出江湖,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反倒是文森先开口了。
“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不过我劝你打消念头,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答应你任何请求。”
“我都还没说明我的来意呢!”
“我年纪大了,只想悠闲的过我的生活,所以你就不用白费唇舌了。”
“虽然您这么说,但是我仍诚心邀请您加入梦幻飞星车队,我深信有您的加入,梦幻飞星一定可以再创赛车界奇迹。”
“那是年轻人的世界,你可以找到更多有能力的年轻人,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没用的。”文森丝毫不动心,
罗夜冷哼一声“口口声声说自己老,那你干么老说我是不中用的年轻人啊?你的意思不就是在说你比年轻人强?那就不要拿这个当借口,干脆承认自己技术差不就得了。”
“罗夜,别对霍克先生这么没礼貌!”荻健锡扯扯她,忙代替她向文森道歉。
“你不用替她道歉,这丫头一向没大没小,我早就习惯了。”
“哼!别说得好像自己吃了亏一样,从头到尾都是我被你耍着玩。”
“怎么,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拜托我收留你,现在你倒怪起我了?也不想想自己来的时候多欠磨练,连对车子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现在呢?出去比别人强了。”
“呵呵,那真是感恩啊!”罗夜对文森做了个鬼脸。
“我代替罗夜谢谢您的教导,并且我也衷心期望您可以考虑我的提议,这样你也可以继续磨练罗夜。”
“喂!”罗夜不满的抗议。
“你觉得有谁比霍克先生更能教你佩服?”
被荻健锡这样一问,她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这些日子,的确是文森严格的教导,才让她对车子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好了,你们也不用争执了,我收留她是巧合,即使你们说破了嘴,我也不会改变初衷。很晚了,你们走吧!”
虽然文森口口声声说不会改变心意,但是荻健锡还是不肯就此放弃的留下了手机号码,再度诚恳的请求“请您无论如何再考虑一下,如果您改变心意,请随时和我联络。”
文森点了头,顺手把名片放进抽屉。
荻健锡略退一步,知道这事情急不得,对方没把名片丢掉,就已经是个好的开始,至少还可能有合作机会。
“那我们就不打搅了,我会再找机会来拜访的。”他向文森告辞。
“下次来记得带台湾茶。”
这等于是预约了下次的见面,荻健锡喜出望外的点头应允“我会带台湾最好的茶来拜访您。”
“好了,走吧!”文森挥挥手,下起逐客令。“丫头,你有事的话就不用再来了。”
“我会再来,一定会再来。”技术还没学完,怎能够半途而废?
荻健锡却像没听见她的话“关于这一点,就要跟霍克先生说抱歉了,明天开始我和这丫头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所以她恐怕不能再来这里帮您了。”
“可以了,该说的都说了,该学的也学了,能不能举一反三,就看她自己造化。”
“喂!你们别自行决定我的路。”
这次没有人听她的,两个男人似乎都一致认为,不告而别的人没有选择的权利。
抗议在她,受不受理在荻健锡,答案有了,她却不甚满意,但是似乎没有转圜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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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夜并不喜欢妥协,但是破产事小,在回住处的路上,荻健锡威胁她若不履行合约,就要找她妈的麻烦。她自认不是啥乖巧孝顺的小孩,可也不能因为自己任性,而让她一直在吃苦的妈妈境况雪上加霜。
所以,她很认分的被荻健钖牵着鼻子走。
房间很小,小到男人一进入就会混淆室内的空气,屋子里突然充塞着男人古龙水的味道,让罗夜感觉很怪。
她谈恋爱,而且谈得很凶,但甩男人同样也甩得很凶,而且她从来不让男人进她的房间。
“我先跟你说,我学过柔道的,你最好安分点。”
“毛巾在哪?”荻健锡瞄了她一眼,没理会她就径自走进浴室洗头,看见毛巾就随手抓来使用。
追上来的罗夜一看,气得哇哇大叫“谁教你用我的毛巾?太恶心了啦!”
一把抢走他手上的毛巾,她再度威胁“我房间里面的东西都不许你乱动,你要是不配合,我就把你丢出窗外!”
“你没看见我在洗头吗?你不给我毛巾用,那我怎么办?”突然想恶作剧,他把身体一弯,直接把水抹在他宽大的t恤上头。
罗夜叫得更疯狂,还不断的到处乱跳,像只跳蚤。
“干么那么夸张?你没被男人碰过吗?不是吧!你又没有那么纯洁,在日本还被我撞见过和男人接吻,那个男人技术很好吗?有没有比我好?”他的语气越来越酸,酸到令自己感觉意外。
他在吃醋!
他竟然在吃醋!
这个发现让他也不自在了起来,不再抓着乱跳的罗夜,他退离了几呎,伸手把她手上的毛巾抢走。
“不要再乱叫了,否则房东会以为这里发生凶杀案。”
“谁教你乱来,我衣服都被你弄脏了!”
“本来就很脏,你看那上头还有油渍,一个女孩子怎会把自己弄得那么脏啊?晚上你要不是穿那件礼服,我根本不会认为你是个女生。”
“荻健锡,你是想让我把你从窗子丢出去是不是?”她恼怒的瞪他。
“我累了,床让我睡吧!”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要睡地板的,别坐在我的床上!”看见他躺下去,罗夜的脸整个皱成一团“滚开!”
“这床其实可以挤两个人,你也快点上床睡觉吧。”
“谁要和你睡在一起啊!你想都别想。”
荻健锡突然从床上弹起,把她整个人抱住,再任由两个人的身体跌入床榻“快点睡觉,你一直歇斯底里的乱叫让我头很痛。”
“你放手啦!”
“除非你安静下来。”
“荻健锡,你找死是不是?”她哇哇大叫却拿他没有办法,她总以为自己是个练家子,没有男人可以为难得了她,但她错了,她一点都挣脱不了荻健锡强而有力的臂膀。
“安静点,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文森会接受我的请聘吧?如果他肯跟我合作,索罗先生应该也会加入梦幻飞星车队的阵营,不过还有个人很头痛,我放了她鸽子,她肯定不会和我合作了。”
不知道他到底在念什么,可是当她抬眼看他时,他竟然已经沉沉入睡了。
“真的有这么累吗?”
看着他熟睡的脸,她突然不忍再疲劳轰炸他的脑袋,于是也在他宽阔的怀抱里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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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在怪异的闹钟声中醒来,荻健锡习惯性的伸手想按掉闹钟,但手伸出去之后,却遍寻不着闹钟的下落。
闹钟还在响,且越来越吵,他终于受不了的从床上坐起来,却在下一秒听见一阵哀嚎。
“痛!好痛!”罗夜误以为自己睡相太差从床上跌下来,可是几分钟之后,她睁开眼,看见蹲在她面前的人时,她的思绪终于清醒过来“你、你竟然把我踢下床?!”
“这是误会,我可以解释。”
奋力推他一把,罗夜没好气的说:“谁要你解释?你占了我的床,用了我的毛巾,还踢我下床!我要杀了你!”
她从地上跳起来,开始在房间里乱晃,像在寻找什么。
深感大事不妙,荻健锡一把扯住她,在她找到凶器之前求饶“好,我道歉,我不该不小心把你踢下床,这一点我真的很抱歉,但那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昨晚我就想砍你了,强占了我的床,还抓着我不放,你要害我嫁不出去是不是?”
“我以为你不想结婚。”他从没把这件事和她联想在一起过。
“那也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是,那我也跟你道歉,如果真的因此害你嫁不出去,我会负责帮你推销,我认识的男人都不错,包管你一辈子吃香喝辣。”
“敢做不敢当,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喔!原来你中意的是我啊。早说嘛,要我负责也可以,我以为你不喜欢我这型的,所以才要帮你推销,如果你选择我,那就好坝卩了,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这样以后我们独处,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绯闻。”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跳离好几呎,把他当鬼看。
“你干么那种表情?有必要那么吃惊吗?虽然我知道自己条件不错,但是你也不用那么感动。”
罗夜打了一阵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仍然离他远远的,和他约法三章“我话说在前头,虽然昨晚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不过我说过了,我不把那个吻当一回事,同时我不谈感情,你最好也不要太认真,如果你敢乱来,就算违约我也会躲得远远的,让你找不到。”
“是,还有吗?”他很清楚她的性情,为了让她乖点不要乱跑,他也只好妥协了。
她又加了个条件“不许爱上我。”
“我也没打算爱上你,拜托你不要一直往自己脸上贴金。”
“很好!最好说到做到。”明明这样最好,可是当听到他这样说时,她心底居然有些不是滋味。
“你的条件我都愿意配合,现在你是不是也可以配合一点快点整装,我们得去拜访个人。”
“你要拜访人关我什么事?我还要去上班,别扯上我。”她拒绝的挥手。
“你是车队的主要赛车手,所以让未来厂商认识你,并且对你具备应有的信心,是必要的。”
“现在还会有谁对我有信心呢?报纸写得还不够详尽?还是你认为我闹的笑话还不够大?”想起gf2赛车场上发生的事情,罗夜仍感觉很挫败,她并不是不想承认失败,只是认为没必要让人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巴。
“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去上班。”
“你不能去上班了,我们拜访过这些人之后就要直接回台湾。”
“荻健锡,你到底以为自己是谁啊?”
“你的老板。我说了算,要不要整装?还是要我请助理拿合约书过来念内容给你听?你妈妈”
“够了!我听你的就是了。”短暂的妥协后,她咬牙切齿的说:“东方四少是吧?迟早我会要你为自己的不知死活付出代价!”
已经达成威吓目的,荻健锡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威胁,掏掏耳朵假装没有听见,兀自转身走入狭小的浴室,洗脸、刷牙、换衣服,用的当然还是她的日常用品,为此,罗夜再度尖叫抗议。
这回,她直接把牙刷丢进垃圾桶里,一点也不想和他间接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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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的平面招牌很显眼,偌大的字体占了整个墙面,车子刚驶至厂房的几百呎外,就可以看见如灯塔般耸立的巨峰建筑上醒目的公司名称。
r轮胎在世界排名上数一数二,所以荻健锡才会积极想要拉拢,他深信r输给a的只是销售量上的数字,只要有更畅通的宣传管道,r要成为世界第一并非难事。
“昨天你放我鸽子,今天竟然还有脸来见我?”茱利亚边说话,视线始终放在罗夜身上。
她的注视让罗夜感觉到有无数小暗器往自己身上射,那目光是具有杀伤力的。
女人很敏感,她很清楚茱利亚为什么对她充满敌意,原因出在荻健锡,昨晚他把茱利亚丢在索罗先生的宴会里,却带着她离开,这让茱利亚成了宴会上的大笑话。
“我为昨晚的事情感到抱歉,昨天因为临时有急事,所以我才会先离开宴会,为了向你致歉,今天请你务必赏光,让我请你吃饭赔罪。”
“你那样对待我之后,还认为我会给你机会?”
“不给机会也无所谓,反正轮胎又不是只有你们公司生产,想要名利双收的人大有人在,虽然梦幻飞星车队失败过一次,不过成为最后赢家的机会仍旧很大,只要有索罗先生和文森挺我,没有你,我照样能够拿第一。”罗夜讨厌她高傲的态度,于是开口道。
“罗夜!”她这番话让荻健锡措手不及,他才准备阻止,罗夜就大喝要他住嘴。
“听我把话说完,我最讨厌人家打断我的话!”她转头盯着茱利亚“老实说我实在不喜欢你看他的那种眼神,你不合作更好,我可不想每天为了捍卫我的男人而猛甩苍蝇拍。”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荻健锡错愕得张大了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完全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很懊悔竟然没有拿胶带把她的嘴巴给封住。
“你的男人?你说他是你的男人?!”茱利亚惊讶的提高音调。
“有什么问题吗?”罗夜双手扠腰,下巴抬得老高。
“你怎么说?”茱利亚好不容易有个看中意的男人,却发现对方名草有主,心理很不能平衡。
她没道理输在起跑点上。
荻健锡也注意到茱利亚的反应,突然间有点明白罗夜的用意,她竟然在帮他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但也因为她出了这招,让茱利亚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要请我吃饭是不是?好啊!反正我也正好有合作的问题要请教你,我们就边吃边聊好了。”茱利亚径自上前挽住他的臂膀,主动到让人觉得可笑。
这年头是好男人死光了是不是?否则怎么女人一见到男人就变得好像苍蝇?
不过,荻健锡称得上是好男人吗?
罗夜不自觉的扫了他一眼,然后眼神犀利无比的将目光往下移,动作俐落敏捷的拿开了茱利亚的手,自己强占了位置。
“我说过了,这是我的男人。”
茱利亚不死心,转身走到另一侧,再度挽住他的手“绅士就该是淑女的护花使者,但是我只看见我这个淑女,和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
突然间四道光芒对峙,愤怒的火焰强烈到几乎将一旁的草木烧成灰烬。
“我何德何能能让两位淑女这样厚爱,惶恐之至!”
“这足以证明你魅力十足。”
魅力十足一点也不好,罗夜那双眼透出了想杀人的锐气,即使是个大男人也冷不防的抽口冷气。
“荻总裁挑女人的眼光该更锐利些,女人就该要像个女人才对,你说对不对呢?”茱利亚嘲讽道。
“呃”这一刻说什么都不对,荻健锡决定三缄其口,沉默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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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吃了一顿难以下咽的午餐,但是最终还是拿下合约。托罗夜的福,也亏她使出激将法,聪明的茱利亚反被聪明误,不仅中了计,还卯足劲和罗夜较劲起来。
“你欠我一次人情。”在抵达贝克的豪宅前,她说。
一剩下两人独处,罗夜便特意与他保持距离,即使现在在车上也一样,那防备的表情让他很不舒服。
“你没忘记吧?”荻健锡突然冒出这一问。
“你又想说什么?”她不懂他的意思。
“我是你的男人啊!”“呿!你还当真了啊?少闹了,我是为了帮你签下合约才演出那出恶心巴拉的戏。”
荻健锡嘴巴张得好大“是演戏啊?”
“当然是演戏!”罗夜奋力强调,怕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会被误解“你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只有茱利亚那种熟女才会哈你哈得要死。”
“是吗?”他不期然的逼近她。
“当然是。”他的逼近让她突然产生莫名的恐慌,她飞快的解开安全带,跳出车子“要拜访索罗先生是吧?那就快点,我也正好要请他替我跟他夫人问好。”
“你干么那么紧张?作贼心虚吗?很可疑唷!”
是啊,似乎有鬼,她在逃避什么呢?
但即便连她都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却还是死不承认“我有什么好逃避的?你别以为自己帅,每个人都该喜欢上你,其实我倒比较欣赏你那个死党,他叫做季梵竣对不对啊?”
“他不适合你,现在的你该专心于赛车的训练,不该把注意力投注在不该注意的地方。”
“笑死人,注意你就无所谓,注意别人就有问题,这是什么论调啊?”
“因为我们约法三章过了,我不会爱上你,但是梵竣就不一定,他似乎很欣赏你,万一他爱上你而你却不爱他,那就会有很大的问题,我是在防止问题发生,懂不懂?”
“不懂。”依她所见,他说的比较像歪理。
“总之,不要去招惹梵竣,虽然那家伙大剌剌的,可是认真起来也很可怕的,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那也轮不到你管,要不要恋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只管做好你老板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荻健锡皱着眉,沉声说:“你都没在听我讲话是不是?”
罗夜没有回他的话,却忽然喊道:“索罗先生!”
“别打断我的话,唬人要像一点。”
以为她在要把戏,不料当荻健锡抬起头,正巧看见贝克出现在门口。
“索罗先生,您好。”
“你们来了啊!真不好意思,本来时间是约好的,不过我现在临时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可能要请你们改天再来。”
这可为难了,他们已经预定搭乘今晚的飞机回台湾,台湾那边也有非他回去处理不可的事情,这该怎么办才好?
正当荻健锡为此事烦恼,罗夜已经大刺刺的告诉贝克“恐怕不能改期,我们今晚要回台湾,机票都订好了。”
“这样就有点伤脑筋了。”他看着他俩,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会啦,看贝克先生要去哪,我们和您一起过去啊!路上谈也比较不会浪费时间。”
“这也是个办法,不过对你们有点失礼就是了。”贝克歉然的说。
“别这么说,您方便就好。”
没想到罗夜的提议让事情有了转圜余地,荻健锡也乐见其成,挥手招来早就在门口等候和他碰面的沈崇信,并从他手中接过合作企划相关文件。
“崇信,你回饭店整理东西,晚上我们在机场会合。”
“是。”
“那我们就路上谈吧!”荻健锡转过身,朝贝克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