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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菁苍上了马车,用了一些干粮,跟着百花羞也入了车上,问:“眼看着就要过年,咱们打算在哪里落脚,楚将军有没有和你说过?”
莫菁苍见百花羞一脸和气,想必刚刚她和楚基沣相聊,心情不错。
“听楚基沣说,咱们再走一个时辰,便到之前他剿匪的地方,公主再撑一下?”
百花羞点头,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事,问:“沣奶奶,之前你是哪家娘子?”
莫菁苍笑着回道:“我?我们家是一个大家族,有许弟兄姐妹,只有一个母亲。”
百花羞问:“那你家的人很多?”
莫菁苍点头,“嗯,是很多,只不过长大了,都去了各个地方,相聚一次都很难。”
百花羞说道:“嗯,你们家里的人嫁到各个地方,是很难重聚,那你真名叫什么?”
莫菁苍回道:“莫菁菁!”
百花羞诧异,“你和我的名字只差一字?”
莫菁苍点点头,“嗯,公主呢?我记得你的记忆里,一直是从不外出,怎么和汪郎君……”
百花羞连忙解释道:“不是你们想象的样子,之前和汪郎君有婚约,之后和他说过几次话,只是我心里一直对他敬重,并没有儿女私情,然我没想到他,却不是这么认为。”
莫菁苍若有所思的颔首,“那就好,只是眼下,外面的两个人都知道咱们和之前的人不一样,尤其是你,如今换了个身份,心思没有之前那般纯净了?”
百花羞双眼凝重地望着莫菁苍,“如果说,我如今很后悔,你会相信吗?身为公主,上要面对皇上娘娘,下要面对各家娘子夫人,的确不好演,力不从心,旁人觉得不同提了出来,太医就告诉那人,是因为小镜湖落水,我整个人性情大变,这才圆了所有人的质疑。”
莫菁苍点头道:“我信,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以他人的身份,为他人做事,是挺难熬的。”
百花羞苦笑道:“如今,我倒想成为你。”
莫菁苍看着帘子外面的两人,笑了笑,暗叹:‘人心不足蛇吞象。’
两人相视一笑,各有心思,各有所悟。
马车行驶了一个时辰,来到一座山的山脚下,马车不能再继续前行,楚基沣和汪升杰下了马车。
楚基沣看着熟悉的山路,回过头看了汪升杰一眼,问:“不如你带着公主往边池去,距这里大概三四天的路程便到,先送公主回都城要紧?”
汪升杰摇头回道:“楚将军,恕在下不能从命,公主如今被人掳走,若是在下将公主送回,旁人问其缘由,恐怕在下说不清楚此事,还请将军不要为难小人。”
楚基沣见赶不走他,也不再多说,看了一眼深山,到处灰黄的一片,不见人迹,转身向马车走去。
靠近马车道:“公主你们下车吧,咱们到了山前。”
莫菁苍扶着百花羞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山,问:“咱们真的要入山吗?”
楚基沣指着身后的山,“公主,身后的追兵不知何时就追过来,咱们必须要入山,而且还要步行,路途颠簸不平,不知公主能否走上山顶?”
百花羞仰起头看了那山,巍峨耸立,山上的树木光秃秃的,为整座山披了一层神秘色彩。
百花羞刚刚听到他们说话,他想要让她离开,不可能!
片刻,镇定了心绪,点头道:“嗯,只要你们可以,我便可以。”
楚基沣“嗯”了一声,和汪升杰两人一起将马车上的东西,打包起来。
楚基沣身上的伤还未好全,汪升杰和莫菁苍背着所有的包裹一起入了山。
出发前,楚基沣和三人也谨慎地叮嘱:“到了山上,不要乱走,随我一起,山上恐怕还有山匪,你们多当心!”
三人点了点头,楚基沣接过莫菁苍手中的包裹,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回过身,抽出靴子中的匕首,朝着马车屁股刺了下去。
那马吃痛,长嘶一声,疯狂地朝着东南方向跑去。
四人转身一起往山上走。
路上走走停停,还未走一个时辰,百花羞便受不住了,坐在脚边的山石上,大喘着气,“我走不动了,先歇息吧?”
楚基沣和汪升杰放下背上的包裹,回过身看向百花羞,这还没走一小半,已经休息了两三次,按着这个速度,天黑也走不到山顶。
莫菁苍也跟着坐了下来,四人拿出水壶,喝了点水,歇息了片刻,便又起身赶路。
走到半山腰,百花羞实在走不下去,四处极为陡峭,脚下也没有一块平整的石垫,走一步要夸几步远,对于百花羞和莫菁苍来说的确很难。
楚基沣将手中的包裹扔给汪升杰,“我带着她们两个先去前面,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会儿?”
汪升杰累的点着头,“楚将军不用为我担心,你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即可。”
百花羞担心道:“楚将军,你身上有伤,还是我自己走吧?”
楚基沣仿若没听到,拎起两人,大步往山上走去,遇到陡峭的路,便施展轻功,将三人送了上去。
汪升杰跟在后面,身上全是包裹,看不到他的脸,见楚基沣跃起,也跟着跃起。
四人总算走过最难走的路,汪升杰的速度渐渐降了下来,不知何时,他往前面找,却不见三人的踪迹。
心急的情况下,便开始叫了几声,仍不见人影,自己一人慢慢地往山顶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汪升杰确定自己和他们分开,急着往山上走。
毕竟越往上走,遇见的几率越大,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眼看着山顶就在不远处,忽然树石林中跳出来几个人。
他们头上绑着粗布巾,手挥着长刀,在伺机寻找机会。
汪升杰见他们四五个人摆着架势,像是个练家子,慌忙放下手中的包裹,阻止道:“你们是山匪?”
那五个人,只是靠近,并不说话,见汪升杰放下包裹,都挥着长刀,像汪升杰砍过来。
汪升杰转身跑到一根大树旁边,反身一脚,砍过来的髯须大汉吃了他这一脚,便倒了下来,得到喘息机会,忙阻止道:“你们先不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