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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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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不太平静的过了三天,裴芳樱一如往常的上班、下班,罗岚则每天缠着她,要她把和欧阳煦睿的往日恋情说个清楚。

    裴芳樱不想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每次都得费好大的功夫,才能说服罗岚不要再追问下去。

    “裴芳樱,你就不能满足一下人家小小的好奇心吗?”

    “罗岚,你的好奇心并不小好吗?”简直是大得吓死人!

    裴芳樱摆明了不想多谈,她继续窝在最后一排书柜后方,站在铝梯第三格,整理柜子最上排的书,拿着除尘纸擦掉柜子及书上的灰尘。

    “你越不说,人家越是好奇嘛!”罗岚则是无所事事的双手盘胸,站在铝梯下,仰头看着忙碌的裴芳樱。“喂,你到底说是不说啦?”

    厚嘴巴比蚌壳还紧。

    罗岚气到双手改成插腰状,高跟鞋尖在地板上失去耐性地啪啪啪敲打着。

    “如果你肯将图书室所有书柜上的灰尘全部清理干净,我就答应说给你听。”想听是吧?那就条件交换吧!

    罗岚抬头,瞪着手拿除尘擦把、戴着口罩的裴芳樱。

    “要不要?”裴芳樱问,口罩下的粉唇咧开笑着。

    “不要。”算她狠!罗岚瞪了裴芳樱一眼,将长发一甩,转头扭腰摆臀的走人了。

    她最讨厌做清除灰尘的整理工作了,既累人又会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活像个黄脸婆。

    要她除尘,她还宁可去扫厕所!

    吁眼见罗岚终于走人了,裴芳樱当下松了一口气,一会儿又开始掸尘整理的工作。

    看来今天接下来的时间,罗岚应该都不会再来烦她了。

    从最后一排开始整理,一直到最前排,前后得花上两天半的时间;这样的工作每个月得做一次,由她和罗岚轮流负责。

    在这里工作多年的裴芳樱早已习惯了,但是罗岚却一点都无法适应,每回只要轮到她整理,她一定呼天抢地哇哇叫,所以用这招对付罗岚,一定摆得平。

    “叩、叩、叩!”

    突然,铝梯下方传来指节敲叩木头书柜的声响。

    以为自己已经得到清静的裴芳樱,正专心擦拭着某本精装册的书面,突然听见这声响,不由得气鼓着粉腮。

    站在铝梯上的她,微扭过身子。

    “罗岚,我不会把我和欧阳煦睿交往,又被他给无情抛弃的事说给你听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对罗岚的轻斥声,在看见铝梯下的男人时,蓦然顿住了。

    美目瞪大来,站在铝梯上的纤细身子倏然僵住,因为过于惊讶,就连遮在口罩下的嘴也张得大大的。

    幸好,口罩遮了丑。

    “嗨,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穿著三件式的深蓝色西装,俊拔身干潇洒地斜倚在书柜前,黑眸往上轻扬笑睐着她。

    “你你你你”惊吓过度,让她找不回正常的声音说话,一时间也忘了自己站在铝梯上,加上双手摆动的动作过大,让她顿时失去平衡。“啊”她整个人往后头摔,惊惶的尖叫声在安静的空间内显得格外清楚。

    这一摔没晕也破相。

    裴芳樱脸色一白,双手抱着头,紧闭着眼等待可怕的撞击。

    欧阳煦睿眼明手快,一个拧眉箭步,冲向她摔落的方向。

    砰!及时赶到。

    他用肉身替裴芳樱挡住和地板撞击的命运,自己摔倒在地上,裴芳樱则躺在他的身上。

    “该死的,你的手肘撞到我的”命根子。

    欧阳煦睿痛得咬牙低咆。

    嘶叫声不断从齿缝迸出来。

    “你、没事吧?”一时额头冒冷汗的裴芳樱,试着从他身上爬起来,但显然惊吓过大,让她一时软了腿,只好再拿他当一下垫背。

    “我痛痛痛痛死啦!”厚,差点断掉。

    要不是她软馥娇躯还躺在他身上,他铁定会痛得起来乱乱跳。

    “你哪里痛?”从他身上勉强爬起来,她坐到他身旁的地板上,微微朝他俯身,关心的询问俊容闪着痛苦神色的欧阳煦睿。

    她紧张的伸出手想碰他,却又不敢乱摸,就怕会碰到他的痛处。

    “这里痛。”欧阳煦睿抓住她的手,直接摆在他被撞到的“痛处”

    裴芳樱倒抽一口气,杏眼睁得忒大,瞪视他被撞到发疼的地方。

    “欧、欧阳煦睿,请你放开我的手”裴芳樱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可恶,可恶到把她的手直接盖在他双腿之间的敏感处!

    苍白的脸蛋瞬间染成一片红辣,她感觉到他那个痛处在颤动着,而她的手也抖得快要抽筋了。

    “你的碰触可以抚平我的疼痛。”所以他不肯放手。

    他要好好享受这又痛又舒服的一刻。

    说着,他躺平来,闭上眼露出享受的邪佞笑意。

    “可恶的!你再不放开的话,我就、我就”裴芳樱气到炸,想抽回手却抽不回来,被他强大的手劲按抓着。

    自从遇见他并恢复记忆后,她发现自己活脱脱变身为炸弹一枚,随时面临爆炸的可能。

    “啊”裴芳樱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可怕尖锐的声音给阻断。

    猛然抬头看向来人,罗岚就站在原先欧阳煦睿所站的那个位置,抖着一只手指向她

    “罗岚?”拜托,千万别误会!

    裴芳樱在心中哀叫祈求着,她愤怒窘迫地瞪着一脸好整以暇,完全置身事外的欧阳煦睿。

    “芳樱啊,你当我是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吗?虽然琨在这里没半只猫在,但还有我在啊,我不过去上个洗手间,一眨眼的时间你就急成这样,竟然青天白日之下对欧阳先生下如此重手?厚我看不下去了,还是赶紧闪人,免得长针眼。”

    罗岚跑掉了,而她说的话,让裴芳樱脸色发白又闪过绿色。

    她不想活了!她的名节全被欧阳煦睿一手给毁了。

    “欧阳煦睿,你放不放手?你再不放的话,信不信我会捏断它?”挫败的闭眼,再张开来,她虽然感觉手抖得快要废了,但怒气却更加蒸腾。

    威胁声在欧阳煦睿面前爆开来,他却愉快的勾唇,对她帅气一笑。“请便,我一点都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几乎是失声惊叫。

    现下,她的脸色不只青白交错,还严重抽搐。

    “嗯,好吧,手还你。”欧阳煦睿再瞧瞧她,眼看她快要抓狂,只好放弃享受,让她的手回复自由。

    他一松手,裴芳樱几乎是马上从地板上跳起来。

    她气愤的从书柜第二排抽出书,用力砸向欧阳煦睿。“你这样整我,太过分了!你别以为我好欺负,想追我就追我,想分手就分手,当我是可以随便玩弄的人。不,你错了,你大错特错!我不是可以任你欺负的人,从现在起我会保护我自己,再也不要让你伤我半分半毫”

    气极的她不管手中抓到什么书,全往他身上丢去,边丢边啜泣了起来。

    丢到最后,她手臂发疼,累坏了,干脆倚着书柜坐在地板上,像个小孩似的抱膝将脸埋在膝上,痛哭起来。

    被丢得全身发痛的欧阳煦睿,则一脸凝重地蹲在她面前,想碰她、抚慰她,却不敢伸手,想开口安慰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全程听见骂声、哭泣声的罗岚,悄悄走了过来。

    她看着痛哭失声的裴芳樱,再瞥了眼神情凝重的欧阳煦睿。

    “亲爱的欧阳先生,如果你不是真心爱芳樱的话,就请回吧!这里由我来收拾就可以了。”罗岚言下之意,明白给了欧阳煦睿选择权。

    他若是真心爱着裴芳樱,就留下收拾眼前的残局;如果他不爱她,大可以直接走人没关系。

    她罗岚顶多是会在背后诅咒他走路摔倒,开车被撞到而已。

    欧阳煦睿抬头对上罗岚那批判的眼色,再低头看着泣不成声的裴芳樱,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开始动手捡拾地上乱成一团的书这是他的选择。

    罗岚看见了,转身走开,把这个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

    空荡无人的图书室里,只剩下她和欧阳煦睿两个人。

    地上的书全都被捡起摆回书柜里,地板是干净了,但书柜未照分类摆放的书序,显得凌乱碍眼。

    那是欧阳煦睿的杰作。

    裴芳樱贴着窗口站立,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她,一对肿得像核桃般的眼,怒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你又来做什么?”

    两分钟前,罗岚擅自将图书室大门关了起来,还在外头挂上“休息”的挂牌,然后就离开了,把这里留给她和欧阳煦睿独处。

    这个罗岚真大胆,她难道不怕被基金会的人知道?要是被发现擅自关门休息,铁定少不了一番责骂。

    天晓得她有多讨厌和欧阳煦睿单独相处,事实上,她很想躲他,可是总是躲不开,他老是会在某个时间突然冒出来,不死心的纠缠着她。

    欧阳煦睿心疼地看着她哭肿的双眼。“我是为公事来的。”如果可以,他想拥她入怀,用他的唇吻去她的伤心和难过。

    “你别想骗我。说,你到底又来这里干么?就算你每天往这边跑,我也不会点头再接受你的追求,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

    “我有医学研究中心和贵基金会的公文许可,我今天是来找我的助理。”举手表示制止,他不想听她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要找助理该到楼上的基金会办公室去找,而不是到这边来捣蛋。”他的出现使她心烦,让她平静的生活起了波涛。

    “上楼?不必了,因为我的助理就在这里。”他微笑,多谢她的提醒。“让我来看看公文上写的名字啊在这,我看到了!基金会分派给我的文字记录和负责资料汇整的助理,她的名字叫裴、芳、樱。”

    为何她总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要不是她刻意的撇清和疏离,他也不会使出这种手段,逼迫她乖乖往他身边靠。

    “你胡说!这一定是你胡乱编派的!”裴芳樱惊愕以对。

    有没有搞错?基金会竟然会派这样的任务给她?!

    宽肩一耸,他将摊开的公文递到她面前。“你可以看看这张公文,也可以选择直接上楼或打电话过去询问。”

    她当然要问个清楚。

    抓过那张格式熟悉的公文,她大步越过他身边,朝柜台飞奔而去。

    拿起电话按下分机号码,电话很快被负责人事指派的人员接通。

    “魏姐你好,我是芳樱,有件事想请问一下”她紧抓着话筒,心中祈求这张公文是假造的。

    请说。

    “我想请问人事部是不是有行文将我指派给医学研究中心的欧阳医师,当他在台停留期间的私人助理?”

    是的。芳樱,真是恭喜你了,这个工作楼上的工作人员们可是抢着要做呢!不过老板基于现在办公室内人手不足的考量,没办法挪动任何一名人员给医学研究中心,所以便指派了你和罗岚给欧阳医师选择,一个小时前欧阳医师到这边来确认他要的助理,他选定了你,我也当场发公文请老板签名,并将公文转交给他了。

    人事部的负责人员愉快地说着,对于医学研究中心主动跟基金会互动,这对基金会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不过,她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过程,其实是欧阳煦睿已经去电跟基金会老板套好说词的。

    他必须让裴芳樱相信这回不是他耍手段逼她靠近,而是基金会这边做主,很巧合的将她分配到他的身边。

    裴芳樱再一次陷入震惊错愕当中,拿着话筒呆立在柜台前,就连魏姐将电话挂了,她都还没回过神来。

    “人事调动立即生效,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欧阳煦睿走向她,拿开她手里的话筒,将电话挂回去。“我手边有一大堆资料急着要整理,现在就需要你的帮忙,我们快走吧。”

    拿出公事压她,她就算心头有怨,也不敢声张吧?

    “好吧。”果然,她服从了,不过表情闷闷的。

    绕进柜台整理了一下,她抓起皮包又走出来。

    刻意与他拉开两步的距离,她接受这个工作,接受得极为勉强。

    欧阳煦睿并不以为意,暂时随她去,反正从现在起,他和她有的是机会再擦出火花。

    --

    踏进冰冷实用的空间里,裴芳樱对这里讲求务实的工作环境皱起了眉头。

    在这间医学研究中心里找不到一丝温馨感,她还是比较喜欢有着温暖木头装潢的图书室。

    欧阳煦睿领着一语不发的裴芳樱,进入他的办公室。

    “在你的桌椅送过来之前,我的位子给你坐吧。”站在昂贵的黑色l形桌前,他大方的将桌椅借给她这名临时助理。

    “那你呢?站着工作?”裴芳樱一点喜悦感都没有,尤其在被迫来这边上班,还得跟他朝夕相处之后。

    “我喜欢窝在那边工作,比较舒适些。”他比向角落,那里有张双人黑色皮椅,一张黑色方桌。

    窝在那种地方会舒服?光看那沈冷的色调,就让人不太喘得过气来。

    裴芳樱更不喜欢这里了。

    而不喜欢的原因是,她发现她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心,表面上总是严厉拒绝他的接近,但是心底深处却又为他而怦动。

    这样既想爱又要逃避的情绪让她好矛盾、好挣扎。

    有时候,她很想干脆直接接受他的追求,让彼此再回到以前恋爱时的亲密,但同时她又害怕再一次受到伤害。

    对!她怕再受伤一次。

    所以,她要痹篇他。

    “如果你坚持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压抑下挣扎的情绪,她的语气显得很冷淡。

    欧阳煦睿看着她绕过桌面,坐上那张黑色高背皮椅,心中叹着气。

    对她来到医学研究中心这一路上坚持冷到底,不跟他多废话,一路上眼眶都红红的,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让他怎么也提不起劲来打搅她。

    难道他接近她、想重新追求她,错了吗?

    他跟着大步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

    “樱,你没必要防着我,这让我心头很难受,知道吗?”在她坐上皮椅的时候,他靠过去,双手摆在两边扶手上,身子往前倾,将她困在那张高背皮椅上。

    “你别靠我这么近好吗?”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令她心跳加快,那浓烈的男性气息也令她心慌。

    方才的冷漠瞬间逸去,换上的是脸红的慌乱,慌得她整个人僵在椅子上,不敢妄动。

    “我不会听你的话,相信我。”她又要推开他?欧阳煦睿苦闷的情绪转为光火。“既然你不肯过来我身边,一直想撇开我,那我只好自己朝你靠过去了。从现在起,只要你越想疏离我,我就越靠近你,直到你不再叫我远离你的那一刻为止。”

    而那一刻,就是他重新掳获她,让她再爱上自己的美好时刻。

    “欧阳煦睿,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实在太过分了,就算要靠近我,也得经过我的同意才对,你不能”

    僵坐在皮椅上的她惊嚷着,但欧阳煦睿果真履行他所说的话,俯低上身朝她节节逼近。

    他绝对不脑瓶过来,因为她心底筑起的那道墙已经够脆弱了,他要是再靠过来的话,那道墙将会瓦解崩裂,然后她就会管不住自己的情感,再度将心掏给他。

    “我能,而且现在就能。”

    他要让她明白,她的拒绝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

    而他的证明,就是将她困在椅子上,欺下唇密实地吻住她惊嚷的嫩唇。

    他的吻带着一丝怒气,带着一分渴望,带着一点期盼和强大的热情。

    在这张椅子上,他温柔的吻住她,热烈的品尝她,狠狠的将自己满腔热力灌入她的身体里。

    他要她臣服在他的气息中—在他的霸道掳获之下。

    裴芳樱无力招架,在做了一会儿无谓的挣扎后,就被吻得完全失去了理智,任凭他热烈地吻着她,甚至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步往后方的临时休息室,却依然浑然不觉。

    她若有能力抵抗他的强大热情,她会努力抗拒的,但偏偏她没有能耐与他相抗衡。

    于是在这个午后,她沉溺于他的体息中,在他温烫的怀中忘情低吟,忘了自己对他的怨怼,并且在敌不了他的热情拥抱和挑逗技巧之下,交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