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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巴桑?他没听错吧?她刚才说偷摸她的是一个欧巴桑?
在他紧急煞车的同时,后面也接连传来紧急煞车声,接著是一阵气极败坏的喇叭声。
理加看着他震惊的、难以置信的、懊恼的脸,讷讷地道:“窪川先生,这里是路中间”
“我知道!”他忍不住吼了她。
她一震,畏缩地道:“后面的车在按喇叭”
“你”他用手指指著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窪川先生”
“我知道!”他愠怒地一吼,然后踩了油门。
车子继续往前,但他的脸色已不如刚才那么慈眉善目。
“你给我说清楚一点,什么欧巴桑?”
“ㄜ”明显感觉到他的不悦,理加有点怯懦“那那个欧巴桑今天早上又又偷捏我屁股了”
“什么?”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见的。
“上次那个欧巴桑跟你一样站在我后面,所以”
“所以根本是你搞错了人?!”他打断了她。
她一脸无辜“我怎么想得到摸我的人会是她嘛!”
“那你就诬赖我?”
“我不是故意的。”
“你说得倒轻松。”他浓眉一纠,神情恼怒“搞成这样,谁负责?”
“我我下楼就是想跟记者说这件事情啊!”她自知理亏,低声下气。
他瞪了她一眼“跟他们说摸你的是一个欧巴桑?你认为他们会信吗?”
“可是是真的啊!”“他们在乎的不是真相,而是新闻。”他一针见血地道出媒体的目的所在。
“但是”
“你知道他们会怎么写吗?”他唇角一勾,哼地冷笑“他们会说是我为了脱罪而要求你这么说。”
理加心头一惊。
“那那怎么办?”她也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但既然已经发生了,总得想办法解决。
“怎么办?”他白了她一眼“你倒是教教我啊!”懊死,要是摸她的是一个变态上班族,或是猥琐欧吉桑也就罢了,偏偏摸她的是一个欧巴桑,我咧!谁会相信一个欧巴桑居然会是在电车上偷摸人家屁股的女色狼?
他紧握著手中的方向盘,漫无目的地往前行驶著。
他一定要想个办法,但一时之间,他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窪川先生”理加法怯地看着他“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把她从公司带出来,为的是开著价值一千多万的顶级休旅车在路上闲晃吗?!
她这一问倒是提醒了他。对喔!他要带她去哪里?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啊!
算了!反正风波未息t她暂时是无法回公司上班了,既然不能去公司,他乾脆送她回家。
“你住哪里?”他问。
“做什么?”
“废话!”他没好气地道:“当然是送你回家。”
“可是我的东西都在公司”
“你家没人了?”
“有,不过”
“有就好了,你怕什么?”他凶恶地瞪著她“地址。”
“三鹰水月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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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还没到路口,理加就发现这里今天特别热闹,不仅车多,人更多。而且,很快地她就发现这一堆的车跟人都是
车子开过巷口,她还看见二楼的走廊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真由美正在接受采访老天!
“看来你是回不去了。”修作连停车的准备都没有,直接过她家门而不入。
理加木木地呆坐座位上,喃喃地道:“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
“他们怎么知道我住哪里?”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太离谱了!”
“哼!”他哼笑一记“想的话,他们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祖宗十八代,也能查得出来。”
“什么?!”她震惊“你说的是真的?”
“相信我,他们确实有那种能耐。”他撇唇一笑。
“天啊”她茫然地一瘫“那我我”
“你红了。”他在此时开起她的玩笑“现在最红的就是你。”
她哭丧著脸,懊恼又幽怨地看着他“都是你”“小姐。”他瞥了她一眼,置身事外地道:“别忘了这祸是谁闯出来的。”
“我”她自知理亏“我又不是故意的现在怎么办?”
鲍司不能去,家也归不得,她该怎么办?现在全东京的媒体像是对他跟她下了通缉令般,走到哪儿都可能被团团包围,难道她得潜逃出境才避得了这场风波?
“对了,刚才接受访问的是谁?”他忽然闲闲地问。
“ㄟ?你有看见?”奇了,他在开车还有时间瞄一眼?
“废话,我没瞎呢!”他说。
“你在开车啊!”“开车要眼观四面,你不懂?”他斜觑了她一眼“你不会开车?”
“我会骑脚踏车。”
“是喔!真了不起。”他咧嘴一笑“她是谁?”
“我的好朋友,我们一起住。”
“嗅”他猜想,那应该就是那天晚上跟她一起去天月,却提早离开的超级辣美眉。
“干嘛?你对她有意思吗?”她丝毫不觉自己的话说得有点酸“很好,我想真由美对你也一定很有兴趣。”
“哇—”他蹙眉一笑“你有没有闻到一阵怪味?”
“ㄟ?”她一怔,像小狈一样吸吸鼻子,认真地闻了起来“什么怪味?”
她的模样、她的反应让他忍不住笑出声音来。“醋的味道。”他说。
她不解“什么?醋?你是说ㄟ?!”突然,她开窍了。
她瞪大眼睛,涨红著脸,结巴地道:“你你是说我我吃醋?我我才没没有!”说完,她把头一转,轻哼一声。
以他的个性,他现在应该会坐镇公司,然后实施铁腕手段,毫不考虑地将那些媒体记者轰出去。但他现在在这儿,而且还笑得出来?是因为她吗?
虽然她闯了这一堆的祸,还把无辜又高知名度的他拖下水,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厌恶她,相反的,他还对她产生好奇。
是什么样的米、什么样的水,养出这种少根筋又无厘头的闯祸精?
她看起来柔弱又和善,一副很好欺负又很好商量的样子,但他发现事情似乎不是这样的。当她对某件事情认真起来时,往往会做出让人跌破眼镜的事情来,例如灌醉了自己,然后找人终结自己的第一次。
“怎么会有你这种人?”他忽地爆出一句。
“ㄟ?”她一怔,疑惑地望着他“什么?”
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天真无邪的、傻里傻气的大眼睛,他心头一悸。
她跟他以往所认识的女人不同,在他面前,她不装腔作势、不矫揉造作,甚至不谄媚讨好他。她很真,真得让他觉得跟她在一起时很自在、很舒服虽然她老是说出让他生气的话。
那一天晚上为什么什么事都没发生?他明明对她有了那种很不寻常的感觉
“不,没事。”他还是没把那天晚上的事告诉她,免得她一时情绪激动,跳车寻死。
“窪川先生。”她疑惑地问:“我们现在去哪?”
“我家。”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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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来到谷中,车窗外的风景也慢慢地跟市区有了不同。
车少了、树多了;人少了、狗多了,高楼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间间小小的、旧旧的日式老房子。
时间仿佛在这里静止了般,到处都充满了昭和时期的怀旧气息。
不过他住这里?哈!他是开玩笑的吧?像他这种大少爷不是住豪宅,就是住斑级大楼,怎么可能隐居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
车子继续前进,开进一条被大树环抱的小路,约莫只可容一辆汽车经过。
突然,她发现这里没有住家、没有人、没有车,就连狗都不见了她心里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他他为什么带她到这种人烟罕至的鬼地方?难道他对她有什么不轨企图?不,不会的,他这个人有有高贵情操
“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没有人知道。”他专注地看着前方,唇角勾起一抹笑。
不知怎地,此时他的笑容变得好诡异
“你你停车”她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虽然她好想冷静一点。
“咦?”他转头觑了她一眼“干嘛?你尿急还是想吐?”
“你再不停车,我我要跳车喔!”她威胁他,却一脸的害怕。
看见她如此怪异的反应,修作一怔,旋即,他了解她为何有这种反应。
“你你该不是”他啼笑皆非“你以为我要对你拜托,你太伤人了吧?”
先是当他是电车痴汉,现在又当他是意图不轨的狼人,他在她眼里到底是人还是禽兽?
“那你为什么”她戒心未除地瞪著他。
“我家真的在前面。”
“你会住在这种鬼地方?”
“当我不想被找到、不想被打搅时,我会住这里。”此时,他停下车子“到了。”
“ㄟ?”理加一怔,木木地望向车窗外。
外面是一栋两层楼的日式老房子,但明显的,这栋老房子经过一番装修改造。
他将车子停到房子旁的车棚,熄了火,打开车门,然后绕到另一边帮还在发呆的她开门。
“下车吧。”他说。
理加疑惑地、不安地下了车,然后看着这栋坪数约莫只有三十坪左右的房子。
三十坪其实已不算小,但跟有钱人动辄百坪千坪的豪宅比起来,这里真是袖珍!
他走向门口,拿钥匙开了门。进了门,入目的是一处明亮的玄关,玄关柜上还摆著漂亮的陶瓷器皿。
“不要客气,当是自己的地方。”他说。
理加随著他走进客厅,发现这问房子没有传统日式房子的阴暗,因为三面采光,又做了特别的格局设计,房子里敞亮而清爽。
“有看见沙发吧?坐。”他笑问著,然后迳自走向半开放式的厨房。
打开冰箱,他问:“喝什么?我有矿泉水,还有啤酒”
她在舒适的沙发上坐下,伸直了两腿,放松地一叹。“水,谢谢。”
“嗯,也对。”他拿出两瓶矿泉水,笑说:“我忘了你喝酒会乱性”
“咦?”虽然他在厨房,她在客厅,但她隐隐听见他说了什么“喝酒会乱性”
谁喝酒会乱性?他吗?下意识地,她瞄瞄他手里拿的是水还是酒
“拿去。”他将矿泉水递给她,然后在她对面坐下,打开矿泉水,仰头就喝。
她不自觉地望着他看,因为他喝水的样子好豪气、好性感!
啊!她心头一惊。她是怎么了?居然这么盯著一个男人看!.
忖著,她羞赧地低下了头。
“喂。”他直视著她。
她抬起脸“我有名字。”
“你希望我叫你名字?”他撇唇,促狭一笑。
她羞怯地道:“你可以叫我恩恩田”完了,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可笑!
“我不喜欢叫你恩田。”看见她那娇怯含羞又不知所措的模样,他忍不住想捉弄她一下。“可以叫你理加吗?”
“不行。”她涨红著脸。
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跟脸颊一阵燥热,她知道自己铁定脸红了。
糟糕!她暗叫不妙。她为什么觉得浑身不对劲,好像快烧起来了一样。是因为天气热吗?不,这里挺凉的。那么是因为他?!
“不能叫名字?”他直视著她的脸庞,眼神炽热而专注。“怎么?你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她摇摇头“不不是。”
“那么是你不喜欢我叫你的名字?”他又问。
“ㄟ?”她微怔,惊羞地望着他。
迎上他深沉又锐利的目光,她的心跳更快了。不喜欢?不!与其说是不喜欢,倒不如说是害怕。
是的,如果他叫她理加,她可能会紧张到昏过去!
“你前男友都怎么叫你?”
“理加ㄟ?”她一震。前男友?他怎么知道她有前男友?
惊觉自己说溜了嘴,修作还是一脸镇定,若无其事地道:“你刚失恋不久吧?”
“你”“你一脸失恋的样子,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说著,他仰头将剩下的瓶水喝光。理加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失恋的样子?她看起来有那么惨吗?
“既然你的名字不准叫,那我只好继续叫你喂了。”说罢,他站了起来。
见他突然站起,她也跟著站了起来。
他挑挑眉“刚才我开冰箱时有看见一些微波食品,还没过期,你肚子饿的话,就弄来吃。”话落,他抓著车钥匙走开。
“你去哪里?”她忙问。
他站定,浓眉微微一虯。“当然是回去收拾你留下来的残局。”
“咦?”她一怔“你不是要跟我一起躲在这里?”
“躲?”他眉梢一挑,笑得意气风发“我从来不躲的。”
“那你”“反正你哪里都去不了,所以在我解决问题之前,你先住在这儿。”他说。
“我?住这里?”她惊疑。
“放心,这里应有尽有,衣服的话你可以先穿我的。”他上下打量她一下“我的t恤应该可以给你当短洋装穿吧!”说完,他转身就走。
眼看着他就要离开自己的视线,理加不知怎地慌了起来。她的双脚不听使唤地跟随著他,眼睛也是
走到玄关处,他发现她跟在后面,转过身,他不解地看着一脸茫然无措的她。
“你怎么了?”他眉心一蹙。
“我”看着他,她突然有种不想离开他的感觉。
她好怕、好慌,总觉得一旦他走掉,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似的。
但是,她说不出口,也不想让他知道她满心的不安。
事情是她惹出来的,现在他为了保护她,还好心的将房子借她暂住,然后自己独自回去面对一切,她她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他什么。
“没没事了。”把心一横,她低下了头。
修作在她眼中看见了无助及不安,但他没说什么。现在的他只想赶紧把风波平息,然后还她一个平静又正常的生活。
“你安心住在这里吧!我会尽快回来接你的。”说完,他调转身子,开门走了出去。
理加怔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努力隐藏压抑著的不安及无助在此时令她崩溃。
眉心一拧,鼻子一酸,她再也忍不住地掉下眼泪。
恩田理加,你干什么?你真没出息人家为了你,还把秘密基地借你住,你还想怎样?一道声音在她心里响起。
可是可是人家就是害怕嘛!这里既偏僻又冷清,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另一道声音委屈说著。
你怕什么?再坏的事情都让你碰上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擦掉眼泪!那个坚强的她命令著。
当她正准备擦掉眼泪时,那扇门突然打开。
她吓了一跳,惊愕地看着站在那儿的他。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只知道此刻他正凝视著她。
“窪”她脸上还有泪,但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它。
他神情严肃,但幽深的黑眸却仿佛夜里燃烧的营火般,炽热且温暖。
她不自觉地看着他的眼睛,像被深深吸进去般。
突然,他眼中的营火变成烈焰,然后那熊熊大火烧到她身上。
“你怎么”她心头狂悸。
当她觉得不安而想逃开时,他竟毫无预警地趋前一步,端起她的脸,接著吻住了她。
这个吻只持续大约三秒钟,但她却觉得像一世纪那么长,不是时间整个凝结了!
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慢慢离开了她的唇,低头凝视著全身僵直的她。“我”他浓眉微虯,似乎有点懊悔。
他好像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她想,他也许想跟她道歉。
“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他的手指轻抚著她的唇,在上面留恋了一下,然后放开。
转过身,他又一次走出这扇门。
“天啊”她木木地伸手触碰自己的嘴唇,而上面彷佛还留著他唇片及手指的温度。
罢才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人能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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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加怔怔地坐在客厅里,脑袋还是一片空白。
罢才发生的事情就像一部浪漫电影,不真实却又深深地烙在她心里。
他为什么回来?就为了吻她?他为什么要吻她呢?
一想起那记只维持了三秒钟的轻吻,她的心脏就好像快停了般。
她不觉得讨厌、不觉得生气,甚至她必须说,这个吻比她跟高桥的任何一次亲吻,都还要教她难忘动心。
他怎么会这么对她呢?他看着她时的眼神是那么的炙热又深情,就像他眼中只有她,而她是他唯一的女人般
不!不会的!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她惹了这么多麻烦,还得劳驾他大少爷亲上火线灭火,他气她、恨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我的天”她像一颗泄了气的汽球般倒在沙发上,心里好乱。
但在此时,她发现原本侵蚀著她的不安及无助不见了,他的吻就像一颗定心丸般让她安心、放松、远离恐惧。
这就是他吻她的目的吗?他看出她眼底的不安及惶恐吗?
显然地,他的心思比她以为的还细腻。
人果然是不可貌相啊!像他这种看起来霸道、强势、凶悍,瞪著人的时候活像迅猛龙一样的大男人,居然有如此温情细心的一面
想着,她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ㄟ?她在干嘛?为什么笑得那么春心荡漾?他只不过是吻了她,她就
“啊”她大叫一声,将脸埋进抱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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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作一手握著方向盘,一手支在窗边,托著下巴。
他一路开著车,心里却还想着她。
那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当然,她并不知道。但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他知道她心里很害怕,他看见她眼底的无助及不安,他知道她想开口留他,但那都不足以教他亲吻她。
是什么呢?是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教他情难自禁吗?不,也许不只是这样。
他清楚地知道她在他心里有著一个位置,可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难道
啊!他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笑容。
也许早在她趴倒在他腿上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进入了他的心房;也许早在她邀他一夜情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动了心:也许也许当她迷蒙的双眼凝视著他的那一瞬间,他就深深迷醉。
现在他不必深究一切,当务之急是摆平那些扰人的媒体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