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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台北之后,韩安缇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次三天两夜的垦丁游,居然难得的平静无波。
怎么说呢?
记得孙安蕊曾告诉过她,这次垦丁游的同行男同学里有几个对她有意思,因此纷纷要求孙安蕊一定要约到她,好趁着团体旅游时的朝夕相处制造机会。
可是,直到旅游结束后她才发现,那些男同学根本一点动静也没有。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铁定跟霍哲风脱不了关系。那三天里,她虽不是跟他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但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连住旅馆都住同一间房。光凭这一点,稍有头脑的男人都知道追求成功的希望渺茫。
事实上,这次霍哲风的出现所引发的效应,早就不限于参加垦丁之旅的成员了,因为她发现,那些原本纠缠着她的追求者,竟不约而同的在春假过后,全没了动静。
这似乎没什么好感到意外的,霍哲风本来就是她恋爱运的大瘟神。
和班上同学挥手道别后,韩安缇手上抱了两本原文书,心不在焉的步出近日来明显平静许多的外文系大楼。
虽说霍哲风一出现就害她变得乏人问津,不过这次她倒满感谢他的,因为她正为这些多不胜数的桃花感到深深困扰。
而且,她现在总算能体会他处处桃花的境况了,其实也不是那么让人羡慕的嘛!
不过,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他们的关系让人怀疑好了,可是,为什么他的超人气人缘却从来不曾受到她的影响?
真不公平。
自从春假一起出游过后,她和霍哲风的联络反而变少了,只通过两三次电话,他似乎挺忙的。
大概是在作联考的最后冲刺吧?面对来自全国顶尖好手的大考,就算优秀如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就不知道他准备得如何了?
实在是想得太入神了,因而让她马上付出了代价
她在楼梯间右转,却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身影,以致跟一堵肉墙撞个正着。
“唉唷!”好痛!
包惨的是,她手上抱着的厚得可以防子弹的课本,随着这一撞,连同资料夹里的讲义全跌落到阶梯上,还“砰”的一声弹起一堆灰尘。
“对不起。”一个好听的男声扬起。
“没关系。”
她连忙弯腰将书本及资料一一捡起,深怕散落的讲义会被风吹走。唉,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她才对,被她撞到的那个人才真叫倒楣,没有骂她走路不长眼睛是他修养好。
那人非但没有恶声恶气的骂她,还帮她捡拾掉落在地上的书本。
“谢谢。”她抬头道谢,却在看到那人的脸时微微愣了一下。
这人长得有点像霍哲风耶!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像,不过仍是令她感到惊讶。
贺斌盯着眼前这张精致绝美的小脸;这女孩,不正是现任校花韩安缇吗?
早就久仰她的大名了,倒不是因为她那让人津津乐道、追求者众多的事迹,毕竟每届校花几乎都有这样的盛况。会对她印象深刻的原因是:学生会副会长沈亦泽曾热烈追求她好一阵子,虽然后来没了下文,但能令极受女生欢迎的沈亦泽主动追求,想必一定有其特殊的魅力。
原因之二是:她是他前任女友周馨蓉最看不顺眼的死对头。
几个月前,这位小学妹把以为自己已稳操胜券的周馨蓉打败而成为新任校花,跌破一堆人的眼镜。由于周馨蓉事前太有把握,连庆功宴都已经规画好,结果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她意料,这令向来好强不认输的她难堪不已,一时难以接受失败的事实。
其实一开始他就不断劝周馨蓉想开些,因为美的定义人人不同;况且票选本身原就有其不可避免的盲点。
可惜周馨蓉听不进他的劝告,反而觉得他没有以男友的身分全力支持她。也难怪啦,她从小就被宠惯了,难免养出些许大小姐脾气,因此两人间开始有了一些争执,进而由这些小事再引发一些更大的观念不合,终于导致分手。
可以这么说分手的导火线便是这个他们两人都不认识的韩安缇。
挺有意思的。
他的好友和他前女友对韩安缇的观感是如此的天差地远,让他不禁也对这号人物起了好奇心。
今天他只是顺路到外文系找教授拿几份资料,没想到竟会遇到她。
将沉重的课本交还给她后,贺斌开口:
“你是外文一的韩安缇吧?”温和的语气中隐隐有股浑然天成的领袖气息。
“嗯,我是。”奇怪,他怎么知道她?她根本不认识他呀。这是不是有些失礼啊?
“你好,”他大方的伸出手“我是企管三的贺斌。”
贺斌?这两个字瞬间窜进她的脑海里。原因无它,因为这个名字的话题性和知名度可说是a大第一,连她这种对八卦的敏感度一向不高的人都难忘记。
原来眼前这个人就是鼎鼎大名的贺斌?
她瞪大眼睛,想不到自己竟会巧遇学校的人气王。
“你就是”突然跟“大人物”面对面,反而让她不知所措了起来。
贺斌轻笑出声,对她此刻的反应了然于心。“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人。”
见他这么的平易近人,韩安缇马上放松了下来,笑道:“没办法,看到大人物,忍不住就紧张了起来。”
“难道你不算大人物?”贺斌笑着反问。
明白他指的是她的校花头衔,韩安缇淡淡笑道:
“我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周学姐比我漂亮多了。”
贺斌扬起俊眉看着她,没有接腔。
倒是韩安缇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一下表。她跟若蔷约好了四点半要去超市买今天晚餐的材料,所以不能在学校拖太久,只好对贺斌匆匆露出一抹歉然的笑
“抱歉,我跟室友约好要去买菜,先走了。”
不待贺斌回答,挥挥手,抱着书本急急走了。
以致没看到身后那道视线一直锁住她纤细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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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来临,代表着让人紧张的大学联考就要上场。
大学联考是所有高中生求学生涯中最重要的一道关卡,因此没有人敢掉以轻心;过了这一关,也就等于和填鸭式教育说拜拜,迎向崭新的学习方式。
对家有应考生的家长们而言,其紧张心情可想而知,上庙求考运、到车站买“追分成功”的车票,迷信的,不迷信的,都希望求来好运,就怕子女在这决定性的一役失常演出。
对于学校师长、补习班,这当然更是年度大事了。学生的成绩表现可是攸关学校升学率、补习班辅导绩效的最终考验,因此所有人莫不严阵以待。
只是,放榜的结果,注定了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但,此刻,大概没有人比韩安缇更震惊了。
她瞪着手里的榜单,久久说不出话来。
直到这一刻她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断再确认、核对霍哲风的准考证号码。
他的名字竟不在t大电机,而是在a大电机!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赶紧再一次确认手上的号码。
这家伙!这怎么可能?!
足以上t大医科的分数,他竟填a大电机?!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想也不想的,她拿起电话,拨了号码
“我问你,”待电话一接通,等不及他应声,她劈头就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榜单!”她忍住气,沉声问:“是不是联招会搞错了?要不然你怎么会”
“联招会没有搞错,”他打断她的话“我的第一志愿就是a大电机。”
“什么?!你”她诧讶得说不出话来,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这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气急败坏的质问:
“你的分数明明可以上t大电机,干什么填a大电机?!”这家伙填志愿卡时是不是在打瞌睡?
“全台湾又不是只有t大电机。”
听到他无关紧要的口吻,她更生气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好好的t大不填,却填到a大,耍个性也不是这样耍法!”她知道他一向自我惯了,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要自认是对的事就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尽管有些时候他的确固执不通,但幸好他坚持的事情通常都不会太离谱,因此他们也就放任不管了。
但,这次的情况和跟以往大大的不同!
听到她严厉的语气,他的声音冷了起来。
“谁说我是在耍个性?”
“你”对他毫无悔意的态度,她深感无力。“那你说,你为什么要填a大电机?”总该有个让他做出这样决定的理由吧?
“因为你在a大。”
“你”不敢相信都这种时候了他竟还有心情说笑“拜托你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好不好?一点都不好笑!”
“谁说我在开玩笑了?”他的语气更冷了。“在台湾,工科能不能念得好,主要遗是看个人的理解力程度,不像文科会受到教授素质的影响。名校的工科和一般学校之所以不同,是因为它传承的研究精神和仪器是否齐备。新电已经承诺赞助我所需资金和提供仪器设施,若成绩好的话还可以到t大做学术性的联合研究,根本没有差别。不适合念工科的人,就算进了mit,也不会有什么成就。”霍哲风慢条斯理的解释,不过,他可不认为这个明显有名校迷思的女人会被他的三言两语说服。
韩安缇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因为她对于工科生态完全不了解。
“是吗?”
“没错。”他气定神闲。“何况a大无论内外在环境都好,更常常有各种竞赛及活动展览,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好的。”
a大电机在同类组中虽仅排名第五,但若以校外活动多元发展、学生活跃度来说,t大可能远远不及。
这他说得好像也没错,但她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可是你明明就可以上t大呀!”她仍是气恼,不过显然已不像刚刚的气呼呼了。
“谁叫你没考上t大外文。”他觉得他上a大她有一部分责任。
“我”她没他聪明、会读书,难道也是一种错吗?但好歹a大外文也是第二志愿!她气死了自己老是辩不过他,常常三两下就败阵下来。
“可是我以为你一直把目标放在t大电机。”
“那是你认为,我可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这女人的脑筋竟到现在还转不过来!
韩安缇仔细回想他好像真的没说过那样的话。难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平空想象吗?
“好了,反正都已经放榜了,要改也来不及了。”霍哲风决定不再和她谈论这件事,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无法再改变,就只好请她认命吧。
“哼!”即使很不甘心,却找不出话来反驳,韩安缇只好作罢。
“喂,难道你对自己就读的学校这么没信心?”他爸妈都没意见了,真不知道她还在坚持什么。
韩安缇呼出一口气,心想:算了,就这么着吧,反正他的前途跟她一点都不相干。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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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霍哲风的考量并不是全然没道理。
a大虽不是台湾首屈一指的名校,但它独树一格的校风却深受年轻学子的喜爱。讲求德、智、体、群、美各方面均衡方展,不独厚学术领域,志在培养人格健全、拥有独立思想的大学生,而非只是照本宣科的教学方式。其校内艺文活动的热络,以及丰富多元的社团活动,在所有大专院校中确实是独领風騒。毕业展、艺术展、科技博览会皆是一流水准,无形中丰富了年轻学子的视界与知识。
除此之外,a大依山面湖、独一无二的优美环境,也间接带动了艺术相关科系的蓬勃发展,是许多学音乐和美术的学生心目中的首选。
综合起来,a大不错的条件的确提供学生不少难得的学习机会。
就像此时的安缇,就正在美术系大楼里逛毕业展,欣赏美术系大四生的优秀作品。这个暑假,她忙着暑修课程,并在学校行政大楼找到了工读机会,也找到了一间二十坪大小的公寓,打算开学后就搬进去住。
这段期间,a大校园里正在举办新年度的社团展,由于她向来不热中社团,因此常常错过许多精采的活动。今天是美术系毕业展的最后一天,所以她便独自来参观了。
哇,好特殊的一幅画!
她眼睛一亮,在一幅裸女画前站定,静静观赏着。
画中的裸女坐在床沿伸展四肢,动作美丽而优雅,那慵懒魅惑的眼神让观者忍不住的要心跳加速。
突然,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惊扰了她的思绪。
“这幅画是临摹1882年guillaumeseignac的赛姬苏醒。很美吧?”
她转过头去,看向声音的来源。
竟然是他!那个校园人气王贺斌!
贺斌笑着继续道:
“这幅赛姬苏醒描绘的是一则希腊神话故事。据闻赛姬拥有倾城倾国的天仙美貌,使得专司爱与美的维纳斯女神大为嫉妒,于是派了她的儿子丘比特,用他那支能令任何人陷入爱情的弓箭让赛姬爱上世上最丑恶的妖怪。只是没想到丘比特一见到赛姬就爱上了她,更因而违背了母亲的意思,将她带到自己的宫殿内居住;两人只在夜晚相见,丘比特甚且不让她看到他的脸。有一晚,赛姬在好奇心驱使下,点了蜡烛偷看,没想到看到的是一个俊美的年轻男子,惊讶之余,她手上的蜡油不小心滴到了丘比特的脸,也惊醒了他。发现了赛姬不信任他,丘比特伤心的展翅飞走。赛姬伤心又后悔的到处找寻自己的丈夫,在历经历尽艰辛、以及维纳斯女神的百般阻挠后,终于获得丘比特的谅解。两人排除万难,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呆呆的望着他。他眉宇间的神气又让她想起了霍哲风,然思绪却仍停留在那则浪漫的神话爱情故事里,还有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学长,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贺斌笑了笑。的确,他也没想到。
“现在不是正在社团展吗?”身为学生会会长的他怎可能不在现场?
“我只负责主持开场,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社团组组长庄力维去负责了。”
其实接下来的时间全是各社团发起人在进行说明会,以及各自去拉人人社,他这学生会会长只负责精神喊话就可以。
“所以就跑来看画展?”没想到忙碌的学生会会长竟会有这样的兴致,她是有点意外。
他点点头。“我对西洋艺术史还满有兴趣的。”
只是午后的一时兴起,没想到却巧遇她,真是意外的惊喜。
“我还知道一间以西洋美术史为主题的餐厅,非常具有特色,下次有机会带你去。”
没想到学商的他竟对艺术这般有兴趣,韩安缇不禁对他另眼相看了起来。
“那你呢?怎么不去参观社团展?”将话题转到她身上。他正觉得奇怪,几乎所有人都去社团展了,她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看画?
安缇摇摇头。“我对社团没什么兴趣。”
事实上她真是一个乏味无趣的人,除了上下课、周末跟朋友聚餐外,她几乎都待在家里看喜爱的小说,不出门的。
“哦?”贺斌挑眉。虽然之前就曾听沈亦泽提过她的事,但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一般来说,外在条件好的女孩子大多会流露出一股优越的任性,或利用自身的优势去充分享受异性的殷勤,但他在韩安缇身上却完全看不到这种行为。
呵!比起前几届校花堕胎、参加摇头派对、包养的传闻,她可以说是a大创校以来作风最低调、最没话题性的校花了吧?
“这跟你不拍摄校刊封面有关吗?”他好奇问道。虽然学生会拥有在校刊上使用校花肖像的权利,但校花仍是可以自由选择要不要为校刊拍摄封面。而她拒绝了。
也难怪这几期的校刊发行量少了,这该归因于封面无法吸引人。毕竟,花花草草总不若校花那美丽娇媚的灿烂笑脸。
轻笑了声,她解释道:
“不是我拒绝,只是当时我的当选还有争议。更重要的是,我从没当过模特儿。”
他沉默了一会,凝看着她温柔的笑脸,忍不住说:
“馨蓉的脾气比较直,希望没有造成你太大的困扰。”
馨蓉?她注意到了他的称呼,依稀想起好像听过他有女朋友,而
她想起来了!周馨蓉不正是他的女友吗?
“咦!周学姐和你不是”想起两人上次的对话,她竟浑然不觉他和学姐的关系,她不禁有些尴尬。
“我们已经分手了。”他淡淡道。
“喔”为什么她总是慢半拍才知道?唉
他深思着,突然开口:
“距离校花票选结果已有一段时间了,我想你已经不需要顾虑了。至于当模特儿,凡事不都有第一次?你一定可以胜任的。下个月的校刊封面刚好这礼拜要交稿,要不要试试看?”
群众是健忘的;当时落选者忿忿不平,但经过几个月后,便不曾再听说过韩安缇不够格之类的话了,替周馨蓉抱不平的人也渐渐减少,纵然她仍气在心里,却已无法改变事实。
韩安缇想了想,觉得他的话似乎也满有道理,反正尝试新事物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不好。思索了下,她点头答应。
“好。那要拍照的时候,麻烦你再跟我联络。”
“那我可以跟你要电话吗?”虽然他手上的名册里就有她的联络电话,不过他比较想跟她本人要。
“嗯,我写给你。”撕下一张纸,她写了一串号码给他。
手中握着她的电话号码,贺斌决定马上跟负责摄影的于国翔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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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霍哲风还没入学,她就被一通电话给搅得天翻地覆。
“什么?!”她尖叫着瞪着手中的话筒。
“没错,”韩父的声音非常笃定的传来“下礼拜哲风就要搬去跟你住了,你可要把房间整理好。”
这实在太过分了!
“爸,”她努力调整呼吸“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没跟我讨论?我才搬进来两天”
“唉呀,乖女儿,”话筒那端传来韩父宏亮的声音:“这种小事有什么好讨论的?我们跟霍家当邻居都那么多年了,你们当室友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可、可是,”她真不敢相信自己老爸会说这种话,太、太荒唐了啦!“爸,他是男的,我是女的耶!怎么可以住在一起?”这叫她怎么跟同学解释?
“唉呀,有什么关系!”韩父完全不在意。“反正你那间公寓不是两房一厅吗?你早晚还不是要找个室友。”有哲风这么优秀又可靠的孩子当女儿的室友,一定可以给女儿带来正面影响。
“可是”她原本是想再过几个月才征室友呀。
“没什么可是啦,干嘛这样不干不脆的?两个人住在一起不但可以互相照应,又可以分摊房租,有什么不好?”既方便又省钱,还能互相照应,他们四个当父母的都觉得这样再好不过了,就不知女儿到底在别扭些什么。
“可是我要找女室友啦!”这种事还要她多说么!长眼睛没见过这种怪胎父母。
“我说你呀,真是死脑筋。”这么保守、食古不化,真不像现代女性。“哲风跟你一起长大的,干嘛那么见外?你跟他一起住,我最放心了。跟女生一起住,两个弱女子多危险!”他这笨女儿还以为找个女室友就可以解决安全问题啦?真是天真得可以!和哲风同住,顺便可以挡掉一些肖想他宝贝女儿的男人,真是一举数得。
“爸”她仍做着最后的努力,希望可以唤醒糊涂老爸“我这里太小了,而且又旧又破,哲风一定住不惯的。”推说环境差,说不定老爸就会放弃这个馊主意。
“傻女儿,想骗老爸?”哼,他可精明的咧。“那里的环境要是比宿舍差,你还会搬出去吗?何况哲风已经跟学校退了宿舍,除了你那里,他没地方可去了喔。”
“可是,要是我们的住址是同一个地方,学校一定会发现”
“这个你放心好了。你霍伯伯有个亲戚住在a大附近,哲风的联络地址可以写那里,学校不会知道的。”韩父得意的说。
“既然他在这里有亲戚”
知道她想说什么,韩父打断她的话:
“他那个亲戚家里没有多余的空房,难道你忍心看哲风在冰冷的地板上打地铺、或一整年缩在沙发上没床可睡吗?”
“可是”她的快乐独居生活就这样没了?呜!
“不要再可是了,”用劝的不行,那就改用恐吓“如果你不让他住进去,我就不给你下个月的生活费!”
天下哪有这种老爸!竟硬把一个男人塞给自己女儿当室友。没办法,拿人手软,谁叫她是个没骨气的伸手牌?
背后传来老婆的叫声,韩父赶紧做个结束。
“好了,我要挂电话了,我跟你妈,还有霍伯伯他们明天要去哈尔滨,这个月都不在。不用担心,哲风会好好照顾你的,拜。”想到四个人又可以一起出游,就好兴奋,耶!
瞪着已经断讯的电话,韩安缇在心里嘀咕:什么嘛!好不容易终于可以体验一个人生活的乐趣,没想到历尽艰辛找到了理想的小窝,却突然被硬塞个室友,而且事前都没跟她讨论!
老爸居然还敢说霍哲风会照顾她!?
哼,真是好笑。她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霍哲风,她不用伺候他就不错了,还让他照顾咧!何况,再怎么说她都大他一岁,又是他学姐。
可惜在她爸妈心中,霍哲风是个既懂事又成熟的孩子,怎么样都认定霍哲风跟她同住,绝对是霍哲风在照顾她。
她真的很怀疑他们的父母是不是偷偷交换小孩来养,才会变得她父母对霍哲风赞美有加,疼他疼得宝贝似;每次只要他们闹脾气,就一致认定是她无理取闹,从不曾帮女儿数落霍哲风。
霍家两老则恰恰相反,把她当掌上明珠般宠爱,对自己儿子反而没那么热络,比较像放牛吃草。
算了,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反正她也不可能让霍哲风露宿街头,她父母就是吃定了这点!
转了个念头自我安慰:罢了,比起自己去找个不认识的室友,再怎么说霍哲风也可靠得多。
扮了个鬼脸,韩安缇决定认命乖乖迎接她的新“同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