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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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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面吃到一半,才突然想起自己出门时太过急切,连门都没关就跑出来了。井于晓想也不想便马上起身回到八楼,却正巧接到井于晞打回家求救的电话,说嘉君的情绪好像相当不稳定,要她先帮她过去陪嘉君,她必须等下班后才能过去。

    井于晞在电话中的语气听起来甚感忧虑,让她一颗心也跟着担忧了起来,所以一挂上电话,她立即拿起皮包匆匆地出门去,完全忘了三楼那盘吃到一半的义大利面,以及屋里那个被她气得咬牙切齿、咒声连连的男人。

    井于晞的忧虑果然不是杞人忧天,因为当她赶到嘉君的住处时,嘉君已经割腕企图自杀,幸好她忘了锁门,才会让井于晓及时发现,并且将她送医救治捡回一命。

    为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她一直在医院待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家,而井于晞则是完全不敢离开情绪依然不稳定的嘉君,并且打算陪嘉君住一段时间,要井于晓好好照顾自己。

    想起妹妹对她说这些话时,脸上歉疚与担忧的神情,井于晓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虽然她总是迷迷糊糊的,除了翻译的工作外,做什么都笨手笨脚,意外又特别多,但她好歹也是个二十六岁的成年人了好不好?于晞实在不应该太过担心她。

    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走进房里准备洗澡睡觉。

    虽然说过去三天她已经睡得够多了,但是到了就寝的时间就该上床,这是养生的基本法则是她之前翻译过的一本书里写的,除却赶稿的时候,她一直将它奉为圭臬。

    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后,井于晓马上熄灯上床睡觉,且迅速在五分钟内入睡。只是她一睡着就开始作梦,梦中她看见满地的鲜血,鲜血不断地向她脚边溢了过来,不管她怎么退都逃不了,眼见自己就要被血淋淋的鲜血给淹没

    吓!

    她猛然睁开双眼,被梦中可怕的压迫感吓醒,感觉心口闷闷的,有些难受。

    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一定是被嘉君割腕自杀的事吓坏了。虽然她外表看起来还算沉稳冷静,但是她始终忘不了乍见嘉君躺在血泊中触目惊心的那一幕,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轻叹口气,她强迫自己抹去脑中不愉快的画面,翻身换个姿势,闭上眼睛继续睡。可是半个小时后,她又再一次被延续的可怕恶梦所惊醒。

    怎么会这样呢?她的胆子应该没这么小吧?还是说这是个预兆,嘉君还会再做出类似割腕自杀的傻事,而且下次若再做的话,极有可能会丧命?

    不不不,她不能胡思乱想,嘉君一定能够重新站起来,一定会没事的,至少于晞不会再让她做傻事,她要相信于晞。

    对,没错。

    可是她只要一入睡就作恶梦,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偏偏于晞不在,如果她在的话就可以和她一起睡,她每次不管是睡太多、压力太大,或者是一个人冷得睡不着时,只要身旁有另一个体温在,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让她安稳入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算不算是一种病症?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只要和别人一起睡,就可以睡得特别香甜。可是现在屋里只有她一人,她到哪里去找另一个体温来让她依靠呀?

    愈想愈觉得寒冷,愈想愈感觉全身寒毛直立,让她不自觉发起抖来。

    好冷,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冷呢?

    听说那种东西接近人体的时候,人会莫名其妙的突然打起寒颤;听说人的精神愈脆弱,愈觉得恐惧的时候,那种东西愈是容易接近,愈爱与人恶作剧。

    井于晓怯生生的转头看着昏暗的四周,虽然她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却感觉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看着她。

    她惊惧的从被窝里坐了起来,迅速将床头灯扭开,再转头检查四周。

    没有!房里除了她之外,没有第二对眼睛,但是她全身直立的寒毛并没有因此而平息,整个人甚至于还开始打起了寒颤。

    怎么会这样呢?她又不是没有一个人待在家过,为什么感觉今晚特别恐怖,好像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东西也在这间屋子里,怎么

    “叩!”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她整个人倏然惊跳了起来,仓皇的往房门外冲了出去,一路冲到大门前,就像后头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一样,手忙脚乱地打开大门门锁,然后从楼梯间一路冲到三楼,背贴着三楼的雕花钢门,她猛按电铃。

    她完全不敢稍作停歇,好像一停下来就会被紧追在后的猛鬼追到,至于为什么她不到七楼或五楼求救,却直接冲到三楼来,老实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背后传来了开门锁的声音,门一开,她反身就冲进袁烨的怀里,整个人颤抖不已。

    没想到半夜按门铃、扰人清梦的人是她,更没想到她会这样突然扑进他怀里,袁烨蹙紧了眉头,但却在下一秒钟,因感觉到她的颤抖而忘了所有怀疑。

    “发生了什么事?”他迅速的问,并将头伸到门外去左右张望了一下,因为她给他的感觉像是有人在追她。

    “有鬼!”井于晓紧紧揪着他的上衣,颤抖着声音道。

    表?袁烨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他低下头来,怀疑的瞪着她的头顶,然后将她推离自己怀中。

    “你这回就不能找个高明一点的理由来接近我吗?”他忍不住讽刺她。

    井于晓用力地摇头“真的有鬼。”她的脸上布满恐惧,说完还打了一个寒颤,好似她亲眼所见般。

    她的恐惧看起来一点也不假,但是要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袁烨忍不住嘲讽的轻撇了一下唇角,同时提醒自己,她每次出现在他面前时的反应都极逼真,这只能说她的演技真是很高明。

    “所以这回你又想怎样?”他直接问道。

    “可不可以让我在这里住一晚?”她乞求的看着他。

    “你登堂入室的理由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高招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他毫不客气地冷嘲热讽。

    她眨了眨眼,并不了解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比起这件事,她比较关心的还是他愿不愿意收留她一晚。

    “我可以住在这里一个晚上吗?”她又问。

    “如果我说可以,你接下来是不是要问,可不可以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

    “你怎么会知道?”井于晓双眼圆瞠,惊讶的脱口叫道。

    袁烨原本只是想要讥讽她,没想到她竟会打蛇随棍上,将计就计地将了他一军,害他当场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女人到底要不要脸呀?”他不禁怒声大吼“你是不是常常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随便爬上陌生男人的床?”

    井于晓呆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我都只和认识的人睡,从不和陌生人睡的。”她认真的澄清。

    “那你和我认识吗?”袁烨咬牙切齿地问。

    她用力点头。“我们一起睡过,你早上还请我吃了义大利面,记得吗?”

    “那我叫什么名字?”

    “嗄?”她呆了一呆,突然对他傻笑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呀?”

    “问别人名字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要先自我介绍?”

    “喔,我叫井于晓,水井的井,于是的于,破晓的晓,今年二十六岁,未婚,有一个妹妹,爸妈在去年车祸中过世。我的工作是外文书籍翻译者,收入虽然不是很稳定,但是还不至于饿死。”她滔滔不绝的说着“我喜欢看书、听音乐,最讨厌做家事,因为每次都会把家里搞得更乱,然后就会被于晞骂到臭头噢,于晞是我妹妹。虽然我是姐姐,但是每一个认识我们姐妹的人,都觉得于晞比较像姐姐,因为她不仅长得比我高,比我聪明漂亮,而且不管什么事情好像都难不倒她,她真的好厉害,改天我再介绍她给你认识,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我为什么要喜欢她?”袁烨双手抱胸的看着她。她的意思该不会是想叫他要爱屋及乌吧?

    “因为于晞她还没有男朋友,而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你们俩应该会是很棒的一对。”井于晓微笑道。

    袁烨瞠目结舌的瞪着她,生平第一次有种想要将人活活掐死的冲动。

    “不必了。”他断然拒绝,然后转身走回屋里。他怕自己若继续站在她面前,双手真的会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掐住她的脖子。

    一见他转身进屋,井于晓马上自动自发地跟进,还不忘要转身关门,将紧跟在她身后的妖魔鬼怪全部阻挡在大门外虽然她有点怀疑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但是聊胜于无,不是吗?

    锁好大门后,她迅速跑到袁烨身边,寸步不离地紧跟在他身侧,并对他僵硬的微笑着。

    因为她还是觉得有点儿害怕。

    袁烨完全不知道该拿这个厚脸皮的女人怎么办,他对她冷嘲热讽,她就与他装傻;他瞪她,她就对他微笑。她可真有能耐呀,竟然能将他气得咬牙切齿,自己却完全不动声色,光是这一点,他就不得不佩服她。

    算了,随便她吧,反正他只要记得自己绝对不能顺她的心、如她的意,娶她当老婆,这就够了。至于她想要倒贴,或是装疯卖傻继续演她的戏,他都无条件奉陪,反正他也不吃亏,不是吗?

    想罢,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迳自转身走进房间,继续睡觉。而她果然脸皮够厚,胆子也够大,一路跟着他回房,然后爬上他的床,紧紧地偎着他睡。

    哼,既然她都不在乎了,他干么还要装绅士的对她发乎情,止乎礼?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这回他会备好保险套。

    万事俱备,他看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自动送上门的暖玉温香?

    感觉她的娇躯在他身上磨蹭着,感觉自己胯下愈来愈坚硬难忍,感觉她的呼吸一次又一次地从他敏感的颈侧拂过,感觉自己的呼吸愈来愈急促沉重

    袁烨终于叹息的降服于自己的欲望,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热情地吻住她,然后带着她一同坠入激情海。

    --

    一觉醒来,睁开眼就看见一张男人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井于晓被吓得倒抽了一口气,但下一秒她马上忆起昨晚的一切,想起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以及自己身在何处。

    她轻吐了一口气,同时放松僵硬的身体。她看着眼前这张睡脸,然后低下头,缓慢地掀开自己身上的棉被,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只能无奈的叹气。

    老天,怎么会这样呢?

    她皱紧眉头,露出一脸这下糟糕了的表情。

    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明明只是想来借个体温依靠的不是吗?怎么又糊里糊涂地和这个男人做了爱做的事呢?

    这下子真是惨了啦,第一次与他发生关系,或许还可以用“酒后乱性”来推脱,但是昨晚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她懊恼的抱住头,后悔莫及的无声呻吟着。她一定会被于晞骂死啦,怎么办,怎么办?

    她东想西想,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到一个好借口、好对策。

    总之,还是先回家再说,如果真的那么倒楣被于晞抓到她昨晚外宿的事,就说自己昨晚睡在张姐那里,讨论下一个工作的事好了。倘若谎言被于晞拆穿的话,那就那就

    唉,总之船到桥头自然直,看着办就是了。

    她看了眼仍然熟睡的枕边人,小心翼翼地将棉被掀开,再以极小心的动作将他圈抱在她腰间的手臂拿开,轻轻地起身将双脚移下床。

    脚踏实地后,她站起身来,但下一秒腰间却突然感受到一股蛮力,在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再度平躺回床上,身上还压了一个男人那个她以为还在熟睡的三楼先生。

    “你又想故技重施?”他目光如炬的紧盯着她,嗓音因刚睡醒而显得分外低沉。

    “对不起,我吵到你了吗?”井于晓先道歉,然后才眨着无辜的双眼问:“什么故技重施?”

    “你又想不告而别了吗?”他换种方式说。

    “不告而别?”

    井于晓眨了眨眼,忽地想起了昨天早上的事。

    “对不起,对不起!”她急忙向他道歉,同时解释道:“昨天我不是故意一去不回的,我本来只是想上楼去锁个门,谁知道于晞就是我妹妹,她会突然打电话回来拜托我去陪嘉君嘉君是于晞最好的朋友,最近因为失恋的关系,情绪相当不稳定,所以于晞一直很担心她,昨天她果然”

    “够了。”袁烨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你刚刚说你上楼去锁门?难道说你也住在这栋8楼公寓里?”他怀疑地看着她。

    “对呀,我住在八楼。”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有无说谎的迹象。如果她真的住在八楼的话,没道理他守株待兔了那么长一段时间都不见她现身。

    我的工作是外文书籍翻译者

    她昨晚说过的话突然在他耳边响起,让他在一瞬间恍然大悟的想通了一切。

    原来她的工作是不用出门的,而日常生活所需又有一个妹妹可以帮忙张罗,根本就不需要她亲力亲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一切了。

    “过去一个月来,你都关在家里工作?”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她双眼圆睁,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的反应证明了他方才的推测,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尤其是他根本就还没查证她所说的一切是否属实。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翻身离开她,起身下床。

    “你可以走了。”他的语气很冷漠。

    “噢。”虽然有点跟不上他说变就变的速度,但井于晓依然从床上爬起来,迅速地把自己的衣服给穿上。

    他在她穿衣服时,已经率先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而她在穿好衣服后,也走出房间。

    一跨出房门,她就闻到阵阵咖啡香味,挑逗着她的味蕾。

    她走进客厅,看见他正在吧台内煮咖啡,让向来嗜咖啡如命的她不由得唾液直冒,但是她也没忘记自己得尽快赶回家。

    “那我走了。”压抑想留下来喝咖啡的冲动,她开口对他说,见他毫无反应,于是又补了一句“昨晚谢谢你。”

    她追加的那句话让袁烨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她一眼,而她在见到他抬头看向她时,马上微笑着对他挥手,这才转身离开。

    袁烨发现自己已经快要习惯她出人意表的反应了,即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是在装疯卖傻,还是脑袋真的有问题?

    她被他占了便宜,竟然还向他道谢?

    她真是疯了。

    --

    为了照顾好友嘉君,又气嘉君竟然重新接受回到她身边的男朋友,井于晞终于因疲惫与多重情绪的折腾下,体力不支大病了一场,让井于晓顿时陷入一片慌乱之中,差点让她忙死。

    其实生病的于晞一点也不难伺候,问题在于她做什么都笨手笨脚,活像个生活白痴似的,所以唉,不说也罢。

    幸好住在楼下的蒨姐和于寒姐她们三不五时会上来关心一下,所以过去一个星期来,她虽然大小状况不断,倒也相安无事地将于晞照顾到痊愈。

    活了二十六年,过去这一个星期是她第一次尽到身为长姐的责任。

    说出来还真是丢脸,但她却觉得好感动,因为她对于晞而言,似乎并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甚至只会制造麻烦,这真是太好了。

    人一放松就觉得累,井于晓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只见上头正指着九点半。距离她从床上爬起来,确定于晞真的已经完全康复到可以去上班的时间也不过才两个小时而已,怎么她又想睡了呢?

    算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睡个回笼觉好了。

    不过在睡觉之前,有件事她必须要先做才行,那就是通知蒨姐她们,于晞已经没事,可以开始上班了,请她们不必再特地煮吃的送过来,还有谢谢她们过去一个星期来的帮忙与关心。

    她坐进沙发里,拿起电话先拨给蒨姐,电话却是蒨姐的老公接的,他说她出门还没回来。挂上电话后,她改拨给于寒姐,怎知竟也得到同样的回答,而刘妤家则是没有人接听电话。

    奇怪了,怎么这么巧,每次有事找她们,她们三人都同时不在家呢?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晚些再向她们道谢也行。

    她耸耸肩,转身回房睡觉。

    殊不知,她要找的那三个人正聚在公寓附近的一间早餐店里,口沫横飞地谈论著她的种种迷糊事迹,而与她们同桌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听得一脸兴味盎然的袁烨。

    “真的有人这么迷糊吗?也许她是大智若愚也不一定。”袁烨微笑的说。

    “不,如果你认识她,亲眼目睹过她的迷糊的话,就会知道我们说得一点都不夸张。”刘妤用力地点头。

    她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够迷糊了,但是比起井于晓,才知道她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想不甘拜下风都难呀。

    “其实要这么说也行啦,因为你若看过她所翻译的作品,肯定会被她淬练精湛的文采给吓一大跳,她的文笔真的是好到没话说。”难怪俗话会说,天生我材必有用了。于寒赞叹的对新认识的三楼邻居说。

    “她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可惜读中文书对我来说有点困难,否则我真想好好拜读一下她的作品,认识她这个人。”袁烨的表情似乎有些遗憾。

    “其实要认识于晓,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呢?”曲蒨微笑的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袁烨问道。

    “你若想认识她的话,我们可以帮你介绍啊。”

    “不过你得老实承认,你真正的目标是于晓,还是于晞?”于寒笑容可掬的接口,和曲蒨一搭一唱的相当有默契。

    “难道不能只做普通朋友吗?”袁烨不动声色地回答。

    “所以你可以向我们保证,你对她们姐妹俩绝无非分之想喽?”曲蒨脸上仍是一贯的浅浅笑容。

    “老实说,未来的事谁也无法保证,不是吗?”袁烨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不疾不徐地回应。

    “哈哈!”于寒顿时大笑两声,对他挤眉弄眼的揶揄“你终于露出马脚了,袁先生。”

    “我不是马,怎么会有马脚呢?”袁烨微笑反驳,始终是一副气定神闲、不慌不忙的模样。

    “很好笑的笑话,可惜我们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转移注意力,而模糊了焦点。”曲蒨微笑说道,接着脸部表情猛然一变,变得无比正经而严肃。

    “袁先生,”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缓缓开口“我说这些话并不是因为我对你有任何成见,只是我这人向来比较喜欢直来直往的,不爱转弯抹角,希望你别介意。”

    袁烨轻点了下头。“没关系,我也满欣赏直来直往的人。”

    “如果你的目标是于晞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搅于晓,也不要去接近她。”曲蒨一本正经的凝视着他,直截了当地说。

    “没错。”于寒也是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他。

    “于晓是我所遇见最单纯的女孩,既没有心机,也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我们不希望看见有人利用她的单纯,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刘妤想要委婉的解释,殊不知自己的说法比曲蒨还要犀利。

    “说得好。”于寒忍不住拍手叫好。

    曲蒨谨慎的问:“袁先生,不知道你懂不懂我们的意思?”

    “懂,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刘妤问。

    “如果我的目标是井于晓呢?”他问。

    曲蒨愕然的看着他,突然无言以对,而一旁的于寒和刘妤则是瞠目结舌,露出一脸呆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