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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游多日回到学士府内,程枫应酬繁忙,多是陪着父亲到世伯家拜访,或是参加家宴。前日收到尚书府请东,两家素来交好,更是无法拒绝。
“有失远迎,请进请进。”
蔚尚书站在门外亲迎,这阵仗是不是有些太大。程枫感到纳闷。
“哪儿的话。”段大人拱手“蔚大人客气了。我们可以趁今日之便参详一下阁内之事。”
“正有此意。”蔚尚书目光赞赏的投向程枫“喔!想必这就是段贤侄了。”好吃的他看程枫之目光,如同看一块上好的肥肉“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如同传言一般,凛然有势、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啊!”“过奖过奖”段大人得意万分“程枫,快见过蔚世伯。”
“晚辈程枫向蔚世伯请安。”
态度不卑不亢,果然走人中之龙!
若定觅为东床,朝廷里谁不羡慕蔚府有此乘龙快婿?
“好贤侄,来,我们屋里坐。”
程枫随后进厅,不知怎么总觉得有些异样,这蔚尚书的目光似乎有所图谋,让他心神不宁。
“请上座。”
程枫继父亲之后落座,在两位长辈面前仍气定神闲,风采令人景仰。
“请用八宝茶。”丫环红着脸偷瞄程枫,捧茶碗的手兴奋的抖着。
哇!好俊美的公子。
程枫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看我了!好紧张好紧张
喀啦一声!茶碗险些让丫环打破。
蔚尚书怒指丫环“你这丫头做事怎么这么笨拙?搞什么!快给我下去!”
“是,大人。”
“下去把小姐请出来。”尉尚书又说。
“是,大人。”小姐早就仰慕段公子,这件事大家都知道。
“呵呵呵”蔚尚书搓着手,一副心痒难耐的模样“话说回来,贤侄可是官家小姐倾心的好对象,也难怪那丫头失常。我说段大人啊”他话到嘴边又停住,欲言又止。
“蔚大人,有话但说无妨。”
“还记得贤侄与小女画蓝出世前那婚约吗?”
他当然记得,想当年替程枫冲喜的对象首先就锁定蔚画蓝,但这老家伙嫌弃程枫,不论他怎么求情,就硬是要毁婚,还指点他拿钱去砸月知县。
“这”“段大人,不知那婚约是否还算数?”
程枫听了脸色大变。
“应该还算数吧!”朝中局势不明,现今他可不能得罪蔚尚书。
“那么老夫有意再让画蓝与贤侄缔结良缘,不知段兄及贤侄意不如何?”他如意算盘全都打好了。“终究段贤侄得再娶妻传承香火,小女画蓝得要出阁,难得的郎才女貌,不如就”
“好主意阿!如此才算门当户对。”段大人就算再不喜欢蔚尚书,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当年那贪官的女儿算什么!哪能跟尚书千金相比呢?还逃婚!”
程枫怒起“爹!别再说这件事了!”
“是是是不提了!每次提到这件事,我枫儿就很生气。”
打铁趁热,蔚尚书想尽坑讪下日期“那段贤侄,愿意跟小女画蓝缔结良缘吗?”
段大人满口答应“当然当然,蔚大人,这美事人间难得几回啊!”“很抱歉!蔚世伯。”程枫泼下一盆冷水“婚姻之事,晚辈已无心应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言下之意,他是绝不会娶蔚画蓝为妻的。
啪啪啪啪
蔚画蓝鼓掌“好一句无心应之。”
走进厅里就听到这一句“无心应之”让好强的画蓝气在心底。
程枫忍住厌恶,只是撇开头去,他对于这个骄纵的尚书千金从来都没有好感。
“既然公子这么说,那就是认为婚姻之事可有可艇罗!”
“画蓝,快来见过段世伯。”
“画蓝见过爹、段世伯,还有段公子。”画蓝自恃有几分姿色,十分自傲,怎么能容段程枫拒绝她呢?
“果然好一位佳人。”段大人偷看蔚尚书,心想还好女儿长得不像他。
“既然定下婚约,段公子刚才已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画蓝聪明的抓住程枫适才的语病“段公子既然不做决定,那就由画蓝决定吧!爹,画蓝决定跟随段公子。”
程枫脸色铁青。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自取其辱,但他却做不出辱及家门的事。
“当真?”蔚尚书大喜。
“太好了。”段大人也对这个美貌的媳妇很满意。
“段公子,不瞒你说,画蓝虽身为一介女子,但自视甚高,我可不希望有人忽视我的存在,认为我可有可无。”
这个女人实在定太厚脸皮了。
“也许段公子还不懂画蓝的价值。但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改观,并后悔说出无心应之这句话。”
“你会后悔的。”他的妻子只有月书婵,不会是蔚画蓝。
“是你放弃了选择权,画蓝我当然不客气了,从今以后,就请段公子你多多指教了。”
“不会吧?老爷这回带少爷去尚书府,是为了要撮合少爷和蔚大人千金?”
“是啊!”墨竹端着茶正要去少爷房里。
“当年尚书府上下不是全部嫌弃少爷病人膏盲吗?现在竟然,真是太”
实在令墨兰不齿。
“情况不一样了,当年有贵妃娘娘的压力,而今贵妃娘娘失势,恢复健康的少爷现在可是各个名门世家心中的东床快婿,只是”
她们听说蔚画蓝骄纵任性,要是真的当了她们主母,,以后的日子难过是一定的。
“自从书婵小姐走后,少爷似乎也不快乐”
“茶快凉了,我得快给少爷送去。”
“去吧!”
墨竹端茶进入程枫居住的院落花厅。
“少爷”墨竹叩门。
叩叩叩
“少爷,我是墨竹,给您端茶来了”
“进来吧!”
程枫手持长笛,神色萧索。
“少爷,您又在想书婵小姐了?”
“嗯。”程枫淡淡一笑。
“公子您放心。据亦宾的打探,易公子很照顾书婵小姐,所以月府那边也不太有人敢欺负她。”
程枫点头“我知道。”
“小姐这次回来暂住将军府,也经常出入易公子的易竹居,听说将军和夫人都很喜爱书婵小姐,加上小姐以前就经常在易公子身边学笛习画,许多乡民都在猜测,最后小姐可能会嫁入将军府。这样也好,书蝉小姐以后就不怕没人疼爱了。”
“是这样吗?”
大家都在猜测易向函会迎娶书婵?
“有件事墨竹不知道该不该说”她踌躇不安“墨竹知道公子还惦记着书婵小姐,但是小姐要想回段府当少奶奶可比登天还难,老爷和夫人是不会接受她的。”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
“您与画蓝小姐的亲事将成定局,墨竹斗胆请少爷放过自己吧!您也知道书婵小姐不太可能再踏进学士府半步,不如试着接受尚书千金,忘了书蝉小姐,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
“墨竹,别再说了。”他闭目沉思“你先出去,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易竹居
书婵一曲“临江秋月”吹得众人如痴如醉。
曲罢,掌声如雷。
“书婵,你又进步了。”易向函盛赞。
“易大哥,真的吗?”
年长的易向函英气逼人,若立于战场之上,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
“是啊!比起当年”易向函忍不住要糗糗她“我不感叹一下都不行。”
“易大哥,你回将军府了吗?我在这里等了一早上呢!”书婵抱怨着。
书婵一早就被雁平吵起来,她对易向函一见钟情,老是叫书婵带她往易竹居跑,只可惜易向函从没正眼看过书婵旁边那个新丫环,连她长得是圆是扁也认不出。
易向函不免怨叹,他跑回将军府见书婵,没想到她却到易竹居来等他,真是阴错阳差,令人扼腕。
“书婵,我看你是闻香而来吧!”他拿出她爱吃的点心“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哇!是姜花饼!”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易大哥,你真好。”
“是姜花饼好吧?你看看你饼屑都沾到脸上了。”
书婵赶紧擦擦脸,也拿一块给雁平“快吃,真的很好吃。”
“谢谢易公子。”雁平拿着饼,看着易向函的目光闪闪发亮。
“应该谢你家小姐吧!”易向函目光只看着书婵“呆书婵,慢慢吃,不会有人跟你抢的。”
“每次吃姜花饼,我就会想到当年到易竹居的糗事”她边吃边说,咬得喀滋喀滋的响“那时为了不想嫁给病表,所以才逃到易竹居附近呢!没想到程枫他根本不是鬼!”
“书婵?”易向函担心她触景伤情“我没事!”书婵笑笑“易大哥,要不是当初你和枫哥哥一起救我出来,书婵大概撑不下去了,我应该要特别感谢你们才行。”
雁平原本也怨程枫为何不与母亲交换,害得她不得人疼,每次向母亲请安就被埋怨不生为一个男孩。不过最近见闻愈来愈多,她发现程枫和书婵的苦处很多,两人境况更令人同情。
“书婵,你其实还是忘不了段程枫,是吗?”
“易大哥”
易向函忆起当年离开段府,书婵虽然病得不省人事,口里仍呓语着段程枫的名字,不住的叫着她的枫哥哥。
“书婵,你瞒不了我的,我知道你忘不了他。但你听我一句,就算忘不了还是得忘记,否则只是徒增痛苦而已,你明白吗?”
书蝉泪眼盈眶,滴落。
“要知道你是不可能再回到段府,所以当然也无法再回到段程枫的身边,不要再心存侥幸,这是不可能的!”
书婵静静的流泪,默然不语。
“你还有易大哥啊!”易向函暗示。
“书婵知道易大哥对我好”旁观的雁平看到易向函的体贴,对他更为倾心,也愈来愈同情易向函。因为他不了解书婵和程枫之间是拆不开的,即便他再怎么用心都没有用。
靶情之事不能强求,雁平虽然刁钻却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她并不怨恨得到易向函注视的书蝉,只要远远的看着易向函就让她满足。
“你放宽心,易大哥在这儿陪你,你总有一天会忘记段程枫的。”易向函一向充满自信,对感情也是如此。
“书婵不知道为什么,愈不想去想他,关于我们一起的回忆就愈清晰,他的牺牲他的好让我怎么忘都忘不掉。”尤其是再次见面之后,程枫的身影在她心中更清楚了,更难以磨灭。
段程枫占住书婵的心思还不够久吗?这样会让人哭泣的记忆,为何书婵还紧抓不放呢?易向函真的不能理解。
“忘了他吧!书婵。既然想起他只有增加你的痛苦和无奈,为何你不放了自己?易大哥会陪你一起淡忘。”他的双臂永远为她展开。
“太难了”书蝉摇头“也许我这样说你还是不能明白,若是要掏空对他的记忆,我就只剩下一具空壳了。”
没想到平日像个傻姑娘的书婵,竟会说出这么深奥的话,她用情之深令易向函有些沮丧。
“易大哥,我想出去走走,改天再来拜访。”书婵告辞离开。
“书婵,你觉得易公子如何?”雁平探书婵口风。
“易大哥是个好人,长得英挺武功又高强,脾气好又英雄气概,是难得一见的好人。”
“你难道没有觉得易公子对你特别好?”
“他当然对我好,我们情同兄妹。”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真是傻!”雁平更同情易向函了。
“要是有天易公子成亲了,他的夫人不希望你们再见面呢?”雁平试探。
“为什么?”书婵不懂。
“因为吃醋啊!易公子对你太好了,他的夫人当然会吃醋罗!”
“不会的。”书婵很有把握。
“怎么不会?”
“易大哥这样的男子当然要配一个美丽又有女德的夫人啊!我的大嫂一定又温柔又识大体,体贴又有绝代风华,怎么会像一般愚妇乱吃醋呢?”
“呵呵呵原来如此啊!”就算易向函再有心,碰到这种傻丫头,也变不出什么把戏来“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
“谁?”易大哥都还没对象了。
那个倾国倾城又有美德的奇女子不就定她吗?当朝的雁平公主。
“到时你就知道了。”雁乎抓住书婵往人群挤“哪儿来这么多人,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这位大叔,我请问一下”雁平临时抓了一个人来问“这里发生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多人?”
“小姑娘,你不知道啊!尚书千金办嫁妆啊!”他指着铺子里一疋疋的布料“你看看,有多少是我们一辈子都看不着的好货。”
“好棒啊!雁儿,你看看那些织锦,都好漂亮”
雁平脸色一沉“我们不看了,书婵,我们走!”
也不知道程枫在搞什么鬼,这蔚画蓝要嫁到学士府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幸好书婵少根筋,到现在还没发觉。否则不哭死才怪,
虽然对程枫很不满,但血浓于水,雁平暂时还是决定替程枫隐瞒。
“走啦!没什么好看的。”雁平拉着书婵走出去。
“哟!”蔚画蓝领着一队人马挡在路前“这不是学士府段公子的下堂妻吗?”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蔚画蓝早就调查清楚月书婵的一切,本来想过几日再整治她,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来。
“快快快有好戏看了。”人群交头接耳,奔相走告。
“你你是谁?”书婵慌了。
雁平改道“别理她,书婵跟我走。”
蔚画蓝再挡。
“好狗不挡路、”雁平见蔚域蓝阻挡,掀唇冷淡骂道。
画蓝大怒“你说谁是狗?”
“哪条狗在吠?好吵!”
“月书婵,这就是知府家的好家教吗?”
“我”书婵站在中间想要劝架“雁儿”
“我有指名道姓说谁是狗吗?”雁平反驳。
好像没有“这位小姐,她好像没有说你是狗。”
雁平差点没笑出来“你”听了书婵解释,画蓝更火大了。“父亲是贪官,家里又有恶奴,今天我是彻彻底底明白段公子为何要休了你”
书婵脸色发白。
“你倒是说说看,七出之中,有哪一条写家有恶奴要被休妻的?父亲是父亲,女儿是女儿,你不是尚书千金吗?你在街市上泼妇骂街,你的家教有多好?难不成尚书大人就要被你连累罢官吗?”雁半反击。
“雁平,我们不要说了!走了吧”书婵打算息事宁人。
“我原本不想骂人的,但这个姓蔚的实在让人忍不下这口气。”雁平挥开书婵的手“你就让我给她一个教训,看看她以后还嚣张得起来吗?”
“凭你这个下贱的奴才也敢对我大声说话!”蔚画蓝招来人手“来人啊!傍我动手教训这个贱婢!”
“不可以”书婵反射性的护住雁平。
雁平对书婵真情流露想保护她,极为感动,她小声安慰她“你放心,只要有人敢动我,我就要她痛不欲生,后悔莫及。”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可是别意气用事,好汉不吃眼前亏啊!”书婵仍紧紧护着雁平。
尚书府的家奴没头没脑的打下来,为了保护雁平,书婵挨了几下。
“住手!”
书婵抬起头一看“枫”她一松懈,整个人即坐倒在地上。
雁平担心的检视“有没有受伤?”她细看着书婵的手,上头有淤青和红痕“该死!他们打伤你了!”
书婵受伤了?程枫慌乱“怎么了?严不严重?”
雁平指着书婵的伤痕“你看!”
程枫一见到伤痕,当下气红了眼,他起而怒视蔚画蓝“你太过分了!在大街上居然纵奴行凶。要不是墨竹正好出来采买发现,书婵岂不是会被你打个半死?”
“段程枫!你居然”他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公然站在月书婵那边。
“你不可理喻,我没有兴趣跟你谈!”
程枫继续检视书婵的伤势,只是围观之人愈来愈多,程枫觉得不妥。
“雁儿,你先送你家小姐回去。”
程枫在忙乱之中还不忘替雁平掩护,她的身分目前还是书婵的侍女。
“枫哥哥,我没事,一点小伤,你别跟人吵架。”书婵还在劝他。
“我知道,你快回去休息。”程枫拍拍她的肩,示意她离开。
“书婵,我们走了。”
雁平扶着书婵离开,临走时还特别记下这群人的长相,她是有仇必报。
因为有段程枫在场,蔚家那群张牙舞爪的奴才只好全在雁平凌厉的视线下低头,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书婵被蔚尚书家奴打伤的淤紫,在接下来几天看起来更严重了。当程枫检视书婵身上伤痕时,他差点失去控制,蔚画蓝不在身边算她好运,否则段程枫会将书婵身上的伤全数回敬给她,还加上利息。
“书婵,应该很痛吧?”想到蔚画蓝的粗暴,程枫恨得切齿。
书婵摇头“已经不碍事了,只是看起来严重而已。”
程枫替书婵揉着伤处,见到书婵蹙眉,他的心随之紧缩,恨不得能代她受痛。
虽然伤处疼痛,但书婵心里是甜蜜的,两人相见的时间短暂,书婵并不想浪费在数落蔚画蓝身上。
“枫,你这样常常出来见我可以吗?”她知道段家二老对她很排斥“爹娘他们知道你来见我吗?”
他们当然不知道“如果事事要征求他们同意,或许我们永远都不能相处了。”程枫紧握住书婵的手“书婵,我不想再与你分离,每次见到你离去的背影,我的心就隐隐作痛。这几年我派人四处寻访你的消息,就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程枫知道两人情感已到了最后关头,经过这些日子,他对书婵的感情由怜生爱,不可自拔。他必须想出办法让书婵重回段家,不能再让自己的妻子流落在外。
“枫”
“你先听我说完。书婵,我心里总是盼望能再娶你进门,重逢以来.就一直希望能和你长相厮守,白头偕老。”他拉起书婵的手,谨慎的请求着“我爱你,书蝉,你愿意再回到我身边吗?”
书娣一阵鼻酸,只是点着头,泪水不断地由眼眶流下。
得到她的应允.程枫激动的拥书婵人怀,他虔诚的以吻封缄两人的誓言,辗转吻着书婵的唇片,两人耳鬓厮磨,久久不忍分开。
程枫将脸颊靠在书婵颈边低语,眼眶湿润“原谅我,那休书不是我写的,你原谅我好吗?”
书婵哽咽“我知道。”
“为了弥补之前”他的声音破碎,语不成声“我要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段程枫重新迎娶月书婵进门,月书婵是我段家的媳妇。”
“你不必这么做我不在乎的。”
“我在乎。”他将书婵紧紧搂在怀里“我不想让你再背负着骂名过日子。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也是我所深爱的人。”
书婵太幸福了,幸福到让她威到恐惧“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给我时间,只要你愿意等我”
“不可能!”一个男声棒打鸳鸯。
易向函出现在城郊大枫树下。
“易大哥?”书婵错愕。
“段程枫,你也不想想当初段家是怎么给书婵安上逃婚罪名才休妻的。除非你有无视你爹娘的期望和尊严的认知,否则想再次迎娶书婵的鬼话全都是无稽之谈!”
“易向函?是你?”多年没见,想不到重逢却是这种场面,程枫能威受到易向函的敌意。
“书婵,你过来!”易向函将书婵拉离段程枫怀中。
程枫紧紧抓住书婵的手不放。
“别碰她!”易向函挥开程枫的手“既然不可能,就请你别再继续让书婵抱着无谓的希望,她为你苦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我不准你再伤害书婵。”
“书婵是我的妻子,我爱她。”有一股酸意涌上程枫心头。
“爱她?”易向函狂笑“你与尚书千金的婚约众所皆知,这就是你爱书婵的证据吗?难道等你娶了尚书千金,要盛大迎书婵回去当妾吗?你倒是说说看,到底还有什么脸继续纠缠着书婵!”
“婚约?”书婵傻住了。
“书婵,我不会娶蔚画蓝的。”
书婵脸色发白“那易大哥说的是真的了?蔚画蓝就是上回打我的尚书千金。”她原本还被打得莫名其妙,现在她才明白。“我明白了。”
听见书婵冷淡的语气,程枫心慌了。“书婵,你什么也不明白,你不要乱想,你听我说”程枫狂乱的解释着。
“我不听不听”书蝉靠在易向函怀里大哭。
“书婵”程枫大吼。“我知道我笨”书婵心酸的哭泣着“就是因为我笨,所以你才不能骗我嘛!让我还抱着一丝希望”
程枫闻言也心疼得流下眼泪。“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书婵从易向函怀中抬起头来,看见程枫落泪,心痛的大叫“为什么哭?骗人的是你,你怎么可以哭?”
“我很难过。”程枫毫不掩饰自己伤心的泪水“我真是笨拙,本来想要让你幸福的,却一直让你哭泣。书婵,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那尚书千金”
“那是在我出世即订下的婚约,如果他们不毁婚,我也不会娶你啊!”程枫紧盯着书婵的眼睛,郑重的允诺“你给我时间,我一定会”
“书婵,你还要相信他吗?”易向函打断程枫。
“我”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书蝉,你答应等我的。”程枫哀恳。
易向函拉起书婵要走“总之,我不许你再来騒扰书婵了。”
“易向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居心吗?”程枫妒火中烧。
易向函停下脚步回头“段程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枫逼进一步“你敢悦书婵住在将军府,你没有对她日久生情?”
“有人在嚼舌根?让我去撕了他的嘴!”
“可以,你先撕蔚画蓝的,然后再去撕众多乡民的嘴。你说我和蔚画蓝婚约人尽皆知,你跟书婵两人之间也是传得沸沸扬扬,不遑多让。”
“那又怎么样?就算我对书婵有意,你有什么理由干涉她?我念念这一句给你听,是你张贴成告示的休书最后一句。”易向函大声朗诵“从此两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会实现我对书婵的承诺迎她入门。”
“哼!等你做到了再说!”
这两人针锋相对,你一言来我一语,谁也不认输。
易向函拉过书婵“你过来,跟我走!”
“易大哥我有话跟程枫说,我们”她想解释,自己虽然住在将军府,和易大哥两人却是清清白白。
“这种人不用费心跟他多说!”易向函指着段程枫鼻子大骂“除非你有办法抛家弃祖让书婵过好日子,否则你要是胆敢再靠近书婵一步,休怪我动粗。”
易向函转身就走!
“书婵”
“少爷,公主驾到。”
雁平大摇大摆的进入学士府找人。
程枫见雁平公主大驾光临实感惊讶“你怎么来了?不怕被逮个正着?”
“被逮就被逮,反正我也打算回去了,就算他们不找我,我也会自己回去。”雁平在程枫面前坐下。
表姐会突然出现,程枫心中一痛“莫非书婵出了什么事?”
“书婵很好。只是正准备搬回月府。”
“搬回月府?”程枫心念一动“大概是因为我说了那些话。”她回到月府一定备受冷落,都是他的错,不该被妒火烧红了眼,胡乱说话。
雁平对书婵搬回月府觉得遗憾,既然回到月府居住,她能见到心上人易向函的机会减少许多,也没有再留在书婵身边的必要。
“你对她说了什么?”
程枫十分懊悔“那天书婵被蔚画蓝所伤,回来我与她大吵一架,她用话激我,诬蠛书婵不清不白的住在将军府,那天见到易向函要拉走书婵,我一时妒火狂燃,口不择言”
“没错,回去之后,书婵就向将军夫人告辞,打包行李准备回月府。”
夫人还很舍不得书婵离开。其实自从替月知县过寿之后,书婵就没回去过,在雁平眼中看来,将军夫人还比较像是书婵的母亲。
“部是我的错,书婵在月家就跟外人没什么两样。”
雁平本来就讨厌蔚画蓝,苦思乡日却蜒一吐怨气的方法,现在对那个尚书千金更是深恶痛绝。“程枫,你还能忍受得了那三八多久?我都快受不了了,难不成你真的要与那个三八女人成亲?”
“绝对不可能!”
“那为何不快点澄清?”
“朝廷近来纷争不断,党派四起.我爹需要更大的势力来巩固自己朝中的地位和官位,而蔚尚书又以废弃多年的婚约相逼。”程枫骑虎难下,虽然不愿答应与蔚画蓝的婚约,却也不至于当众让尚书难堪,以免结怨。
“你怕父母受累,所以要牺牲书婵?”
“不!我只是希望时间能替我想出两全其美的方法。”
“你要两全其美?哈!”雁平嘲讽他“那就会有人受到伤害了,爱情不可能两全其美!”
“难道我要任蔚画蓝将学士府搞得天翻地覆吗?她早就这么威胁过我了。”
“敢恐吓你?这个蔚画蓝真是惹火我了!待会儿出了学士府我就回宫去,我倒是要看看谁把谁搞得翻天覆地。”等她想到办法,看蔚画蓝还能在谁面前趾高气昂。
“表姐”
“你放心,我有分寸。”雁平不屑的冷哼“真不知道姨母是怎么看上这种媳妇的。”
“既然你打算回宫,不如我派人到宫里报讯,然后等宫里来人时,再陪你进宫一趟。”他善尽监视之责,以免这个公主兴之所至又跑了。
“也好。”这次雁平倒是干脆得很。
程枫意外“你有点诡异。”他觉得心里发毛。
虽然雁平公主不得贵妃宠爱,却是皇上的掌上明珠,皇上对雁平有求必应,这才会养成地任意妄为的个性,所幸她天性纯良,从不为害。
雁平淡然一笑“反正只要是在附近,我出宫并不难,想出来就出来。
程枫亲自将公主送回宫,回到府中天色已暗。
“墨竹,你匆匆忙忙的去哪里?”程枫见墨竹面色灰暗。“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不向总管请假。”
墨竹苦着脸“蔚小姐突然进府,不止是墨竹,府里的丫环全都被她使唤得脸全垮了,尚书千金真的是难伺候啊!”“真有其事?”程枫面有怒色。
“墨竹怎敢对少爷说谎。”
“蔚画蓝居然直接到府里来了,真是令人厌恶到极点”
“不过比起书婵小姐,老爷和夫人似乎更中意画蓝小姐呢!”
“墨竹蔚画蓝今天怎么会出现?我与她素无瓜葛,她却执意苦苦相逼,日前在街上大肆宣扬要办嫁妆,真是不知羞耻,现在又特地前来奉承爹和娘!实在不可理喻!”
难道那回在街上给她难看还不够吗?
“少爷您难道完全不知情吗?”
“什么事?”
“听说老爷已经向蔚大人提亲,您和蔚小姐的亲事已成定局了。”
“什么?”
“就等着择日成亲了。”
程枫气炸了“蔚画蓝在哪里?”
日前段家公子为了下堂妻月书婵在街上怒斥尚书千金已街知巷闻,乡民们皆传说段少爷对月知府千金仍难以忘情,认为蔚尚书千金不得未来夫婿欢心。画蓝在面子尽失之余,深知自己举动已惹火段程枫,于是改变策略,转而向段氏二老献媚,日日承欢膝下。
“爹,娘!”
“枫儿,你总算回来了,画蓝等你很久了”段夫人拍拍身后正在替她槌背的画蓝称赞着“你看看画蓝这孩子多贴心,从下午就一直待在这儿陪着娘,等会儿晚饭后,记得多陪陪画蓝。”
段程枫对蔚画蓝怒目相向“你来这里做什么?”
“枫儿,不得无礼!”段学士大人怒斥儿子。
“爹,您怎能擅自替孩儿决定这门亲事?我不答应。”
“我什么时候擅自决定?你当初没拒绝不就等于是答应了?”
“我没拒绝又怎能算答应?当初不严词拒绝是给蔚小姐留面子,希望她知难而退,我一点都不想娶她。”这不能怪他,是蔚画蓝自取其辱。
画蓝冷笑“很遗憾,这恐怕已由不得你了。”
“怎么?你还能强迫男子拜堂入洞房吗?”程枫讥嘲。
蔚画蓝面上无光“你”“枫儿,住嘴!”段大人斥责。
画蓝见段老替她撑腰,胆子壮了“段公子,这门亲事不仅已传得州府皆知,连皇上都向我爹和世伯恭贺过了,现在想反悔太迟了!”
“我想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皇上又怎么”
“枫儿!连皇上你都敢胡说,是不想活了吗?你说!画蓝是哪一点不好?这样的好姑娘你要到哪儿去找?段蔚联姻本就是一件美事,为们你一直抗拒?”
“爹,我已经娶”
“闭嘴!婚烟之事向来就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学士府哪里容得了你来放肆,是爹娘把你给宠坏了,才让你今日如此无礼。”
“爹,你听我说”
段学士大怒“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你说!”
画蓝奉茶,”爹,您就先别气了,让我跟他好好谈谈。”
段大人抚着疼痛的额头“去吧去吧!”
程枫独自走到僻静的庭院,蔚画蓝被他远远甩在身后。
“这儿就行了,你有话快说。”他没有多余的时间跟这个女人穷耗。
“段程枫!你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你爹对你拒绝婚事反应为何这么大吗?”
“还不是尚书府欺人太甚,你就没有人嫁,一定要嫁到学士府吗?明知我对你无意还苦苦相逼”
画蓝双手擦腰,一副跋扈模样“若非你深得我父青睐,又恰好本小姐对你也颇有好感,否则光凭你现在和刚才厅里说的那几句话,本小姐不把这整个学士府搅得天翻地覆,还配叫蔚画蓝吗?”
“你可以换句台词吗?不要每回都唱这一句!”程枫把她的话当成唱戏。
“段程枫,聪明如你,应该不会不懂我话里的含意吧?”
还不就是逼婚,这个女人为何一定要苦苦相逼呢?
“我蔚画蓝可以忠贞如一,也可以反目无情,呵呵”她发出刺耳的笑声,皮笑肉不笑的“你要凭一己之私行事,或是当个孝顺的儿子,就由自己定夺吧!”
“你明知道我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为什么还”
“这个嘛”她阴恻恻的笑着“你想知道我会这么处心积虑想得到你的原因是吗?”她不信自己比不上月书婵,蔚画蓝不愿心仪对象被月书婵抢走,她的心里充满妒恨。“很可能是因为我爱上你吧!”
“很抱歉,我已经心有所属,你的爱情太可怕,我完全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