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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回来了。”
如同往常,江春陵在下班后大约一个钟头左右就回到家中。
一进玄关就叫人,却没看到任何人影。
般不懂老妈为什么要特别打电话叮咛,叫她今天下班后早点回来。
“阿春,我在房间里啦!快一点进来。”
“又素花生什么素了?声音听起来很忙的样子”
江春陵还没来得及换掉衣服,就先跑进父母的卧室里,对眼前的景象一脸讶异,目瞪口呆。
只见老妈林美满略显everyday又肥又矮又短的身材,穿着一套两件式罩衫;里面那件圆领无袖的浅紫色背心上,绣有两只黑耳红脸的米老鼠;背心外的七分袖衬衫,却是浅紫、浅白、浅桃红和深紫搭配的条纹系列。
阿娘喂!简直就像画上彩虹的木箱啤酒桶,而且还有膨胀放大效果。
“老妈,你干嘛穿成这样?”
“怎样?是不是涸屁哇伊?”
显然她以自己眼光独特自豪,沾沾自喜地转一圈,似名模自居的骄傲神情,期待着女儿的赞美。
“撇开款式颜色不适合体型之外,妈,你居然还装可爱的穿米奇装!这种衣服连我都不敢穿”下意识地又看向老妈腰部以下的打扮,居然是一条及膝黑色网状鱼尾群,oh!mygod!
“哪里装可爱了!你看电视上白冰冰不都这样穿的,盖高尚!”
“求求你,妈,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是你女儿。”
话虽如此,其实江春陵有时候还挺佩服老妈那颗常保年轻的心,也许这样比较能自得其乐吧。
“哼!就知道你每次都对我的穿著有意见,所以才叫你早点回家,帮我挑衣服。”
江春陵瞥一眼摆满床上、已成小山堆的衣服,七零八落的,心想,她不大会收拾居家环境恐怕是遗传。
“老妈,你又要去当媒人婆了?”
“这次不是。是要去参加同学会。”
“哇!都这把年纪了,还有同学会?哪个年代的?”
“瞧不起人喔!很久很久以前,好歹我也是某高女毕业的。”
江春陵做了一个鸟嘴形状,两颊凹陷,没有反驳。
其实她的个性有点遗传到老妈,容易满足,所以每天嘻嘻哈哈的,大抵上来说过得很快乐。
这应该算是优良遗传吧?
所以即使母女俩意见相左,时有争执,但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老妈,你想给久未碰面的老同学什么印象?”
“呵呵!当然是要抓住青春的尾巴。都到这把年纪了,该比的先生成就、小孩学业,也差不多都定型了,还不如让自己容光焕发、年轻几岁的美美出现。”
“哇!第一次听到这种见解。老妈,我真是愈来愈崇拜你唷!”
“现在才发现我口才很不错吗?如果你答应去相亲,老妈一定帮你找个好对象,而且不是打着灯笼找,而是拿手电筒找。”
“哇哩咧”江春陵翻了个白眼,想象自己额头正浮现三条黑线,赶紧说:“老妈,请别随便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在研究的是你的服装问题,ok?”
“对喔!快点给我建议,这星期天就要聚会了,好紧张喔。”
江春陵看一眼老妈那张饺子皮似的粉嫩脸蛋,白抛抛幼绵绵的,根本就不显老,反倒像颗丰腴的水蜜桃,真是好生羡慕。
“别担心,老妈,你忘记咱一起上菜市场时,那些摊贩都以为我们俩是姐妹呢。”气得她拉着老妈掉头就走。
“这话说得倒是一点也不假,谁让你老妈天生丽质,很难自动放弃啦!”
“所以爸才会对你终身不悔啊!”母女就这么一搭一唱的,最后,江春陵替老妈挑了一件东洋风的直筒洋装,不失端庄秀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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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江春陵拿起床头书,准备在就寝前培养些书香气质。
之所以会有这个习惯,完全是因为曾在电视上看到一些名女人侃侃而谈。据她们说,临睡前不管是打坐、冥想或聆听梵音等等,都有净化心情的作用,第二天一觉醒来,保证神清气爽,容光焕发。
这应该是一种心灵上的自我催眠吧。
为了晋升水当当的美女级,她当然是姑且听之的有样学样了。只是,对于打坐和冥想这种事情,她根本是三分钟热度。
江春陵干脆发挥务实的个性,从公司带几本小说回家k,惠而不费的一兼二顾。但刚开始时还是发生了一点小困扰。
因为工作的关系,每天在公司里看过不知几千几万字,回到家里后根本无法读进半个字。她想,这是一种弹性疲乏吧?
直到她开始负责骆莹的书之后,逐渐被她笔下的剧情铺陈以及描绘细腻的感情所感动。
不似坊间一般言情小说的煽情或太过轻松的搞笑,读完骆莹的书后总让她有一种感同身受的认同,彷佛故事就发生在你我周遭,很写实平常,却富深意,甚至隐约嗅得出一丝无奈的淡淡悲情;但为顺应市场走向,剧情大多还是喜剧收场。
就拿她的第一本创作为例
一位近来崛起的画坛新秀,因女友猝死的打击,再也无法作画,每天醉生梦死的酗酒,直到一天夜里,他看见已经去世的女友回来相伴,两人言谈交心一如以往;就在这种似梦似真又彷佛灵魂出窍的情境中,男主角终于重拾画笔,以女友为model,画出一幅幅女友千万风情的神韵作品,并在一项国际绘画比赛中获奖。这时,男主角顿时清醒,从中得到“独活”的勇气和信心。
哇!江春陵还记得第一次看完这本小说时,竟感动得一夜无眠。
世界上竟然有人深情若是?
但她更佩服骆莹居然可以写出媲美聊斋中宁采臣和聂小倩的凄美爱情,并鼓励失去另一半的有情人要勇敢活下去。
这样才不失为一个写书人的社会责任,让人在轻松打发时间之外,更有一番领悟。
江春陵从此爱上了骆莹不不不,应该说是爱上了骆莹写的小说才对。
难怪“骆莹”两字稳如泰山,地位始终屹立不摇,许多读者都是冲着这个笔名而买书的。
真不知道骆莹长得是圆是扁?
她从来不曾看过骆大小姐本尊,说不定是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所以怕见光死?还是她突然灵光乍现,想到一个很搞笑的画面。骆莹该不会是年纪大得可以当她妈了,因而故意搞神秘?
嘻嘻!她还真是想象力丰富;等有机会再逼问骆莹好了。
不过最近江春陵有点担心。是心有灵犀的熟识感吗?她隐约感觉骆莹最近的心情怪怪的,不仅上线时聊没几句就闪人,更是迟迟不见稿子的进度。
大概是梅雨季节的关系吧,雨整天整天的下,阴沉、灰蒙得不见天日;虽然说骆莹不必像她一样每天湿淋淋的到公司上班,但缺少了蓝天白云,心情怎么会好得起来?
尤其是走创作路线的人,脑神经特别敏感,因而心情起伏不定也是常有的事。
江春陵胡乱揣测着,决定明天开始要更积极地和骆莹联系;于公于私,她都要让她保持平静愉快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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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电视新闻的气象主播恐怕又要被骂到臭头了。
预报了会有一周梅雨,还说会下豪大雨,结果却是天天天蓝,气温高得吓人,比七月天的炎热有过之而无不及。
骆盈就住在靠近内湖公视附近,居高临下的环境优势,即使是台风天,他也只是冷眼旁观着基隆河暴涨。这样说或许有点冷漠,但事实确实如此,就算整个台北市泡进水里,也淹不到他家。
所以说,气象预报的准确与否,他是丝毫不关心的。
想到这里,他就不得不感谢凌语霏了。因为,这里是她为他们挑选的爱巢,只是,她却一天也没进驻过。
谁想得到一个花样年华、即将步入礼堂的幸福女人,居然会在一夕间得了血癌,更在还没来得及治疗时又被一场靶冒引起的并发症给断送了生命。
骆盈当然知道每个人身体里都有癌细胞,血癌绝对不可能是在一夕之间滋生的,但他就是无法接受、面对这个事实
“原来感冒真的很可怕”凌语霏虚弱着声音说。
骆盈在病榻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冰凉而消瘦的手指让人联想到仅存皮骨的无肉躯体。到底一个人要受多少折磨才会变得如此不成人形?
“霏霏,只要你好好休息,病一定会好起来的。”伴随着言不由衷的安慰,骆盈流下了男儿泪。
两人泪眼相望,心里都很清楚她这一病恐将天人永隔。
凌语霏虚弱地笑了笑,明知道勉强挤出来的笑容一点也不美丽,却仍希冀能在心爱的人心中留下美好记忆。
“答应我即使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也要勇敢、快乐的活下去。”她轻抚骆盈的泪颊。
“不要离开我,我绝对不答应、不允许你抛下我一个人”他执起她已然无生气的手,坚定地说:“霏霏,你一定要战胜病魔,等你病好了,一定会是个最美丽的新娘,然后我们去环游世界度蜜月,好不好?”
从没想过电视连续剧里的对白,居然会从自己口中说出。
可恨老天爷并没有成全他的心愿。因为过没几天,霏霏就因病菌入侵肺部引发器官衰竭,很快便结束了她短短的二十七载生命。
然而,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只要一想起那些过往,骆盈心底还是布满悲伤,久久无法自已。
而此时窗外的阴雨,该就是在为霏霏的离去而伤怀吧?
每到梅雨季,骆盈的心情无来由的便坠入低潮。
再美的环境、再好的生活品质,如果没有人可以分享,也会感到怅然失落的。
就像此刻,他独自端了杯红酒,站在后阳台远眺前方的雨中夜景。美景在前,伊人却不在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该再耽溺在那种情绪中,只是,心不由己啊雨继续下着,他知道,今夜,自己肯定又要失眠了,却不是因为这恼人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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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下雨天!
这雨一下就是个把多月,江春陵想,除了种田的农夫和担心缺水会引发民怨的自来水公司外,恐怕没有人会喜欢吧。
尤其雨天带来的不便拎着把滴着水的雨伞搭乘大众运输工具,不管是挤公车或搭捷运,尽管小心翼翼的避免碰触到别人,却还是很有可能被某些冒失鬼伞尖下的水珠溅湿衣裙,或被刺到。
每天,几乎是每天!只要一下雨,江春陵总是无可避免地变成一只落汤鸡。天知道她有一百个不愿意!
亏她还用了伞套,避免弄湿别人,只是,自己倒成了受害者。
“欸,你又迟到了?”坐在她隔壁的编辑余小湄低声糗她。
“唉反正这个月的全勤奖金已经泡汤了,再多迟到几次也没差。”
“小心被上头卡!”余小湄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又怎么啦?”大不了扣钱嘛!她还是有认真工作的,怕啥?
“听说骆莹最近搞失踪,小心下个月新书开天窗,她可是公司的金鸡母,难怪总编急着找你。”
“什么?我学长又在找我了?”
余小湄点点头,略带了一丝幸灾乐祸。
“那你早说嘛!还跟我说这些五四三的,简直浪费时间。等下我肯定会被会念到耳朵长茧!唉,惨哪岂是一个惨字了得,一大早就万事不顺。”
“你这个月的小红不也是不顺?”余小湄开玩笑的落井下石。
“由此可见,我的压力有多大。”难怪脸上不时要冒出小痘痘。
“谁叫你能力好,又是总编面前的红人,还要扛红牌作音的招牌”
“恶!口气好酸喔!瞧你把骆莹说得好像酒店公关,小心我去告状。”
“少来了,嘴巴上说说,你才不是这种人呢!糊涂蛋。”
厚!连余小湄也这么叫她,还真是人善被人欺,亏她们还是前后期进来的同事,正当江春陵想开口反驳,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喂”是谁这么不识相,挑这个时候找她?
“江春陵!进到公司还不赶紧来跟我报到,其他同事没告诉你我找你吗?”
“有我马上就”进去。
她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狠狠用力挂断。
有必要这样吗?亲爱的学长,你现在真的很无情哦。
江春陵在心里哀号着,顾不得一身湿,随便扯了扯裙角,一脸委屈地往总编的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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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炳啾!”
江春陵连续打了两个喷嚏,贴着湿冷衣服的身体不断打着哆嗦。
把她叫进办公室,自己居然还在讲电话!
她环顾四周,心想:高级主管的办公室就是有这个好处,独门独户的,冷气独享。夏天时,她很喜欢被叫进来,就算训话也无所谓;但现在,她却只有一个感觉快冷死了。
唉,一定又是为了骆莹的事;改天,她应该向她申请补偿,因为就某种关系来说,她们是生命共同体,互有牵连。
就在她又打了一个喷嚏之后,好不容易的,王学文终于结束电话。
“傻傻的站在那里做什么?冷得发抖,不会自己倒杯热咖啡喝?”
刀子口菩萨心,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
王学文听似责备,却起身去倒了杯咖啡,递给江春陵。
“学长不,总编没说,我不敢擅自作主。”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客气了?那边坐吧。”
“谢谢学总编。”她咋舌地笑了笑。
握在手中的咖啡杯有一丝温情暖意,嘿嘿,有点关系还是有用处的啦。
江春陵兀自微笑,完全忘了被叫进来的原因。
但职责所在的王学文可没忘。他似笑非笑的,一副该拿她怎么办的表情。
“有关骆莹”
“学长,我已经下定决心盯紧她,绝不会再让她迟交稿子,你放心。”
王学文眨了下眼皮,直直瞅着她,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到欣慰。
“我说江春陵,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难得没有再纠正她的称谓,但语气里却明显透着不满。
江春陵傻愣愣的,不懂自己怎么又惹到他了。
于是赶紧堆出一脸的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遇到任何问题,只要先笑就对了。
“嗯欧爸,学长人家这次又哪里说错了?”她学起韩剧里撒娇的口气,先叫了声帅哥,又把那学长两字拖得又长又甜,ㄋㄞ到不行。心想,这会儿她已经被雨水淋湿,可不想再被学长的口水喷到。
装可怜对男人,这招好像永远都管用。
“你!”吐着气地翻白眼。
“嗯?”无辜地睁大眼睛。
终于,王学文不敌地叹口气,懒得再骂她了。
“下次,先听我把话说完,不要自作主张地装聪明。”
“装聪明是装肖伟的弟弟吗?”她笑出一口整齐贝齿。
这次,王学文完全不回应了,径自说着重点。
“公司打算帮作者办签书会,骆莹是理所当然的第一人选,希望你能说服他参加。当然,他很低调,所以这是项艰巨的任务。”
“哇!人家手无缚鸡之力,哪能肩负这种重责大任!”江春陵悲观地问:“学长,公司该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所以才会把这种不可能的任务交给我,好让我知难而退,自动辞职吧?”
“学妹,我说你怎么到现在还是只长年纪不长脑袋的?”
“为什么?”
他们的关系忽然咻地穿梭时空回到大学校园。王学文费尽心力的想拯救这个他素来宠爱有加、却爱莫能助的少根筋小学妹。
“你该多花点心思在工作上,而不是胡思乱想。”
“换句话说,我还没有被fire?”
王学文丢给她一个“你还有我罩着”的表情,没正面回答。
“那我今年的年终考绩可以得到甲吗?”
“江春陵,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喔。”好一个天真的学妹,让他的生活不至于太过平淡。
江春陵露出两排贝齿,活像加菲猫的招牌笑容,装傻。
“真是够了!还不赶紧想办法说服骆莹参加作者签书会,这才是重点!”
“那万一”她还真没把握能成功哩。
“有问题吗?”
“万一她不愿意出来面对读者呢?”
“这是假设性问题,现在我不予置评。凡事尽其在我,尽力了再说。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无辜地噘嘴摇头。
“那还不快点工作去!”
“yes,sir!”江春陵调皮地向王学文行了个童军礼,永远长不大似的。
办公室的门被随手掩上,王学文暗自微笑着。明知这是个不可能的任务,但他却另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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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莹给人的感觉就像武侠小说里的盟主或教主之流,高深莫测。
要让一个如此低调神秘的人现身人群谈何容易!
有时候,江春陵觉得学长如此重用她,真不知是爱她还是害了她。
“有这么严重吗?”从办公室出来,江春陵一脸的苦相。
唉唉,就算学长希望她能早日独当一面,也不需要把这种“不可能的任务”交给她嘛。
“挨骂了?”余小湄趁隙转过头来问。
“我有说我被骂吗?”江春陵可不打算承认。
“明明就有”余小湄指指她的脸,笑说:“你脸上清楚的写着:真糟糕,为什么这种倒楣事要发生在我身上。”
“吓!我看你可以去行天宫地下道摆摊了。”
“而且我保证你一定会告诉我。”
真是的!说得活似她是透明的,一看就知道她心情的好坏。
不过,这应该也可以说是优点吧,至少别人不会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来烦她。
江春陵叹口气,心想,反正这事大家迟早会知道。
“总编说要举办作家签书会啦!”
“骆莹?她会参加吗?”神准的第六感。
余小湄马上切入重点,心里其实是有点羡慕的。
“对呀对呀!他叫我跟她联络唉!”
七年级生的口头禅,有些口齿不清又大舌头的重复了两次“对呀”
“真的喔,好羡慕喔。”余小湄双手紧握,欣羡不已地说:“到时候你可能必须陪在作家身边,帮忙接待读者和解释骆莹的作品。”
“厚!你以为我是柯赐海吗?是不是还要我一手拿一本书,站在骆莹背后打广告?”
“goodidea!”余小湄夸张地模仿起柯赐海的动作,一脸的滑稽。
“good你的头啦!你以为骆莹会答应?请问你,公司里有谁见过她?”
余小湄耸耸肩,脸上明显写着“她很难搞”想来是颇认同她的话。
“所以总编才会派你亲自出马呀。凭你和骆莹合作的默契和交情,再动之以情,这场签书会一定办得成。”
“余小湄,你是真的对我有信心还是在幸灾乐祸?”
“嘿嘿嘿”余小湄笑得很奸诈,心态昭然若揭。
“天呀!我该怎么跟骆大提这件事呢?这可是需要沙盘推演的,偏偏我又不擅长。”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机啦?”还沙盘推演咧。
“不是啦!我只是突然想起以前有个同学告诉过我,当遇到棘手问题时一定要先冷静下来”江春陵很努力的要自己保持冷静。
“废话!谁不知道要冷静。”余小湄马上吐槽。
“冷静,要冷静,我话都还没说完呢。”
“等你说完,午餐时间都到了”余小湄嘟哝着,不过在看到江春陵一脸“要不要听随你便”的表情后,无奈的摆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所谓沙盘推演,就是对一件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做各种应对推算,最好的、最差的,以及自己最可能接受的结果”
“换句话说,最好的结果就是骆莹答应出席,最差的当然就是她拒绝参加,再不然采折衷方式就是利用录影画面或电脑视讯传输,是这个意思吗?”
江春陵很是佩服地点点头。
“余小湄,我觉得总编应该把这件任务交给你来办,成功率可能还比较大些。”
“是吗?”她私心里其实也这么认为呢。
余小湄在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之后,心情愉快地将注意力投入工作中。
唉,这就是现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