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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初,你弟真的出名了。幸亏当初有你的牺牲,才造就了这个旷世奇才。”童夕筑坐在已经习惯了的高级沙发上,吃着兰日初亲手做的蛋糕,聊着这几个月华人科学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大消息。

    距离兰日初和莫危“谈判”交往又过了两年,兰月洛研发的实用常温超导体已经问世,替重金礼聘他的研究所很敲了美国国防部一笔。

    一星期前,兰月洛由美国告假回国,除了探视姐姐,也忙着应付一堆演讲邀约与搞不清楚为什么要开的同学会。

    一切都很顺心如意,兰日初和莫危的恋情稳定到报章媒体已经懒得去炒作新闻,大家现在都在等着看这对金童玉女何时步上红毯而已。

    今天是星期假日,兰月洛特地去找当初安排他前往美国的教授叙旧。兰日初则在家里偷得浮生半日闲,打电话邀请童夕筑来聊天。

    “还好啦!其实我也没吃什么亏,看我现在的样子就知道我被保护得有多好?。”现在的兰日初,举手投足间尽是成熟女人的魅力与韵致,往往迷得众男同事们心猿意马,然后在头头的冷瞪下收回悬在嘴边的唾液,乖乖认清名花有主的事实。

    鲍司里,大家都当兰日初是未来的总裁夫人“花瓶”一词早被她卓越的工作能力打破,她如今可是公司里人人景仰的高层之一。

    “是啊!你家那头野兽对你可真体贴,公司里头甚至有人下注等看你们什么时候会结婚。”而她童夕筑就是带头发起人之一。

    自己后来也跳槽到总公司的总务部任职,由于和兰日初私交甚好,不少从前瞧不起她的人都开始礼遇她,希望她在兰日初面前美言几句,期望前途辽阔闪亮。

    “你们就慢慢等吧!”

    “小姐,你可别忘了,你或许还很年轻没错,但你家男人已经距适婚年龄很远了。更何况莫危可不此一般男人,像他这么优质的金龟,不早点套牢小心会被别的女人拐跑,到时你人财两失别来找我哭诉。”

    “我想,若真有那一天,我应该会对着莫危支付的赔偿金大笑吧!”

    “”天啊!听听这是什么言论?

    哪有人可以对金钱抱有如此坚定的执着?

    “日初,你想钱想疯了吗?”童夕筑十分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和她变成好朋友的,他们两人明明一个安分守己得要命,一个抢钱抢得有够凶。

    “也不是啦!可能是我数钱数惯了,一时也找不到其他比钱更能吸引我注意力的东西。”兰日初无辜地嘟囔。

    好嘛!她可以勉强把莫危排在第二,但还不足以压过她对钞票的热爱。

    “你那口子钱多得要命,难道你怕会有缺钱的一天?”拜托,兰日初可以说是仕颿集团的福星,只要有她待在莫危身边,莫危的心情就会大好,连带着仕颿集团就会不断地扩展,现在连资讯业都跨进去了。

    看哪天会不会因为兰日初嫌外头东西太贵,莫危干脆自己开一间购物广场,让她以女主人的身分在里面横行无阻,食材买到手软提不动。

    “用别人的钱多没意义,我比较喜欢在月底看见我存簿里的钱又增加一笔,那可真是令人无比振奋的时刻!”她说得两眼闪亮。

    天!她被打败了。

    天底下有哪个准少奶奶比这位兰小姐更懂得斤斤计较?

    “你干脆去抢银行好了,反正银行是你老公开的,有人会罩你。以后等姓莫的老了不行了,你也可以拿他的钱去包个小白脸尝尝。”

    “童夕筑,管好你的嘴巴,当心我让你没工作回家喝西北风。”从书房出来的莫危正巧听见这句话,马上端出大老板架式恐吓员工。

    “没,我非常非常喜欢我这条小命,不劳您贵手。”

    童夕筑贪生怕死的个性完全没变,见到莫危马上化身小猫一只。

    呵呵!虽然她和“老板夫人”感情好,可是得罪老板照样没好事,她才不会笨到和自己的饭碗过意不去。

    收到效果,莫危俯身就着兰日初手中的咖啡杯,喝下她煮的浓醇甘润。

    他还特地瞄准她嘴唇刚刚碰过的地方。

    “喂!有旁人在场,你可不可以稍微收敛点”不过童夕筑的话说到后来因为男主人警告的眼神自动选择消音。

    呜!她天生就是没胆

    “哎呀!童大姐你可千万别嘴软,他这种人脸皮构造和我们一般人不太一样,厚到连γ射线都穿不过。”归来的兰月洛一进门就看见这样“碍眼”的画面,马上声援气势明显不足的童夕筑。

    莫危恨恨地瞪了阻他好事的人一眼。

    死小表,美国的马铃薯到底都加了些什么鬼东西,怎么连他这种一天到晚待在实验室的白斩鸡都可以长成这种结实样?

    “怎样?眼睛大啊!”兰月洛可神气了。

    “小子,想打架是吗?”

    “打就打啊!怕你不成?”经过两年,兰月洛的暴力因子有增无减。

    “臭小表,你把五百万给我吐出来!”

    “吐就吐,要不要我顺便把利息加加一并还你?”兰月洛挽袖轻松地回应。

    因为这一瞪,两个男人的战火剎那间被点燃。

    兰日初在一旁观看两人第三度拆起房子来,嘴边带有浅浅的笑。

    事业与爱情两边皆扶摇直上,身为一个女人,她已没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你们慢慢吵,我先进厨房准备晚餐。”

    “我也进去帮忙好了。”童夕筑眼见状况不对,跟着进厨房避难。

    匡啷!第一个重物坠地声出现,童夕筑察觉到兰日初浑身一僵。

    “安啦!他们不会有事的。”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这次装潢又要花上多少钱?”她边挑虾肠,边喃喃自语“上次他们将整个客厅毁去大半,光是家具更新和重新粉别就花了好几十万。这次,唉唉!我实在是不敢想。”

    客厅里,男人们卯起劲拚命,乒乓声此起彼落;厨房里,女人们的切菜声规律有序,纯熟地料理起美味的食材。

    哎呀呀!今天真是个热闹的日子啊!

    ------

    陪同莫危出席不知是今年第几场商业晚宴,兰日初身着昂贵的手工礼服,戴着莫危亲自挑选的钻石项链,自然流露的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压倒全场佳丽。

    她正和一群年龄相仿的社交名媛在谈天,其中有不少是她这两年间认识的新朋友,然而这份和乐融融却被突然出现的兰巧卉给打断。

    已嫁做人妇的她同样出席了这场商业晚宴。

    不少人知道她们俩是姐妹,两人的面貌乍看之不可能不相上下,但一经比较后会发现,日初是天然美,巧卉则是人工美,等级上的差异马上显现出来。

    “啧!亲爱的日初姐姐,原来你对当情妇比对当正室有兴趣啊!”都过了两年,竟然还停留在“同居”地步,看来莫危也没特别看中她嘛!

    兰巧卉的那张子谠讥笑别人最能发挥功用。

    当年莫总裁公开承认和兰日初在交住,大家都觉得大概不出几个月他就会抛弃没有家世背景的她。

    谁想到两年后,他们不但还在一起,而且感情有持续增温的趋势。

    “同居没什么不好,不过就只少一张证书、身分证后面空一栏而已。”

    “那你倒说说,他一个月给你多少啊?”

    “不多,就只有金卡一张。”莫危从不过问她花了多少钱,因为他知道她根本舍不得花钱。

    别人家男主人接到的帐单都是衣服、珠宝之类的,而她呢?唉!每次莫危看到帐单都不禁啼笑皆非,说是家丑不可外扬--百分之九十是在生鲜超市消费,她只负责买菜不负责打理门面。

    那张没有额度上限的金卡根本英雄无用武之地。

    “你呀!不是我说,人家今天对你好,不一定明天也同样对你好,最好聪明点,认清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莫危是不可能会娶你的。”兰日初和莫危走在一起时碍着了兰巧卉的眼,不狠狠奚落她一番难以平衡她心头的不平衡。“瞧,现在和莫总裁谈天的是宋家大千金,人家可是名门世家出生的,学历更是一流,不少名门公子都对她颇有好感,要我选就一定会选像她这种身家背景皆优的妻子。”

    “她是我学姐,我可能比你更了解她。”兰日初不觉得宋以瞳有多优秀,她在校的成绩似乎还比她差些。“而且放心,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记得那时她对电研所某位学长情有独钟,自己入学时这件事早已传开,那位学长如今已是她家公司的工程师了。

    “那现在上前和莫危打招呼的可是傅家掌上明珠,人家可是放过洋的,现在接管不少事业、弄得有声有色,娶她绝对有益无害。”

    “她啊?我和她接洽过不少次,她对向秘书明显比较有兴趣。”她由莫危那知道傅紫妍是他在美国时的学妹,她对莫危熟到根本烧不起来。

    再者傅紫妍生性豪迈,拚起酒来谁也挡不了,莫危同样也对她烧不起来。

    “谁是向秘书?”

    “我同事,莫危幼年的隔壁邻居、幼稚园玩伴、小学同学、国中死党、高中拜把以及军中同袍,现任职仕颿集团总裁秘书。”资历好长一串,头衔虽有点平凡,但在仕颿里向秘书的实质权力可是大得恐怖。“你别浪费口舌了,莫危敢娶别的打人,他必须将自己资产二分之一让渡给我当赔偿费,他若不重视我根本就不会答应这种条件。”

    “你真够狠,连这种条件都提得出来。”

    “谢谢夸奖,这都要归功于莫危莫总裁的亲身指导。”狠?要比狠,她的程度尚不及某人的十分之一吧。“抱歉,他在找我,我先走一步。”

    “喂!你给我站住。”

    “还有什么事吗?”兰日初旋过身,长发借力甩出一道美丽黑虹,那瞬间露出了没有衣料遮掩、仅只几条细带交叉辉映的光华美背,四周传来不少抽气声与惊叹声,赞赏人间竟有如此尤物。

    “我是说真的,像莫危那种人,不是你可以任意搓圆捏扁的。”

    “我的确是不能对他怎样,但有一个人可以。”她笑得好不奸诈。“而且那个人你也认识,让渡二分之一资产的条件就是他提出来的。”

    “谁?”兰巧辉粕是第一次听说莫危有克星。

    商场上强悍独霸无敌的莫危竟然会有克星?

    “他姓兰,名月洛,别跟我说你忘记他是谁。”兰日初说完,即朝莫危走去,偕他和几个熟面孔寒暄,里面包含曲硕修和他新婚的医生妻子。

    好不容易身边没有闲杂人等,她趁机对莫危转述继妹的见解。

    “刚刚巧卉警告我要看紧你,避免你被宋以瞳或是傅紫妍抢去,毕竟她们的身家条件都比我优良。”

    “她们?别开玩笑了。”莫危光想就觉得骇人到极点。

    宋以瞳还好,傅紫妍可就头大了--那种女老大风格的女人谁会想要啊!

    “曲硕修已经死会,而你也差不多快变中年老头了,这种时候的男人最有魅力,难保她们不会被你电到跑过来巴住你不放。”

    她故作沉思样,存心要逗莫危。“这样吧!当初我的六大项原则里同意让你向外发展,刚巧我觉得自己恋爱学分修得还不够,想找别人试试。你就暂时去将就她们一下好了,说不定这样也能擦出些火花。”

    但她忘了莫危毕竟比她年长十一岁,嫩草永远只有被老牛啃食殆尽的份。

    “小姐,你这样为我着想,真是令我太感动。”莫危皮笑肉不笑,非常温柔的低头在她耳边丢下一串话。“为了表达我的感动,我们不如”

    那晚,两人提早退席,驱车上阳明山寻求一下年轻人口中的刺激体验。

    那晚,天空非常清澈,月色非常皎洁,夜景更是无比迷人,足以令人忘却许多不愉快的事、沉淀许多纷扰思绪。

    那晚,阳明山上,莺俦燕侣、巫山云雨、胜却人间无数。

    香汗淋漓地趴在莫危胸口,认识他八年,兰日初第一次有想婚的念头。

    “瞧!日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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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身分证吗?”

    “这里。请问我可以进去了吗?”

    “是的,这边请。”

    推开玻璃大门,兰日初望着曾经为某个目的而光顾的空间,心中很坦然。

    八年过去,她从小女孩变大人,完成了心愿,也尝到了爱情。

    研究着没改变多少的酒单,她记得有一种酒,是用龙舌兰酒一盎司、红石榴糖浆、柳橙汁及柳橙片做成的,在放有冰块的杯中,缓缓注入龙舌兰酒,再以艳红的红石榴糖浆调色,然后倒入八分满的柳橙汁并以柳橙片做装饰,即可完成这杯色彩美丽的鸡尾酒。

    红色,象征勇气,也象征爱情。

    明天她就要成为莫危的新娘,那会是她生命里另一项挑战,她成了社会金字塔最上层的一员,或许她该再品尝一次这杯曾赋予她勇气的酒,让她再度拥有面对挑战的勇气。

    放下酒单,她在吧台角落、某位男人曾经做过的位子落坐。

    “麻烦请给我一杯,龙舌兰日出。”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