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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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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好灿烂,点点繁星宛如晶亮的钻石,莳略拼得不禁迷醉其中。

    好像不曾如此仰望夜空吧,翻开记忆本子,她鲜少傍晚以后出门,更遑论是参加这般场面的宴会了。

    因为父亲的要求,希望她能增长见识,而非成天关在屋子里,像只囚禁的鸟儿,特别嘱咐豫让多带她出门走走,于是今晚便成了她的生平第一次。

    她应算是富家千金吧,然身处外表华丽的男男女女之间,一种格格不入的冲击却烙上她心头。

    彷如闯进了狮群的小羊,众人递来好奇的眼神犀冷的包围了她。

    她无法融人他们之间,因她既不懂商场竞争,乜不擅长时尚话题,和他们相较,她觉得自己好无趣会是因为如此,豫让才不爱回家吗?

    她开始有着莫名的不安。

    垂着头颅,她步履匆促旦紊乱地离开人潮,逃至花园的一个小角落。

    没了紧迫盯人的注视,空气再度回到胸腔,她的呼息渐趋平缓。

    霍地,一抹扑鼻的浓郁香气窜人鼻端,人工香料的气味刺激得她猛打喷嚏。

    “哈啾!”

    “你是豫让的妻子吗?”

    一道女音自身后跟着浓香一起传来,莳萝捂着口鼻旋身,望着眼前陌生的美丽女郎。

    “我是”忙自皮包中取出手帕,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的鼻子不太舒服。”

    “听说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女郎说话的口吻不是关怀的探问,反倒带点幸灾乐祸。

    “嗯,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和轻微气喘。”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健康状况,莳萝不想隐瞒,倘若不幸遭人揭穿只会教自己更尴尬,而且这些早该不是秘密了吧。

    她和豫让结婚那天,晚报披露了他俩的档案,内容包括所有的一切。在忧心豫让自尊受损的同时,她的心里更抱歉令他蒙羞,娶了一个葯罐子,他是否会成为别人嘲弄的笑柄?

    “我们认识吗?你是大哥的朋友?”客气的询问,不希望无知的自己丢了百里集团及父亲的脸。

    “我啊,”女郎巧笑倩兮,故作神秘一会儿“我是豫让的老朋友,你叫我倩倩就可以了。”

    她和豫让曾经好过一阵子,对于他出手的大方与慷慨,让她直至今日仍是念念不忘。

    碍于身世背景,她从未有过飞上枝头的妄想,不过她有颗坏心肠,喜欢破坏所有的美好与幸福。

    “你好。”莳萝回以一朵笑花“对不起,我没听他提起过。”说着客套的场面话,心下的悲酸无人能解。

    必于豫让,个性也好。交友情形也罢,她的了解几乎是零。

    “以你的身体状况,应该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吧?”意有所指地睨视着她的反应。

    “嗯”莳萝没有听出暗喻,仍傻傻的点头。

    陡地,女郎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别具深意的笑意背后藏着一把锐利的刀,准备伤她于无形“所以你和豫让没有性爱?”

    莳萝毫无警觉,胸口倏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呃”不知如何启口豫让没碰过她的事实。

    事实多伤人原来,这些日子所感受到的痛苦不是最深的,真正的痛苦一旦经由他人揭发,那股疼痛几欲扼杀她的生命力。

    女郎摇头叹气,好同情地瞅着她。唉,这样怎么抓住男人的心呢?”佯装很好心的劝导,真实目的只有自己明了。

    一个不知变通的痴情傻丫头罢了,豫让怎可能喜欢她?

    纳闷的是,全台名列前茅的黄金单身汉之一的他,究竟为了什么迎娶白家体弱多病的娇娇女?

    莳萝试着想对她露出不要紧的微笑,不愿暴露太多自己的悲伤,然哀恸如泉涌,硬是激出强忍多时的泪水。

    能不能别再提醒她的没用了?她好挫折,屡次尝试着关心接近豫让,却一再换来冷嘲热讽,若非那股意志支撑着,她或许就要放弃了。

    “咦,豫让怎么没陪着你呢?”矫情地左顾右盼,再下一帖重葯,存心等着看她伤痕累累。

    谁说富家女才有幸福的权利?她生来贫贱命,却将一位富家千金玩弄手掌间,不亦乐乎。

    “他忙着交际问候,我一个人没关系”

    “哎呀,男人就是少根筋,他肯定不晓得你对这种陌生的场合心存畏惧吧?”眨眨眼,再来一记落井下石。

    “我可以适应的,谢谢你的关心。”

    戏演完了,女郎好半晌没再开口,双手环胸,鄙视的眸子斜睇着她。

    好个逆来顺受的女人,人家都摆明瞧不起了,她居然气也不气,换成其他女人,老早弹跳而起胡闹撒泼,甚至祭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掉牙戏码来抗议丈夫的冷落。

    不玩了,无趣死了!

    施施然的冷哼一声,女郎啐道:“这么闷的女人,真是可怜了豫让!”

    说罢,长发—甩,扭腰摆臀,踩着胜利的步伐离开。

    莳萝始终没有抬头,眼泪直直坠下,掉落铺满人工草皮的地面,无声无息。

    耳朵听不见四周的敷衍奉承与轻浮谈笑,唯一的声音是自己一再受伤的心碎。

    她知道娶自己是他委屈了,她也想同情他,可她放不了手啊她不想离开他,不希望和他切断现下的联系,即便这层关系看来若有似无

    怎么办,现实一直逼迫她退出,好多人都在等她放弃,她好彷徨,不明白坚持到底何时成了一种错?

    悄然无声,豫让朝她走来“你怎么在这里?”

    头顶传来熟悉的男性嗓音,莳萝忙着偷偷拭去泪水。见她落泪,他肯定又要生气

    “我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吗?”斥责她的不听话,豫让理直气壮的态度,自己听了都反感。

    世上恐怕找不到第二个比他恶劣的男人,明明看见了楚情倩讪笑讥嘲的嘴脸,却没有出面为她解围。

    他能够想像楚倩倩可能说出怎样鄙夷的嘲讽,岂料她竟没有大哭大闹,眸心不见激起一分愤怒的火光,如果不是太过自信她的感情,她的反应容易教人误解已经无所谓,因为死了心。

    玻璃屋里长大的娃娃,该是承受不起楚倩倩这等恶女的言语刺激,然她表现得甚为坚强,令他错愕。

    “对不起里面的空气不太好,我出来透透气”

    长年封闭家中的她和热衷交际的所有人格格不入,他们讨论的话题不是门外汉的她所能插嘴。

    而人群之中鹤立鸡群的豫让,更是彻底忽略了她;至于是否故意,她不想深究,更是害怕听到真正的解答。

    或许他会怨她的随行,这样一个跟不上他脚步的女人,恐是丢尽他的面子了吧?

    “你的气喘又犯了?”豫让戒慎地打量她,直挺的站姿仿佛已做好随时带她离开的心理准备。

    他很清楚她手中提的小皮包里并没有吸人器,她的气喘用葯两天前就没了,但她迟迟没有要求他带她去看医生,无关紧要般,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病情如期五谓的态度令他怒不可遏。

    他想惩罚她,教她尝尝发病的痛苦,所以干脆也不提起。然此刻他却感觉此番行径惩罚的人是他,不是她。

    看多了她的痛苦,不想再添一桩,她的泪水一旦溃堤就要将他淹没。

    莳萝抬头看他良久,无法明辨他的语气与表情,凄然的垂苜,嗫嚅说道:“没有”

    那是嫌恶吗?或者是她多心了?总之,不会是关心。

    前阵子牙疼时候他的温柔,仿佛已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她快忘了,甚至怀疑那是自己太过爱他所作的一场美梦

    “我好多了,我们可以进去了。”仰头对他粲然一笑,强行抑下心底的哀痛,假装没有受到打击与伤害,将自己的喜恶深深地藏起。

    楚倩倩的那段话在她心上投下一道晦暗的阴影,原本已是摇晃欲灭的幸福火光,瞬间失去了指引的光亮。

    她的眼睛,看不到未来的幸福

    “你不是说谎的料。”豫让正色睐着她,眼神对上眼神,不准她逃避。

    贝齿深陷下唇,莳萝不再辩驳,无关心虚,只因太清楚他强势的个性,当他认定有错,任她如何解释都没用。

    豫让神色冷凝,让人看不出、猜不透的心绪此刻错综复杂,怒火揉人更多的无奈里,被中和了热度。

    那双说谎的眼睛,一再将他的心揪紧!

    “别再让我发现你说谎!”

    丢下警告,他跨步离开。

    “豫大哥”莳萝马上惊觉不对,你去哪?”他前往的方向不是宴会大厅,而是停车场。

    “回家!”

    “你不进去了吗?”很自然地跟着他,即使她满心纳闷。

    走没几步,莳萝难受地停了下来,身体提出的抗议力道加大,她的呼吸愈来愈乱了,喘气开始痛苦

    试着蹲下平缓突发状况,几乎是同时,豫让急切的旋身,朝她快步走来。

    “还进去吗?如果再进去耗时间,待会儿你就得坐救护车离开了!”搀起过分轻盈的身躯,他低声咒骂。

    “再逞强啊!你不是好端端的吗?”如果真能狠下心,他该用力摇晃她的双肩让她清醒。

    “我不是逞强。泪眼迷蒙,莳萝窝在他的胸前,贪婪地感受他的体温,呜咽的解释“我只是不希望拖累了你”怎么也没想过,他的温柔必须拿自己脆弱的样子去换取怎会那么讽刺?她努力调养身子是为和他一起,但他同情的却是不舒服的她

    一开始她就错想他了吗?那么现在改变来不来得及?

    为了爱他,几年来她不允许自己染上其他病痛,现下却是恨不得全身都是病她好渴望他的怀抱,好喜欢担心自己的他,哪怕仅是一个扶助的动作,也足以教她欣喜欲狂。

    闻言,豫让霍地伸回臂膀,宛如她是麻烦的烫手山芋,退避三步之遥。

    沉溺美好,莳萝没有防备,突然失去支撑让她一时找不着重心,险些摔跌。

    “真不想拖累我,就答应签下离婚协议书吧厂陡然之间,他惊察自己的妇人之仁又冒出头了。

    懊死!为何他就是狠不下心对她?

    莳萝一动也不动,茫然的眸子不知望着哪儿,没有焦距,明明僵立的身子,看来却脆弱得不堪一击,仿佛一根指头便能将她扳倒。

    “我很乐意成全你对我好的心愿。”

    “不”她喃喃念着,思绪教他的狠心轰炸成千万碎片。“我做不到”

    好笃定的语气呵,已是铁了心的决定吗?半个月来,他第二次向她提起离婚的要求了,她是个失败的女人吗?

    “没本事做到,就少说那些讨好我的话!”摆起冷酷,放下心里对她现下状况的牵挂,豫让迳自走在前头,将她抛在身后。

    至今她享受了多少的呵护,他很清楚,这样的女孩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而她似乎也习惯由别人来照顾,可惜,他不是怜花惜玉的男人。

    同他在一起,只会加速她的毁灭。

    --

    一段婚姻,只要还有一人努力,那么感情就不至于褪色得太快,缘分不会消灭得太早。

    莳萝还在努力,她一直在努力,她拼命努力想要争得豫让几个眼波的流转,想要维持夫妻关系。

    楚倩倩的嘲讽在她的耳边回绕不去,时刻提醒她与豫让之间的疏远;他们的距离,表面看来仅是咫尺,实际却是一道跨不过的鸿沟。

    她在这边好想靠近,长于胆惧,无法成行;他在另一边不断后退,因为不,所以转身

    他们之间,于是愈来愈远远得教她几乎忘记他的长相、他的声音

    脑海里渐渐模糊的他,令她惊慌,她知道再也不能坐视距离再拉长了。

    他们都说她生性胆小,然而为了真爱,她会勇敢,她必须不顾一切。

    所以,今晚她要挑逗他。

    想到自己的意图,莳萝不由自主轻颤了下,面色有些泛红。原来就算全身灌满了勇气,有了信心的加持,她毕竟还是青涩的白莳萝,挑逗男人对不解男女亲密的她而言太困难。

    她蜷曲身子侧躺在进口麂皮沙发上,眼睛直直望着天花板,上头垂吊着的纯手工欧式水晶玻璃灯饰,经灯光折射,化为七彩绚烂的光束映照整个客厅。

    阳台小花园的芳香,幽幽地飘浮于空气中,袅袅蔓延到客厅。

    花朵的香气薰入神志昏沉,为了清醒等他归来,努力喝下的几杯咖啡,似乎没有发挥任何提神的效果。

    好困也好累,打定主动诱惑的主意之后,她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之下,没能好好放松的喘气。

    不知道豫让几点会回来,通常她都早睡,掌握不了他进门的正确时间。

    望着折射于墙壁的光影,睡意袭来,微微阖上双眼的同时,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小寐一下而已,她不会让自己睡沉的。

    --

    客厅与厨房交接的黑暗角落,只见红星火点窜冒出袅袅烟丝。

    豫让背倚着墙,口中送出一团又一团的白雾,惶乱的动作、微颤的指尖隐约泄露了波涛心绪。

    在莳萝面前他总尽量避免抽烟,除了顾虑她的身体健康外,更不想让她看见陌生阴暗的自己。

    可是方才见着的一幕,教他热血沸腾,非要借助尼古丁的独有气味来缓和过度狂乱的心跳。

    他的妻子,有名无实的小妻子,此刻玉体横陈地躺在沙发上睡觉,她的表情安宁,唯独眉心姒乎锁了千千结,舒展不开。

    不曾见她穿着凉快,体性阴寒的她就连大热天睡觉也穿着质薄的长衣长裤,但今晚的她一反常态,薄如蝉翼的性感蕾丝睡衣勾勒出青春性感的年轻曲线,热红了他的眼。

    没人能够告诉他究竟怎么回事,事实上,今晚的一切诡异到了极点。

    婚后,因为体质的关系,她熬不了夜,他返家的时间,她往往睡熟了,他的所有行为举止可以肆无忌惮,例如静看她的睡相,或以眼神简单浏览房子一圈,检查是否有哪儿改变了,借以了解她一整天做了哪些事情。

    因为习惯了,导致今晚她的脱序演出教他一时乱了方寸。

    大概事出突然,惊愕之下他仅是快速瞥了一眼那副年轻的胴体,然而那一眼却自动延伸无边的禁忌想像,令他备觉自己龌龊。

    婚后的头一遭,他起了侵占她的念头。

    沙发处传来一阵轻咳“豫大哥?是你回来了吗?”莳萝轻掩鼻子坐了起来,视线搜寻他的身影。

    听闻她不舒服的咳嗽,豫让马上捻熄香烟,走向客厅开了空调。

    他们果然不适合在一起。心一烦闷他就想抽烟,而烟味一旦进入她的鼻腔,她的呼吸道便要抗议,他不可能为了她戒烟,倘若她想活长一些,该是痛定思痛地离开他。

    他们之间明明有着一串的问题,证明了他们的不合适,他不懂为何她宁愿守着痛苦也不肯死心。

    “卧室舒服的大床你不睡,干嘛窝在客厅的沙发?”豫让背着她说话,一双手时而环胸、时而插人口袋,看起来很忙。

    “我在等你回来”莳萝站起身,望着宽阔的背影,犹豫着该或不该走近。

    闭目一会儿,勇气却流失了不少,她好懊恼。

    纯女性线倏的影子落在豫让脚侧,他能不正眼面对她,却无法躲避她的样子透过灯光的照射,传递给他知情。

    “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回房睡了。”夜色催人昏沉,让真实的欲望呼之欲出。

    他一时大意,不小心陷入无意制造的旖旎气氛中,浪漫氛围在他们之间蔓延发酵,煽动欲望高张的温度。

    十指交叉扭扯,莳萝没有移动。

    说服自己好久方成今晚的计划,为了加温两人的感情,她很明白绝不能因他的吓阻而打退堂鼓。

    “豫大哥你为什么都不碰我?”

    猛然抽了口气,豫让迅地回头,厉声责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谁教你说这些的?”

    他的呼息不稳,鼻翼翕张,怒瞪着她的畏缩,佯装她的这句话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然而,乱了规律的心跳不是假的,发烫的身体也骗不了人。

    莳萝摇头,这种事情原本她就必须懂,在成为他的妻子之前。是她太迟钝,需要他人提醒才明白感情的维持,不是单方面一厢情愿的守候即成,有时一些亲密动作或许真是感情的催化剂。

    楚倩倩的讪笑,教她茅塞顿开。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说着夫妻两字,不知怎地,她好心虚。他们真的算是夫妻吗?

    “但也有可能随时不是。”豫让敛下神情,泼她一身冷水,存心浇熄热度不减的期待。

    “至少,目前还是。”他依然不改冷漠,她只能强迫自己乐观。

    面对她的执迷不悔,豫让无力再说什么;对于爱情,她的毅力与耐力惊人,不是外人所能想像。

    莳萝试着朝他的方向跨出第一步,接着是第二步,然后写满笃定神采的眸子睇着他“我想生你的小孩可以吗?”依然用了询问的语气,掺杂了委曲求全的希冀。

    她是笃定不改决心,但却掌握不了他的态度,多希望他能成全自己渺小的心愿

    “我不会让你乱来!”一个接着一个的惊震,教豫让无法再忽视她的异样。

    “为什么说乱来?”莳萝不禁扬高了声调“我是你的妻子,我有资格拥有你的孩子!”她好激动、好想生气,他总是再三阻挠她所有的想法,让她只能原地踏步,眼睁睁看着幸福渐行渐远

    “医生说你现阶段适合怀孕?”他问得讽刺,要任性的她想想自己的身体不若常人,做事不能率性而为。

    “他没说。”他不过开口提出第一个疑问罢了,莳萝发现自己已有些招架不住。

    “你也确认过和我做ài,身体负荷得了?”豫让一再提出直捣核心的顾忌,点明她天真近乎昏昧的想法。

    莳萝一迳摇头,深层的沮丧霍地将心紧紧包裹,难过得无法呼吸。

    作决定的当下并未考虑那么多,然他一再提醒她的身体状况,令她饱受打击。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原来肇因全是她的健康不佳

    “很多事情不若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略侧过了身子,没人瞧见他的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失落。

    “可是也没那么复杂吧?”她忍不住辩驳“我相信自己可以的!”

    有种强烈的预感,倘若放任这次机会自身边溜走,她将永远与幸福无缘。

    “如果我不舒服,你就停止这样可以吗?”莳萝挖空心思不停想着解决办法,惶急神色说明了眼泪已在酝酿。“不生小baby,我吃避孕葯或你戴保险套我们做ài,好不好?”

    “你就那么想做ài?”豫让很难体谅她迫切的心情,出口的语调挟带难听的讥笑,气煞她人云亦云的个性。

    当他顾虑她的身体、她的感受,努力压抑自己的欲望,她却坐视他的体贴不理,一再撩拨男性微薄的克制力!

    她若感到不舒服,他就停止多么天真的说辞!

    说她思想简单,她不承认;男人岂是如此容易沟通的动物,尤其兽性发作时刻,没有得到适当的发泄,怎肯轻易撤兵?

    莳萝望着他,眸心燃起一道火焰,好认真的说:“是的,我好想!”

    抛去羞耻心,她让自己流露渴望的表情,证明心中的想望。

    她是真的渴望,也许不尽然渴望与他做ài,但她真实渴望能够与他再贴近一些

    豫让当下无言以对,她的直接大胆出人意表,令他惊诧得丧失思考能力好半晌。

    “我真的好想你愿意和我做ài吗?”莳萝哀求着他成全“我们做ài,好不好?”

    懊是在她换上母亲为她新婚之夜而送上的性感睡衣那刻,她即有了蜕变的心理准备;既想维持长久的婚姻关系,首要条件,他俩不该形同陌路,也许肉体关系是缩短距离的最佳方式。

    豫让炽烈的眸光紧紧胶着在那柔美的身躯,丝薄的布料遮掩不了太多她的秘密,胸前鼓起的软丘令他口干舌燥。

    男人果然是感官动物,面对无邪纯美的她,他的脑海浮现所有最湿秽的画面也许他的体内真的汹涌着摧残完美的嗜好。

    自嘲地勾起唇办,他是活该遭父母遗弃,像他这般自私又无情的男人,倘若还有良好的出身,老天真的不长眼睛。

    明明不要感情牵扯,尽力避免日后牵绊,但他却想接受她的示好,冲动地想将她压在身下

    怔望着比自己高大好多的他,莳萝的神情好迷惘,那饱含欲望的眼神强劲的啃蚀她的胸口,让她的心脏急遽跳动。

    眨眨眼睛,眸心泛着湿润,她情不自禁地期待着未知的一切。

    “回去房间。”豫让听见自己过度低沉的嗓音,不自觉间,情欲在她眼睫动的瞬间扩张再扩张,直至无法忽视。

    这一刻,他不想再理会心里那些纠葛与矛盾,甚至是只对她一人而存在的顾忌。

    “我不”拒绝的话语消逸在嘴边,莳萝惊讶地看见他移动的方向不是他习惯休息的客房,而是他们的新房!

    喜悦与紧张同时跃上心头,双脚似有自我意识般,跟随在他的身后。

    豫让站在床尾盯着她,他们的新房漫散着她的味道属于少女稚嫩的青春气味触动他的心弦,玲珑有致的惑人娇躯对一个男人则是种强大的挑战。

    他血液中那股控制不了的冲动,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在她仓皇的注目之下,他靠了过来,热度炙人的眸子锁住她的呼吸,她想起了结婚前的那次亲吻经验。

    视若无睹她的惶然,豫让不由分说地勾起她的下颚,唇办贴复上来。

    莳萝悄悄闭起双眼,在最短暂的时间内给了自己心理建设,既然一心想成为他的女人,不该害怕或是排斥这些迟早要发生的亲密行为。

    她试着放松因为紧张而紧闭的唇办,微一开启,他便迫不及待地长驱而人。

    他的舌在她口腔狂肆搅弄,然后与她的丁香小舌相互纠缠

    双手无助地揪着他的衬衫,莳萝只能任由狂放恣意的他予取予求。

    “站好!还没结束。”轻咬她的下唇,豫让说道。

    他伸手挡住她的后颈,不让她因身子瘫软而稍离,更进一步地掠取她的柔美,另一只手则不规矩地爬上她的雪胸。

    莳萝的呼吸紊乱,时缓时急,当他的大掌贴复她的胸脯,她的脑袋霎时呈现一片空茫。

    又是一个毫无预警的动作他用力将她的睡衣给扯开,顿时,薄丝撕裂的声响,在她心上敲下一个大洞,埋人了她的忐忑。

    他好粗暴,然而这般陌生的他,竟给了她莫名快感这样的感觉,自己都羞于承认。

    豫让半推半抱地将她移至床铺,躺在大床的她,身上的睡衣已不成形,这样性感的画面足教男人丰富的想像力奔驰。

    吸了口气,调匀自己已经乱了的呼息,就在眨眼的下一瞬,他以令人猝不及防的速度剥除了她身上的衣物,美丽的胴体完全展现眼前,尤其是胸罩聚拢成形的乳沟线条,美得引人遐思好不容易平缓的心跳再度自乱阵脚。

    莳萝瞪大眼睛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自行臆测他的下一个动作她紧张得说不出话,心脏仿佛持续痉挛了好几秒钟。

    偌大的房内,除了男人浊重的呼吸与女人短促的喘息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豫让眯起双瞳,瞅着她的雪肤,生平首次尝到心跳无法自行掌控的感觉,白皙的肌肤上泛着绯色,焚热了他的双眼。

    动手解下胸罩的环勾,凝睇着那弹跳而出的凝乳,他的呼息陡地困在喉咙,喘不上来。

    他的瘦弱小妻子,有副玲珑有致的美丽胴体。

    “豫大哥”

    头一次在医生以外的男人面前袒露身子,莳萝双腮早已羞红得透了,然而下一瞬他更加重暧昧地挤揉,使得两团香软也跟着发胀、发红。

    莫名的激动与庞大的惊慌涌上心头,她的眼角滑下了泪,可以感觉白嫩的胸脯在他的揉压下敏感的颤栗

    还来不及意会过来,他已张嘴含住她的花蕾!

    “不”突来的刺激教不解情欲的她只能无助地扯紧了身下的床单,全身的感觉神经似乎全集中在他舔吮的部位。

    “不要?还是继续?”豫让稍作休息,让稚嫩的她慢慢适应他的挑逗与性爱的刺激。

    莳萝困难地吸吸鼻子,啮咬因压抑而颤抖的嘴唇“我要继续”好难受,体内有股空虚感在奔窜,逼得她想狂叫。

    “你确定?”眸光倏地转沉,赤裸的女性胴体染上了晕红的色泽,此刻看来更显诱人。

    莳萝点头,似要证明自己的决心,鼓起勇气两手贴着他的腰际,手下健壮的结实线条令她脸红心跳。

    迷人的肢体动作,未经修饰与伪装的直接反应一切一切,撩拨得豫让自制濒临能解。

    他放肆的指尖如同带着电流,开始缓慢而执着地在她下体拨弄挑逗,刺激着那颗敏感的苞核

    莳萝慌了,修长的玉腿因为此举而紧拢,见他瞧着自己的私密,小脸涨得通红,气息跟着急促起来。

    “别看”他的眼神宛如富有引力,牵引着她坠入一个狂乱的深渊。

    “为什么?”一迳睇着她的表情,指尖浅浅插入,抚慰旋绕着。

    “啊”莳萝嘤咛呻吟,感觉自己愈来愈不对劲了。“不要这样好难为情”

    喘息声伴随着她的哀求,更加启动男人的爆发力,豫让狂野的加快了手上的律动。

    “会不会不舒服?”他的眼蒙上情欲颜色,逐渐步向痴狂。

    “不会”晃动着头颅,莳萝为排拒不了体内陌生情潮而难熬。

    “心脏呢?”

    “我没事可是不要这样”黑色发丝狂散于纯白枕头,她的五官交错着愉悦与痛楚的双重感受。

    “是你自己要求的!”

    在不影响她的身体状况前提下,豫让不接受她任何脆弱的抗议,执意爱抚着她。

    莳萝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额上、胸前滴下成串污珠。

    猛地,她急遽的哆嗦,那是达到狂喜巅峰的兴奋颤抖。

    “如果不舒服就说,知道吗?”突然,沉重呼息间,他交代了一句话。

    莳萝未能理解他的意思,怔怔望着他脱去衣物,在她措手不及之下,他将自己挤入了她狭窄的甬道

    “啊”猛烈的疼痛教她拧紧了眉心。

    他狂悍的进击,精壮的男性躯体紧贴着她细腻的下体,揉压着她胸脯的一双铁臂使劲中不失温柔,逼她正视他的存在。

    “不要”莳萝抽噎求饶,他却还以激烈的进攻。

    耳朵纳进她的啜泣,豫让仍不肯停下爱她的动作,因为她那清纯的性感逼得他几乎发狂。

    癌身吮咬她的耳垂,啃啮着细致的颈项,不断挺腰证明他在她体内的事实。

    一阵紧实的夹紧,刺激得他血脉偾张,终于在柔软的芳径内喷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