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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世音菩萨圣母玛丽亚妈祖耶稣阿拉恩主公十八王公亲爱的阿公”她柴虹一辈子没做坏事,天上的神明啊,哪个有空可以下凡来解救她都可以。
恐惧的阴影持续笼罩她,虽然双眼不想不看,可是双耳却听得一清二楚,那低鸣的狗狺声,让她不得不把自己蜷缩成球,依附在假山旁。
就在第一只恶犬发动攻击,她感到死神的镰刀已扫到她颈边,同个时间,凶狠的攻击声,突然变成哀鸣声,一道水波声扬起,庞然大物顿时掉入水中,失去原本凶狠的模样。
“幺呜”扑通一声,一道水花溅起,她半边衣服全湿。
紧接着另一波攻击再起,可还是进攻到一半,仿彿又被什么东西击中,再次跌落水池中。
这回,水花溅得更高,更是把她溅得浑身湿透。
般什么鬼啊,这两只笨狗该不会连攻击人都这么笨手笨脚,还会摔落水池中吧?
她半睁眼,以为两只獒犬只是不小心掉落水中,谁晓得,它们的大腿仿彿被什么击中,使得它们在水池中一跛一跛,连站起来都显得吃力。
两只恶犬在短短不到一分钟,变成连站起来都有问题的丧家犬,她不知道这两只狗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原本是要攻击她的,一瞬间突然受伤,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莫非是阿公显灵来帮她了?
“阿公,是你吗?如果是你,出个声音让我知道,好吗?”她朝天上拜,这下,她终于相信这人世间还是有鬼神的存在。
“如果我真的是你阿公,你的屁股肯定被我打到开花!”柴虹从声源方向看过去,没想到没看到阿公,却看到一男一女走来。
不不会吧,这男的不就是孔泰熙,而那女的恩,莫宰羊,从来都没见过。
看他脸臭得跟什么一样,仿佛救她会丢他多大面子,那副准备找她兴师问罪的表情,让她看了不但没有欢愉的心情,反而还心惊胆颤,知道要用三十六计最后一计先溜为妙。
“站住,你想跑去哪里?”
充满权威的声音,让她双脚定住不敢动,她缓缓转身,然后似笑非笑,一脸无辜样。“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柴虹壮起胆子,还主动朝对方问话。
“你跑到人家农庄里做什么?”孔泰熙没回答,还用一种更霸气的声音,压过她的声势。
“我”总不能说偷东西吧!“我”
“爬人家的墙,你还希望讲出什么名正言顺的理由?”孔泰熙对她真是失望透了,做错事不仅不承认,还企图瞎掰,令他火大。
对她,他一直抱持着非常好的印象,他观察到这女人善良、有正义感,最重要的是她极富爱心,谁晓得,她竟然会当贼爬墙,真是让他跌破眼镜。
他一脸歉意看着身旁女子。“情急之下,弄伤你家的狗,这医葯费,我绝对全权负责。”
“泰熙哥哥,没关系,反正这两只狗只听我老爸的,你不弄伤它们,也救不了你朋友。”这名少女名叫小优,七年级生,梳着俐落马尾,狭长丹凤眼无比锐利,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早熟。
这两只恶犬在被工人打了麻醉针后,才有办法将它从水池里抱起,从工人们都不敢随意接近看来,这两只恶犬,果然坏得彻底,就连熟人也一样六亲不认。
听两人对话,不难猜出他们交情匪浅,不知怎的,看到小优用小女生崇拜大哥哥的眼神看孔泰熙时,她的心里竟然涌现一股浓浓的酸意。
心里头怎么像喝了一大杯醋一样,酸得牙齿都有些受不了?
只是就算他们两人有交情,那也是他们的事,她在不舒服什么?该不会
是对孔泰熙心动了吧?
不要吧,说好不能喜欢上有钱人的,她一定是疯了,肯定是被那两只恶犬给吓疯的,阿弥陀佛,不怕不怕,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你在发什么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偷偷溜进人家农庄里做什么?”他从没用如此不信任的眼神看她。
丌这男人会不会太过分了,当着外人面前凶她,就算她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回去之后爱怎么骂她都认了,干嘛骂给外人看?真是不给她面子!
“我来摘松茸。”她理直气壮说道,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小姐,这松茸是私人的,你怎么可以想摘就摘?”小优不管对方大她几岁,口气照样傲慢,指责意味相当重。
不说她还不发飙,一说她可就忍不住卯起来反驳了。
“这位小妹妹,松茸不是你家的,是你们故意筑高墙,把它当成是私人财产,是你们不对在先,现在还敢做贼喊抓贼?”
小优也是根小辣椒,哪能受得了别人颠倒是非。
“是谁告诉你这是公有的?要我拿土地权状给你看,你才会相信吗?从来没看过像你这种不要脸的小偷,做了错事还不认错,若不是看在泰熙哥哥的份上,我早就送你进警察局了。”小优跋扈泼辣,不过一个黄毛丫头,就把大她好几岁的柴虹,骂得是狗血淋头。
柴虹从小到大,有被长辈骂过,但她并不在意,因为长辈是大人,她是晚辈,被骂她自是没话说,可现在指着她鼻子乱骂一通的,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就算她有不对,也不能用这样的口气说她,更让人气恼的,是站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任由这没礼貌的小女孩骂她的孔泰熙,他难道不知道,她爬墙把膝盖摔伤,都是为了煮一锅好吃的松茸饭给他吃吗?
“还不快跟人家道歉?你晓不晓得,你这种行为让我感到很丢脸。”孔泰熙铁面无私,不管是谁,只要是做错事,一律一视同仁。
丢脸?不知怎的,听孔泰熙这样说她,她心都快碎了。她眼前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他一人,就算她是小偷,也是为他而偷,即使她再有什么不对,他也不应该把她讲得那么难听。
“我是我是听曼菲说这里的松茸是野生的,不是私人的,才会来来这里摘取”她咬着唇,强忍泪水,被误会的滋味,就像被人当成无恶不作的小偷,绝对得不到尊敬的目光。“摘这些松茸,也是想要做松茸饭给你吃,昨晚,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让你照顾,想好好回报你,知道你爱吃,我才会跑这么一趟,你你以为我没事干嘛做这种事,我”话没说完,就被孔泰熙截断。
“曼菲是个下人,她的话你也相信?你难道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吗?错了就错了,别再强词夺理,道个歉对你来说,有那么困难吗?”孔泰熙还是狠下心,非要柴虹赔不是不可。
“我我真的没有错,我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会做出这种事,我不是小偷,也不想当小偷,名声对我而言相当重要,你不可以随便诬赖我。”心就像被利斧狠狠劈过,尤其这些话,还是从他嘴里说出来。
“既然知道名声重要,就更要如履薄冰,还有,昨晚我照顾你,是我心甘情愿,你并没有给我添任何麻烦,我有求你回报吗?不过就是你喝醉酒,扶你上床,让你好好休息,就这么简单,你非搞得这么见外不可吗?”孔泰熙气的不是别的,而是她一直想跟他分清楚的态度,这让他十足光火。
“我我不想欠你人人情”常听人家说,人情债不好还,她不说他还不火,一听到这句话,孔泰熙就像只发狂的狮子,让人不敢正面迎视他。
“你说你不想欠我人情?柴虹小姐,你听好,从你带小强踏进我家大门那一刻起,你就开始欠我人情了,如果你真要还,那就一次全部还完,不要拖泥带水,拉拉杂杂搞得没完没了!”
这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她凡事都非得要跟他划分得那么清清楚楚,生疏到半点情感都不剩?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要不要道歉?不要说那么多废话!”
“泰熙哥,算了啦,反正松茸也没被偷走,这位没教养的小姐她不想道歉,就算真逼她说了,也是心不甘情不愿,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跟我老爸说的。”小优走到柴虹面前,虚情假意说道:“以后你要松茸的话,来跟我说一声就好了,爬墙这个动作是属于小偷的行为,这次是有泰熙哥替你说情,下回,我可就不客气了!”
真是太可恶了,竟然说她是没教养的小姐,而当她这么说她的时候,孔泰熙竟然连吭都不吭一声,看了真叫人心寒!
“有空的话,希望你和你父亲能到我家来,我和你父亲也好久没叙叙,但愿你父亲能够赏光。”孔泰熙郑重说道。
“泰熙哥,别这么说,大家都是老邻居丁,不要这么见外。”小优懂得人情世故,一举一动,都比实际年龄还要成熟。
“那我先走,不打搅你了!”泰熙才说完后,转身要叫柴虹时,没想到她一气之下,直接奔出农庄。
孔泰熙连忙跑去开车,发动引擎,在第一时间里,加速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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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蛋、坏蛋,孔泰熙是个大混蛋!”大大的泪珠扑簌簌地滚落下来,虽然竭力想忍着,但毫无作用。
孔泰熙将车子开到她旁边,摇下车窗,呆呆地望着柴虹,好像非常懊悔,他简短地喊道:“上车!”
但是柴虹没有回答,相反地,她越走越快,还回他一句:“我不上车,你走,你快开走啦!”
吱的一声,车子停了下来,孔泰熙下了车子,加快脚步冲到她身旁。
“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孔泰熙气急败坏的声音,柴虹的肩膀不停地颤抖,她咬着牙颤抖着身体,注视着眼前这愤怒的男人。
“我在做什么?你问我在做什么?我在报答你的恩情啊!昨晚你那么辛苦照顾我,害得你不能好好睡觉,而我又吐得地毯到处都是,我心里对你过意不去,所以想做你爱吃的松茸饭,来表达我的一点心意,这难道错了?”
“我有逼你报恩吗?”
听到这句无情的话,柴虹声嘶力竭地笑着,是呀,并没有强迫,也没有威胁,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
“好,我了解了,是我自己鸡婆,是我自己没事找事做,这总行了吧!”
气死人了。“这个小炳比人,矮子矮,一肚子拐!”她喃喃骂着小优。
“你在叫谁是哈比人?”
“我叫那矮冬瓜,不行吗?”
“不可理喻,为什么你越来越不可理喻?”柴虹看他追上来,回头推他一把,不料,自己没站好,反而跌坐在地上。
孔泰熙伸手准备扶她,却被她一手挥开“走开,她骂我是没教养的人,你都不吭气,我不过说她是哈比人,你就说我不可理喻,你这个大坏蛋,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啦!”
孔泰熙不管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于是,他悻悻然走回车上。
过了一会儿,柴虹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接着看到车子越过她,飞驰而去。
王八蛋,臭鸡蛋,说他两句就真的开走了!
眼泪流不止,柴虹讨厌自己这样。不知有多少年了,她的生活都是充满欢笑,在她的生命里,除了阿公去世有哭过外,曾几何时,她会哭得这样伤心难过。
她用袖子擦干眼泪,猜不透为何会为了孔泰熙而伤心难过成这样,她在乎他什么呢?重视他什么呢?
听人家说,就是在意心存着爱,才会气得眼泪都给逼了出来。是这样吗?她真的是心里存着爱,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吗?
才不会呢!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爱上孔泰熙,她跟姐妹们说好了,这一生都不能跟有钱人交往,可是云烟的状况会不会重新降临到她身上?讨厌,烦死了啦,当初不该冲动答应姑婆,就没这样的烦恼了
也不能这样想啊,小强是个无辜的孩子,说什么也不能不理他,边走边想,一不专心,脸上表情一抽,原来是踢到地上凸出的石头,脚扭伤了!
不过她忍着,还是继续向前走,不管多疼,也得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吱的一声,车子在下坡路段,硬是拉出一条长长胎痕,车子开了不到五百公尺,孔泰熙的脚就自动踩住煞车,至于为何会这么做,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他全身发热,即使将空调开到最大,还是觉得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燥热,让他像火烧般的难受.他摇下车窗,下意识地将头往后一转,突然又觉得他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行为?
他竟然在担心她一个人走山路,会不会发生危险?
低咒一语,他发誓,此刻他是真的在担心她,而不是因为她有那条天使的眼泪。
而他,又为什么会那样在意她的安危,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以往,他爱把哪个女孩子惹哭就惹哭,一点也不会有罪恶感,可今天,妈的,是中了什么邪,他孔泰熙会有一种比杀人犯还重的罪恶感。
他是怎么了?今天是她不对,他骂她,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为何他又偏偏会有想过去哄哄她,想跟她解释说,刚刚在小优面前,是因为和她父亲有土地开发方面的生意要合作,所以,不得不说两句重话,但愿她能够谅解。
“如果说,完全不是因为要从她手中骗到天使的眼泪,那么想过去哄她的动机,究竟在哪里?
想了快十分钟,他想通了!
没错,他是对她有感觉了!而且很深,深到让自己都没办法斩钉截铁作出决定,他必须告诉自己,这女人果然有两把刷子,他承认,他的心被她无声无息拿走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他自己也不知道。
对于这个在无预警情况下,轻易将他的心偷走的女人,他只能说算她行!那张无辜,眼眶含着泪水的傻呼呼小脸,可以直接敲击他的心,那种纯洁到像面纸没有半点一污黑的心思,可以将满脑子都是心机的他,打得无力招架,兵败如山倒。
车子画个大圆弧,掉头往绿柳农庄,原路加速折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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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来越暗,该何去何从,成了柴虹现在最大的一个难题。
和孔泰熙吵成这样,回他那儿似乎不是好方法,只是不回他那去,晚上小强从清境农场回来看不到她,他绝对会又吵又闹的,只怕把孔泰熙吵烦了,把他给扔出大门,那那她该怎么跟姑婆交代才好?
不,不会的,孔泰熙再怎么没品,也不会找小朋友开刀,这点,是绝对无庸置疑的。
只是就这样一回去,还不是得跟孔泰熙大眼瞪小眼,在小强面前,一旦男女战争开战,终究会殃及无辜,再说,大人吵架让小孩子看到,总是不良示范,大人怎么能做坏榜样给小孩子看呢?
好吧,为了小强,不管对方说什么,她一律忍气吞声,说对,对,对,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只要别把战事扩大,影响到小强,锅子再黑,她还是得背。
忍着脚痛,她吃力地往孔泰熙的家而去,在她满脑子都在想着该如何面对孔泰熙时,耳边突然传来有人叫喊她名字的声音。
“柴虹,喂,我在这里,你正前方,马路正对面。”
循着声源看去,一辆炫亮的粉红色凯蒂猫造型的minicooper,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
“金金!你怎么把头发剪得这么短,还打扮得这么中性,好时髦喔,我都快要认不出你来了!”柴虹衷心赞美,能够看到与她有共同凯蒂猫收集嗜好,兼她们粉筑大厦四个女人专属的心理医师钱金金,与孔泰熙之前的不愉快,终于能够暂时将它丢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