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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过,春天不是读书天?
只消看看外面明媚的阳光,婉转低鸣的鸟儿,以及被微风吹拂的绿芽新枝,就知道这绝对是真理。
上午十点,早春的太阳伸着懒腰从云层中脱颖而出,洒下万丈光芒,将世界笼罩在一片金色的薄雾之中。
而此时,素有“英才摇篮”之称的日升高中也处于一派宁静祥和的气氛之中,四层楼高的教学大楼内,安静得让人肃然起敬,只有偶尔从各个教室传来的琅琅读书声召告着人们现在正是上课时间。
然后,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
“江宇扬!你让开,我要先跳!”
这道清脆的女声是从二楼走廊一扇开着的窗口旁传来。
而此时声音的主人正姿势不雅地蹲在窗台上,两手紧紧抓着窗框的两边,一张清新秀丽的脸满是怒气地瞪着那个抢窗口的可恶家伙。
“你才走开!”对方也毫不客气,伸手一把推开她,将窗口的掌握权据为己有,一张俊脸上有着小小的得意。
“哎呀!”脚步一个不稳,女孩子险些从窗台上跌下去,她顽强地晃了好一会儿终于站稳,怒火陡地从她头顶冒出来,她扠起腰“江宇扬!你你居然敢推我,我要告诉老爸,将你从跆拳道馆除名!”
“随便你。”
“江宇扬!”
“喂!你喊那么大声想把老师都叫来吗?”本已将头探出去的江宇扬此时不由得皱眉,回身警告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
“咦,你也会害怕吗?”知道自己打不过他,长相清秀的女孩很识相地跳下窗台,双手抱胸做出一副明白的表情。“我知道了,你想要跷课对不对?”
“哼,彼此彼此。”不想再与她废话,江宇扬又将头伸出去,打量着下面的地形,思考着哪一个落脚点既安全又不会被发现。
“喂,别作梦了,有我在,你逃不掉的。”
呃?还没有明白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江宇扬就觉得身体一沉,回过头,他简直哭笑不得,只见身后的女孩死死拉住他的一只脚往下拖。
“沈星洛!你干什么?给我放手!”
“你求我啊!”沈星洛露出坏坏的一笑,随即更用力地拉住江宇扬的腿“居然敢推我,你也别想跑,下来!”
“请问这是在唱哪一出戏啊?”
一道温柔的声音忽然从两人的身后传来,音量虽然不大,却足以让正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寒毛直竖,立即停止动作,战战兢兢地转过头
班班导!
“我很好奇,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呢?看江宇扬的表情,不太像抽了筋需要别人按摩的样子。要给学校擦玻璃吗?可怎么只找没玻璃的窗口擦,既然这两种猜测都不太可能,那么难不成你们是来殉情的?”
推推脸上的黑框眼镜,一向严厉的班导此时却用无比温和的声音以及表情,看着两个早已吓得目瞪口呆的漂亮宝贝。
“可这里是二楼呢!跳下去又死不了,成了半残不打紧,放弃成为新闻头条的机会岂不可惜?而且,跳学校这种烂窗台太委屈你们了,不如去跳市中心最高的那栋大楼好了。啊!对了!”班导忽然一拍额头“我差点忘了,你们是学过功夫的,好像是叫跆拳道什么的吧?有金刚不坏之身,跳帝国大厦也死不了,那就更奇怪了,既然这些都不可能,那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呢?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是上课时间吧?”一道凌厉的光芒从镜片中闪过,班导的脸在剎那间转为阴沉,一声河东狮吼随之爆发。
“你们两个不想活了,居然敢跷课?到办公室给我罚站到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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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间
此时的公车站牌下,一股强烈的杀气正笼罩在一对互瞪的俊男美女身上。
沈星洛一双圆瞪的杏眼射出的凌厉目光几乎把江宇扬杀了千百次,如果不是他,现在她早就跑去吃大餐了,哪用得着贴着办公室的墙惨兮兮的站了一下午,站得她腰酸背疼脚抽筋。
都怪这个家伙!越想越生气,沈星洛简直要咬牙切齿了,可是又打不过他,所以她只好用生平绝学而且是无师自通的招数用眼神死光来对付他。
不过这招好像对江宇扬并不起什么作用,反倒吓得几个路人纷纷走避,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卷进杀气漩涡的中心,从而惹祸上身。
“星洛,沈星洛!”
从远处传来的一道轻喊打破两人的对峙。
沈星洛转过头,看见好友朱小玲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江宇扬,你好!”完全没有看向沈星洛,朱小玲目不斜视地盯着江宇扬好看的侧脸打了个招呼。江宇扬长得好帅喔!略长的头发盖住眼角,俊挺的鼻子以及个性的唇,勾画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皮肤彷佛天生受到太阳的眷顾而呈现健康的古铜色,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感觉到那双藏在发梢下让人怦然心动的深邃眼眸。
“喂,你到底是叫他还是叫我啊!”沈星洛在一旁生气。这家伙一来就一脸花痴盯着江宇扬看,根本当她是空气嘛!
“咦?喔!”好像刚刚发现好友,朱小玲回过神来。“对了,星洛,听说你被罚站了,为什么?”
“还不是被某人给害的。”沈星洛瞪了江宇扬一眼“不然我现在早就吃到那顿免费大餐了,那可是我每天花血本在那家餐厅吃了两个礼拜才换来的优惠券,有时间限制的,就这么被人给毁了,啊!”沈星洛扼腕的惨叫。
“你你没事吧?听说你站了一下午?”朱小玲验证小道消息的正确性。
“是啊,现在我的腿都要断了!”沈星洛龇牙咧嘴地揉着酸痛的小腿“那个老姑婆,像忍者一样神出鬼没,居然在我要从二楼跳下去的时候冒出来。”可恶,这还不算,竟然还说她打算和那个家伙去殉情,这根本就是在侮辱她,想起来就火大!
“什么?你竟然想从二楼跳下去,如果摔伤了怎么办?”朱小玲吃惊。
“那有什么!”沈星洛握拳在朱小玲面前学健美先生“我可是练过跆拳道的。”
“你”朱小玲一脸怀疑的表情“从二楼跳下去?不太可能吧”
“喂!要不要现在表演给你看看?”沈星洛生气了,她居然看不起她!
“不用啊!车来了!”朱小玲赶紧转移话题。
车里人很多,等沈星洛和朱小玲拼命挤上去的时候座位已经都满了。
一个长发的漂亮女孩用书包占着一个双人座位,紧盯着车门,忽然,她眼睛一亮,朝刚刚走上车的江宇扬猛招手。
“江宇扬,这里有位子!”
正被挤得东倒西歪的两人闻声回头看了一眼。
“可恶,刘丝语又在缠着江宇扬了!”朱小玲恨恨地说着。
沈星洛瞥了那个女生一眼,问:“她是谁?”
“她啊,是二年级的级花,追江宇扬好久了,可人家连话都没和她说过一句呢。”朱小玲说着,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忽然又猛拉沈星洛的手臂。
“喂!快看,江宇扬没有坐耶!你看刘丝语那张臭脸,好开心!”
沈星洛白了她一眼。
“对了,星洛,一会儿去不去我家玩?我昨天买了好多vcd呢。一起看吧!”
“不行,我今天要去老爸的跆拳道馆。”
“啊,是吗?”朱小玲一愣,犹豫了一下说道:“星洛,我听说你们家跆拳道馆的后山是禁地,很诡异的!而且几十年前那里曾经有人失踪过,是真的吗?”
“禁地?”沈星洛微微一愣“我没有听说啊,那里哪有什么禁地,你别瞎说!”
“是吗?”朱小玲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可是好多人都这么说”
“那是有人造谣啦!否则我都活了十八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也对啊,星洛,江宇扬也在你老爸那间道馆练武吧?我听说他很厉害,是黑带耶!”朱小玲兴奋地说。
“有什么了不起,那个家伙竟然到处炫耀!”沈星洛不屑地撇撇嘴。
“不是啦!是我听说的,上个礼拜好像有新闻记者要来采访什么跆拳道天才,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江宇扬,结果被他拒绝了;后来他们一宣扬,大家就都知道了。哇!敝不得江宇扬那么酷!”朱小玲激动得双手捧心。
“哼!”“星洛,你也真奇怪,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跟江宇扬接触,多少人羡慕你还来不及呢,你干嘛一脸讨厌的样子?”朱小玲不解地问好友。
“笨蛋,你们全被那家伙的外表给骗了,其实他是一个又幼稚、又小气、又暴躁、脾气又大,还爱斤斤计较”沈星洛数起江宇扬的罪状。
“喂,星洛。”朱小玲轻拉沈星洛的衣角“江宇扬在看你哪!”
沈星洛猛地回头,正对上江宇扬转过来的脸,两人同时毫不客气地互瞪对方,扭过脸去。
什么嘛,这家伙根本就是睚眦必报的小气鬼!沈星洛心里恨恨地想着。
居然还有那么多花痴把他当什么黑马王子!有机会她一定要撕破他的伪装,让大家看看他的真面目!想着想着,沈星洛忽然一眼瞥到江宇扬脚上那双洁白的球鞋,一抹坏笑浮上她的嘴角。
“啊,小玲,我要下车了。”公车还未停稳,沈星洛一边向朱小玲挥手告别,一边顺势跟在江宇扬的后面,然后趁着即将迈下车门的那一刻挤到他前面,在右脚上卯足了力气,用力向后一踩
一声闷哼从身后传来,沈星洛微笑地扬起嘴角。耶!正中目标!她开心的拔腿就跑。
果然,身后传来江宇扬咬牙切齿的怒吼。“沈星洛!你给我站住!”
朱小玲隔着车窗看着气势汹汹追上去的江宇扬,又看了看已经跑远的沈星洛,脸上满是羡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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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好难得,你们今天怎么会一起来呢?”杰强跆拳道馆的门口走出一个年轻的女子,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身得体的套装衬托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妆画得恰到好处,充分弥补了本身不是美女的缺憾,看起来清丽又不失干练。
此时她正一手拿着扫帚,另一只手提着垃圾袋从门里走出来,抬头看见不远处一前一后跑来的两人,不由得停下脚步笑看着。
“凌表姐,救命!”沈星洛猛地扑进赵凌怀里,她又笑又喘地挂在她身上。
“干嘛!你又闯祸了是不是?哪时候见到我有这么亲了?”赵凌笑意不减地任沈星洛抱着,抬起头看见冷着一张脸走来的江宇扬。
“宇扬,你来了,快进去吧,姨父正等你呢!”赵凌笑着说。
江宇扬微微点了点头,跨进跆拳道馆的大门。
“老爸有没有找我?”沈星洛立即问。
“好像没有。”赵凌噗哧一笑。
“哼,我才不信呢,我要去找他,老爸,我来了!”跳出赵凌的怀抱,沈星洛一路喊着,超过那个碍眼的江宇扬,奔进跆拳道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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跆拳道馆内,沈父正忙碌地指导着学员们做赛前准备。
“老爸!”一眼看到父亲,沈星洛张开双臂,以百米冲刺的姿态朝他扑去。
听到喊声,沈父抬起头来,眼里闪着慈祥的光芒,微笑着迎过去,声音里透着喜悦“啊!宇扬,你来了,快去准备一下!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砰!这是沈星洛扑空的声音。
“姨父很重视宇扬的。”赵凌笑着走过来安慰蹲在阴暗角落的沈星洛。
“咦?小洛,你什么时候来的?”终于发现女儿的沈父此时走了过来。
“老爸,你一点也不关心我,人家来了都不知道。”沈星洛嘟起嘴借机撒娇,以补偿自己不平衡的心理。
“谁说的,你来了我很高兴,你好久都没来了,老爸很想你啊!”沈父微笑着拍拍女儿的肩膀。
“真的?”沈星洛马上笑逐颜开。看来自己在老爸心中还是很重要的,那个江宇扬怎么可能比得上!
“当然了,最近道馆只有你表姐一人在打扫,现在你来了正好帮忙。”沈父很欣慰的笑。
扑通!沈星洛的心沉入谷底。
“老爸,我又不是来做苦工的。”沈星洛不满“何况人家今天已经在学校里罚站一天了”自觉失言,沈星洛迅速掩口。
“什么!”沈父横眉倒竖“你为什么被罚站?”
“姨父,宇扬那边好像没有活动用具了。”赵凌手上拿着一个拖把走过来对沈父说道。
“哦,我知道了。”沈父的神情稍稍缓和“一会儿再和你算帐,现在快点和你表姐去工具室搬些用具下来给宇扬送去。”
“什么”沈星洛刚想反驳,马上被赵凌一把拖走。
“星洛,走吧。”
“可是,为什么我要给他”沈星洛不服气。
“傻瓜,我是在救你呢,你看不出姨父正在气头上?”赵凌给了沈星洛一记爆栗“快去拿工具!”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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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堆木板、砖头等跆拳道所用的训练道具摔在江宇扬面前,沈星洛双手扠腰“喂!你别太嚣张,是老爸要我拿给你!”
看也不看地上那堆东西,江宇扬紧了紧身上那条代表高手的黑色腰带,转身对墙做出拳练习。
“你”碰了个软钉子,沈星洛气得就要卷起袖子上去理论。
“星洛。”一个好听的男中音此时响起。
“浩民哥哥!”暂时放弃与那个小人斤斤计较,沈星洛高兴地迎向那个走来的儒雅斯文男子。
“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白浩民宠爱地揉揉沈星洛柔软的长发。
自十几岁开始学习跆拳,白浩民与沈家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尤其是沈星洛,他等于是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的,所以格外疼爱这个小妹妹。
“她呀,要不就不来,一来就把这些傻小子们给迷得一塌胡涂。”赵凌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笑着指那些偷偷盯着沈星洛看的年轻男学员。
“咦?浩民哥哥,你脸怎么红了?”沈星洛抬起头,好奇地看着脸色微红的白浩民。
表姐只不过对他笑了一下,他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反应?好像越来越红了,不知道会不会很热呢?沈星洛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
“沈星洛,你又在偷懒!再不把这些碎片收拾干净,当心我给你好看。”沈父的大喊忽然从远处传来。
沈星洛吓得赶忙回头,只见道场四周散落着许多被打碎的砖块和木板。
奇怪,这些是从哪里来的?她刚刚明明已经都打扫完了啊!目光不禁转向刚刚自己搬来的那堆砖块和木板,果然都不见了。
江宇扬呢?转了一圈,沈星洛终于在人群聚焦处,准确地说是在女学员的围观处发现了江宇扬的踪迹,此人正在女学员们崇拜的目光下表演空手劈砖,用的是她拿来的砖,还散得到处都是!
可恶,他是故意的。
沈星洛气得在心里大喊,要不是老爸在不远处恶狠狠地瞪着她,她早就冲过去拿转头砸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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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把江宇扬骂个狗血淋头,沈星洛累瘫在地板上。
“奖励你个苹果。”赵凌笑瞇瞇地走过来递上一个苹果,自己干脆也坐在地板上。
比赛场那边传来女孩子的欢呼声,隐约可以听见有人喊着江宇扬的名字。
“宇扬大概又赢了。”赵凌咬一口苹果,懒懒地看向那边“星洛,你可要加油,宇扬很受欢迎呢。”
沈星洛一口苹果卡在喉咙里。
“表姐,麻烦你说说看,他很受欢迎,为什么我要加油?”好不容易吞下苹果,沈星洛不停拍打胸口,连说到江宇扬这个名字都会让人消化不良。
“怎么,你不喜欢他吗?”赵凌笑瞇瞇地转头看着她。
“什么?”沈星洛瞪大眼睛,一脸吃惊。“喜欢他?打死也不可能,他是我的仇人!”
“是吗?可事实上有许多冤家后来都变成情侣了,尤其是那些不成熟的小男生小女生总是喜欢用这招引起对方注意,而且几乎屡试不爽,哈哈哈!”赵凌揉乱沈星洛的头发,开心地大笑起来。
“表姐!这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算是下辈子,我也不可能喜欢那个自大狂的。”沈星洛十分肯定地说,神情严肃得像法庭宣誓。
“好、好,不是就不是!”赵凌又揉揉她的头。
“表姐,你今天好奇怪,怎么和浩民哥哥一样爱乱弄人家的头发?”以手当梳拨了几下长发,沈星洛决定将头发扎起来。
“没什么,只是想做一下他做过的事啊。”赵凌笑笑。
“为什么?”沈星洛不解。
赵凌微笑。
沉默了一会儿,沈星洛小心翼翼地问:“表姐,你喜欢浩民哥哥吧?”
“傻瓜,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跑这里比我家勤?”赵凌大方承认。
“真的啊!”沈星洛立即感兴趣地坐起来“那那浩民哥哥知道吗?他喜不喜欢你?”
“他那种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温吞水一样,怎么可能说出来?所以只有我主动一点啰。”赵凌将手中的苹果核咚的一声扔进墙角的垃圾桶。
“怪不得刚刚浩民哥哥看到你时会脸红。”沈星洛忽然恍然大悟“他也一定喜欢你,只不过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表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搞定浩民哥哥。”
“你?”赵凌怪叫一声“算了吧,你连江宇扬都搞不定!”
“表姐,你在说什么啊!”“星洛,好好抓住宇扬吧,他真的很不错。”赵凌笑了。
“表姐!”沈星洛气恼地去挠她的痒,两人笑作一团。
沈父微笑着走过来“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老爸!”沈星洛笑着跳起来,扑进父亲怀里。
“姨父。”赵凌也微笑着站起来。
“对了,小凌,今天来家里吃饭吧,你阿姨做了许多好菜呢。”沈父慈祥地拍拍赵凌的肩。
“好!”“浩民哥哥也去吗?”沈星洛连忙插一句。
“浩民不去,他有事。”
“唔。”沈星洛泄气,她本想藉此机会撮合他和表姐呢。
“我们在这里等会儿。”沈父看看表“宇扬去换衣服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咦?等他干嘛?”沈星洛奇怪,他自己不会回家吗?
沈父笑了笑“我叫了宇扬去家里吃饭。”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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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客厅里,正在上演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戏码。
棒着一张茶几,沈星洛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手拿着遥控器,眼睛却瞪向坐在对面沙发里的江宇扬。
而江宇扬也毫不示弱地坦然迎视,目光炯炯有神。
这样的情景在外人看来,绝对会误以为这对外表出色的少男少女已经产生情感,以致目光久久相缠舍不得分开;但知情的人都知道,其实他们正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来来来,宇扬,快来尝尝伯母做的菜合不合口味。”肃杀的气氛被打破,腰系围裙的沈母端着一盘鱼香肉丝,笑意盈盈的从厨房转出来,保养良好的容颜彷佛与赵凌是一对姐妹。
“咦?小洛,在这里发什么呆,还不去厨房帮忙?”沈母笑得发腻的脸在看到女儿后马上转了一百八十度。
“干嘛让我去?”沈星洛不服气地一指江宇扬,生气地嘟起嘴“他不是也闲着嘛?”
“宇扬是客人,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沈母板起脸。
第一回合,沈星洛惨败。
“阿姨,你就别拆散他们了,让他们继续互看好了,我一个人就能搞定。”赵凌笑瞇瞇地将粉蒸肉和栗子鸡放到桌子上。
“表姐!”沈星洛跳起来。
“好好好,我不说!”赵凌举起双手“你去叫姨父吃饭。”
“咦?怎么没有我最爱吃的蟹黄灌汤包?”用手点唇,沈星洛将桌上的菜依次扫过去。
“那是什么?”赵凌忽然好奇。
“是用鸭掌、母鸡、蹄膀熬成胶汁冻,再加蟹黄做成的包子,放在蒸锅里蒸熟后用吸管喝里面的汁,味道极鲜。可惜没有买到新鲜的鸭掌。”沈母有点遗憾“本来还想让宇扬尝尝鲜的。”
“宇扬才不会喜欢吃那种怪里怪气的食物呢,只有小洛爱吃。”沈父说道。
江宇扬点头。“我喜欢伯母做的这些家常菜,都很好吃。”
“哼!马屁精。”沈星洛小声说着,舀了一勺鸡汤喝。
“啊哈哈!”沈母笑得花枝乱颤“宇扬这孩子我真喜欢,在学校一定有很多漂亮小女生喜欢你吧?有没有喜欢的对象啊?”
赵凌看了看埋头喝汤的沈星洛,忽然若有似无地说了一句:“宇扬喜欢星洛吧?”
“噗”沈星洛嘴里的鸡汤全喷了出来。
而江宇扬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口饭卡在嗓子里,咳个不停。
“这这是真的吗?”沈母惊讶。
沈父皱眉,神情严肃“他们还年轻,要以学业为主,而且宇扬还要继承武学精华,不可以过早被家庭所累。”
“只不过说说而已,大家干嘛反应这么大?”赵凌耸了耸肩“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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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沈父坐在沙发上微笑着给江宇扬传授自己的跆拳要领。
沈星洛坐在一旁,拿了一块苹果,不甘心地插嘴道:“老爸,今天小玲说我们家道场的后山是禁地,还说那里曾经有人失踪呢。”
沈父的脸色忽然一沉“你在瞎说什么?”
“不是我说的,是小玲说的,而且她也是听别人说的。”沈星洛看着父亲的反应“老爸,你干嘛这么激动?”
“你一天到晚在学校干什么?净听这些信口雌黄的传闻,对了,今天你被罚站是怎么回事?”
沈星洛暗暗吐了吐舌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悄悄站起来想溜。
“站住!”沈父早就识破女儿的心思,立即喊住她“哼,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干不出什么好事,明天给我来道馆特训一天!”
“老爸。”沈星洛小心翼翼的说:“我我明天还有补课。”
“宇扬,真的吗?”沈父挑眉。
江宇扬故意很认真地想了想“学校的补课已经取消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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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死的江宇扬!
将门砰的一声关上,沈星洛飞起一脚,将地上的一只玩具狗踹到墙上。
卑鄙的小人,居然在关键时刻在她背后放枪!
只听一声清脆的巨响,桌上的玻璃杯被那只玩具狗撞翻到地上,碎了一地。
沈星洛呆了一呆,连忙摀上耳朵,却仍然听见沈父的怒吼从门外传来
“沈星洛,你给我出来!”
坐在客厅的赵凌连忙劝道:“姨父,别生气,星洛那点小孩子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
“唉,是我对她太缺乏管教了。”沈父叹了一口气。“宇扬,你别介意。”
“不会。”江宇扬摇摇头,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对了,教练,我们道馆真的有禁地吗?”
“唉!”沈父不禁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听道馆从前的前辈说,几十年前,道馆里收了一个叫作赵建明的人,此人虽然功夫很高,可却是个阴险的人,因为偷了古墓里的宝物,才跑到跆拳道馆里来躲避。赵建明把那些偷来的东西都藏到道馆的后山,每天住在那里。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就失踪了,而那些偷来的东西却仍留在原地。”
“那有什么奇怪,那个人一定是害怕逃跑了。”赵凌想当然耳地推测。
“刚开始也是这么认为,可后来检查宝物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块玉,而据说那块玉有很神奇的力量”
“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啊!”赵凌又说。
“是啊,所以这些年来我并没有明白的把后山列为禁地,只是不准人随便进入,没想到这种传闻却传开了。”
“这种事啊,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沈母端来一杯茶,坐在丈夫身边“你既然不脑葡定是否真有其事,干嘛一定要让小洛去道场?万一她真的好奇,跑到后山禁地怎么办?”
“我就是知道她好奇心太重,越是不让她做的事她越是要做,所以干脆不给她设限,也许一切就能不了了之。”
“那个禁地真的没有问题吗?”沈母有些担忧。
“谁知道呢?那不过是传说,而且几十年来也没再有人失踪,也许真的是谣传吧。”沈父自我安慰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