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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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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华的法国餐厅里,气氛浪漫,美食可口,但心不在焉的孙嘉桓,则是怀着心事若有所思,不过,他面对柳昙烟时却还是强颜欢笑,装得很专心在听对方说话。

    “嘉桓嘉桓”连续喊了好几声,才把他的魂给叫回来。

    “什么事?鹅肝牛排还不错吧,希望这家餐厅的东西能合你胃口。”他回神切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愉悦地咀嚼着。

    他的笑容并不是发自内心,身为他的前女友,柳昙烟不会看不出来。

    “我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面对他的心不在焉,她心里虽然不舒服,但还是笑笑的,没有露出半点不悦神情。

    “问我?”脸上闪过一抹赧色,他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嘴,试着缓和心情“你问我什么?”

    “问你刚刚心里头在想的那个人。”她双手撑着下巴,颇有自信地说道。

    “我心里头?”他扯动嘴角,故作自然,笑道:“我心里头刚刚在想谁,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跟你在一起整整三年七个月又零八天,你在想什么,你觉得瞒得过我的眼睛吗?”她的语气轻柔,试着用幽默口吻与他交谈。

    “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唉,要不是当初她一时被江云呈给迷得团团转,今天他俩绝对会是一对幸福恩爱的情侣。

    “这种事女孩子本来就会记得比男孩子清楚,而且我还记得,这三年多来,我们的快乐时光还真不少。”平均每两个月就出国一趟,每次出国都是享受最豪华顶级的安排,当然快乐。

    柳昙烟说的,他一点也不否认,回想起美好的过往,他不禁莞尔一笑。

    “我记得去印度的泰姬玛哈陵时,你穿了一件沙龙,但在脱鞋走进陵寝参观时,不小心被自己的裙摆绊了一跤,结果整个人滑稽地趴在我身上,那姿势”他低头笑了笑“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点不雅观,你没瞧见那些印度人,眼睛一个睁得比一个大,没想到在那么神圣的殿堂,会出现这么怪异的动作。”

    “你还敢笑我,那次去帛琉旅行,有人吹牛说他什么都敢吃,还跟厨师呛声,说没有什么东西是你不敢吃的,结果他端出一碗汤,你吃了一口之后他解释说那是蝙蝠汤,吓得你当场吐得满地都是,真是丢脸死了。”柳昙烟也很快就想到另一则有趣的事。

    “你还敢说我,是你联合厨师,一起骗我说那是鸡肉,看我吓到吐的样子,你竟然笑得比谁都大声”

    “可是后来我也跟你道歉,还在海边的躺椅上,帮你做三十分钟的精油按摩,这些你都忘了吗?”她大声喊冤。

    “我哪会忘,那可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三十分钟,有女友帮我按摩,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回想过去,点点滴滴都让他甜蜜得难以忘怀。

    “是啊,我们过去的日子真的好甜蜜喔,而且我们好像从来没吵过架,一旦有争执,都是你让我。”说到这,她眼角不禁泛起泪光,她恨自己为何不懂得珍惜,白白葬送自己的幸福。

    有好长一段时间,没人再说一句话,想起过去种种美好,他们心中都不禁发出疑问,为何相爱的两人,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个答案,想必柳昙烟最明了,她好后悔,都是自己一时糊涂,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下场。

    “嘉桓,你现在一定很看不起我,觉得我是咎由自取,对不对?”她强忍泪水,自我解嘲起来。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念头,我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爱你,才会让你去爱上别的男人,我常检讨自己、反省自己,是哪里忽略了你、冷落了你,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才会让你离我而去”孙嘉桓摇摇头,他从不把两人的分开归咎在她身上,他认为一个女人会离她的男人而去,大多是那个男人出了错,伤了女人的心,才会导致她狠心远离。

    “不是你的错,你别把罪怪到自己身上,都是我的问题,当你一忙起来,我就不甘寂寞,把重心转移到云呈哥身上”

    一听到江云呈的名字,就像拿把凿子凿进他的心,他深吸口气,想了好久,这才鼓起勇气问道:“昙烟,你现在心里面,对云呈哥还有任何依恋吗?”

    她不想欺骗,当一个女人确定要背叛原有的爱情时,引诱她的那方肯定具有相当的吸引力,所以即使出轨的恋情最后无疾而终,但也不是说志就能忘记的。

    “嘉桓,我不想骗你,虽然云呈哥已经当面拒绝我,但我对他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想念,和一丝丝的在意。”

    听到这句话,他虽然感到失望,但已不像事情刚发生时那样冲动,他换个角度想,用幽默来化解这一切。

    “那么将来有一天,当你对他的这一丝丝想念,和这一丝丝在意通通不见时,请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那时候,你还愿意让我回到你身边吗?”柳昙烟期盼地问。

    想不到自己这句幽默的话,她会这么认真回应。对于她的问题,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但他的手还是伸了过去,轻轻地覆在她的手背上。

    “若有可能,让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这句话没有说死,也没有说活,他对昙烟感情深刻,是多年来的累积,可是跟潘莛相处的时间虽短,却是他活力旺盛的泉源,他觉得跟她相处很自在,生活也多了许多乐趣,一把将他从失恋的泥淖中给拉了出来。

    “是,我们还需要努力,从今以后,我会比你更努力的。”他那句话,燃起她无穷信心。

    看到她恢复往常的笑容,孙嘉桓却没有以往那么强烈的感受。为什么过去总是渴望能跟昙烟破镜重圆,如今梦想可能实现,他却没有兴奋的感觉,在他心灵深处似乎卡着什么东西,让他惦念,让他挂心。

    当他对昙烟的那股重逢热情稍退后,他的心里开始想起潘莛,对于把她一个人留在汽车旅馆,且在她面前载走昙烟的举动,不晓得她心里面会怎么想;一定是气得说不出话,气到想拿铁槌打他吧!

    徘徊在旧爱与新欢之间,他就像走在十字路口,不知该向左走,还是该向右走才好--

    走在偏远的郊区道路,潘莛这才发觉自己的包包放在孙嘉桓车上没拿下来,而她身上除了一支手机之外,什么也没有,就连一块钱也找不出来。

    “孙嘉桓,你这个大狗熊,你真的很过分,把我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外”她脚酸,膝盖也痛,在这一望无际的省道马路上,她一小步一小步地走着。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心有灵犀,在她等了半天也等不到半台计程车,拦半夭也拦不到半台车子的情况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她惊讶地张大嘴,心中不自觉地呐喊:天啊,怎么会是他?

    她接起手机,说道:“云呈哥,你好,有事吗?”

    “你现在人在哪里?”他的声音听来虽然急迫,却充满着兴奋。

    “我现在对不起,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哦,对不起,看我光顾着找你,却忘了告诉你要做什么,我朋友刚给我两张大河之舞的门票,今晚在台北国际会议中心表演,我想虽然这跟国标舞有些不同,但毕竟同样属于舞蹈艺术,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赏个光陪我去看。”他的诚挚邀约,加上节目又是她喜爱的舞蹈,她当然非常乐意喽!

    “那以绚丽之姿横扫全球,来自爱尔兰的大河之舞?”她爱死了,可是她怎么没听说这个团体要来台湾表演,大概是这阵子刚从义大利回来,又忙于麻雀旅社改建的事,所以才忽略了这个资讯。

    对于他的诚心邀约,她感动万分,在这个伤心难过的时刻,他就像是干旱后的一场大雨,把她枯竭的心肺全都一一滋润。

    “是啊,再过大约三小时就要开演了,你再不快点,恐怕会来不及喔!”

    “可是现在我人不在台北市耶!”真惨,都是孙嘉桓那王八蛋,要是让她看不成表演,她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那你现在在哪?方便的话,我去接你好吗?”

    “我在”她赶紧找了路边一间旧旧的矮平房,从模糊的门牌中,依稀看出“三芝,我现在人在三芝。”

    “你在三芝?”为了怕碰到不必要的尴尬,江云呈谨慎地问道:“嘉桓现在在你身边吗?”

    虽然知道说出来有点丢脸,但她还是决定要据实以告。“他不在,不好意思,云呈哥,你方不方便到三芝来接我呢?”

    --

    “嘉桓是不是常常欺负你,做出一些很伤你心的事。”

    当潘莛轻描淡写将被孙嘉桓丢弃在三芝的事告诉江云呈后,他很快就对两人的相处模式,做了精要的结论。

    “我也不晓得,他这个人好的时候很好,坏的时候就跟一个野蛮不讲理的小孩一样,每次都喜欢惹我生气,等我生气之后,又跟个无辜小孩一样赔罪,厚,我真快受不了他了。”嘴上虽是对他有诸多抱怨,但从她眼神中,看得出对他还是有着一份旁人难以明了的宽怀。

    “上回在义大利,他也当着我的面对你大吼大叫,我实在无法理解他的这个脾气,是真的在乎一个人呢?还是只针对你这样。”

    “管他是在乎我还是只针对我,那都不重要了,反正以后我跟他之间,只有生意上的合作关系,其它什么也不是。”

    江云呈一听,表情马上严肃起来。“你说你和嘉桓将会有生意上的合作关系?”

    潘莛点头,说道:“是啊,就是我叔叔过继给我的那栋旅馆要改建,资金方面是由他来援助。”

    “旅馆?”他愣了一下,山止即回道:“就是从义大利回来,我送你回去的那家麻雀旅社?”

    “没错,就是那家。”

    “那里地点好,交通便利,只是那样老旧的旅馆,的确已经不符合时代潮流,我认为改建是有其必要性的。”他握着方向盘,心中却若有所思“所以说,以后你们会常常在一起喽?”

    “他现在就已经搬来跟我和我叔叔婶婶一起住了,他说要一起打拚事业,就要天夭见面,才能培养出默契与信赖。”这些都是孙嘉桓单方面的说词,她听了觉得有理,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去做。

    然而,听在江云呈耳里,同样都是男人,自然了解男人的心态,明白他内心真正在想些什么。

    “可是你们一见面就吵架,这要怎么培养默契呢?”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人与人交往,大概都要经过一段磨合期,我想这也是短暂的过渡时期而已,只好忍一忍喽!”

    听她说得那么莫可奈何,江云呈打从心底为她不平与心疼。

    “潘莛。”

    “什么事?”

    “嗯如果说,以后你们要是又吵架了,我希望你能主动打电话给我,好吗?”

    “主动打电话给你?”她不懂。

    “没错,主动打电话给我,至少让我像现在这样,开车带你出来散散心,让你把所有的垃圾,全都倒到我这里来。”他的口气温柔备至,就像随时张着一双大臂膀,只要她受伤受委屈,都可以到他怀里来休息。

    江云呈这番话,任哪个神经大条的女孩子都能听出话中涵义。她非常清楚坐在她身边,开着百万名车,长得高大帅气又有才华的男人,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就连柳昙烟也曾为了他而抛弃孙嘉桓,只不过对她面言,她的心,彷佛已经陷在另一块爱情泥淖,抽也抽不了身了。

    看着他,她握拳举高,表示答应。“好,以后我要是被那只大狗熊鬼吼鬼叫,我就马上打电话给你。”

    “好的,不过如果平常时候你想打的话,我也随时欢迎。”

    潘莛笑笑地看着他,听他说那么多窝心的话,之前被孙嘉桓搞得奇差无比的情绪,也逐渐恢复平静。

    “嗯。”愉怏的聊天气氛中,他们不知不觉回到台北市区,小巨蛋外早已人潮汹涌,想不到台湾还有这么多舞蹈的同好前来共襄盛举。

    为了怕和潘莛走散,江云呈伸出手,对她说道:“这里人多,我们还是不要隔得太远比较好。”

    一只温暖大掌,摊在她面前,她信任他,从在义大利就相信他到现在,对方是谦谦君子,她没什么好顾忌的。

    待她将手放了进去,他牵起她的手,两人开心地走进小巨蛋。

    虽然白天发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但至少在晚上,她是过得相当开心、十分满足的。

    --

    午夜十二点三十五分。

    麻雀旅馆门口外,孙嘉桓像只被铁笼关久的狗熊,不停绕着门口转呀转的,做出一些浮躁夸张,令人不解的动作来。

    他一手拿着手机,每隔一分钟就打一次,但手机里频频传出

    “对不起,目前用户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气得把之前替潘莛照相的照片调出来,对着里头的人像骂道:“喂,你这只长颈鹿,你是不是该回来了,都已经几点了,你这么晚还在外面游荡,不怕家人担心吗?我也不过今天陪陪前女友,又没说从此不带你去汽车旅馆观摩了,还有101随时都可以去啊,一定就非得要今天去不可吗?”

    他对着手机鬼吼鬼叫,这举止引起门内的鹰叔和鹉姨注意,他们从门缝里朝外头瞄看,瞧他这样怪异的举动,都不禁替他紧张了起来。

    “鹰,他会不会疯了啊,怎么会一个人在门口对着手机叫骂呢?”鹉姨忧心仲仲,还想着该不该打电话跟鸽师父说一声。

    “我也不晓得耶,有钱人好像比较容易在精神官能这方面出问题,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对着手机大呼小叫的。”也许跟社会脱节久了,看到这种现象,他也傻住了。

    “这莛也真是的,出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也不先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也难怪嘉桓会紧张成这样。”现代年轻人的作法,对于四年级前段班的鹉姨来说,实在是无法理解。

    对于三年级后段班的鹰叔而言,也是同样的困扰。“白天两人还好好的一起出去,晚上却是一个人先回来,我真不懂他们到底在搞什么,看他们这样子,将来旅馆要是真交给他们两个来负责,我怎么安心得了?”

    对于鹰叔难得发表高论,鹉姨不免好奇,回头瞪着大眼看他。

    “干么这样看我?”

    “你怪怪的喔,今天话特别多。”

    “我”鹰叔本想回答,但看到孙嘉桓又做出另一种怪异的行为,马上将注意力转移开“别说了,你快看。”

    鹉姨转过头,发现孙嘉桓此时竟对着手机,像是在哀求,语调变得缓和下来。

    “喂,潘莛,你人究竟在哪里,我承认今天把你丢在那边是我不对,但但你也不能用这种让我连络不到你的方式来当作报复啊,你这样很不够意思耶,你不高兴的话,可以当面骂我、打我都没关系,就是不要让我找不到人嘛,我我快被你急死了你知道吗?”

    他一下子大吼大叫,一下子又苦苦哀求,看得鹰叔和鹉姨一头雾水,心中不免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精神错乱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强力光束射来,银色高级休旅车缓缓停至旅馆门口,孙嘉桓一看好像是潘莛被人载了回来,心虚地准备躲进屋子,但转身看到鹉姨和鹰叔,稍稍停顿了一下,就这么一停顿,他已经来不及闪避,且被车里的人给看到了

    潘莛先下了车,一看到孙嘉桓,马上摆出一张臭脸,问道:“你在门口做什么,是在等我吗?”

    “我”他先发制人“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晚回来不会先打个电话报平安吗?你晓得你叔叔和婶婶有多着急吗?我都快被他们烦死了!”其实急的人是他自己吧!

    这时,江云呈从车子另一边走了过来。“嘉桓,是我带潘莛去看踢踏舞表演,因为现场要求关机,所以她才没接到你的电话。”

    他替潘莛解释,这股亲热劲更让孙嘉桓恼火。

    “那应该在入场前先报备一声啊,手机是给你拿来做什么用的,是拿来当摆饰的吗?”

    “孙嘉桓先生,你跟柳昙烟小姐去哪里,好像也没跟我报备一声吧,说走就走,既然这样,我干么要跟你说我去哪啊,再说这是我的私生活,你没必要管那么多吧?”她怒瞪着他,今天的帐还没跟他算,他倒是作贼喊抓贼,先声夺人起来。

    这句话说得他哑口无言。是啊,是他有错在先,不顾潘莛的感受,拉了昙烟就走,是他理亏—他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只是他不爽的不单单是潘莛这么晚回来没有交代,而是她居然跟江云呈在一块,要不是看在这家伙是他学长的份上,他早就大声跟他呛声,要他节制点,少跟苍蝇一样老围在她身边乱乱转。

    “云呈哥,谢谢你送潘莛回来,不好意思,今天很晚就不请你进去坐了,改天有空再说。”他迫不及待想把江云呈打发走,同时用手推着潘莛的手臂,悄声说道:“进去了啦,有话进去再说。”

    “你不要推我行不行,我自己会走。”

    她的声音之大,当然连江云呈也听见了,这让他脸上冒出三条黑线,真是窘到家了。

    “云呈哥,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小心开车,我就不送你了。”她朝他挥手道别,而对方也笑笑地向她挥手致意。

    两人在孙嘉桓面前表演十八相送,看得他双手擦腰,一脸不耐烦。

    “潘莛,那我先走了,改天有好的表演我再请你去看。”

    “一定一定,不要忘了喔!”

    “喂,可以了吧,要不要摆两张板凳,泡壶茶,再摆些瓜子让你们慢慢聊啊?”孙嘉桓一旁碎声嘀咕,这画面让他看了简直是在凌迟他。

    江云呈知道再不走是不行了,只好乖乖坐进车里,发动车子离去。

    车子一驶离视线,潘莛看也不看孙嘉桓一眼,快速走进屋里。

    而他也尾随在后,跟着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