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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拍戏片场,谈锐司就叫助理回去。
“可是,导演说晚一点还有您的戏——”
“打电话给导演,说我不舒服,回家休息了。”他冷淡地交代。
老板的话助理不敢违抗,只好乖乖打电话给导演。
谈锐司直接开车离开片场,他脸色并不好看,一路都很阴沉。
回到别墅,他就打手势叫william帮他倒酒,之后,就一个人坐在吧台旁边喝闷酒。“阿司!”毛浚堂下楼,看到人就直接走过来问:“我听阿南说你下个月要转到日本念书?”
“嗯。”谈锐司哼一声,继续喝他的酒。
毛浚堂眯眼看他“我记得你告诉过我,要考研究所,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要到日本?”
这次,他连话都不答。
毛浚堂挑眉“你是明星,难道以后也不演戏了?”
谈锐司一口一口喝着酒,完全不搭腔。
“突然离开,该不会是失恋了吧?”毛浚堂突然这么问。
谈锐司无动于衷,继续喝酒。
“看起来像没事一样,越是这样越可疑,我说对了?”毛浚堂咧嘴笑。
谈锐司冷冷地瞪他一眼。
毛浚堂低笑。“那个可爱的阿玉妹妹,你打算怎么办?你都要去日本念书了,不会有头没尾,留个烂摊子在台北吧?”他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因为谈锐司突然站起来直接往二楼走。毛浚堂回头喊话:“喂,走之前最好先弄清楚,到底爱不爱那女人,不要走了又回头,那就整个糗掉了。”
谈锐司像没听见一样,一路上楼。
毛浚堂敛下眼“嗤,难道这家伙动真情?”他仰头,眯眼,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口气喃喃自语:“真的假的?”
曼曼这档戏终于拍完了,制作人要请大家吃饭,曼曼拉着阿玉叫她一起去“我又不是你们剧组的人,去了会很尴尬耶!”玉娴拒绝。何况,她害怕又见到谈锐司。
“我们制作人很大方,他说朋友可以一起来,要热闹一点比较好,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嘛!”曼曼说:“就当是制作人出钱为我们两个人办的送别会好了,我要搬走了,以后见面的机会没有那么多了。”
玉娴迟疑了“你可以不要搬走吗?我真的很舍不得你耶,曼曼。”
她开口挽留。
曼曼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狠下心摇头。“对不起,玉娴。”玉娴吐出一口气“没关系啦!我想你要搬走,一定有你的理由。”曼曼的笑容很勉强“什么时候要去吃饭?”
“今天晚上。”
玉娴不再拒绝。
她想,就算碰到谈锐司,就是他仍然冷漠,那么她只要把脸转开就好只要看不见他冷漠的眼神,那她就不会难过了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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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娴没想到,在夜店请喝酒竟然就叫“吃饭”难怪请客时间要订在九点,出发前曼曼还叫她要先吃东西,这大概也是演艺圈的怪现象把!晚上十点,不会喝酒的玉娴,只是象征性地端着酒杯,连一口酒都不敢碰。还好,到现在还没看到谈锐司出现,听工作人员说,他可能很晚才回到,于是她想,十点半前离开,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其实她也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这里后她才感觉到,自己跟曼曼还有谈锐司除了都是学生外,无论生活或者娱乐的方式,真的有很大的差别。
十点多,玉娴正要跟曼曼说她想先离开,突然看到谈锐司跟助理走进夜店。
两人的目光,在他刚走进夜店的时候,短暂地对视了一秒
之后,他移开视线,越过她身边,对她视而不见。
玉娴的脚再也动不了,她定在原地,忽然没办法移动脚步。
他的态度依旧冷淡,甚至冷漠。玉娴慢慢走到角落的沙发,安静地坐下,开始沉思。
就算再迟钝,她也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而谈锐司,难道他对她还只是单纯的友情吗?
拿着酒杯,一手托腮,玉娴开始不自觉地喝起手上的酒
酒的味道很辣,喝下去喉咙就像火烧一样,她第一口的时候还差点被呛到,还好接下来再喝第二口就顺口多了。看着远方的谈锐司坐在女人堆中说笑,她的心情变得沉重.今天晚上,他的心情看起来好像很好?
苦涩的酒一口一口饮下,玉娴对酒的辣味已经麻痹。
看到他周旋在一堆漂亮的女演员之间,随意地跟女生开玩笑,虽然她想否认却没有办法欺骗自己,心里那酸酸的感觉,不是嫉妒的滋味
他看起来很自在,跟上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紧绷着脸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如果,好朋友可以接吻,那么,情人之间可以做什么?
甩甩头,玉娴把脑子里莫名其妙的画面甩掉,到吧台去要了另一杯酒。
走回刚才那个隐密的座位时,她的脚步已经不太稳定,而且开始歇斯底里地感到心酸
如果真的不止是朋友,那么又算什么?
玉娴边想边喝酒,越是喝酒,她就越难过。
她开始感觉到全身发热,整个头晕晕沉沉的。
视线开始失焦,她连眨了好几次眼睛都没有办法看清楚,现在谈锐司又在跟哪个女生说话算了!何必管他跟谁说话?她决定离开夜店不想再看到谈锐司那张脸。
可是已经喝醉的她,费了很大的力气却没有办法从沙发上起来,她试着把双手撑在桌面上,想要站起来,可是双腿却突然发软,她重心不稳地摔到地板上,同时打翻了桌上的酒杯。
玻璃的碎裂声,惊醒了店内聊天调情的男女。
谈锐司当然不例外,看到醉得摔倒在地板上的玉娴,他脸上没有表情。
只有玉娴,在摔倒的时候,她已经几乎醉得晕死过去,没有知觉了。
曼曼一发现喝醉的玉娴,吓得跑过来。“阿玉?你不是回去了吗?”她试着扶起玉娴“你怎么喝这么醉啦?”
“曼曼,发生什么事?这你朋友喔?”导演走过来关切。
“喔,对,对不起喔导演,”曼曼试着解释:“我朋友不会喝酒,所以”
“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啊!怎么喝这么醉咧?”
“对不起,导演,对不起喔,各位。”曼曼只好一直鞠躬道歉。等到店内气氛回复正常,曼曼才附在玉娴耳边说:“我先送你出去搭车好了。”“嗯?你、你不回去喔?”玉娴醉醺醺地问曼曼,手还在空中乱挥,标准已经茫掉的模样。
“我不能回去,”曼曼压低声音跟玉娴说:“制作人和导演都还没走,我现在离开太没礼貌了。”
“嗯?喔”她喔一声,其实没听懂,眼睛已经快闭起来了。
“怎么会喝得这么醉呢?玉娴,你可不可以自己站起来啊?”曼曼根本拉不动她,因为喝醉酒的人身体很沉,就像一滩烂泥。
到最后曼曼放弃了,她真的拉不动喝醉的玉娴,更何况,照玉娴现在的状况,她根本不放心把玉娴一个人丢到车上。
“怎么办啦,这里冷气很强耶!你要是继续这样醉下去,一定会生病的啦!”
曼曼左右张望希望能找到人帮她
她接触到谈锐司的眼光,心中顿时燃起希望,她记得自己在这部戏开拍的时候也喝醉过,当时就是谈锐司送她回家的。曼曼看到他望向这边,就要向他求救,但是当她正要开口,谈锐司的目光就移开了。曼曼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失望又焦急的表情,回头看到玉娴已经倒在地板上,却没有一个人主动伸出援手,她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制作人和导演那桌,至于男主角谈锐司当然跟制作人同桌。
“导演,我朋友喝醉了,没办法走路,您可不可以请工作人员帮我把她扶到车上?”她低着头请求:“呃,我、我可能要先送她回家才行”
“啊?这么严重啊?”导演往玉娴的方向看了一眼,眯眼想了一下。“就是每次来给你送便当那个女生吗?”
“嗯,对对对!”曼受笑了,导演对玉娴有印象,就可能会帮忙
“我记得她长得满可爱的,”导演笑了笑。“我看,我送她回去好了。”
“啊?”曼曼两眼发直。“不、不用麻烦导演了,我自己送我朋友回去就可以了”
“干嘛?怕我把你朋友吃掉啊?”导演眯着眼呛她。
曼曼吞口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无助的目光扫过同桌的制作人和谈锐司,前者一副不干他事的模样悠哉地抽烟,后者更是一脸冷漠,好像根本就没听见两人对话。“来吧!”导演站起来。“现在怎样?我先把她抱起来,送到车上?”
曼曼平时虽然不敢违逆导演,但现在她却不能不说:“导演只要帮我找工作人员,帮忙搀扶我朋友就可以了,真的!”
导演瞪她。“我不能帮忙啊?”脸色已经不太好看。
“那、我”曼曼脸色发白。
导演哼一声,懒得跟她罗嗦,直接走到喝醉的玉娴身边,伸手抱起她——
没想到有人突然伸手,比他快一步抱起玉娴。
导演弯着腰,愣在那里不明状况,抬头才看到抱起玉娴的竟然是谈锐司。
“我送她回去。”谈锐司没表情地丢下这句就直接走人。
在场不仅导演和曼曼,还有制作人和现场的工作人员
大家全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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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清凉的晚风吹拂在脸上,玉娴呻吟一声,从昏沉中慢慢睁眼,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我、我在哪里啊?”她酒醒了一点,只是头变得很痛。“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那么多!”
冷淡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玉娴猛地清醒——
她睁大眼睛,看清楚自己原来是在车子里。“你怎么会——我怎么会——”她瞪着他,惊讶得说不出话,瞬间清醒。
谈锐司的脸色很冷,紧闭着嘴,不再开口。
玉娴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他的答案,偷偷转头看到他冷漠的脸孔,委屈忽然涌上她的心头——
“停车,我要下去。”她喊。
谈锐司像是根本没听见,瞪着前方,继续开车。
“我说停车,你没听见吗?停车!”这次她用力喊。
轮胎发出刺耳的“吱”声。
他突然猛踩煞车。因为紧急煞车,玉娴胃部突然传来一阵恶心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干呕了几下,等到不舒服的感觉过去,她才有办法打开车门,狼狈又匆忙地想要下车,没想到鞋子却突然卡在车门边,她一边压抑着反胃的感觉,一边连试几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凉鞋的根一直没办法越过车门
没想到,连鞋子都要跟她作对!
一气之下,她干脆把鞋子踢掉,直接光脚下车,再回头从座位底下捡回她的鞋子,然后“砰”一声关上车门。
过程中,谈锐司双手握在主向盘上,一直冷冷地瞪着她。
玉娴一手拎着凉鞋,摇摇晃晃、重心不稳地走在马路边,因为头痛得快裂开了,她只好边走边敲头,不舒服到了极点。
谈锐司瞪着她步履蹒跚地走了大约十五公尺,似乎真的没有回头的打算,他终于开门下车,几步就追她,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回拉——
“你干什么——干什么拉我啦!”玉娴挣扎,凉鞋差点掉了。
“少任性了!”他冷冰冰的吼,把她拖回车门边,命令她:“上车!”
“我才不要上车你不要管我啦!”她对他吼,声调很不稳定。
他瞪住她。“我叫你给我上车!”干脆抓住她的手,打算用蛮力把她塞进车子里。
“我不要——你不要抓我啦!”玉娴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抓住。
谈锐司不再跟她啰嗦,先把她的屁股压进车子里,再抓住她的脚把她塞进去,过程中玉娴一直尖叫,他根本不理会,最后,他用力甩上车门,把她锁在车子里。
“我说过了,我不要上你的车!”玉娴想要爬到驾驶座,从另一边下车。
谈锐司很快就回座位,把她拉回自己的位子,玉娴不服从他的蛮力,于是开始捶打他,甚至拿手上的凉鞋当武器
“你够了没?”他火大了,干脆捉住她的手,把她压到座椅上。
“你干嘛理我?你可以不要理我,没有人叫你理我,你可以永远不要理我:”玉娴叫回去。
谈锐司沉眼瞪着她,过了半晌,似乎已经压抑住自己的脾气。“现在坐好,我送你回去。”声调又转为冷漠。
他放手,回头握住方向盘,准备上路。
“我不喜欢这样,你让我下车。”玉娴突然出声,声调也回复冷静。谈锐司没有动作。“如果你不想再做朋友,那就根本不要理我,不必为了道义送我回家。”玉娴冷静地把话说完,她的酒好像醒了一大半。
谈锐司没有回答,他瞪着前方,也没有踩油门。
于是,玉娴再次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谈锐司突然伸手握住她开门的手腕-
玉娴愣住,茫然地回头
谈锐司的眼色很沉,接着他就突然把她拉进怀中,情不自禁地抱紧她,控制一夜的情绪终于崩解-
玉娴的脑子空白了两秒。
而那两秒,竟然像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
她的手停在空中,一度,就要抱住他紧绷的背
但就在那两秒,她的脑海闪过许多混乱的画面,她想到他的吻、他的冷漠、他对她的视而不见、还有他跟女生开玩笑的样子——最后,她用力推开他。被她狠狠推开的谈锐司脸色僵住,下一秒,他脸上的表情有了很大的变化-“我又忘了,你喜欢的人是阿竞。”他沉声说。
听到这句话,玉娴呆住了,寒冷又酸涩的感觉莫名其妙地窜上她的胸口
“抱歉,”他看着她,脸上阴沉。“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话说完,他握住方向盘,踩油门-车子开始移动。
玉娴僵硬的表情越来越惨白
而他的脸孔,一路上,只有冷漠。
他的态度让她生气,他的表情却让她难过。车子停在公寓前,没有熄火。玉娴冲动地拉开车门,下车之前,她却迟疑了。
如果就这样下车,那么,他们是不是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忍住下车的冲动,她勉强自己回头看他。“你为什么坚持要送我回家?”他没回答。“如果你真的连朋友都不想做,那就可以不要说话?”她握着拳头下决心,如果他再不开口,那她一定会下车。
他看她。“要我说什么?你想听什么?”声调跟眼神都很冷淡。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质问,和他冷漠的态度,玉娴除了难过还是难过,这样的难过,几乎让她有窒息的感觉
“你没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的吗?”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问出口了。
他冷冷地看她。“没有。”冷冷地开口。
玉娴怔怔地瞪着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他是个傻瓜!为什么要莫名其妙问这种话?为什么会这么丢脸?
下一刻,她冲动地打开车门,转身下车。
车子调头就走,谈锐司并没有停留。
玉娴靠在公寓门口,僵立一种想哭的冲动酸了她的胸口,然后,她就这样靠在公寓墙边,眼泪开始一滴滴地往下掉,到最后,竟然掩面哭泣起来她再也没办法压抑内心的委屈。
玉娴难过得没有注意到,一开始就站在对街骑廊下的石竞常,当然,更不可能发现他脸上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