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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谦。”
邵谦转过头,看清楚拍他背的人是谁-他脸色一变,再来不及假作不认识来“咳,阿绪,”邵谦面色尴尬。
“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不急在一时。”江绪挡住他的路。
“思佳去了哪里?”邵谦别开眼。
怎会在这场合碰到他!上次那个订婚宴肯定出了岔子,所以阿绪才-他明明打听过江绪不会在这出现的他只得应付。
“你怎么来问我?这些日子同思佳走得近的人是你。”
江绪定定看着他,沉缓的道:“阿介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你必定知道她的行踪!”邵谦一愣。
“阿介怎么可以把事情都推给我!分明就是他-”他一顿,知道说漏嘴,再掩饰已经来不及。
江绪逼近他。“思佳在哪里?”
邵谦索性把话说开。
“既然你不要她,为什么还要找她?”他踯躅一下,终于说:“你就放过她吧,阿绪!”
“我同她之间的事怎么样,我自己清楚,你只要告诉我思佳此刻人在哪里!”邵谦只得一摊手。
“质问我也没用,我当真不知道!”江绪眯起眼。
“阿谦,你新开张的公司,很需要“日联”的订单?”“是啊-”随即噤了声。
江称撇开嘴笑。“我可以帮你。”
“阿绪,别逼我”邵谦苦着脸,他自然知道“可以帮他”的意思-前提是他得合作,否则落井下石在所不惜,他清楚江绪的手段!
“告诉我,思佳人在哪里?”
邵谦叹一声气,只好据实以告:“我只知道同太老爷有关,其它的就一概不知了。”
“老太爷?!”江绪一震,沉声问:“怎么会和老人扯上关系!”他一听即知是谁,商场上,大家都称那老人叫老太爷。
邵谦求饶。“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了,阿绪。”
江绪抵紧嘴,终于说:“日联订单是你的了。”然后转身即走。
他走出商宴会场,司机看见他,立刻打开车门。
他上车后下令。“开车,到商老头那里去!”司机一愣,像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大少爷”
他厉声喝:“没听见我说的话?!”司机缩缩脖子,只得乖乖开车。
车子一开到商家大宅,江绪立刻下车,狂按电铃。
“商老头,开门!”按了半日不见人来应门,他就着对讲机怒喊,知道老人自对讲机的萤光幕中,分明看得见他!
“大呼小叫的,做什么?!”老人让阿力推着轮椅,亲自出来,不满地讥讽道:“阿绪,我还以为你比阿介那小子有气质多了!”原来老人总共育有一子两女,其中大女儿嫁入江家,即是江介的母亲,老人正是江介的外公,商江两家之亲厚可见一般,可惜江家子孙向来没大没小,皆直呼老人叫商老头。
江绪不理老人,径自对阿力喊:“开门!”
阿力看看老主人,再看看江绪,两个人谁也不让谁,他夹在中间,不禁忧头苦脸冤枉啊,仆人难为哩!
老人砸起舌头,啧啧有声。
“你在商场那股霸气到我这里来使?你有没有搞错对象了,阿绪?!”
江绪深呼吸一口气,强自镇定老头敢情是故意恶搞他,想看他发作!
他冷冷瞪住老人,不出声。
老人终于皱起眉头。
“啐,被你看得发毛!阿力!”阿力赶紧应声。
“是,老太爷?”
“给浑小子开门去吧!免得我被他那恐怖的眼神剥掉一层皮!”阿力忍住笑,赶紧上前去开门。
江绪一个箭步进来。
“思佳在哪里?”
老人挑起一眉一眼。“干么?我孙女儿让你玩得不够,现下你还要来惹她?”孙女?!
江绪睁大眼,瞪住老人。
老人做哆嗦状。
“阿力,这浑小子又要来剥我的皮了,你快给我挡挡”
“你到底在玩什么?”江绪终于发作。
老人嘻皮笑脸,那模样活似江介!江绪厌恶地皱起眉头。
老人诉苦。“我哪有玩?是你先玩咱家孙女的!可怜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孙女儿葬送在你手上”?江绪甩开外套上前两步,大手一击撑在轮椅扶手上,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阿力见惹毛了江绪,只得乘老太爷还没玩得不可收拾前赶紧说:“是真的,绪少爷,小小姐就是思佳小姐,的确是咱老太爷的亲孙女!”
江绪再深吸一口气,他放开轮椅,干脆问阿力。
“到底怎么回事?”
阿力据实道:“小小姐是少爷离家后,在外头同太太生的女儿,直到个把月前才同老太爷相认”
“阿力,你太多嘴了!”老人咕咕侬侬抱怨。
“你全都告诉他,那不是一点都不好玩了?”阿力只得暗笑。
“是,老大爷。”
江绪拳头握得死紧,寒着声,质问老人。
“你早就知道了?”
玩上瘾的老人家还不知死活,竟然嘻皮笑脸地问:“知道什么?”
江绪火到极点,反而冷笑。
“你早知道我和思佳的事?”
老人打个呵欠,突然说“阿力,我困了,推我回房间去睡觉。”
阿力领的毕竟是老人发的薪饷,只得说:“是,老太爷。”
江绪喝道:“不许走!”阿力头皮发麻,愣在当场,果然不敢走。
“阿力,你是手软还是脚软?推个轮椅也这么不济事!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老人咕哝。
阿力只能哈哈哈傻笑。
江绪绕过来,挡住路。
“你对商家母女的行踪了如指掌,早在思佳进我公司时你已经知道了!”此句非问话而是指控。
老人支吾其辞。“那时孙女还不是我的孙女,知道知道又怎么样?”
他寒着脸,面色铁青。“你可以事先告诉我她的身分!”
老人嘿嘿笑。“我说阿绪,你这么说就太不公道了-我老人家怎么猜得到你对我孙女存心不良!干么要先知会你一声?”
江绪冷笑,扯松领带。“好!从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只要你说出来,现在思佳人在哪里?”
老人唉一声,对住他:“我说绪小子,你这会儿找我孙女又要做什么?”
“我自然有话同她说!”
“你都不要我孙女了,还有什么话好说?”
江绪怒极反笑,一字一句诘问“你。到、底、说、不、说!”
老人做无辜样。“可是我孙女根本就不想见你,我要是把她的行踪告诉你,她肯定会生我气的!你这样不是害我吗?”
江绪眯起眼,突然问:“这次你搞的事,阿洛知不知道?”老人嘻嘻笑。“我全盘交给阿洛处理。”江绪拿起外套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老人叫住他。
他转头,见老人神情突然俨肃。“阿绪,我只得一个宝贝孙女。”江绪对住老人,终于点个头,掉头离开。
阿力看着江绪的背影绪少爷终于走了,他赶紧拍胸脯收魂,好家在、好家在“阿力!”老人唤他。
阿力唬一跳。“是,老太爷?”
“你说-阿绪那小子点头是什么意思?”啊?阿力愣祝
“老太爷你都不知道,阿力怎么会知道?”
“说也奇怪,”老人自言自语:“他干么突然取消婚约,回头来找我孙女?咦!那小子该不曾是爱上我孙女了吧?你说有可能罢?阿力?”
阿力一路哈哈哈,推着老人回屋里去话说江绪离开商家大宅,直接到“严氏”找严洛。
严洛见了他只说一句:“伦敦大学。”
“这份人情我记住了!”江绪掉头即走。
隔日他飞到英国,在细雨缠绵的学园内看见穿着白衣的思佳。
她瘦多了,一身白衣,长发飘散在颈、背,像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突然一名白人男子靠近她,两人一道走进了学院。
他一怔,定在原地,眸中闪过复杂的表情突兀地站立许久,他终于转身离开。
思佳并没看见他。
她对身边的男人说:“安德烈,你别跟着我。”
“不行老太爷雇我保护小姐的安全!”
“我没事的。”思佳叹气。
“反倒是你这么跟进跟出的,我怎么上课?”安德烈面露困惑。
“我和小姐上同一门课啊!”“话是不错,可是你跟得我这样近,实在奇怪。”就只差没黏在左右。
安德烈只管摇头:“就算奇怪也得跟-小姐的安全为第一优先,反正不多久小姐自然就习惯了!”
思佳无奈,己经懒得再多说。谁会习惯被剥夺自由?爷爷不知想些什么!
安德烈就住在思佳那层公寓楼下的单位,要掌握她的行踪实在太容易!她只得任由安德烈跟着。
已经半年多过去,思佳在校园附近的公寓租屋,家事亲力亲为,老人在台湾训练好,送到英国来服侍她的厨子、佣仆,全被她拒绝。
电话里,思佳只说:“爷爷,我有手有脚,你应该信任我能独立生活。”
“可是,”老人嘀咕。
“人都送过去了,你不用白不用”思佳差点没在电话这头绝倒!
“爷爷,这跟平白用不用没什么关系!”她谈的是独立,看来老人没听懂,或者老人根本就不想懂。
老人咕咕哝哝。“当然有关系!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啦!”思佳摇头苦笑,只得是是是、对对对,然后挂了电话。
她安静的生活突然有一天来了一名访客,思佳从大门的辨识孔望出去,是一名华裔女性来敲门。
思佳问:“请问你是-”她自然知道女子独身而居,门户更得加倍提防的道理,开门前得先问清楚了再说。
那名女子以甜美的理音说道:“商小姐好,我姓乐,叫乐乐,是代替安德烈来保护您的!”乐乐?竟有人叫这么快乐的名字!
思佳打开门,见来人有一双圆骨碌的水汪汪大眼睛,立刻就有了好感。
“请进来。”思佳打量乐乐,见她一脸古灵精怪,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她要来保护她?
乐乐一进来即满屋子巡过一遍。
“哇,你住的房子不错嘛!比我那个单位大多了,瞧,还面向公园呢!”
思佳只向:“乐乐,你方才说,你是来保护我的吗?”
乐乐猛点头。
“是啊!怎么你不相信吗?”
思佳一愣,只得笑说:“相信。”
“我可是跆拳道和柔道高手哩!”按着侧身横踢一脚,还颇有架式。
思佳泡了咖啡过来。
“快来喝咖啡,我相信了你了。”两个女孩儿说说笑笑,乐乐开始叫她思思。
思佳提议。“乐乐,不如你搬过来住吧!”她一人住这大房子略嫌寂寞,难得两人投缘,乐乐也喜欢这儿。
乐乐一听立即说:“好阿好啊!”巴不得思佳开口。
两个女孩儿住在一起,平日一同去上课,一块儿吃饭、温书。
乐乐的乐观、活泼,渐渐让思佳忘却心痛,心口的伤痕开始一点点结疤
“乐乐、乐乐?”这日乐乐身体不舒服,提早回家,思佳挂念着,上课也不专心,索性提早回来照顾她。
厨房有细微的声音,想是乐乐病中口渴,想倒一杯水喝。
思佳奔进厨房。
“乐乐,我来帮你就好”门打开,光亮中她看到站在窗前的,却是男人高大的身影。
思佳呆住,一时动弹不得
“乐乐?”男人终于转过身来。
思佳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冻结,僵立在原地,不能动弹!
男人走到她跟前,轻轻说:“一年不见,你又瘦了。”他伸出手,像呵护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地碰触她冰凉的面颊。
思佳一震,猛地退了数步“不、不我一定是在作梦”
“不是梦!”江绪逼进她跟前,眸光深遂,定定望住她。
“是我,出现在你面前。”
思佳脑子里嗡地一声,泪水不自觉地泉涌回忆如潮水涌现,过往的一切是那么伤人!
可为什么,为什么她仍然会为他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