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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亭嫣便四处请托找她相过命的熟人,四处打探简王府的消息。
“格格,找到人了!”珠儿急急忙忙地奔进房来。
“找到人了?我阿玛、额娘还有亭嫣、亭渊呢?他们人在哪儿?”亭嫣冲出去迎接珠儿,等不及珠儿进门,在门口就焦急地闸。
“客栈老爹差人打听到福晋、二格格、亭渊贝勒的消息,听说他们现下就住在敉大娘家里!”
“敉大娘?”亭嫣现出茫然的眼神。
“格格忘了?敉大娘是福晋陪嫁过来的小婢,后求福晋派她去管膳堂的那个敉大娘!”珠儿解释。
点头表示明白,接下问:“额娘怎么会在那儿?阿玛呢?”
珠儿犹豫一下,才吞舌吐吐地通:“王爷他总说王爷他被送到刑部”
“刑部?!”亭嫣心口一紧,充满不祥的预感。
“格格,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去找福晋?”珠儿问。
亭嫣回过神“快,咱们先找额娘去!”
“我来带路!”珠儿领着亭嫣往敉大娘家去。
“你来这儿做什么!简王府被抄家了,你是不是来瞧我这狼狈样的?!”简福晋一见亭嫣就有气!她没料到会在这时见到亭嫣.况且自己是逃难出来的,心底更是忧急气忿!
“额娘”
亭嫣才唤了一声,简福晋就喝断她“住口,谁是你额娘?!”
亭嫣环顾敉大娘迟家这间格局窄迫的破木屋,虽然敉大娘已经尽力收拾屋子,还把仔有的一间睡房让出来给简福晋住,可境况之窘迫,一向享惯福的额娘和亭孇、亭渊三人挤在这几尺大的破屋里,看得她心酸、看得她想流泪“额福晋,”亭嫣改口,柔声道。“我在东巷租了一问屋子,比这儿大许多,搬到我那儿去住吧!”
简福晋眯起眼,冷着声向“你租了间屋子让我搬过去住?你会这么好心?!”
“就是!额娘,她让咱们去住不知安了什么心眼.也许是想骗了咱们去好糟踏咱们!”亨孇继绩往下说:“咱们如今会落魄到这地步,不就是给她害惨的!现下阿玛人被押在刑部,往后不知还有什么祸事!”
她把简王府被抄家的罪过一股脑儿全怪到亭嫣头上!却不去想简王爷今日会如此狼狈,其宾是简王爷自己的贪婪造成的!
“我没有福晋、亭孇,我没半点恶意,请你们相信我!”
亭嫣突然跪在简福晋面前——“格格——”珠儿吃了一惊,忙伸手想扶住亭妈,却让她推开。
“福晋您住不惯这儿的!求求您搬到东巷去,要是您不愿跟我住,我可以搬离那儿,另外找个地方安身。再说亭渊需要请个老师继续教他,他不能就此荒废学业的——”亭嫣望着站在一旁不出声的小亭渊,苦求简福晋。
简福晋沉默下来,似乎在考虑抄家当时,简福晋匆匆忙忙地逃出来,连细软都来不及收拾,何况那伙人是去抄家的,也不允许她私下收拾,就差没让她当众脱了衣服检查,是不是挟带了金银财宝出府!
以致此刻境况窘迫,贫困交加的窘境如地狱一般难挨,才不过几日她已经过怕了“额娘,要去您自个儿去,我可不去!”亭孇见简福晋似乎有些心动,她沉下脸,恨恨地道。
她一见亭嫣的脸就讨厌!要不是她的错,今日又怎会生出这许多事端来,也许她早就进了宫,当了十三爷的福晋,享受荣华富贵!
简福晋看了亭嫣一眼,又抬头望了望这间破木屋。她心底也明白,亭嫣说的对,这儿她是不可能再住得下去的!
她看着亭妈的衣着虽然朴实,可却干净,更没有丑陋的补钉,可见生活还过得去,起码会比这敉大娘家好过多了!再看她表情诚恳,不像是存心来笑话她的,不免心动起来“孇儿,你不跟我一道还能上哪儿去?”简福晋犹豫地间。
“额娘——你真的要跟她去?”亭嫂听简福晋这么一说,睁大了眼怒不可遏!
“我”
“我说了,要去您自个儿去!我说不去,就是不去!”亭孇转过头,瞪住跪在地上的亭嫣。
“孇儿,不去嫣儿那里,你能上哪儿去?!”简福晋已经让亭嫣说动,她想跟着亭嫣走,也希望亭孇跟着她,可却捉摸不住亲生女儿的想法!
“我就找十三爷去,要他收留我!”亭孇语出惊人地道。
“孇儿!”简福晋惊呼。“你找十三爷做什么?就是他带人抄了咱们简王府的,他怎么可能会收留你!”
“他自然会收留我!”亭孇示威似地瞪住亭嫣。“十三爷他喜欢我,那是我听见他亲口说的!”
亭嫣站起来,忧戚地望向亭孇。“不你别相他,他不会说真话”
“你嫉妒我?!因为十三爷说他喜欢我,所以你故意中伤他,想破坏我们是不是?”亭孇瞪着亭嫣冷笑。
亭嫣摇摇头,百口莫辩。
珠儿抢上前道:“二格格,格格也是为了你好,你别不识好人心!”
“住口!你这贱丫头!这儿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亭孇斥喝珠儿。
“谁是贱丫头!现下王府都被抄了,你当真以为你还是二格格?珠儿反唇相稽。
“你——”
珠儿手插着腰、挺起胸脯。“我什么我?!”
“珠儿!”亭嫣拉住她。
珠儿这才哼了一声,忍住了气扭过头去不再理会亭孇。让亭孇到十三爷那儿去也好,碰了钉子、丢尽了脸是她自个儿活该!
“贱丫头,你等着,咱们走着瞧!”亭孇恨恨地撂下话,突然一扭身就往屋外冲去!
简福晋跟着追到门口。“孇儿!你要去哪儿?孇儿-”眼看着亭孇气冲冲地出去,她追不上,只能倚在门接喘气。
“福晋-”亭嫣上前扶住简福晋。
“她一个女孩儿家能上哪儿?你快追孇儿去啊!”简福晋抓着亭嫣的手哀求。
“她都去远了,这会儿追也追不上了!”珠儿哼了一声,不痛不痒地往下道:“更何况她那么大个人了,要走丢也不容易!”
“别说了,珠儿。”亭嫣制止她,回过头对简福晋道:“福晋,你放心,只要亭孇一回来我就让敉大娘来告诉我,您就别恒心了;她安慰简福晋。
简福晋眉头深锁,她转头看了亭嫣一眼,心底已经没了主意,只得任由亭嫣作主了!
“走吧,福晋。”亭嫣轻声道。
简福晋点点头,亭嫣这才扶着简福晋离开敉大娘的木屋,往自个儿在东巷的屋子走去。
自从亭嫣接了简福晋回到东巷居住后,过了数日仍然没有亭孇的消息,央去刑部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却说,简王爷在那返边需要不少银子打点,否则怕简王爷在刑部大牢里要被折腾!
五百两!一时半刻亭嫣去哪儿筹来这一大笔银子?她又忧又急,又多日没亭孇的消息,简福晋不断地逼问,已经快要把她逼疯了!
这日亭嫣正在街上替人看手相,珠儿一路从街对面喊过来——“格公子,有二小姐的消息了!”险些露了口风,珠儿左右张望见没人留意,这才呼了口气。
“有亭孇的消息了?她人呢?”亭嫣从相摊后站起来,急着问珠儿。
“有人看见二小姐在宫门口拦住十三爷的马车,之后十三爷好象让她上了马车“她上了马车?马车开往哪儿?”
“开进宫去了!”珠儿答。
“进宫他为什么还让亭孇进宫?”亭嫣茫然地望着珠儿,心底浮现无数个疑惑。
珠儿靠近亭嫣身边,压低声音间:“格格,十三爷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用意?按理说,简王府被抄家是个带人去抄的,他恨咱们骗他。怎么可能还让二格格进宫去?”
亭嫣看了珠儿一眼,锁紧眉头。“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格格,十三爷不会对二格格不利吧?”珠儿突兀地问。
“不至于吧,他要对亭孇不利,之前几次亭孇进宫时,他就能那么做了。”亭嫣沉吟道。
“那十三爷有什么理由收留二格格?”珠儿不解地问。
亭嫣叹口气,忧挹地道:“不管什么理由,我要去见亭孇一面。”
“格格?”
“我去求她,让她至少回来看看额娘,交代自个儿的去向,免得额娘为了她吃不下、睡不宁,日夜挂心。”亭嫣道。
“可是格格,您要怎么见二格格?”珠儿想不通,福晋和王爷待格格那么寡情,格格干么还为他们做那么多?
自从格格把简福晋接回来后,就如同迎回太上皇一般小心侍奉着,偏偏简福晋好似看格格不顺眼似的,专门为难不说,还尽是挑毛病!不说这个,近日格格为了羁押在刑部的王爷,整日烦恼着银子的事,人消瘦了不提,眉头也镇日锁着,无数的重担格格打算一个人全扛了!
“我打算找姨娘,让她带我进宫去。”亭嫣道。
“杏妃娘娘?可杏妃娘娘也在宫里,您要怎么见她?”珠儿问。
“敉大娘是额娘的陪嫁婢女,巧的是枚大娘的亲妹是姨娘的陪嫁婢女,这点我是昨日才听敉大娘亲口说的。原本是敉大娘问我,有关于阿玛的事,需不需要进宫去求杏妃,当时让我回绝了,现下看来还真得进宫去一趟!”
“格格,您进宫去要是让十三爷撞见了”
“不会这么巧的!”亭嫣打断珠儿的疑虑,拉起珠儿的手,对住她微笑。“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亭嫣的安抚让珠儿稍稍安下心。“格格,那您打算什么时候进宫?”
“我先去问问敉大娘,为了尽早让额娘安下心,自然是愈快愈好。”亭嫣答。
珠儿点点头,按着又问:“格格,那在狱中王爷需要的那笔银子是不是也可以跟杏妃——”
亭嫣摇头。“银子的事我自然会想办法,咱们不能平白跟姨娘开口,给她再增添麻烦。”
“可那是一大笔银子啊!您要上哪儿想办法去?”珠儿皱起眉头,焦急地间。
“我”
“格格,您想不出法子,终究得求人的!就当是咱们跟杏妃娘娘暂借的吧!”
珠儿道。
亭嫣垂下眼,不说话。
珠儿知道亭妈的性子,只得劝道:“格格,现下王爷的命重要,少不得要开这个口了!”
亭嫣别过脸,望向大街另一头简亲王府方向如今大宅已经被查封,阿玛生死未卜等着刑部判决,额娘的身子病弱,亭孇又没半点消息她是真的家破人亡了!
这一切都是德煌一手造成的吗?
亭嫣揪紧胸口,心头的疼痛一点点扩大
敉大娘通知了她在宫里服侍杏妃的亲妹漱大娘,漱大娘私下问过了杏妃,取得杏妃同意后才让亭嫣扮成宫女,这日午后悄悄带亭嫣进宫去。
“嫣儿!”杏妃一看到亭嫣立刻上前拉住亭嫣的手,眼泪即刻流下来。“对不住,姨娘让你受委屈了!”
“姨娘,您别这么说!”杏妃在简王爷有难,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节骨眼上还肯见她,她已十分感激。姨娘,您没错也没有任何人有错。”亭嫣安慰她。
杏妃抬起泪眼。“你不怪煌儿?他真是大过分了”
亭嫣摇头。是我先骗了他,又岂能怪他休了我。”
“可是你自个儿也是受害者啊!”“他并不知道,”亭嫣淡淡地道。“况且我是不是个受害者有何差别?毕竟骗他的人是我。”
杏妃听亭嫣这么说,只能幽幽叹口气。
“姨娘,我进宫来主要是想见亭孇一面,漱大娘应该跟您提过了?”
“我听阿漱提过!”杏妃看了站在一旁的漱大娘一眼。“可孇儿在宫里我怎么不知道?”她皱起眉头。
漱大娘在一边道:“说是十三爷收留了二格格。”
“煌儿到底怎么回事!我真是愈来愈不懂那孩子的心思了!我原本以为他”杏妃欲言又止,眉头愈皱愈紧。
“姨娘?”亭嫣望住杏妃。
“没什么。”杏妃笑笑,拍拍亭嫣的手。
她想说的是,她原以为德煌对亭嫣也有意,两人只是闹闹弯扭,因此才安排富尔硕和亭嫣重逢,想藉此让德煌吃醋,希望事情能有所转机。
可谁知她估计错误,弄巧成拙,反倒害亭嫣被休!
“对了,你额娘呢?她还好吧?”杏妃还顾着姊妹情谊,可惜她力量有限,实在帮不上忙。
“额娘身子还好,只是十分挂念着妹妹。”亭嫣答。
杏妃点点头。“你想见孇儿当然可以!不过你也知道你阿玛的事现下正闹得厉害,孇儿这会儿人在宫里的事儿连我也瞒着,可见这事很是敏感,我直截了当跟他要人,就怕他跟我胡赖!那孩子一向极有主见,他要怎么样是由不得人作主的!何况是换人代嫁这事。煌儿嘴里虽不说什么,可毕竟这桩亲事是我替他订下的,让阿漱送点东西到煌儿那里,你就跟着她过去,到时再见机行事。”
亭嫣点头。麻烦姨娘了。她心底也为拖累杏妃感到抱歉。
“说什么傻话!原本你该是我的媳妇儿,只因为我一时之差,当初没有坚持到底,才会无端生出这许多事来!”杏妃思及多年前简福晋说服她让亭孇进宫的情景,不禁叹了口气。“你又懂事、又乖巧,我心底实在是喜欢你的,可惜煌儿没福分现在让你扮成婢女,是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亭嫣也握紧杏妃的手,真挚地凝望她。“姨娘,我”
她想说些感激的话,可话到了口,她却说不出来!长到这么大,她从没感受过被长辈疼爱的滋味,她感动得禁不住眼眶里的泪,心底却莫名的好酸、好苦杏妃了解地拍拍亭嫣的手。“阿漱!”她唤在一边侍候的漱大娘。
“娘娘?”
“你下去准备、准备,找个借口带表小姐到十三爷那儿去!”
“我知道该怎么做,娘娘。”漱大娘转向亭嫣道:“表小姐,您跟我来吧!”
亭嫣点头。“姨娘,我跟漱大娘走了。”
“去吧!一回找不着别心急,明儿个你再进宫来找我。”杏妃嘱咐。
“我明白,姨娘。”亭嫣微笑,然后跟着漱大娘离开杏妃房里。
杏妃看着两人离去,忍不住又暗自叹了口气。
她和简福晋怎么也料不到,当初一番美意,想不到弄巧成拙,反得其害!
亭嫣跟着漱大娘在德煌的宇邸晃了一阵,也没打听出亭孇的住处,逛到德煌寝房前的园子,漱大娘终于道:“表小姐,我瞧今日是找不着了,这会儿点心怕都冷了,我得赶紧送到十三爷房里,您跟不跟我进去.”
“我不进去了!我在外头等着就成。”亭嫣对着漱大娘摇手,脸上微有不安。
“也好,免得十三爷认出您来!”漱大娘无心地直言,等到话一出口才觉得说的不妥,只能略带歉意地望住亭嫣笑。
亭嫣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响应,体贴地说道:“漱大娘,你快进去吧,我在这儿等着。”
漱大娘点点头便进去了。
亭嫣等在园子里,这时节园子里一片花团锦簇。一草一木依旧是个把月前她熟悉的景物忽然她感到眼眶一阵湿热,便抬头仰望蓝天,眨掉将落末落的眼泪。
园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
“别挡我!我要找十三爷!”
“爷不在房里,您不能随便进房里-”
“放肆!你这死奴才,您敢挡我试试!”
亭嫣听出其中的女声是亭孇的声音!她赶紧奔出园外,果然看见亭孇和总管秦
晋在园子外争执——“亭孇小姐,十三爷吩咐了,您不能到内苑来的!”秦晋没好气地道。
他向来是个好相与的人,轻易不发脾气。这几日亭孇住进宅邸,她向来骄纵惯了,动不动小姐脾气发作,尽管秦晋的脾气再好他受不了,这会儿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连你都来得,为什么我就来不得?亭嫂怒道。她自个儿在这里的地位竟然比不过一个下人。
“话不是这么说的,十三爷吩咐下来了,不是谁来得、谁来不得的问题。”
“我不管!总之我就是要进去,你能奈我何!”亭孇一把推开秦
晋。
亭嫣见秦晋似乎放弃转身跑走,又看见亭孇一路往花园进来,她得了这个机会使现身唤住她“亭孇!”
亭嫂回过头,等看清楚了是亭嫣叫她,她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亭孇,你何时能回去看看福晋?她很挂念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亭嫂尖声质问。“十三爷是十三爷让你回来的?”
“不是,是我托人带我进来的”
“你来做什么!有什么目的?!”亭孇眯起眼,然后突然抓住亭嫣的手,把她拉到树丛后“亭孇,你做什么?”亭嫣莫名其妙被她拉扯,整条手臂都瘀红了!
“说!你进宫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想见十三爷?”亭孇厉声问。
“亭孇你在说什么?我方才不是说过了,我进宫是想问你,你何时去见福晋一面,她老人家想你想得紧!”亭嫣不解地望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真的只是这样?”亭孇的神情充满怀疑与不信。
她直觉亭嫣的目的是为了德煌!当初虽然是德煌赶走亭嫣的,亭嫣应该再也不能构成威胁,可若她要再对十三爷纠缠不休,她绝不容许!
“当然只是这样!”亭嫣皱起眉。“亭孇,你何时能回去见见福晋?”她问。
亭孇冷下声。“你回去告诉我额娘,叫她不用惦记我,我在宫里好得很,打算就在这儿住下来,不会回去了!”
“你不回去看看福晋?至少回去见她一面吧!当面把事情交代清楚”
“没什么好交代的!”亭孇沉下脸。“你快走吧,别再留在这儿!你是不是嫌害咱们家还不够惨?要是让十三爷知道你进宫,他一生气很可能会对阿玛不利!”
听到了亭孇这话,亭嫣心口一紧。“我”她想起五百两银子的事却开不了口,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什么我!现在这个时候,你待在这儿会害到我的!快走啊,则让十三爷看见你了!”亭孇出手推她。
“可是你真的不回去见见福晋了?”亭嫣不死心再问。
“我回去也没有用!额娘现下有你照顾就够了,我放心的很!”
亭孇居然把侍奉亲娘的担子甩到亭嫣身上!
亭嫣听了亭孇这话,知道她已经不顾简福晋的死活,便不再求她。“那我就走了,你保重自己。”她轻声道,慢慢掉头而去。
“别再回来了!听见了没?”亭孇在后头喊。
亭嫣步履沉重地走出园子,她在这儿住过因此认得路,一时间她忘了要等漱大娘一同走。
“谁让你进宫的?”
低沉的男声惊扰了亭嫣,她停下脚步,抬起脸愕然地瞪大眼德煌慢慢步向她。因为秦晋向他禀告亭孇擅入他寝房的事,他过来是为了惩罚那个愚昧的女人的,没想到会再见到亭嫣!
他跟在她身后已经好一阵子,他仔细地观察她,她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望着他时,眼底多了一分戒备“你就跟你妹妹一样够笨的,而且不听话!我不是教你别回来了?”他语调阴鸷她低道。“回来自投罗网的?”他轻浮地嗤笑。
亭嫣凝住他半晌,终于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她一语不发地转过身走开。
德煌拉住她的手。“这儿不是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你想怎么样?”亭嫣无力地问。
再见到他,他眸光中没有了恨意,却多了一分嘲弄“想怎么样?”德煌嗤笑。“想弄清楚你进宫来做什么!忘不了我?还想见我?”他邪佞地调侃。
她心一寒,屏住了气。“我没那么想过。”她平着声说。
他哼笑一声,突然伸出手握住她左胸“没那么想过?那你心跳为什么这么快?”他戏读地道,轻佻地捏住掌中的柔软。
亭嫣倏地倒抽一口气,她突然剧烈挣扎。“放开我”
她任他扯着手臂,倔强、沉默地往反向走,德煌却硬是不放突然“喀”地一声,他拉脱了亭嫣的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