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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颜认真地考虑起另外找工作的可行性。
她是害怕。她害怕面对他的轻蔑、害怕他几近蛮横的追根究底,甚至她害怕自己对他莫名其妙的幻想和依恋!
许多事她只敢幻想,却不敢去奢望。
可这一次是他,是和她有过一夜肌肤之亲的男人!她害怕自己莫名其妙、明知是幼稚却克制不住的幻想,虽然他的态度表明了对她彻底的轻视!
更教她心慌意乱的是她这个月的经期延迟了!
她的月事一向很准,这个月过了月初却没有按时来经,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的慌乱变成了害怕和恐惧!
该怎么办?那一夜那么突然,她根本不可能避孕,而且他也没戴保险套,现在她月事没来,要是真的怀孕该怎么办?妈不会原谅她的!
但是一想到欠季刚的五万块和平日必需的基本生活费,只能硬着头皮去上班。
幸好,过了一星期她都没再见到傅克为,开会时才知道他已经回纽约总公司。
回纽约是不是代表他在台湾的事办完,不会回来了?
楚颜心底松懈的同时,竟然也感到一股教她怅然的失落月事一直没来,她却一直拖延着没去验孕!她知道自己在逃避,因为害怕知道结果。直到今天早上在公司,她开始感到恶心、呕吐,极度的不舒服,她才知道这事不能再拖了!
楚颜,副理叫你进办公室;林雯丽冷冷地叫醒发呆的她。
副理?楚颜问。
她只是一名小专员,副理有事不会找她的,要找他该找林雯丽,或是像季刚那一类的大经理!
对啊,副理叫你还不快去,整天就知道发呆;林雯丽冷着脸道。
自从上次在餐厅,总经理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对楚颜点头,她就看楚颜不顺眼!
“好,我马上过去。”她立刻从位子上起来,走到大办公室外头的副理室。
敲了门,里头传来响应。进来;楚颜推门进去。副理,您找我有事?嗯,徐振昌抬起头,推了下眼镜。今天晚上有事吗?他精明而犀利的眼如老鹰一般盯住楚颜。
楚颜不知道徐振昌这么问的用意何在,她摇摇头。今天晚上,没事那好!今晚有个应酬,我要你陪我一块儿去;徐振昌道。
应酬?楚颜以为自己听错。
roxanne请假,我要你代她陪我去应酬。可是秘书室的人“她们今天全部加班!行销部只有十个女职员,不是结过婚就是年纪太大,都不合适!”徐振昌打断她的话,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下班后你留下来,我们直接过去。楚颜明白,这已经是命令了。“是。”她只能点头。
没事了,你出去;徐振昌低头继续办公。
楚颜回到大办公室,林雯理立刻上前问她﹕“副理找你什么事?”
副理要我今晚代替roxanne,陪他跟客户签约。楚颜据实回答。
副理要你代替roxanne?林雯丽瞪大眼,眉头皱起来。
嗯楚颜点头。
你凭什么?;林雯丽冲口而出。
楚颜怔住,林雯丽在工作上虽然常常刁难,情绪却很少这么失控,直接冲着她来。
林雯丽瞇起眼。不怀好意地道:我真弄不懂!先是季经理,再来是总经理,现在又是副理——你到底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楚颜脸色一变,望着林雯丽,说不出话。
楚颜是我大学学妹;季刚正巧进大办公室,就听到林雯丽刻薄的话。至于总经理也不过是跟她点个头,另外副理要她陪着去跟客户吃饭的事我也知道,要是你年轻五岁可能就轮到你陪吃饭!怎么,难道你对副理还是总经理有疑问?他挡在楚颜面前,以轻松的态度对着林雯丽。
林雯丽瞪住季刚,勉强扯出冷笑。不过问问而已;转头再瞪了楚颜一眼,然后拋下话:下班前把报告打出来交到我桌上;之后才转身进了小办公室。
谢谢你,季大哥。楚颜对着季刚绽开笑容,感激他替自己解围。
别那么客气?话锋一转,他关心地问:她常这么为难你?楚颜摇头。还好。季刚半信半疑,却也没多间什么,他看楚颜桌上一大叠的文件,便体贴地道:没有就好,你忙吧;楚颜点个头,对他微笑。
等季刚一走,她立刻埋首在计算机前打报告。
直忙到办公室里的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打完林雯丽交代下来的报告,抬手一看表竟然已经六点了!她吓了一跳,赶紧收拾东西到副理室。
我不是叫你一下班就过来?徐振昌对着她皱眉头,显然不怎么高兴。
对不起,副理,因为有一份报告——算了;徐振昌挥手打断楚颜的解释。快走吧!总经理等很久了;总经理?楚颜一阵错愕。
除振昌看她一眼。跟客户签约当然是总经理负责;说着,径自往电梯走过去。
尽管楚颜心底忐忑不安,也得跟在徐振昌后面进电梯。
两人直接到了车库,徐振昌开车载她,往一条她似曾相识的路上开去楚颜两眼越睁越大,她怔然地瞪着车子挡风玻璃前开展出的林荫大道,心底强烈的不安渐渐加深她当然认得这条路!
这条林荫大道直接通往傅克为的房子!那个大雨的夜晚,她就是沿着这条路走,才会看到那盏美丽的灯,才会有了那一夜副理,你不是说要陪客户吃饭,为什么把车子开到这里?她间徐振昌,掩不住声音中的颤抖。
“得先到总经理的住处。”徐振昌简单回答。
车子开到傅克为的住处,夕阳已经差不多隐到天边。晚上揉成一片湛红,色系驳杂交织成漫天彩霞。
楚颜毫无心思欣赏这一切,她一颗心提得老高,直到那道朱漆大门映入眼帘。
傅克为已经等在门口,看了下表,神情冷肃。
除振昌赶紧下车。抱歉,总经理,我们迟到了;傅克为点个头,没说半句话,转身坐进停在大门前的红色跑车。
徐振昌看了楚颜一眼道:你下车,换到总经理车上去。楚颜犹豫了一下,徐振昌已经替她打开车门,她只好下车。徐振昌回到驾驶座,立即把车子开走。
“上来!”傅克为打开车门,表情冷淡。
楚颜上了车,觉得一股身不由己的无奈。
傅克为把车开走。一路上他冷着脸,没跟她交谈的意思。他不理会她,她反而松了口气。
你要换一套衣服。他突然打破沉默。
楚颜抬眼望他。换衣服?他没回答,二十分钟后把车开到东区一间高级品牌服饰店。
下车;他看她一眼,径行开门下车。
楚颜呆在车上,怔怔地望住服饰店设计前卫的大门。
傅克为见她不动,便绕过来敲她的车窗玻璃。我说下车!你不是等我替你开车门吧?冷笑一声,恶意地补上一句。
楚颜脸色一变,垂下眼打开车门。
跟我进来;他径行推开店门。
楚颜跟着进去,只听见傅克为对迎上来的漂亮店员道:挑一款低胸的窄身洋装给她。店员笑得合不拢嘴,傅克为一向是好主顾。她立即从衣架上挑了几套一式一款、只在领口和裙身上稍作变化的性感洋装。
楚颜瞪着那几套性感到几近暴露的薄纱衣物,愣在原地。
小姐,需不需要我进试衣间帮你?店员殷勤地道。
楚颜摇头,红了脸,站在原地不动。她说什么也不敢穿上这种衣服。
见她不顺从,傅克为瞇起眼,盯住她霞红的脸蛋。现在没时间让你装模作样!要是迟到,丢了十亿的合约,你要负责?语气讥诮而且不耐烦。
平常她爱怎么装模作样都成,现在他没时间陪她玩花样!
他轻蔑的话刺伤了楚颜。她勉强接过店员手中的衣服,意识到店员存疑的鄙视目光。
付钱的是金主,傅克为轻蔑她,店员更理所当然地看不起她。
何况傅克为带过不少女人来买衣服,像他这种男人见的世面广,时常要交际,带来的女人不会各个都是正经的女子!
楚颜不与他争辩,她的个性向来不好辩,更不知道要怎么消弭他对自己的轻视。她默默走进试衣间换上一套稍微保守的黑纱露肩洋装,磨蹭了一会儿,才不自在地从试衣间走出来,两只手忙着拉扯过短的裙子。
好漂亮;楚颜一走出来,连瞧不起她的店员也忍不住夸奖。
傅克为两眼一亮,随即淡下眼,抬手看了下表。就这套吧;拿出白金卡付帐。
楚颜看到他签了六位数的帐,心都凉了。趁店员刷卡的空档,她对傅克为道:总经理,我可不可以换一件——来不及了!没时间让你慢慢挑;他看了她一眼,讽刺地哼笑,语带双关。
顿了顿,跟着又说:“还是穿这种衣服自在吧?!”明讥暗讽。
楚颜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硬着头皮告诉他:可是这么多钱,我的薪水根本支付不起;薪水?他挑了挑眉,似乎因为她的话好笑。少装了!难道没有男人买衣服给你?楚颜怔住,直到店员走回来还了卡,她才清醒过来。原来这衣服是买给她的!
但还是太浪费了,这样的衣服她一辈子大概只穿这一次。
他脸上不耐烦的神情,让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蹙眉接受。
回到车上,传克为把车子开到一家日本料理店。
两个人刚坐下不久,对方也到了。
来人共有四个,全是日本人,其中之一俨然是老闯,另外三个大概是助理,四个人全都西装笔挺。
传克为让那个日本老板坐在楚颜隔壁,为彼此介绍。
那个日本老板一坐下就伸手过来,一把抱住楚颜肩头。楚小姐?头一回见面,你真漂亮;虽是日本人,中文倒说得不错。
楚颜全身僵住,好半晌回不了神,睁大了眼惊惶地瞪住毛手毛脚的日本色狼。
宫崎先生,明天你亲自到公司来签约,我保证到时候楚小姐一定恭候大驾;
傅克为撇起嘴,淡淡地道。
日本人解意地大笑。
楚颜心口一震,回过头不敢置信地望住傅克为他带她来,原来是利用她招待日本客户!
她心口一冷,全身血液的温度下降,不自觉地打颤很冷吗?喝杯酒让身体暖一暖;那个日本人拿起自己的酒杯。往楚颜的嘴边灌。
楚颜挡不过,求救她望向傅克为,他却别开眼,视而不见。
她刚才听到傅克为说这是一笔十亿的合约,知道日本人不能得罪,只能勉强喝下——酒味冲鼻,今早就翻腾的胃又开始作祟,一阵恶心感从胃部涌上来!她摀住了嘴,努力咽下那股恶心。
楚小姐真是好酒量;日本老板使个眼色,一旁的助手就在空的杯子里又倒满酒。
“你们中国人说无三不成礼!楚小姐,你先喝下三大杯再说!”日本人又举起酒杯,凑到楚颜嘴边。
楚颜摇头。“我不行了,宫崎先生”
怎么不行呢?再来十杯也没问题!酒量要愈练才会愈好;宫崎正硬是把酒杯塞到楚颜手上。
她只能转过头再向傅克为求救。
他却冷淡地瞪住她,眼底一抹明显的嘲弄。宫崎先生让你喝就喝,不必装了。冷冷地讥刺。
他认定她是作态!一个出卖身体的女人,应付男人根本该是专长!
楚颜黯下眼,知道他是绝不会帮她了。
她屏住气,举起酒杯一口喝下这才对嘛;宫崎正连哄带骗,还替楚颜扶着酒杯强往下灌。
咳咳;杯子里的酒见底,楚颜的脸色也苍白得吓人!
宫崎正带头鼓掌,三个助手连忙附和。
宫崎先生,明天下午两点,我们准时恭迎你的大驾。傅克为巧妙地插话。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到时候楚小姐也要作陪;宫崎正在兴头上,很爽快地答应。
楚颜全身发抖,强忍着胃部剧烈的痉挛,和一阵阵快要压抑不住的恶心她突然想到如果她真的有了孩子——她怔怔地转头望向传克为,他正在和富崎正说话,可是眼角余光必定知道她在看他!
他脸上公事公办的表情是那么漠然,她明白,他今晚真的当她是一群男人的玩物、他用来谈判的簿码。
她做了什么让他如此轻贱她?!
若是因为那一夜她何尝不曾付出代价!
她看着他们达成交易,宫崎正的注意力又转回她身上。楚小姐,再喝一杯!他使个眼色,要助理替他灌酒。
宫崎先生,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楚颜别开头,怕自己再闻到一丝丝酒味就要吐出来!
不喝?不喝就是不给面子;宫崎正就是要灌醉她,岂能由得她说不喝!
宫崎正的助手要灌酒,楚颜根本拒绝不了,酒杯已经凑到她嘴边,唬珀色的烈酒沿着她的唇角淌下恶再也克制不住的嗯心终于发作,她吐了那灌酒的助手和宫崎正一身都是!
宫崎正猷住,傅克为脸色一变,迅速腿起眼对不起咽楚颜根本控制不住恶心感,她极度难受,不但把刚才喝下的酒全部呕出,连胃酸都吐出来了!
巴格勒;宫崎正终于没风度地大声咒骂出来。
确定她不是在作戏,傅克为不顾污秽地即刻扶住楚颜,把她带离餐厅。宫崎正看傅克为理都没理他,竟然就这么走人!气得乱骂一道,餐厅顿时陷入混乱在搞什么?!不能喝酒为什么不说;一出餐厅,傅克为开始发脾气。
是你说这个合约值十亿我怕要是拒绝会害公司丢掉十亿的合约,所以才勉强喝酒她又感到反胃,可是胃中明明已经没东西可吐了!
十亿算什么?!笨蛋;他怒吼,那十亿台币他根本不看在眼里。
楚颜被他吼得莫名其妙,更教她不解的是十亿怎么可能没什么?!这个数字她一听到就觉得虚幻,简直不可想象!
他突然瞇起眼看她,锐利的眼扫过她蹙紧的眉。应付男人不是你的专长,你该不会是装的吧?;她拧紧眉头。今晚你对我的许多批评都是偏见,你希望我怎么回答?承认?还是——一阵阵恶心终于让她忍不住弯腰呕吐——她胃里早已经不剩任何东西,除了一些酸水。
傅克为皱起眉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看我先送你回去好了;不、不要;楚颜一听说他要送她回去,立刻摇头。
不要?为什么?他挑起眉。
我不能这样回去什么意思?难道你家里有男人,他正好不喜欢你喝酒;他讥剌地道,眼神变冷。
她胃部一阵抽痛。当然不是!我是怕我这样回去,妈会担心。他瞇起眼,似乎在衡量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打算去哪里?随便随便送我到一家旅馆好了。你打算在旅馆过夜?还是早就约好了人,利用我接送?他冷冷地问。
她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你到底怀疑什么?如果你有话想问我,没有什么不可以问的,何必这样伤人;他冷着脸瞪住她半晌,终于掉头走往停车常
楚颜默默跟在他身后,眼眶和鼻头都酸酸的。
她知道他永远不会停止对她的讥讽,因为他认定了她是出卖身体的女人。
到了车里,他一语不发地把一盒面纸递给她。
楚颜沉默地接过,两个人都不说话,直到车子又开往她熟悉的道路。
你要去哪里?楚颜瞪着前头的道路,怔怔地问他。
我家。他再简单不过的回答。
我们不是要去旅馆我从不当司机,你坐我的车只能跟我走;他独裁地道。
可是我不能跟你回去——为什么不能?他回头瞟了她一眼,轻佻地撇起嘴。你又不是没去过;一语双关。
楚颜脸色一白,别开脸,不再多说什么。
车子开到车库,下车后楚颜对他说:我只借你的浴室清洗,弄干净了我就回去。随便你;他答道。
一踏进那熟悉、教她触景生情的室内,楚颜一语不发地便往浴室走。她只想快点清理干净,离开道个地方。
在浴室里,她脱下衣服,先冲洗掉身上的秽物,等洗干净衣服才开始淋浴,清洗自己的身体。
好不容易弄好了,衣服当然还是湿的,幸好脏掉的是那件傅克为买给她的小礼服,她换回自己的衣物,把湿答答的礼服塞回衣袋。
从浴室出来,她已经感到好了许多,神清气爽。
我可不可以借你的电话?她问坐在沙发上看报的传克为。
他放下报纸,抬头看她,冷峻的眉眼盯住她,替代询问。
这里是山上,叫车不方便,我想打电话叫出租车。她解释。
你既然知道这里是山上,这么晚了一样叫不到无线的车子;他瞇起眼,盯住她沐浴过后,干净清新的容颜,鼻端隐隐约约嗅到她身上散发的栀子花香气他一晃神。你喷了香水?突然问。
没有楚颜摇头,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他站起来,突然倾身凑向她的发际——她僵住身体,突来的状况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也不是头发的味道;他喃喃低语,一手撩起她细长的发丝,放肆地凑到她白嫩的颈后深吸一口气——总经理;楚颜回过神,想推开他,傅克为反手一扯,反而把她扯进怀里。
不是香水?为什么这么香?更奇怪的是好闻得让他迷惑!
总经理,我妈一定还在等我,我要回去了;她心慌意乱,不知道他意欲为何!
急什么?他瞇起眼,不理会她的推拒,一手箝牢她挣扎的两手。
傅克为,请放开我,现在很晚了,我真的要赶回去——再陪我一晚;他突然开口,空出的一手捏住她耸挺的胸脯,玩弄地搓揉挤捏。
楚颜倒抽一口气,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再陪我一晚,我升你到经理室当助理,你就不必受气;他声音低柔却霸气十足,搓捏着她胸脯的手放肆而且轻保
楚颜睁大眼,她脸上当然没有欣喜,只有惊骇。什么意思?她木然地问。
你在公司的事我调查得一清二楚;他对住她笑,轻率的笑容让她心痛。再陪我一晚,我可以让你升得更快。他已经是明示,而非暗示。
总经理,我想你弄错了,我到公司只想好好做事,不是想升什么——在我面前有必要再装吗?别自欺欺人了;他哼笑一声,把话提明。
季刚了不起只能让你进公司,跟着我,你得到的绝对不止那二十五万;楚颜脸色一变,他随口说出的话,充分表达了轻视和羞辱!
我想你真的弄错了!我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她推开他,慌张地拿起湿纸袋,脸色苍白地急于逃开——我会赔你这件衣服的;她返到门边,两手握着门把一转,逃出了门外。
她等不及叫出租车,急促地奔出房子外,心头惶然地走在山道上。这条路虽然大,铺设了柏油路面。疏落的路灯却照不亮大道,漆黑的道路更加深她心底的恐惧感!
她害怕地在路上走了一会儿,傅克为开车子追上来——上车;车子停在她身边,他打开车门,瞪住她皱眉头,阴沉的路灯教人看不透他莫测的神情。
楚颜只犹豫了一下,没有其它选择地上了他的车子。我要回家——你以为我会载你到哪里?他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口气和刚才完全不同,带了一抹深思和冷肃,不再充满轻率和蔑视。
楚颜闭上嘴,只能相信他会送她回家。
车窗半降,被凉清风徐来,却吹不散楚颜心头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