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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月朗星稀,园中走道上几株晚开的花朵正舒展在枝头,花瓣微微颤动着,清凉的空气因此带着一丝香甜的味道。
突然寂静的环境让云子宁感觉有点不适应,便自顾自地和洛瑒一前一后无语地走着。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云子宁只好右手撑着左手手肘,左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下巴,接着习惯去顺手想拿起脖子上的链坠把玩,却什么也没摸着,才想起已在那晚被他拿走。每当决定要跟他要回,可一见面这话题又不知道被他带到哪里去。
旋即愤愤地转过身走到洛瑒面前,摊开手掌说道:“我的项链呢?”
洛瑒被他这番大动作愣了一下,原本还在思考着一份企划书的大脑突然中断。
“项链?”故作一番思索。
云子宁见他好像完全忘了这么一回事,又生气又紧张地问“你不会弄丢了吧。”项链那么小,手一滑可就不知道去哪里找了。
洛瑒心底暗笑,“别急,我想想,顺手放哪里了呢?”
“你说你怎么那么无耻,拿了别人手链做什么,还有强拿了去不还的道理?”
在洛瑒正想回答时,放在口袋的手机却开始震动起来。就借机对云子宁说:“我先接个电话。”
云子宁看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急得咬牙,还真有这么不负责任的人,随便拿了人东西,别人不说还没想要还,更离谱的是还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我该好奇他这种作风是怎么管理一个企业的,还是怀疑他生活和工作有分裂特性,要是这样,她就更有理由对父母说,事业有成不代表道德修养也高。
“就是今晚有点事没办法早回,听话,早点睡,不然我之前答应你的事就不兑现咯……”
四周寂静,洛瑒宠溺而温柔的声线,还有开怀的笑声,绕过树影婆娑徐徐送来。
云子宁的眼神渐渐暗淡,背离洛瑒身影的脚步也越走越快,也许今晚之后彼此便再无交集,他有他要守护的人,而我,也有自己要追寻的人生。
千帆过尽,谁才是那位相伴终生的良人?云子宁轻摇了摇头,怎么突然文艺起来了?
“再走下去就撞树上了。”
云子宁一听果然抬头看看四周,眼前空旷,只有低矮的绿化带和小径上昏暗的影子,自觉又被捉弄,心情本就郁闷,这下可好,被他一句话点着,重重地转身,那句“你无不无聊”还没说出口,就撞上了结实的胸膛。
轻呼一声,感觉重心不稳,双手自然寻找依靠,急忙抓紧洛瑒双臂,腰际也被温热的大掌揽上,突然靠近的距离,四目相对,呼吸间有薄热的酒香萦绕。
云子宁吃惊地睁大了双眼,大脑放空完全无法思考,只见眼前这个人的笑意在逐渐放大,而自己肺部的气压也被压迫得越来越稀薄。
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洛瑒大手轻轻覆上她颤抖的睫毛,“接吻,是要闭眼。”
洛瑒拿起手机时讲话的音调,近距离听得更温柔,却从云子宁耳膜尖锐地刺进大脑,泾渭分明的现实迫使她用力地,推开他禁锢的****。
“谁要跟你接吻?你这个****,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好骗。”云子宁嘲讽地说了句,明知道他是那种人,一开始就知道了,可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心在摇摆不定。云子宁,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连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项链找到后送过来就好了。”微转身,躲过那双忽明双眼的探究,“我只是怕你的她看到引起什么误会。”很冷淡地说清楚后,云子宁头也不会地往房子走去。
没有追上,也没有挽留。
洛瑒只是仰起头,良久地看着那混沌的黑夜,深深地吸了吸口气,她身上的清香却越加浓郁。强烈的占有欲充斥胸膛,你就承认吧,抱着一丝她不会拒绝的希冀。
如果她拒绝了,也正好戳破彼此间朦胧的感觉。可有那么一刻,真的很想抓住,但现实告诉我,有些事并没有表面上看的简单,我不能因为一点意外而改变初衷,而且关键是,我这棵树,已经够大了。你撞上来,最后不也是推开了吗?
低落的心情,和大堂内渐渐清晰的声乐相撞,有些东西却愈加强烈,云子宁突然停下脚步,“还有你的手表,等一下我让别人拿给你。”
她突然发觉自己此刻说话的心情竟与小时候转校那天心里的悲伤莫名相似,记得那天虽然已经被妈妈拉着坐上了车,但因为很舍不得老师还有同学,就想到书包里还放着‘大队长’的荣誉勋章,于是便挣脱妈妈的手跑回去想要还给老师。
结果也只换来一句对白,“这份荣誉是你应得的,哪有还回来的道理?”她又何尝不知,只不过是在找个借口见最后一面罢了。而那个慈祥的笑容,至今难忘。
云子宁目光渐渐黯淡,原来对方并没有想象中的在乎,可笑自己竟有那么一瞬间,希望他能解释。心里轻叹一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虽然没有荣幸扮演灰姑娘,却也算是拥有了一场关于舞会的美好回忆吧,即使结局有点糟。
带着些微晕眩的云子宁走上自己房间,让佣人上来把他的东西拿回去。现在自己最想干的事情就是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把那些乱起八糟的东西通通扔掉。“Tomorrowisanotherday!”郝思嘉这句名言果然有经典的道理。
一番洗漱后,紧绷的神经放松,更觉身心疲惫,软软地坐在沙发上,此刻安静下来的自己,却无法遏制思绪的回忆。
“小姐。”
门外的声音把云子宁放空的眼神聚了回来。脚步略微加快地走过去打开门,自从那次洛瑒无缘无故闯进来后,云子宁就习惯了锁门。却看到佣人手里还捧着熟悉的盒子。云子宁吃惊地看着她,疑惑地皱了皱眉。“洛先生没有拿回手表?”
“他说,要等他找到你的项链才拿回去。”
云子宁若有所思地接过礼物盒,指尖滑过手表的冰冷,有些东西,还是分清楚的好。
坐会沙发的云子宁想了想,便去找他送给自己的手机,翻开通讯录,拇指却在拨号键上徘徊。还是发信息吧,不用去想电话那头他的第一反应,自己也不会感到难开口。
陆元昊斜眯着眼睛瞧了瞧洛瑒的看手机的表情,踟蹰、苦笑。
“我说我都快看不下去了,你洛大少爷要是喜欢就拿下吧,用得着像个小孩一样,看到好吃的还伸手去碰一碰,试一试,然后缩回来,接着再去碰一碰,最后才决定要不要,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噢?”
陆元昊算是看出他的心思了,略带痴迷地说:“你不知道,刚刚你自己看着她的眼神,那个叫一专注啊。”难得在他面前摆出一副大情圣的样子,你这种过家家的把戏,我陆元昊一眼就看穿了。
洛瑒嘴上不搭理,可却也听见陆元昊的调侃,“云家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这么卖力地在我面前拨我逆鳞。”
陆元昊摇摇头,拿起酒杯转了转,“人家都拿出那么大的诚意,还把这么好一姑娘送你手上了,我看大不了以后在集团融资和财产公证时费点心思,看你这人平时脑袋挺好使,怎么在这些事情上畏首畏尾,一到关键就转不过弯呢?难道?”
陆元昊眉毛一挑,略有深意的眼神看向洛瑒。
“车钥匙,我怕你这个醉汉待会开车出什么意外,我先走了。”说得倒轻巧,公司亏损是老板的事,你们这些当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到底谁才是醉汉,自己心里清楚。”
快步走出大门的洛瑒苦笑地摇了摇头。回头望见那亮着灯光的窗台。手掌握了握手机,你竟然想要解除约定?
那我下一步,该怎么走?
要是能借云氏在国外市场的势力触角我们就能更好地在外贸上占据更大主动权,而云氏,不也是把眼光瞄准洛家在国内科技电子产品市场的主导地位,想借势抢占拥有更大需求量的中国市场?
所谓联姻,不过是彼此心照不宣的借口,利益才是合作的坚固链环,在商言商,既然如此,又何必做那么多的粉饰,浪费彼此的时间。
不过就目前形势,和云子宁在表面上保持着一点好感和对彼此这桩婚事的沉默却是获得情感筹码的最好的办法。
“那你打算怎么向父母说。”修长手指在键盘上娴熟地敲击,很快就将信息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