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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朝九洲清晏行去,若涵方才知道早在胤禛继位时,诚亲王胤祉上了折子,援例诚请将诸皇子名中“胤”字改为“允”字,雍正帝准奏。
“胤祥挺好的,改成允反倒觉得生疏了,老学究瞎折腾什么,你四哥也是,偏还挺受用。”她不禁埋怨起胤禛来。
允祥见她气呼呼的样子,笑道:“今非昔比,皇兄如今是一国之君,你啊也留点口德。”
若涵望着虽然面容依然俊秀,但已显老态的允祥,不免叹息。正当壮年的年纪,却比同龄人沧桑许多,看来这几年事务繁忙,将好端端一个翩翩公子都给折腾成了这模样。
她好言嘱咐道:“允祥,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身子骨是自个儿的,你这般日夜操劳的,小心得不偿失。”
允祥愣了愣,漆黑如星的眼眸中顿时充满了感激和柔情。“如今四哥实行新政,朝中国事繁忙,我怎么放心让四哥一个人担着,不过是尽我绵力罢了。自打你皇兄在灵前守了七天七夜,凡事亲力亲为,那会儿我真怕他撑不下去,好在上天待我们不薄,竟让你死而复生。”
若涵望着他百感交集,从她刚才出现的那一刻,允祥都没有问过一句她的来历,对她无条件的信任,不枉知己一场。
越是临近九洲清晏的书院,若涵的心越是忐忑不安。胤禛见到她不知道会是何种反应,是激动还是会将她当成妖来处置?
允祥看出了她的顾虑,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你要相信四哥。”
她点点头,允祥的话给了她无比的勇气。那是她所爱的男人,她相信但凡真爱之人,彼此的心是相通的。
东书院里透出烛火昏黄,若涵缄默不语,随着允祥走到廊下。
“谁?”有人问了声,那人看清了允祥后马上打了千。“奴才见过王爷。”
听声音像是个太监,若涵借着一旁宫灯微弱的光瞧了个大概,那不正是总管高无庸!
“皇上睡了没?”
“没呢,刚太医来瞧过,却被皇上给轰走了。”
斑无庸叹了口气,昨儿个皇上突然晕倒在案桌上,太医号了脉才说是过于操劳所致。这一病就惊动了皇后娘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太医们每日定时诊治,可皇上却说无妨,也不肯吃太医配的葯,这可急坏了他们这些奴才。
允祥有些哭笑不得,对若涵解释道:“四哥也真是倔,非说自己没病。太医已经说了近日不可再操劳,要卧床休息,可是唉”
斑无庸见王爷与身后的人甚为熟络,有些好奇的斜瞅了眼,待看清那人的面目后,顿时惊得瞪大了眼、张大了嘴,活脱脱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你你是你是”
允祥详装不悦地打去了他指在半空颤抖不已的手。“我说高公公,你也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怎么如此不淡定。”
淡定?他能淡定么!面前的女子竟然和已故的沈姑娘一模一样,怎能不叫他惊恐。这青天白日还好,可是夜阑风静的,平白吓出他一身的冷汗来。
允祥清了清嗓,瞧着他呆愕的表情笑道:“这是我府里的人,特来伺候皇上的,你还不领着进去。”
斑无庸听得此言方才收回了魂。原来是王爷府了人,怡亲王素来知道该如何为皇上解忧,他必定花了不少心思,要不然怎么找出个和沈姑娘一般无二的妙人儿来。
嗯,仔细瞧瞧!这女子百媚千娇的,那双眼睛瞧着能勾了人的魂去。可是那副打扮却不敢恭维,也太大胆了些,脚踝都露出来了。这等美人怡亲王都不留着自个儿享用,可见与皇上兄弟情深呢!
“我说高公公,眼珠子可要掉下来了。”允祥瞧着高无庸盯着若涵不放,当下有些气恼。
斑无庸忙作揖,点头哈腰地道:“奴才失礼了,请王爷恕罪。”
一旁若涵的注意力却放在了高无庸刚才的那句话上,也就不计较他的无理。
“你说皇上病了?”
斑无庸听她询问忽觉一怔。眼前的女子年纪轻轻霸气却不小,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像!真像!不仅容貌像,连脾性都像足了沈姑娘。宫里和王府里待了那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他可比谁都在行,这女子既然是王爷找来的人,他还是恭敬点为好。
“回姑娘,皇上昨儿不适,太医也来诊治过了,可是皇上嫌太医们开得葯葯性大,容易嗜睡,于是不肯服用。”
若涵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他都一把年纪了吧,到老了还是倔得像头驴,这回都拿自己的身体来搏命了,难道他还当自己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身体抵抗力强不成!
允祥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掩嘴一笑。“行了,你去瞧瞧四哥吧,也只有你劝得动他。”
推开门,刚到拱门前就听见里屋传来的咳嗽声,心疼得难受。原本她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女人,对感情更是无法执着,但自从有了这一遭后,突觉原来她一直寻觅的幸福其实近在咫尺,只是她太过执拗,才会一再错过。如今,她不愿再等了,只想陪着他走完最后的日子。
天气闷热,加上一屋子的熏香,使人心口堵得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若涵终于迈出了一步,掀开幔帐走了进去。
整个书房里静悄悄的,书案前坐着的男子正奋笔疾书,一身白色锦袍,五爪蟠龙盘在胸前,明黄腰带上系着碧玉坠子,背脊挺得很直,一如他的为人。
“皇上。”原本揪在喉咙口的心在看到他时奇迹般得平静了下来。
只见胤禛背部一僵,瞬间搁笔停滞。随 $ 。后他眸色一暗,暗想自己一定又出现了癔症。这个声音怎么如此的熟悉,一定是听错了。思及此,胤禛再次仔细的批阅奏章,一边还握拳抵着口,不让咳嗽声太过响亮,以免那些奴才又小题大做地唤来太医。
“朕说过了,不需要服葯,速速给朕退下。”
若涵眼眸微红,一股灼热之感充斥了眼眶。“胤禛”
只不过几日的功夫,却已经恍如隔世般的漫长。他老了,虽然保养得当,但是两鬓还是染上了风霜。
她轻柔地低唤让胤禛愤怒地抬头,整张脸阴沉得可怕。
“大胆刁奴,谁准你”他“豁”得站起身,却在看见面前所站之人后震惊异常。手中的笔忽地落下,污了早已圈点完毕的折子。
若涵泪水盈盈,却不敢上前。只见他跌跌撞撞地绕过书案,移动的身影瞬间来到她面前。
那双幽黑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牢牢锁住她的,里面包含了太多,有惊讶、有怀疑、有欣喜
胤禛紧蹙眉头,全神贯注地审视着她,激动得不断摇头,想上前握紧她的手,却又生怕只是一个梦。因为这种梦他已经做了千百回,可是每次醒来唯有冰凉一片的泪水。
“你你是何方妖孽不许,朕不许你夺了她的容貌,你不配!”他激动地恶语相向。
望着他皱眉冷然的脸孔,若涵含泪而笑。“爷好大的威风我就是那颜色双绝的白狐,你能奈我何?”
疼!
双臂突然被他死死地握住,但,即使痛,她也觉得是一种幸福。
胤禛拼命克制着簌簌发抖的双臂,一股异样的酸楚滋味却还是升腾起来。热忱的双眸望着她,细细地凝视着她的容颜。激动、紧张、害怕,一股脑的都涌了上来。
“若涵?”他没有忘记圆明园中那晚的月色。“白气一缕八仙桥,男体女身何重要,一宿香汗湿纤腰,颜色双绝我为妖。”那个妖精就是用这首诗蛊惑了他的心,所以不知何时起,他放弃了固有的生活弃了所有的理智,爱她、疼她,只想陪着她
胤禛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肯定的回复,于是目光完全放柔,疼惜地拭去她滑落的泪,用从未有过的温柔,指腹轻轻地掠过,触摸过她的每一寸轮廓。
“为什么怎么可能?我明明”明明是他亲手葬了她,为何她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以另外一种模样!?
是的,虽然还是那张动人的脸,可是仔细瞧瞧,还是有了些许的变化。她更为妩媚,更为朝气,那双似水的眼眸也更为柔和。他甚至怀疑面前的人儿又是哪位兄弟或是大臣送来的玩物。确实,在这些年里,有人送来和她十分相似的女子,可是他都不曾心动,因为他知道,无论那些女子如何去刻意的模仿,但都不会是她,她在他心中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若涵柔顺地伏在他胸口,感受着他的起伏,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闭上眼享受他胸膛的温暖和此刻的安宁。
“别怀疑,我回来了胤禛我是若涵,你的若涵”
胤禛怔了怔,下意识地紧搂住她。一样的气息、一样的柔软怀抱。难道上天垂怜,真的让她复生了?
若涵不再犹豫,她要他感受她,摒弃所有的怀疑。
香气馥郁的丁香舌轻轻地舔咬上那张薄而温热的唇,感到对方为之一震,原本就紧锁的手更是添加了几分力道,似要把她揉入体内般,却惶惶无措地并不开口。
反复地吸吮、缠绕终于,他轻启双唇,迎接她的甜蜜柔软,一手环抱她的纤腰,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双唇更为焦灼得契合在一起,狂热地与她缠绵嬉戏。
若涵极力挑逗的舌头与之共舞,席卷缠绵着掠过每一寸角落。随着吻的深入缠绵,他的呼吸也越发得急促炽热。
胤禛爱极了她身上那股兰香芬芳,一如既往得惑人入醉。直觉告诉他,是她!她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胤禛,胤禛”
销魂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呻吟响在耳畔,他不再迟疑地一把抱起她,急切地将她拥至内屋的罗汉塌上。
身体压住她柔软的娇躯,渴望让他颤抖不已,妖也罢、魔也好,他等了七年,日日夜夜的渴望再度拥有她,他不想再独自面对那些冰冷的夜晚。
酡红如醉的面容愈发娇媚,若涵瘫软的双手牢牢环住胤禛的脖颈,倾尽全力地回应着他的热烈,不作多想,只全身心的感受着那细碎地吻着她玉颈的唇,一直到那灼热的吻密密实实地印满了全身。
“若涵,别再离开我答应我”他边吻边暗哑地呢喃。
衣衫褪尽,红袖添香。她柔软玉肌、光滑如缎的曼妙身姿,轻而易举地被他以吻点燃绽放。
软褥上,鸳鸯交颈,翡翠合欢。很快,一片春色旖旎,唇朱暖更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