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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艾茵的注视下，只见隋晓雪拿过旁边的遥控器，按了一下，对面收起来的幕布缓缓降下来。
将手机投屏上去，当着两人的面找到亨利先生的联系方式，拨打过去。
“嘟——嘟——”
等待对方回复中，明显感觉气氛凝重了些。
“喂。”对方传来声音。
“亨利先生。”隋晓雪开口。
那边传来亨利的疑惑：“出什么事了吗？”
他知道隋晓雪的性子，如果不是有什么事，她是不会突然主动联系他的。
“也没有什么大事。”隋晓雪的声音很轻，语气里带着对亨利的尊敬：“是关于前段时间公司新来的几位员工……”
“你说这个啊。”如果不是隋晓雪提起，亨利都要忘了自己还有事嘱咐。
“晏清非常优秀，我相信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她一定会回报难以预计的惊喜。你亲自带她，让她多多磨炼……”
余光偷偷瞥了一眼孙艾茵，孙艾茵听亨利夸晏清一句，她的脸色便黑一分。
咳嗽一声，隋晓雪打断着：“我知道晏清的能力，其他新员工也一样很不错。”
“你是说……姜沅？”那边想了一下，然后提出了姜沅的名字。
“是的。”隋晓雪点头：“她也是您亲自挑选出来的优秀面试生。”
“嗯。”亨利应了一声：“姜沅也不错，很有自己独特的思想。”
“那……孙艾茵呢？”隋晓雪试探地问。
结果对面疑惑极了——
“孙艾茵？什么孙艾茵？”
那是谁。
“……”原本还自信得意的孙艾茵表情僵住，一脸的难以置信。
隋晓雪将她脸上的那些小表情尽收眼底，并未发表言论，只是轻声回答着亨利。
“她也是才入职没多久的新员工，和姜沅同一天入职，晏清要比她们晚一些。”
这样提醒的已经非常明显了，结果亨利还是——
“是吗？有这么件事吗？”
“我没记忆了。”
“……”
一句“我没记忆了”，直接让孙艾茵建立起来的自信城墙瞬间坍塌。
他记得晏清，记得姜沅，唯独不记得她孙艾茵。
隋晓雪像是觉得还不够捅她的心窝似的，还附和了亨利的话：“有这件事的，孙艾茵是和姜沅一起被您留下的。”
“……”对面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
终于——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亨利开口。
原本已经破防的孙艾茵瞬间燃起希望，一脸紧张地看着投影。
她就知道亨利先生是记得她的！
她可是亨利先生亲口招进来的！
“是在姜沅晏清之后面试的是吧。”亨利又说了一句。
“是的，亨利先生。”隋晓雪。
“那我想起来了。”对面亨利道：“是被我生气时随便点的那个吧。”
“……”孙艾茵好不容易重回脸上的喜悦再次僵住。
“她上一位是晏清，当时晏清没来，我很生气。”
其实像面试者正式参加线下面试之前都会进行一个线上面试，回答线上问题的同时还要交上自己的设计作品。
一开始亨利比较满意的就是姜沅和晏清，所以面试的时候格外注意她们两个。
姜沅没的说，准时出现在面试会场，回答流利，准备充足，各方面都很不错，自然而然被留下了。
到了晏清的时候，亨利都已经做好认真询问的准备了，结果等了好几分钟都没看到人进来，后面是工作人员进来通知，说晏清根本就没到面试现场！
当时并不知道真相的亨利十分生气，生气晏清的放鸽子行为，导致面试她下一位的孙艾茵时心里都带着气。
竟然放鸽子， 当真是觉得自己有些能力就得意忘形了吗？
他是缺人才，但这世界上并非只有她晏清一个人才！
耳边是谁说话？叽叽喳喳的聒噪极了。
哦，原来是下一位面试者，叫孙什么什么的，没印象。
下一位面试者都来了，晏清是肯定来不了了。
竟然看不起他的面试？
哼哼，他要让她知道，d.N的入职资格，有的是人想要！
【就你了。】当时的亨利指着孙艾茵说。
这就是孙艾茵被录取的真相。
“……”
是的，她会被录用单纯是因为亨利当时在生气，随便点了一下，孙艾茵便成了那个幸运儿。
如果当时亨利先生没有生气，只选一个也不会再从残次品里挑。
“……”孙艾茵摇摇欲坠，依旧难以相信。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凭能力进来的，现在却告诉她，她只不过是亨利生气晏清没来，为了和晏清赌气随便点的一个。
隋晓雪当时也在面试现场，仔细回想了一下在确定孙艾茵的时候亨利先生的心情的确是不怎么好，好像还带着一点生气，以为是还在气晏清放鸽子。
好像……他当时就是在气晏清放鸽子。
当时她还在疑惑怎么选了孙艾茵，因为是她的组里缺人，所以挑选的都是有一定能力的。孙艾茵一来就跟不上快节奏，没办法只能送别组去。
真相大白了，隋晓雪睨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孙艾茵，继续道。
“那晏清呢？”她追问，想了一下还解释。
“是这样的先生，最近公司多了些流言蜚语，说晏清进来靠的是后门，因为她晚一天入职，谁都知道您是最反感别人言而无信的，晏清放了您的鸽子却依旧入职，以至于大家说的很难听……”
“我是讨厌言而无信，但我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隔着手机都能听到亨利的无语：“晏清一开始没有来我的确非常生气，但后面经过调查得知她没来是因为在赶来的路上救了一个孩子，是因为做好事耽误了时间而不是自身原因。既不是自身原因我自然愿意再给一次面试机会，晏清能进来是因为我十分看重她的能力，若她没有本事，就算面试十次我也不可能点头。”
他就是这么的刚正不阿。
“好的。”隋晓雪的第二个问题直接为晏清洗冤，已经达到了这个目的，没再多谈便挂了电话。
按掉挂断键，隋晓雪抬头，看着孙艾茵，问：“现在你满意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