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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和三十二年,五月初一,鸿和帝薨;
五月初五,太子李明逸即位,改年号弘毅;
五月初七,鸿和帝出殡;
弘毅三年三月十一,黎王自封地起兵,国都内战起……
自独孤云梦与柳辰巳离开帝都至今,已有三年有余,这三年内,鸿和帝薨逝,李明逸即位之后,李黎寻便找了借口,回了封地,而家眷,却被留在了国都之中。
独孤云梦站在院中,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书信,这是顾氏写来的,字迹潦草不如以往,一看就是仓皇之间写下。
“吾儿亲启,新帝即位之后,黎王远去,留下你二姐等人,让新帝放心,然,沉寂三年,黎王终起兵,新帝忌惮独孤氏一族,一夜之间,独孤家如数入狱,吾儿,若可,速离!”
独孤云梦看着那短短的书信,她记得,这些年,独孤九入了朝堂,独孤言越做越高,官居正三品,而独孤论,独孤诳也在这两年分别入了户部与吏部,再加上,独孤越官居正一品,另有其他子嗣,掌管家中生意经,米行盐行越做越大,有垄断之势,若独孤家忠于新帝,那便不消说,但是独孤家却一直与黎王为合作者,如今黎王起兵,守在国都之中的人,自然都成了瓮中之鳖。
独孤云梦慢慢的收紧了手指,抬眸看了一眼天空,而后毅然决然的转身踏入屋内,猛的推开屋门,柳辰巳抬眸看向她,皱眉道:“云梦,你做什么?”
“将军还准备在此安居多久?三年,整整三年了,将军已经安然于此处了么?”独孤云梦眸中带着泪痕。
柳辰巳站起身,道:“你想说什么?”
“独孤家一家都遭难了,如今都在天牢之中,包括柳氏一族。”独孤云梦上前一步,睁大了双眸,死死的盯着他。
柳辰巳知晓,她及其重亲情,如今这般模样,也是理所应当,故此软了语调道:“新帝不会对柳氏一族怎么样,我辞官归故里,这几年,我父亲又是沉默,我想新帝暂时不会动,不过独孤家,好似就锋芒毕露了些。”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依旧在此隐居,还是如何?”独孤云梦心下焦急,话语出口,略显得僵硬。
柳辰巳深吸了口气,压抑下心中怒气,走到她面前,道:“黎王既然说会来告知,那你我只需耐心等待便是,毕竟,永和还在宫里。”
“永和,永和,又是永和!”再次听到那两个字,独孤云梦突然大声吼道:“柳辰巳,在你眼里,一个女人比其他人都重要么?”
“永和还有我的孩子。”柳辰巳皱了眉说着。
独孤云梦突然上前一步,狠狠的瞪着他,咬着牙道:“我也曾有过,是你亲手杀了他!”
柳辰巳被提到这个事情,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怒斥道:“独孤云梦!”
听到那声怒斥,独孤云梦垂了眸,往后退了几步,侧身一礼道:“是妾身失礼了。”
“无妨,云梦,有一事,我要告诉你,这些年,我并非毫无动作,你相信我,独孤家的人不会有事的。”柳辰巳看着她又是那副模样,心下一阵酸涩,叹了口气,柔了语调说着。
独孤云梦站起身,侧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沉默着一言不发,转身打开门扉,准备出去。
“将军,你说,若是我现在回国都,是否是自投罗网。”
“那是无疑的。”
独孤云梦深吸了口气,微扬了扬头,苦笑道:“柳将军,看在你曾是我独孤氏的夫君的份上,我信您这一次,还望您莫要食言。”
说罢,她抬手擦了擦颊边泪水,而后正了神色走了出去。
坐在院中,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玉佩,玉佩之上,刻着言字,反面刻着的是顾字,这是独孤言这些年在外的私有产业,这些年,他陆陆续续与独孤九,把独孤家的产业转移了出来,借着家书的名头,一笔一笔都给了独孤云梦,谁让整个独孤家,只有独孤云梦远离了国都呢。
要是仔细说起来,如今的独孤云梦拥有了独孤家的大半身家,就算李明逸抄了独孤家,所拿到的,不到四成。
独孤云梦看着手中的玉佩,想到了三年前,柳辰巳离去的两个时辰前,她回到独孤家交接了所有的事情,毅然决然的放弃了独孤家的内院账册,随着柳辰巳来到此处。
一开始,她还会想,顾氏会不会恼怒于她,看重儿女情长,但是后来,几次的书信来往,她慢慢的明白了,若是顾氏不想让她走,总有办法留下她,而她的离去,多半也是独孤言和顾氏的暗自促成,大概就是为了如今吧。
“这位姑娘,我们打听个事儿。”突然一抹男声入耳。
独孤云梦抬眸望去,院外站着一名身着蓝衣的男子,身边还跟着两名仆从,看上去好似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你们是何人?”独孤云梦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那篱笆所筑的门,站在门口,戒备的看着这三人。
那看似仆从的人,看了她一眼,冲其双手抱拳,有礼道:“这位姑娘,我们是来此处游玩的,想向你打听个事儿。”
“三位想打听什么?”独孤云梦依旧戒备的看着三人,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那三人的手,那中间的蓝衣男子,虽然面相普通,但是时常带着浅笑,倒是给人一种很容易相处的感觉,而那人握着扇子的手,虽然骨节分明,但是看上去,绝非公子哥的手,她做了那么多年的世家小姐,这一点眼力还是有的。
“我们想问问,这附近,除了你们一家,可还有其他人家?”
“三位打听这个做什么?”
独孤云梦眸子转了转,并未正面回答,只是反问着。
那仆从闻言,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那蓝衣男子,那蓝衣男子这才仔细的看向独孤云梦,而后他神色一变,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有礼道:“这位姑娘,我们是来探亲访友的。”
“可是方才你的仆人所言,你们是来游山玩水的。”独孤云梦沉了脸,戒备不减的看着三人。
那仆从往后退了一步,一副为难模样,那蓝衣男子,面上笑容也略敛了敛,他沉默片刻,而后道:“我们……”
“萧穆?”那蓝衣男子的话还没说完,柳辰巳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独孤云梦皱了皱眉,看了那蓝衣男子一眼,而后往旁边踏了一步,沉默不语。
见到柳辰巳,蓝衣男子萧穆立刻笑着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家伙,你躲在这里,当初也不说清楚,让我们一阵好找。”
“云梦,玉书可回来了?”柳辰巳冲其笑了下,而后望向独孤云梦问道。
独孤云梦摇了摇头,道:“我去沏茶,你们慢聊。”
萧穆收敛了笑意,看了看柳辰巳,又想到方才二人之间的称呼,皱了皱眉,道:“她,便是独孤云梦?”
“嗯。”
“有情有义的女子,你还真是好福气。”
萧穆笑着冲柳辰巳说着,柳辰巳苦笑了下不语,二人就在竹屋外的石桌前坐下,两位仆从站在一边守着,独孤云梦泡了茶,将茶盏置于桌上,而后便蹲在院子里,种着花草的地方,收拾着那些花花草草,若说方才他还在怀疑,柳辰巳是否真的颓废,而现在,她大致可以确定了,不是。
萧穆,此人乃是黎王身侧第一武将,而如今黎王起兵,此人更是其心腹,今日他来此,想来若不是让柳辰巳前往黎王之处都没人会信。
“辰巳,黎王让我来接应你。”二人坐下,就说了几句寒暄的话,萧穆便直奔主题。
柳辰巳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一点笑意,带着一抹狂野:“好,如今情形如何?”
“黎王至封地起兵,收服了周围的六个城,没有为难百姓。”
“那国都呢?”
“正在集结兵马,据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好,我们即刻就走。”
柳辰巳伸手拍了下桌子,定了下来,而后他便侧头,看向一边安静的独孤云梦,此刻,独孤云梦一手的泥土,她察觉到视线,站起身抬眸对上了那二人。
“不能带家眷。”萧穆站起身,皱着眉说着。
柳辰巳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她不能留下,若她留下,只怕会被新帝带走。”
“可带着女眷,是个累赘。”
“可……”
二人一言一句,柳辰巳对于那句累赘,也无奈,这是实话,他们要离去,路途之上,风采露宿,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只怕不便。
独孤云梦拍了拍手中的泥土,走到他们身边,抬眸看向萧穆道:“这位公子担心的,应是怕我会耽误行程,若我能保证,不耽误行程,这位公子可还会坚持不带女眷?”
“我们一路,又不是游山玩水,风餐露宿,你一个女子,怎的受得了?”
“独孤氏一族,上下几十口人,其中二十人是我至亲,如今全部都在国都天牢之中,如今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叫唤劳累?叫唤苦?若今日,柳将军无法带我上路,那我自当自回国都,不盼别的,只盼陪伴双亲。”
独孤云梦一字一句的说着,萧穆与其对视着,动了动唇,他发现他不能拒绝,这个女子的神情太过坚毅,也太过认真,若是真回了国都,对柳辰巳只怕也不好,毕竟他们是夫妻。
“好吧,姑娘与辰巳收拾一番,下午我们就走。”萧穆无奈的应答下。
独孤云梦点了点头,一转身,便看到了双目红肿的玉书,玉书红着眼眶道:“小姐……”
“随我来。”面对玉书,独孤云梦的语调总是轻柔的,她唤了玉书来到房中,将一切交代了,玉梅早早的嫁了人,她不能带着玉书,只能让其前去寻了玉梅,而其他,可以收拾的都收拾了,只带了一些衣物,就连首饰,她也如数给了玉书,只留下了几只固定长发的簪子。
用过午饭,一切物件收拾好,独孤云梦站在院外,柳辰巳拿着火把,一把火把居住了三年的竹屋点燃,洒了火油的竹屋,燃烧起来很快。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