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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队伍行得飞快,凯旋的军歌冲天嘹亮。初夏的阳光照得人眯缝起了眼,身上的热气有一阵没一阵地向外散发,兀地就起了一身的暖汗。迟暮的残花分立路两旁随处可见,在夏风中摇曳纷纷弯了腰垂了头。
易玲珑独跨坐在马背上,心事重重。
前方那迎风招展的“帅”字旗下,宇文轩铠甲鲜明宝剑霍霍,双眼直视前方神采奕奕,就连跨下那匹千里驹也是身形如龙毛色油光万里挑一。
这就是所谓皇族的气派与威严么?易玲珑在心中默念,手不自觉地在马鬃上狠狠一揪。战马发出一声嘶鸣,紧随其后的萧逸之眼明手快,连忙拍马上前替易玲珑稳住了马缰。
“萧,萧将军,多,多谢了。”易玲珑脸上飞红,忙偏过头向萧逸之道了谢,握着马缰的手不露痕迹地向一旁挪了挪。
却还是被萧逸之留意到了。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萧逸之松开了手,低声道了句:“你自己小心。”便纵马退到了队伍后面去。
听着马蹄声渐行渐远,易玲珑心中泛起一丝苦楚,只把头垂得很低不敢回头去望萧逸之。
呵,萧将军啊,请原谅她吧,她真的真的是不明就里,才会对他误错了意起错了感情。若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在萧将军的身边早已有了一位坚贞不渝生死相从的未婚妻为伴(关于萧逸之那个横空出世的未婚妻来历,敬请参看五十四、稀里糊涂就成钓饵了),那么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敢去接近去勾搭萧将
想萧将军是什么样地人物。风神俊朗,才华横溢,他那从小许定的未婚妻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必定也是花容月貌神女之姿,并且知书达理谈吐有度温柔大方zzzcn。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自己是块什么材料自己心里要清楚明白,萧将军早已有了那样一位冰清玉洁举世无双的未婚妻,又怎么可能会看上平凡如草芥的她呢?一切都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可怜她懵懵懂懂毫不知情,只知道一门心思地去接近萧将军向他示好,居然还厚着脸皮问萧将军讨这要那,还还还送了那么一件说不出口的东西给他。想起来真是羞死人了。好在萧将军为人谦和有礼,并没有当面让她难堪。估计事后说与他那未婚妻知道时,两人相视一笑。当作茶余饭后一桩笑话咀嚼两日便抛之脑后不再理睬了。
所以这些天来,她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避免再与萧将军照面,生怕再见时难免尴尬徒生烦恼。然而多日来行军不止,大家又同在行伍之中,总会抬头不见低头见,害得她心慌意乱之余便不觉露了痕迹出来。几次下来,萧将军倒也没说过什么,总是默默地退了后,渐渐地便越行离她越远了。
唉,人常说。所谓感情就是男男女女之间一生扯不断还不完地债。和萧将军之间这段有终无始的过往,怕就是她前世所欠,今生必还的一场桃花债吧。
可惜夏天实在不是一个适宜感春悲秋的好时节。尚未等易玲珑感叹完她和萧逸之之间的那一段感情孽债,原本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宇文轩不知什么时候慢下了脚步。转眼间便与易玲珑并了肩。
桃花眼有意无意地向后扫了一扫,宇文轩弯下腰凑到易玲珑脸旁,字眼和着热气直钻进她耳朵孔里,吹得她大脑一阵晕眩:“想什么呢,珑儿?想的这么出神,脸都红了。zzzcn——小——说——网”
她的脸之前有没有红易玲珑不知道,不过被宇文轩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名目张胆地做着暧昧地举动,她的脸登时便很不争气地从耳朵一直红到了脖子根。脸上燥热地只想淋上一大桶冰水去去肝火。
可恨宇文轩偏不肯轻易放过她,桃花眼望着她一脸的通红满意地弯了弯,热气再接再厉往她耳朵里钻:“让我猜猜你在想些什么?嗯,难道莫非你还在想着那天晚上的事情?”话音最后已是带了明显的笑意。
易玲珑顿时大窘,只想就地找个缝把头埋进去了事。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那个意乱情迷的晚上,那个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晚上!
那天晚上。宇文轩一把火将拓跋宏二十万大军烧了个干净;那天晚上。宇文轩带着她夜上麒麟山,站在山顶上俯瞰十里余烬映月妖娆;那天晚上。宇文轩一手拥着她,一手对着脚下无边江山指指点点;那天晚上,风微薰,月尚好,她被圈在宇文轩的怀中只能仰头看着他一个人。
头顶上的那个人,眉如墨画,眼似寒星,完全不像是人间的生物一般。他立在山顶上,夜色中两鬓长发随风飘逸,双眸映着山下地火光忽明忽暗,一明一灭之间,似乎多了一些平日里未曾留意到此时又说不清楚的东西,嘴角勾起的一丝既邪且魅的笑意,像是在玩味着什么,渗着点点地冷意,又透着丝丝的欢愉。
他若不是天上的谪仙,那便是妖界的精魅了。否则为何会在一蹙眉一扬手之间都带着蛊惑人的魔力一般,让人只要望上一望他那双狭长的细眼,便会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只想就那样一直望下去,望下去直到永远;还会让人心猿意马如小鹿乱撞,直想亲手摸一摸那双好看的眼。zzzcn-小-说-网
“这样好看的一双眼睛,若是能亲手摸一摸,晓得这样好看地眼睛摸上去是怎样的一种触感,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易玲珑在心中默默感慨着。而实际上,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的时候,她的手已经顺从内心地意志攀上了宇文轩地脸庞。
触手滑腻,还有些沁骨地冰凉。那凉意像是活物一般,瞬间便顺着指尖一路漫延到了心里,立时便平稳了她那一颗慌乱不安的心。
宇文轩只一怔,目光自远方收回,垂目看向了怀中地人儿。桃花眼弯了弯。脸上笑意更浓。
手腕上倏地一紧,那只不安分地手被宇文轩抓了个牢。同时腰间跟着一紧,原本是斜靠在宇文轩怀里的动作,转眼便成了与他面对面直视的姿势。
宇文轩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手托着她的腰,桃花眼在她脸上上下扫了两遍,直扫得她粉颊绯红,羞色满面。方才笑意浓浓道:“怎么,不生我的气了?”
生,生气?和宇文轩摆出这么一个暧昧的造型,她已经羞得顾不得去生气了。此时的她,后腰被宇文轩紧紧按住,小腹贴在他身上贴得是那么严丝合缝,一只手还被他牢牢擒住,全身上下,除了只能将一颗脑袋尽力向后倾一倾靠一靠,再无半分可动之处了。
这。这不是摆明了要被吃豆腐了?而问题地关键是,此情此景之下,她应不应该挣扎上两下呢?
不挣扎吧,拓跋宏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那混在这酒气口气的恶臭味道似乎还徘徊在鼻间挥之不去,吓得她再也不想和异性有任何亲密的接触了。挣扎吧,她自知没那个实力斗不过宇文轩,而对付拓跋宏的那一“绝”招,不知为何,对象换作了宇文轩,她就无论如何下不了腿了。
唉,做人难。做女人,更难!
还没等易玲珑在挣扎与顺从之间做出英明的抉择出来,再定睛间才惊觉宇文轩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已经在她眼前放了大。鼻尖抵着鼻尖,托在腰间的手也改托在了后脑。宇文轩直视着她低低沉沉地笑问道:“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嗯?告诉我,还生我的气么?”
已经错过了挣扎地最佳时机,易玲珑只好认命地选择了顺从。头微偏。眼睛望向别处不敢和宇文轩对视。易玲珑红着脸如蚊子般哼哼了一句:“不,不气了。”
宇文轩笑得露了齿。脑袋又向前凑了凑,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里出来:“不气了最好。你不气了,我便要”一句话卡在一半处,灵巧的舌头从口出伸出,趁着易玲珑不计提放之时,在她唇上极轻极快地一舔,再一舔,顿时晶亮了整片红唇。大脑空了。
什么都记不得了,双眸登时睁大,记忆转眼清空,全部的感觉都集中在了那两片被濡湿地唇上,夜风微凉,吹得她的唇上也泛起了丝丝的凉意。所幸几乎空了的大脑中在晕眩之前尚且牢牢谨记着唯一的一条原则:绝对绝对,不能让别人白白吃了豆腐!
既然他吃了她的豆腐,那她就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把豆腐吃回来!
迷迷糊糊之中,易玲珑不甘示弱地也张开了嘴,学着宇文轩的样子伸舌过去,在他唇上狠狠一舔,跟着笑得很是得意。
这一舔,便如在火苗上又淋上了一瓯火油。宇文轩的眸子瞬间转成了紫色,托着她后脑地手猛地发力,鼻尖与鼻尖擦过,樱唇贴上了红唇。
宇文轩的舌先是在她唇边细细地舔舐,她自然不肯被白白吃去豆腐,正准备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哪知道宇文轩那厮好生狡猾,竟然趁她张口伸舌之际,先发制人,跟着攻城略地,在她口中大肆扫荡,一条灵舌顷刻间便席卷了她口中的每一处。只叫她落了个勉力应接不暇的处境。
这一番就好比一场斗法一般,两人都竭尽了全力,你来我往,纠缠不清,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
不知道什么时候,宇文轩擒着易玲珑的一只手已经松了开,改为圈住了她的腰;不知道什么时候,易玲珑自由无阻地一双手搭在了宇文轩地脖子上圈做了一个圈儿;亦不知道什么时候,易玲珑主动踮起了一只脚尖,另一只脚则高高翘了起来;更加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如暴风骤雨一般的斗法渐渐平息下去,取而代之地是和风细雨的温存柔情。
唇与唇的辗转之际,舌与舌的缠绵之余,易玲珑似乎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她并不是坚决抵制和异性之间的亲密接触的,如果,那个人是宇文轩的话
热烈祝贺易玲珑童鞋得偿所愿,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翘脚吻,请登陆qidiancom,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