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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敲碎的毛玻璃
看到此起彼伏的瞬间
春花烂漫
夏水涟涟
秋枫如火
冬雪翩翩
又都即刻消泛
重新隔断在玻璃后面
人是眩晕着的
走那旋拉转拔的四季
绚丽明媚的
幽暗模糊的
高亢飞扬的
沉哀低泣的
在一条封闭线上
起点也是终点
门上楹联
换了一遍又一遍
原上草
在游子的脚下
在无数风雨荣枯之间
鸡皮鹤发和童子面
一茬茬
变幻着容颜
雕龙凤床的声音
没完全消散
又刻了死者的碑铭
剪年画双喜的剪刀
又剪了
寿贴灵幡
长城远旅
聚散了一代又一代
风雨和狼烟
长江浩瀚
席卷着多少美女
男儿汉
一声声一声声
木鱼里的时间
一步步
一步步
向过去里加
向未来里减
每一刹那
都踩痛了岁月的神经
踩着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