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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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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清明,因远离故园工作,未能回老家祭祖。但心中却是异常郁郁,早早便睡下了。彻夜杂梦缤纷,梦见了死去的先人与活着的后人,齐聚在老家旧屋,热闹得很。见着一大家子,却无法一一安顿就寝,没有那么多的床和铺。父亲端着椅子睡在了破败的老屋里。我心中不忍,却没有办法,所有的床都睡满了,决定明天去多买几张折叠床回来,安放在新修房屋的客厅里。

    当我在悲戚的眼泪中醒来时,才发觉是一场梦。思念与缅怀撕扯着心肺,先人们依旧如从前般慈祥而谆谆。

    回首历历往昔,伤痛与悲殇在忤逆和无知的历往中痛悔,理解与孝道在经年苦难之后惭愧。先人们平平淡淡地离去,哺育我今生的恩情无以报答,唯有寄望来生依旧是一家人。

    这不由自己地想起了春秋晋国的介子先生,为尽孝道赡养老母亲而隐居,鄙夷权贵,不受封赏,却被晋文公过失烧死的故事。

    割肉侍君献忠义,柳下作鬼尽孝心。

    悲哉足下做木屐,死谏文公复清明。

    春秋时期,晋国公子重耳受迫害,流亡天涯,因饥饿而晕死,贤臣介子推割下了自己的腿上的肉,和野菜一起煮给重耳吃,救了重耳一命。流亡19年后,即西元前636年,在秦国军队护送下,公子重耳回晋国成为君王,即后来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

    晋文公封赏大臣,独独没有封赏介子推,因为介子推早就隐居了。差人数趟介子都不来,晋文公亲自去请,介子闭门不见,背着老母亲躲进绵山(今山西省介休市)。御林军搜索未果,晋文公心切,听信小人言,下令三面烧山想逼介子出来。大伙三日方熄,介子依旧不见。晋文公命人再次搜寻,发现介子与母亲抱着死在一棵烧焦的柳树下,晋文公悲痛之余,以焦柳为木屐,常叹悲哉足下,以此怀念介子。

    介子推母子被烧死的日子正是农历清明节前一天,又恰恰正值传统的寒食节。寒食节是古老的中华人文祭祀传统节日。这也是中原地区春季干燥,草木荣枯交替之时,也正是农耕时期,因而容易发生火灾,所以规定在清明节前后一个月期间,禁火寒食,并以此祭祀先祖和神灵庇佑。祭祀农耕与祭祀先祖神灵融为一起,禁火寒食,也是古代重要的环保措施。

    晋文公下令以绵山为介山,修建祠庙,并以清明节开始,禁火寒食一个月,以寄哀思。其后晋国称霸百余年,寒食节也就在整个中华大地相沿成俗,与清明节合二为一,成为中华民族重要的传统节日。

    我无法用现代的价值取向去评判介子,这不是迂腐,也不是忠君。介子割股食君和甘愿焚死也不接受封赏的精神,无疑就是一种无私无畏的奉献精神,也是对于晋国赤忱热爱,希冀重耳振兴晋国的一种忠义爱国精神。

    先人们生前很难让生者感觉到这种情感或精神的重要,一旦失去,寂寞与哀愁时不时在失落中漂浮心头,先人们的音容相貌终究成为永恒的记忆萦绕盘桓脑际,终于明白:幸福原本就一直在身边,失去之后已无珍惜,唯有痛苦。

    如果说我是以此清明为祭,倒不如说是以清明之名祭祀我的先人们和我们共同的先祖们,以此抚慰今生吧!一则以缅怀之心鼓励我自己,真心为人;二则以安慰之意激励我自己,诚信做事。

    铭记先人们的恩情,平平淡淡,真心真爱,珍惜现在今生!

    先人们,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