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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被追捕的鱼在网里的挣扎,在绝望而疯狂里尾在拼命的摆动,头在四处摇摆乱撞着想挣脱,网执著而坚韧的纠缠不放,血在鳃边渗出,眼睛逐渐凝固突出浑浊如风化了的岩石,躯体不在灵活柔软仿佛失去热量的岩浆,一切归于寂静,仿佛岁月回到了原点。
鱼离开了水,快乐幸福与激情都已远离,生命就这样消逝无踪,仿佛轻轻升起消散在空中的淡淡炊烟,那曾经自由的鱼儿,永不能继续轻轻呼吸,也不能快乐嬉戏,在不能向着大海奋力的游。一个生命挣扎中悄悄走过,而岸边的树仍享受着阳光的温暖,惬意的感受着微风的爱抚,放开鱼的网又回到水中打开身体,仿佛张开嘴的鳄鱼,等待着捕获新的猎物,生与死的轮回仍在继续起伏跌宕。
鱼在被捕杀前曾游过许多深水浅滩,他曾是自由快乐的,就如天空里自由飞翔的鸟。或许在发现无路可逃前,他还在幻想着给他美丽的同伴送去关怀温柔,或许在挣扎和绝望里,仍遗憾着没能把生命终止在无尽的海洋,或许在失去全部活力前,还没有放弃对生命的渴望与期待。
在水中的鱼是自由而快乐的,偶尔会因为食物和领地与身边的鱼撕咬,可离开了水被油炸或清炖放在餐桌上,那盘子里虽然只有他,可那开阔的空间里,那鱼儿看起来是那样渺小而孤独,离开了群体寻找快乐的鱼儿,往往会失去自由甚至会丢掉生命。
凝固终结生命的网中会有许多鱼,他们似乎都是同一个样子,银色的鳞,黑色的鳍,翕动的嘴,可是他们都是不同的,没有两条鱼是完全一样的,他们都经历了不同的快乐幸福与痛苦,他们有不同的骄傲,也有着不同的幻想与期待,然而网停止了鱼的一切幻想,网因为鱼而存在,逃离网的鱼会格外珍惜能自由的呼吸游动,仿佛人们都恐惧着死亡的到来,可因为死亡的存在人们才能更珍惜生命的价值和意义。
我和碗中张开嘴的鱼对视着,默默里感动着鱼的奉献,羞愧着自己的欲望,或许他也想吃掉我,而生存的规则是物竟天择、适者生存,甚至需要以弱者的生命滋补强者的活力。人类对于很多生物而言都是强大的,为了繁衍和富足,无数的烟筒喷射着浓浓的黑烟,污染着蓝天净土,蜿蜒曲折的油路践踏覆盖了无尽的苍翠,机器尖锐嘶哑的轰鸣湮没了鸟儿快乐的鸣叫,人们能够限制管束着一切生物的自由,甚至占有和屠戮着他们的生命,而我们作为强者的意义是否仅仅是粗暴贪婪的占有和毁灭?
网中的鱼仍在游动,仿佛那一刻已成为永恒,恍惚间似乎我也已化做那网中的鱼,为了到达幸福的彼岸在奋力的游,路上有水草的羁绊,也会遇到张开血盆大口,等着我进入的深渊,总在迷茫里看到有一盏灯依稀闪烁着温馨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