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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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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行色匆忙地寻找圣王,那张长久以来冷酷得几近冰点的脸孔,此时轻泛着一丝兴奋的温度。

    一身黑衣的圣王独留在粉红如梦境的“天幕之空”里,紧闭的双眼,沈静而喜悦的神情,显示出他将自己沈浸在脑中的记忆芯片,那芯片记录着昔日圣女的倩影,以及他们曾经拥有的欢乐时光。

    每回,圣王难忍对圣女的思念之情时,总会翩然悄至昔日圣女的住所“天幕之空”让自己沈醉在睹物思人的境界,并自动启开储存在他脑中的记忆芯片,芯片里的圣女,巧笑倩兮,追风起舞,曼妙粲然的可人身躯

    “圣──女──”圣王闭目长唤,却如何也唤不回一个可以让他拥抱,感受到真实温热的圣女,他不要一个只能远观的圣女。

    圣王忽起怨怒,因为越在影像中追忆圣女的身影,对她的思念越是排山倒海地冲击而来,那样无以复加的想盼,逼得他无法做任何事,一心一意只想着圣女。

    士在玻璃门外伫足良久,眼看着圣王日益消沈,前来天幕之空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明白圣王已经不能再忍了。

    “士,找我有事吗?”圣王已察觉久立门外的来人。

    士立即屈膝跪地,在圣族王者是最至尊至上的。

    “圣王,圣女有消息了!”

    圣王即刻关闭记忆芯片,一个大转身,黑披风旋起,士彷佛再度看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圣族之王,不可一世的英姿。

    “她在哪里?”他的手紧揪着士的肩,终年冷傲的眼神霎时露出难得一见的热力。

    “在黑暗之球和光明之球附近的一颗星球,据派驻在那儿的兵说,它叫地球。”士的肩膀隐隐作痛,因为王者的手劲实在太强大了。

    “管它叫天球还是地球,我要马上见到圣女!”王者因过度的思念,一有圣女的消息,反倒有些无法克制情绪,他的暴怒与霸气似乎越来越烈。

    突然听到喀啦一声,士低吟着,表情痛苦,他想他的右肩骨大概碎裂了。

    “是,我马上去带回圣女!”他的右肩因痛而微微低垂。

    心急的圣王并未察觉,他一心记挂着圣女。“快,驾我的王舰,速去速回!”

    士咬紧牙关,忠心耿耿地注视着圣王期盼的眼神,点头称道:“我会的!”他希望肩骨的伤不会影响驾驶王舰的速度。

    “刺青?”抢匪自忖着他可能碰到道上的人,据闻近来有不少帮派介入校园,争夺势力范围。

    “-是哪一条道上的?十三金钗?还是飞鹰帮?”听说那两个帮派专门收留不良少女,只是瞧她的样子,不太像混帮派的恶女。

    什么十三金钗?什么飞鹰帮?玫瑰一脸雾煞煞地有听没有懂。

    难道那个坏蛋老伯误将她的胎记当成黑社会的标志──刺青!既然如此,她只好将错就错了。

    “统统不是,大姊我是越南玫瑰帮的帮主!”够吓唬人了吧,自己实在没听过他说的那些帮派,万一胡扯瞎掰说错了,反而露出马脚,不如有创意一点,自创一个帮名。

    “越南玫瑰帮?!”抢匪陷入沈思,眼神仍抓着她打量。

    玫瑰也立刻称职地摆出三七步,两手抱胸,脚下学那些混混抖颤着,一副狠样,虽学不到精髓,总也有个七分像吧!

    抢匪啐一口。“哼,什么越南玫瑰帮?没听过,照抢!”

    “等一下!”糟了,这抢匪也太没江湖道义了,同是黑道中人还要硬抢,看来她得使出另一招,十二年来所向披靡的一招。

    “你要抢之前,可以先对我说一句我爱-吗?”以前只要有人暗恋她就会发生意外,如果他真的说出“我爱-”三个字,肯定会得到重量级的意外,那她不就可以脱身了。

    “-这个女孩有神经病啊?!”抢匪被她耍得一头雾水。

    “不不不,是我爱-,不是神经病!”她反客为主地逼向抢匪。“快啊,快说啊!”她一副猴急等不及的样子。

    抢匪再度露出狎笑。“我行抢作案多年,从没碰过像-这么阿沙力的受害者。”他看着玫瑰微露的酥胸,嫩白的雪肌,暗忖:人家都已经要自动送上门来了,他也没必要假仙了。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喽,小妹妹我爱-”

    抢匪两片恶心的厚唇一直嘟过来,玫瑰边闪躲边张望着,不是应该要发生什么严重的意外事件吗?

    咦?怎么静悄悄的,毫无动静?她快速扫描一遍周遭的环境,不禁暗叫,毁了,这里是一条小巷,车子进不来,附近也没有水沟,四处干净得连只蚊子都找不到,更别说蜜蜂。天啊!那意外该如何发生呢?

    难道是从天空掉下来一架飞机不偏不倚地砸在抢匪身上吗?哈哈,不过,看情况是不可能的。

    玫瑰冲着抢匪傻笑。“嘿嘿我的病好像不药而愈了。”只是它痊愈得真不是时候。“逃呀!”

    正当她拔腿要跑时,头上突然一片黑暗,像乌云罩顶般,她边跑边回头往后瞄。“不会吧!”她怔住了。

    因为天空真的降落一架长得像顶帽子的飞机,那飞帽斜斜偏偏地扫过抢匪的上半身,那个抢匪趴倒在地奄奄一息。

    太好了,她的病还没痊愈,真是太美好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于发生意外不感到内疚,而且她甚至有点开心,哈只是她要不赶快跑开的话,那顶会飞的帽子,下一个目标就是撞上她。

    碰!

    可是好像来不及了。

    “圣女、圣女!”士满脸惊慌地抱起玫瑰冲进王舰,谨慎小心地将她平放在自动医疗床上,打开全部的自动医疗仪器,盖起与外界隔绝的钛合金钢罩。

    他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误,没想到一直认为没有大碍的右肩骨伤,竟在他操作降落程序时,因举高而疼痛难抑,使得舰身倾斜坠落,不但撞伤了无辜的地球人,连圣女也遭舰尾扫到,至今仍昏迷不醒,好不容易才发现圣女的芳踪,万一她有任何闪失,自己拿什么脸回去见王者,他真是万死也难辞其罪。

    天空中彷佛飘落下来一阵阵绵绵细细又昏昏蒙蒙的流星雨,滴落在玫瑰的脸庞,让人眼花撩乱,她的眼睛急切地想找一处可定焦的景物,却天旋地转的像脑袋瓜要爆炸似地,想动,又动弹不得,宛如全身被捆绑起来,连呼吸也渐渐感到困难,一直呼不到氧气,她觉得自己像游上岸的美人鱼,吐了泡沫,一副垂死状。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还没结婚生子呢,得想办法睁开身上的束缚,她要起来,一定要起来──

    玫瑰集中全身的体力在腰际,她告诉自己一定要起来!

    “呀──”她使尽吃奶力气。

    终于坐起身来了。

    咚!旋即额头碰撞了钛合金钢罩,又跌躺回去。

    “哎呀,好痛呀!”她抚着自己的额头。

    原本跪俯在地,不敢稍加妄动的士,听到那声猛烈的敲撞击,立即起身趋前观看圣女。

    见圣女一脸皱得像包子,不解。

    他打开钛合金钢罩后,又跪地关切问道:“圣女,-没事吧?”

    玫瑰抚着肿了个包的额头,不暇思索地回答着。“怎么会没事,我的头痛死了!”

    咦?她一句话还没说完,怎么那个肿包突然就消失了,连额头也不痛了。

    她还不死心地一直摸索着,一路找到后脑勺。

    哇,刚才明明肿得像座小丘陵,怎么一下子就夷为平地了。再用另一只手去确定一次,真的消肿啦,没想到恢复得这么快,大概是她还年轻,抵抗力强吧!

    “嗯,大概没事吧!”她坐起身来,开始认真地环视周遭一切,环境有点陌生,连那个说话的男人也很陌生。

    士见圣女神情自若,不似先前的痛苦状,他才卸下心中的担心,那是自动医疗床的疗效产生了作用。

    但是他该受到的惩罪仍要勇于面对,这是身为一个士者的基本精神。

    玫瑰以为在别人的地盘上总得客气点,于是故做轻松状地寻找出口的门,随时准备跷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总是不太好,何况她又坐在一个很像床的地方,这世界已经没有人相信“盖棉被纯聊天”的事了。

    她假装伸懒腰打呵欠,利用眼尾瞄一眼身旁那个一直低头跪地不起的男人,发长过肩,一身金属劲装,闪闪发光,酷酷的德性,像是搞heavymetal的人,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老是跪着。

    “这位先生,谢谢你适时出现,帮我制造一场意外事故。”她的客套话说到一半时,那位heavymetal先生突然昂起脸来,是一张英俊唯美的脸庞,直挺挺地凝视她,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忘了另一半的客套词。

    那张俊美得不像人间男子的容颜,似乎透着惶惑。

    “-不记得士了吗?”他表情错愕地问道。一双跪得再久也不会麻的脚仍然维持不动,只是挺起腰杆,那身长竟然远比她高出一些,可见他有多高。

    她也被问傻了。“你的意思是说我认识你?”

    士缓缓点头,一对浓眉又纠结成束,难道圣女的头部伤处还没完全恢复,他站起身来检查自动医疗系统。

    玫瑰也绞尽脑汁地寻找记忆深处,这么帅的男生她没理由会忘记呀?除非她失去记忆力。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追问:“你可不可以给点提示?比如说念哪一所高中?”只要他稍加提示,以她的聪明才智,一定马上可以想起来。

    什么高中?他完全听不懂圣女在说些什么。

    “我是来自圣族之星的士!”究竟是方才王舰撞坏了圣女的脑子,还是转世造成的遗忘。

    “圣族之星高中?”她左思右想还是没什么印象。“你们学校的名字很奇怪耶!怎么听都没听过,我想我可能真的不认识你。”真是损失!

    “是士不好,使圣女受伤,请圣女裁罪!”一双膝盖啪一声自由落体似地又跪倒在地。

    光听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她的脚都痛起来了。

    “你叫我什么来着?”

    “-是圣族之星的和平使者──圣女。”他如江水滔滔地念着一长串的名字。

    “剩女?剩下来的女人吗?”她唉叹一声,原来是帅哥认错人了。“我叫玫瑰,不叫剩女!”那名字太侮辱人了。

    士急了。“-当然是圣女,否则-胸前不会有圣女纹。”他情急之下拨开玫瑰半敞的前襟,露出红色的胎记。

    玫瑰以为他有意侵犯她的身体,反射性地一脚将士踹开,拉紧制服,动作火速地跳下床。

    “对不起,你真的认错人了!”她的心口直跳,彷佛要跳出嘴巴来,头也没来由地痛得厉害,宛如孙悟空被套上金箍咒。

    “我要回家煮晚饭了!”她对他的轻举妄动有点失望,长得英俊挺拔有什么用,还不是个没水准的家伙。

    面对那道没有门把的门,只好随便推扯,不知哪来的神力,竟然差点将那道铜墙铁壁般的金属门给拆下来,自己都吓了一跳。

    随即冲出那个奇怪的空间,还有一直在背后唤她“剩女”的男人。

    哼,谁要做剩下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