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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转身,他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笑着向我走了过来,他的笑里隐着焦虑,失望,落寞。走到我面前停了脚步,忍着心里的情绪,笑着把纸巾递到我面前:“把眼泪擦擦!这样的菸梦没有笑起来的菸梦可爱哦!”
我黯然地凝视着他,他的眼角微微有些润,鼻子微微发红,我知道刚刚的情况他都看到了。我的眼睛又开始湿润,缓缓地把视线移向他手里的纸巾,鼻子微微发酸。我又抬头深深地看着他,他顿时用纸巾轻轻帮我拭着已经干涸的眼泪,怜惜地看着我,生怕弄疼我。
他静静地搂着我,我就这样依偎在他怀里,我们没有半句语言,生怕打破这种宁静。
当我醒过来时,我已躺在床上。
我睁开眼睛,可是睁开好困难,灯光好刺眼,刺疼我的眼睛,刺得我头晕。
“菸梦,你醒了?”门外传来泽健走进来的声音。等等,泽健的声音?我的房间怎么会有泽健的声音?试着睁开眼睛,但还是会痛,痛得我躲到被子里,不敢再去睁开。
“昨晚你哭过,要慢慢地睁眼,不然会很疼!”泽健担心地迅速跑到床边把窗帘拉上,原来刺眼的是阳光,不是灯光。阳光?天亮了?
他走到我床边,提着我的被子盖到我的头部,“你轻轻睁开!”他的声音很温柔。我轻轻地睁开眼睛,他又慢慢地把被子从我的头部缓缓拉开:“慢慢地睁啊,不急!”他嘱咐道。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我会感到一丝的疼痛。我努力地睁开眼睛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泽建又小心翼翼地拿起在床边准备好的拧干的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我的眼睛。我再次缓缓地睁开眼,没有那么难受了。
毛巾是温的?他刚刚才走进来,他是一直都在准备吗?
他担心地看着我:“好点了吗?”
“蒽!好多了!谢谢!”我昏昏沉沉地想要坐在床上,他看到我的举动,立马扶我起身。说实话,我们俩的举动的确有点****,我意识到后,脸上不小心微微发烫地抱着双膝坐在床上。
我打量着这房间,摆设很简单,但是很整洁。书桌上的书整整齐齐,桌旁挂着一把吉他,墙面纯白,一点痕迹都没有。这是泽健的房间,我们小时候来他家玩过。
泽健的房间?我怎么会躺在他的房间?他的爸妈看到我不是死定了?想到这里,我立马激动地扯起他的胳膊:“这是哪啊?”
“我的房间啊!”他丝毫没有忧虑地笑着。
“你家?”我担心地摇晃着他的手臂,“我怎么会在你家?”
“菸梦,你激动什么啊?我慢慢跟你说。”他仍然笑得如此灿烂。
“我怎么能不激动?快说!”我又使劲摇晃他的肩膀。
“你快摇断我的胳膊了!”泽健无奈地似笑非笑。
我急忙盯着自己的手,然后立马不好意思地收了回来。
“你昨晚睡着了,我担心你那个样子送你回家你家人会担心,所以就把你背到我家啦!”
“那你父母不说什么吗?”突然想到了老妈老爸,我拍打着被子叫了起来,“糟了!我一晚上没回家,老妈老爸非急死不可啦!”
“别担心啦!我妈已经打电话去你家了,你父母还说在我家的话就放心了!”泽健安慰着。
不是吧?我老妈他们不是除了那3个死党家,誓死都不会让在谁家借宿的吗?我奇怪着,泽健又说道:“至于我家,你父母和我父母是好朋友,经常来往的,怎么可能会有事?而且昨天我妈还担心你在我家睡不好,特意换了前天刚给我换的被子呢。还有她本来想给你脱衣服的……”
“什么?”原本静静听着泽健解释的我,听到了要脱我衣服,吓得惊叫了一声。看着自己的身上,完整的啊!
但他却不卑不亢:“都说了是本来想脱嘛,但是后来她说怕你个女孩子家的在别人家里睡一觉,醒来后会乱想。”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深深“呼”了口气。神呐!我昨晚睡得那么死啊?丢脸丢大发了。刚不好意思间,又忽然叫道:“啊!迟到了!迟到了!”然后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差点和大地妈咪亲密接触到。
泽健立马扶住我,无奈起来:“菸梦,你什么时候变得一惊一乍的了?今天是礼拜日。”
“哦!”我不好意思地爬起来,“嘿嘿”笑了下。都怪钰凝啦!和她在一起久了,学会了她的一惊一乍的本事。
“对了,你乱进女生闺房不好诶!”我不敢看着泽健,脸上一副反客为主的模样。我是要起床了啦,他在我旁边,我这样一副狼狈的样子,怎么好意思嘛?
“嘿嘿,那我出去了!”泽健不好意思地呲牙,正要转身,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爸妈叫你出去吃午饭?”
首先,午餐?我睡到中午啦?我可真成猪了!其次,他爸妈都在家?那我怎么面对他们啊?虽然我们两家人经常在一起聚,可是这次是住在他家一晚上诶!他们会不会乱想啊?
我洗漱完毕后,战战兢兢地向泽健家的餐桌上走去。
“赵叔,秋姨好!”我客客气气地向正在吃饭的二老打招呼。
“梦梦,起来啦?过来吃饭!”看到我出来了,赵叔笑容满面。
“来,梦梦,坐这里!”秋姨欣喜地站起身来,指着泽健旁边的位子,示意我坐那。
我坐下来后,秋姨把盛好的饭递到我面前才坐下。
由于莫名其妙地在泽健的房间呆了一晚上,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就一直低头吃米饭,生怕他们会问到我昨晚的事。突然一个鸡腿飞到我碗里。
“梦梦,多吃点!想吃什么就夹!”秋姨亲切地说。
“是啊!梦梦拿这当自个儿家,千万别客气啊!”赵叔也和蔼招呼。
“蒽!”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一门脑又使劲地低下头嚼着米饭。
“梦梦,你妈妈最近好吗?”赵叔关心地问。
我先是吓了一跳,他和我老妈不是天天在一起上下班吗?后来知道了赵叔是处在尴尬的场面,不知道说啥,所以才故意没话找话,我便玩笑式地回答:“好着呢!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梦梦,你要考金立吧?”赵叔又关切起来。
“蒽!”我笑着点点头。回答完毕后又一闷瓜地吃起饭。
“健健也是考金立!”秋姨有心无心地开了口。
“我知道啊!我们说好的!”我突然被我脱口而出的话吓到了,立马不好意思地笑着解释:“我是说我们几个死党都说好的一起考金立!”然后把头埋得更低了。
二老貌似觉察到了我的心虚,便偷笑地互看了一眼。
“梦梦你多大啊?”赵叔似有心思地问。
“梦梦不是和健健同一天的吗?你怎么忘了?”还没等我说话,秋姨就抢先回答了。
其实说起来我和泽健还真像青梅竹马,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而且从小玩大的,在别人眼里我们就是两小无猜。
我侧脸看了下泽健,他一直在闷不吭声地吃着饭,好像是在争取做个吃饭不许说话的乖娃娃。
“你们俩啊,从幼儿园就在一个班,一起上的小学,一起上的初中,以后啊,还要一起上高中,一起上大学啊,还一起……”
“爸,您扯太远了!菜都凉了!”泽健无奈地打断了赵叔语重心长的话,又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
“我只是聊聊家常嘛!聊家常!”赵叔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道,然后看向我:“梦梦,不要见怪啊!”
“不会!”我微笑着,身后却冒着冷汗地喝了口橙汁。
我继续着吃饭,然后不小心瞟到赵叔在对泽健挤眉弄眼的,他们在干嘛?我郁闷地吃着饭。突然,一块鸡翅飞到我碗里,我看向鸡翅来源的地方,泽健的脸上挂着无奈且不好意思。
我明白了,是赵叔叫他给我夹菜的。我配合着故意笑得很灿烂甜甜地说:“谢谢健健!”不出我所料,泽健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脑子一潭雾水。
我正要埋下头品尝这块香喷喷的鸡翅,但是却看到秋姨和赵叔的碗筷摆在桌上,眼里充满期待地看着我。
“秋姨赵叔,你们吃饭啊!”我故作疑惑地看着他们。
“蒽!蒽!吃饭吃饭!”他们回过神来,拿起碗筷冒着冷汗地互看了一眼,像我刚刚那样举动埋头吃饭起来。
午饭后,我和泽健在公园散步。
“不好意思!刚刚我爸妈他们……”泽健面呈抱歉之色。
“没关系啦!我又不是第一次和他们吃饭,只是他们的幽默好像见长了哦!”我开朗地笑道,然后又说:“你不知道,我开始有多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我一个女孩子家在你家借宿,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啊!诶,你父母居然不问我昨晚发生什么事,好会理解人哦!”
“他们不是封建的父母,而且他们本身就喜欢你啊!”
“是哦!好像他们挺欢迎我去你家借宿的嘛!要不然我搬去你家住好了!”鬼都知道这是玩笑话。
“真的吗?”泽健惊喜地问。
“拜托,你幽默点可以不?当然是假的啦!我搬过去了,我爸妈他们怎么办?”我无奈地笑。
“哦!”他有点失落。
我坐到路过的石凳上,漫不经心地说:“我们两家父母貌似都把我们当做青梅竹马,很想要我们在一起诶!”
他坐在了我旁边,有意无意地接茬:“是啊!那你希望我们在一起吗?”
我怔了下,然后侧过脸看着他,他的眼睛里充满深深的期待和些许孤独。我突然间笑了,笑得很灿烂:“我们是哥们啊!”
他深深地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想要说话:“我……”
可是,这时三只小熊的音乐声从我衣兜里发出来,我的电话响起了。我看了他一眼,按了接听键。
“喂?”
“我是方雍盼!”
“有事吗?”
“我想和你当面谈谈!”
“电话上不可以吗?”
他为难地叹着气。
“晚上我在我家楼下等你!拜!”
晚上,我家楼下。
楼下的桂花大树旁,我坐在石凳上看着地面,雍盼蹲在大树旁边,背靠着大树凝视着我,眼里流出凄清之感,桂花的花瓣随着晚风轻轻摇曳。我们已经这样沉默着……半个小时了。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我打破了沉默,盯着地面远处的一朵掉落的桂花。
“我们和好好吗?”他终于开口了,死死地看着我。我知道,以他的性格,说出这句话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给个理由!”我很平静地看着他。他的眼神里充满让人怜悯的东西。
“因为我爱你!”
我怔了下,低下头沉默了一分钟。
“好!”我抬头很平静地看着他,他脸上满是惊喜的站起来小跑到我面前,蹲在石凳旁,欣喜地握着我的手。我来不及管他的情绪,仍然平静地继续说:“但是,灏柽然说要和你公平竞争!”
雍盼听到了我后面的话脸上的惊喜立马变成失望,他缓缓地放开我的手,缓缓地站起来,眼神比先前更凄清:“我不会和他公平竞争的!”
“我猜到了!”我很平静地看着他,苦笑道,“你害怕我和他在一起对吗?你害怕我和他说的每一句话是不是?”
“是!”他神情坚定。
“因为你害怕我会喜欢上他!”我有点激动,“是因为你不相信我!”
他沉默着。
我镇定了自己的激动:“你不愿跟他公平竞争,是因为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也是因为你不相信我!”
他仍然沉默着,躲避着我的眼睛。
我站起身,冷哼了一声:“既然没有信任,那又何必在一起?”我顿了顿,“你想想,我们在一起半年来,除了没话找话还有什么时候不是沉默?”
他身子怔了怔,声音颤抖起来:“可是,可是,我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