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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嫣紧跟着夏侯博,对看到的一切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倒是那份从容看在夏侯博眼中实在得体,即便是自己嫡出的女儿从小受过正统礼仪和教化的夏侯鸢和夏侯钰,也不会如此淡然。
这个女儿,以前总是忽略了。
接见的地方在湘妃的含湘殿,含湘殿本为含冰殿,后来是南宫无庸特意为湘妃改的,可见她在宫里的宠爱远胜于一般。
含湘殿布置不算奢华,金器玉石十分少见,整个布局更偏情致,在几个妃子居住的大殿之中算是最普通的,可是那些珍贵的飞禽,奇异的花草却是特别,尤其是殿内一角的竹林,搭理的井井有条,可见湘妃对竹子的喜爱。
夏侯嫣倒不觉得湘妃如外边所传并不看中金银之人,相反她不是不爱,只是更加善于揣度皇上的心思,哪个进入皇城的女子不在乎身份地位的,为了讨好皇帝,极力往上爬,不惜对要好的亲姐妹下狠手都是有的,南宫无庸何等聪明,又岂会不知道后宫那些争斗,湘妃偏偏心思奇巧,扮演着无辜,与世无争只求一人爱的假象,这样的女子怎能不叫男人更加珍视,如果真的不在乎,又何必弄些千金难求的奇草珍禽?说穿了只是奢靡换了面具罢了。
此时,湘妃正躺在美人榻上,阳光照在她红色的缎面上,整张脸妖冶的人间少有,那玲珑的身段和吹弹可破的肌肤,当真是尤物才有,她半眯着眼,旁边搁置着新鲜的小食,手边的波斯猫慵懒而高贵,和她的神态竟有几分相似。
下人禀报了湘妃,她才睁开了眼,同时面上换上了亲近的笑容。
“参见湘妃娘娘。”夏侯博和夏侯嫣齐齐行礼。
“这是我自己的地方,你们就不用拘礼了。”湘妃客气的说着话,她略微坐正了身子对身旁的侍女道:“去准备座椅,小茶。”
落了座,湘妃打量着今日的夏侯嫣,那日她其实从头到尾没真正看过这丫头,今日一见,只觉得眉目清明,一副娇弱叫人疼爱的模样,容貌不算上成,可偏偏有种独特的韵味从那双眸子里射出来,叫人移不开眼。
“你就是五丫头了。”
“回娘娘,是的。”
见夏侯嫣礼数有全,湘妃更觉得满意,比起那个高高在上的夏侯雪,还有那个自以为容貌天下无双的夏侯鸢,还有长着娃娃脸却心肠歹毒的夏侯钰,面前的这个丫头倒更让人容易拿捏的住,也更让人喜欢。
“这里无人,你叫我姑母便可。”
“嫣儿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从前我离府的时候你还只有那么一点大,这些年你爹将你保护的太好,我也一直没有见你的机会,却不想第一次见面,你却救了我,也算是你我的缘分。”
夏侯嫣只是脸一红,并未说话,湘妃随即又道:“你的伤可好些了?今日难得进宫,我本还说等你完全好了再来谢恩也不迟,可你父亲却说是你坚持要来。”
“有皇上和娘娘的惦记,嫣儿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皇上和娘娘送去的东西都快堆不下了,嫣儿想着身子爽利些自然是早来谢恩的,也不负了皇上和娘娘的看中。”
“你倒是个懂事的。”湘妃满意的点点头。
夏侯博在一旁说不上话,只是默默喝着茶,这时,远处走来一个年纪偏大的老太监,湘妃认得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随即坐直了身子,命人赶紧搬来了座椅。
李公公许是和湘妃关系不错,倒也没拿自己当外人,虽没坐,言语间却也是熟络和客气:“娘娘,陛下说晚些来和娘娘用午膳。”
“也好,我正好和五丫头说说话,不妨事,倒是辛苦公公了,下次这样的小事您托身边的小盛子来说便是,何苦劳烦您。”
“为陛下办事哪有大小之分,再说娘娘这里的茶水香,就当老奴香了娘娘这里的茶水。”
湘妃笑笑,随即有人送上了茶水,夏侯博趁机道:“既然陛下还有一会才过来,不如我先去和陛下请安,顺便商讨下诸葛侄儿回来的事宜。”
“也好,你且去吧。”湘妃点点头。
夏侯博和李公公一道离开后,夏侯嫣只觉得湘妃似乎有话和自己说,她只是浅浅笑着,果然,片刻后,湘妃道:“你陪我走走。”
“是。”夏侯嫣紧随其后,出了殿。
极乐皇城的后花园大概也是引用了地热温泉的关系,并没有完全受天气的影响,虽不及夏天繁花茂盛,倒也碧绿片片,流水淙淙。
白玉桥随处可见,蜿蜒的回廊,奇异的珍禽,薄雾轻烟,好不仙逸。
“你在夏侯家过的还好吗?”湘妃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夏侯嫣意味不明,她想了想淡淡道:“很好。”
“你说谎。”湘妃扭头,眉眼之间皆是笑意,眼里却有了一丝试探,半响见夏侯嫣不说话,她又道:“你母亲也算是至情至性之人,我知道她很爱你父亲,只可惜爱错了人,辜负了一生,所以说女人总是蠢的。”
“娘娘说的极是,只是若没有这份刻骨铭心,那也不叫爱了。”
“是啊……”湘妃若有所思的看着满池的碧波,心思悠远。
“娘娘是否也有可遇而不可求的人?”夏侯嫣借势直击湘妃内心。
湘妃虽表面看不出什么,夏侯嫣却明显感觉到她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半响,湘妃爽朗而笑:“谁都有可遇不可求的人,我亦凡尘俗物,自然也有。”
“当年母亲和我说起过娘娘的过往,她说你是夏侯家难得的知心人。”
“你母亲果然如此说?”湘妃意外的看着夏侯嫣,随即又笑道:“也难怪,那个时候我和你母亲年龄相当,你母亲又十分通透,并且是个感恩的人,我不过是斥责了那些对她不敬的下人,她便常常开解我,若不是她,也许那个时候我会选择离开这个人世。”
想起当初自己天真的以为母亲江氏对自己的恩宠是出自真心,却不想无非是培养一个庶出的女儿去给自己的儿子铺路,的确,美貌在皇室之中的确可以笼络圣心,偏偏她又是有几分心思的人,自然成了江氏的目标,那些比嫡出孩子还多的尊荣,在现在看来,无非是阴谋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