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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苏绿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一千五百二十四次。”傅君流在纸上再加一笔,两张白纸上已满满写着正字,转回去继续玩他的dc名作莎木2。
对医生的反应置若罔闻,苏绿琪再度发出长长的叹息声。“唉”
“你到底在叹什么鬼气啊?”
就是因为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叹气,才更觉得烦闷啊。
“如果那个叹气会减少寿命的理论正确的话,我怀疑你还能活多久。”一整个中午休息时间就在她绵长得仿佛无止尽的叹息声中度过,就连神经是一般人数倍粗韧的傅君流都觉得受不了。
“傅医生,你有没有说过或做过让你后悔万分的事?”只要一回想起来,她就对自己在圣诞夜那晚的言行后悔万分。
“多得不得了。”一边操纵主角的行动,傅君流还能一心二用的回答她。
“比方呢?”
“上回玩鬼武者二时,我居然笨到花了五天才全部破关,这真是我游戏生涯中的一大败笔啊。”
苏绿琪闻言差点跌倒。“傅医生,不要讲我听不懂的游戏啦。”她对这个游戏的内容根本没概念,怎么知道他在讲什么?“拜托你,说些我听得懂的例子好不好?”
“你听得懂的啊?最近的一桩大概是接受日峰学园的工作吧。”
“为什么?”听他这样讲,苏绿琪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因为我在这间学校被一堆怪人缠上,干嘛,保健室又不是告解室,怎么会有一堆人跑来找我说心事啊?”他长得很像慈眉善目的神父吗?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跑来找他吐苦水。
从上回云上把苏绿琪带走后,她的确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来烦他,可是他依然不得安宁,走了个苏绿琪换其他人来,让他最近认真地考虑起要不要在保健室门口挂个“想告解者与狗勿入”的牌子算了。
“那是因为大家心里都有很多迷惘啊。”说着说着,苏绿琪又叹了一口气,现在她的心里也充满了后悔与迷惘呢。
“有迷惘就要自己想办法厘清,只依赖医生是不行的,医生再厉害,也无法把心里郁结的毒瘤用手术刀割掉,自己打的结也只有自己才能解开。”况且他又不是专攻精神科的,听那些千奇百怪的心事听到他胃都快翻过来了。
“想厘清谈何容易?”如果事情真能那么简单就好了,可就是因为人常常困在自己想法所造成的迷宫里,才会那么希望能得到忠告与引导。
“太悲观的话只会把自己一直往牛角尖里拖去喔。”
“可情况叫人也乐观不起来啊。”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傅君流也忍不住要叹气了,为什么这些学生不能单纯一点呢?每个人都有一堆复杂的心事,害他连玩个游戏都玩不下去,只有认命的存档,把游戏机关掉。
“好吧,你跟学生会长又怎么了?难道是要分手了吗?”
“医生你不要只会往那个方向想好不好?”苏绿琪没好气的低嚷。
她和云上怎么说,从圣诞夜那晚之后,两人的关系急遽的变得暖昧起来,好像从她在他怀里哭得淅哩哗拉,还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之后,她在他眼睛里就没有秘密了。
那一晚在她哭得最惨的时候,仿佛听到他说来不及了,他也动心了,如果说她一点都不高兴,未免也太矫情,只是天性中的务实让她迟迟无法放开心胸,不计成败后果地去喜欢他,一天拖过一天,他们之间的空气也愈来愈浓稠而暖昧,这样下去早晚会失控的。
“也许是我老了,你们这些高中生想的东西都复杂到超出我脑子的负荷,我只能想到你跟学生会长出问题这种贫乏的方向,要不然你说,你到底在烦什么?”
苏绿琪为之语塞,因为她的确是在烦她跟云上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看吧,明明就是还不干脆点承认。”傅君流胜利般说道。
“哎呀!医生,我好烦哪!”她抱着头大吼一声,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想对云上大叫:我不玩了!去找别的可怜女生当女主角吧,小姐我拒绝再参与你的恶劣游戏。
却每一次都在他一个眼神、一声叫唤中败下阵来,把想说的话忘到十万八千里外,连自己都认为自己好没志气。
“我倒觉得你在无病呻吟。”傅君流医生说话毫不客气,直指问题核心。“你明明喜欢学生会长,还硬要撇清自己跟他没关系,你到底是在撇清给谁看啊?”
“啊,有那么明显吗?”她一直奇怪,为什么傅医生会一口咬定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明显到只要有眼珠的人都看得出来。”她眼里的爱慕骗不了人。
原来是她自己露了馅,苏绿琪垂着头默然不语,良久才进出一句。“我不能喜欢他。”
“我真不明白,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偏偏你们就是要搞得很复杂,考虑一些有的没的,明明心里就是喜欢也不敢说自己喜欢,其实高中生的恋爱也没人期待会持续到永远,我倒觉得会想到天长地久的人是言情小说的毒中太深了。”傅君流颇为感慨,他跟现代的小孩代沟已深如马里亚纳海沟,完全无法理解他们的逻辑思路。
水气慢慢的在眼底聚积成型,或许是她太坚持保护自己了吧,她无法奋不顾身跳进情海里,总是确定等安全她才肯慢慢地把一脚探进去,可和云上在一起不容许她这样缓慢的试探,总是有那么多的惊涛骇浪啊,他虽是唯一的浮木,却不安定的随时可能会飘离她手中,让她的心无法就此定下。
“医生,我也不敢奢望什么天长地久的恋情,但我希望,起码,在谈一段感情时对方对我也是真心的,让我的付出能有相等的回报,只是这样而已。”
“你是说,学生会长对你只是玩玩?”他看不像啊。
“他自己说的,只要他一觉得无趣,我就可以脱身了,傅医生,聪明如你,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涵义。”她试着勾起一抹微笑,想用不在乎的语气淡化自己真正的感觉,眼底那抹晶莹的水光却破坏了她所有的努力。
“喂,你别哭啊。”他完全不会应付哭泣的女性生物,苏绿琪要是哭了,他下一个动作就是拎起她的衣领把她丢出保健室。
“我不会哭的。”鼻子有些酸涩,眼睛里的水气威胁着要掉出来,苏绿琪以衣袖用力的擦了擦眼睛,露出一个颤巍巍的笑容。“医生,这下你总该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他了吧。”
他明白个鬼!暗君流咽下到了嘴边的咒骂,硬生生改口说。“咳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进去里头躺一下?”
“那,医生,床借我躺一下吧。”她从善如流地起身往内室走去,但脚步却似乎有点轻浮不稳。
傅君流见状,总算暂时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搞不懂这些小朋友的爱情游戏,喜欢得要命却摆出一张世界末日般的脸,还有那个学生会长云上飓,奸诈狡猾如千年得道妖狐的人怎么会讲出那种笨得要死的话?不管从哪方面想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呢。
“随便怎么样都好,拜托你们快点有个结局吧。”傅君流喃喃地道,要不然,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玩完莎木2啊?
过了两小时后,云上步入保健室。
“你好,傅医生。”他向埋首于游戏中的傅君流打了个招呼。“唷,终于有空来把你的助理认领回去了吗?”
“公事忙,让她打扰你到现在,真是不好意思。”反正寄放在保健室他很放心,所以先把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才来接人。
“喂,学生会长,你最近也养成了恶习,把保健室当成你的助理寄放中心了。”就是有太多人跟他一样,老忘了保健室真正的功用,他这个保健医生才会愈做愈哀怨。
“如有冒犯之处请多见谅,但是傅医生,最近她学生会室和教室都待不太住,除了保健室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安置她。”即使他已经背地里警告了欧乐红和一些小动作比较明显的fans要她们别太过分,她在学生会室或教室里依然还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
比起来,在保健室里她的心情就镇定多了,所以云上也没阻止她,顺水推舟地让她待在保健室,变成这一星期以来,只要到保健室必定能找到苏绿琪,机率是百分之百。
唉唉唉,三声长叹,傅君流总觉得很郁卒,为什么他要做这种事啊?“学生会长,你要不要听听看年长者的忠告?”
“医生,你请说。”反正人在这里也跑不掉,他不急着去把苏绿琪叫起来。
“我是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把戏啦,不过你最好赶快把她心里的不安清除,否则你们很快就会走上分手之路。”傅君流眼睛盯着荧幕,手指快速的操纵摇八,状似不经意的说。
“傅医生,她有跟你说什么吗?”云上脸上那从容的微笑第一次消失,神色里多了一份沉凝。
或许是女人对他太容易到手,使他没多花过心思去想她们的心情,而苏绿琪的一举一动,更让他有捉摸不清的感觉。
为什么呢?云上不得不承认他不明白苏绿琪的想法,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不就好了吗?但她却总是睁着一双哀伤的眼眸,带着被勉强的微笑,好像跟他在一起是什么不得已的事一样,她明明也喜欢他的啊,在她眼里他看到了和别的女人一样的迷恋情火,就连她自己都承认喜欢他的事,但她的反应却不像他曾经交往过的那些女人。
圣诞夜的那晚,她那仿佛心碎般的哭泣与言语,一句句都仿佛在震动他的心,那时他就发现自己也回不去只想拿她当玩具的时候了,可是,他也从没谈过这么麻烦的“恋爱”头一次发现自己也有无法解决,甚至无法理解的东西。
也许有人会说这是因果报应吧,因为他以前的生活实在只有荒唐两字可以形容,但本人为此而难得的苦恼着,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没让人看出他为这件事烦心不已。
“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来跟我讲这些,却不去找你沟通,明明你才是最应该知道的那个人。”讨厌的事让人一想起来就头痛,傅君流决定明年决不再与日峰学园续约,他可没意思继续当别人的心事垃圾桶。
“你听好了,她说她希望当她付出感情时,对方也是真心的,让她的付出能有相等的回报,大概你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吧。”
“是这样吗?”云上深遂的黑眼里若有所思。
“没错,她好像认为你只是玩玩,腻了就会把她丢掉。”
“我明白了。”既然知道问题的症结就简单了,惯于策划的学生会长心里已快速的拟妥几个大致的方案。
“明白了就快点行动吧。”好减轻他的负担。
“没问题。对了,傅医生,听说保健室最近非常受欢迎?”或许是自己的问题有了解决的方向,云上的心情轻松许多,也有兴致调侃别人几句了。
“是啊,人气大爆发,挡都挡不住。”简直快让人烦死了。当初到底是谁跟他讲日峰学园保健医生的工作不但薪水高又轻松的啊?实际上做起来全然不是那样嘛,让他有上了贼船的感觉。
“傅医生,以你如此出色的工作成果,我相信校方明年还会很愿意发给你聘书的。”起码他一定会支持傅君流留任,这样对他也比较方便,不用再担心苏绿琪钻进牛角尖却拉不出来。
“我倒宁愿明年约满后不要再看见任何一个日峰学园的人。”
云上爽朗的笑了,几天以来第一次笑地这么毫无负担。“这可不行呢,傅医生,因为你已经变成校园内不可或缺的存在了。”
从傅君流的表情看来,很明显的他不认为这句话是赞美。
“快滚进去和你女朋友沟通吧!”他没好气的说。
“遵命。”的确是该好好沟通了,他不打算让一切像这样毫无效率地继续暧昧下去。
云上在最靠近内侧的那张床上找到她。
躺在床上的她即使在睡梦中还是紧皱着眉头,苍白的脸上隐隐约约有着濡湿的痕迹,像是未干的泪痕。
虽然她眼眶下有着代表睡眠不足的深浓阴影,云上还是伸手轻轻的把她摇起来。
“起来,绿琪,我们得谈谈。”
“嗯”翻了个身,苏绿琪还以为她在幻听,那个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她已经打听过了,学生会今天有期末总会要开,预计要花一整天的时间汇整整个学期的行事,做成书面报告交给校方存档,主旨一切的灵魂人物学生会长此时铁定忙得没时间来保健室找她。
“绿琪,起来,别赖床了。”他的声音轻柔,但却坚定无比,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事情做一个彻底地解决了。
她的反应是把棉被拉上来整个盖住头,苏绿琪像缩进甲壳里的乌龟,把自己牢牢的包成一个棉被茧,隔绝外界吵杂的声响。
真是的,云上差点要笑出来了,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不能让她就这样龟缩避过去,扯着棉被的角,云上一寸一寸的把被子抽起来,让缩在床上的人无所遁形。
“傅医生,你别来闹我啦!”她闭着眼伸手在空中乱抓,想把温暖的被子抓回来,还意识不清的以为这样闹她的人是傅君流。
“我不是傅医生,而且我有事要跟你谈。”
这个声音好熟而且不像傅医生
慢慢睁开如千斤重的眼皮,映人眼帘的是她以为要关在学生会室一整天的那个人,难以置信的揉揉酸涩眼睛,没错,真的是他!
“你你来做什么?”她防备地盯着他,以免一不小心又着了他的道。
“你一定要这样防备我吗?我不会突然拿把刀出来的。”她盯着他的方式好像他是个杀人魔,随时都会对她下手。
面对他时的防卫态度几乎已经变成了第二本能,总觉得不这样做不行。
云上并不喜欢给人当成病毒一样退避三舍,当下脸色微微一沉,一**坐上床,长臂一伸把她牢牢的进怀里,让她再也无法继续逃避。
“嗯,这样好多了。”
“你好我不好啊。”被他抱在温暖的怀抱中,苏绿琪整个人就坐在他大腿上,多么尴尬!而且维持这种会让她脸红心跳不已的暖昧姿势,她要怎么平心静气跟他谈话?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嘛!“喂,放开我啦。”
“不要喂来喂去的,好像在叫狗一样,叫我的名字。”仿佛这种紧贴得毫无空隙的距离对他毫无影响,云上飓沉着一如常,大手仿如铁条般紧紧箍住她的腰,有效的制止了苏绿琪的扭动挣扎。
“我叫不出来啦!”叫他的名字实在是太过亲密的表征了。
“叫!”
“云上!”真可悲,一被命令就反射性的遵从。
叫他的名字啊,这是她在不知道他真面目前曾梦想过千万遍的情景,此时却只感觉到自己的悲惨。
“不要连姓,只有名字,再来一遍。”
好别扭,明明是两个简单的字,偏她试了又试,也只发出了几个怪异的无意音节,至于他的名字,怎样也说不出口。
“真的有那么难吗?”他的语气仿佛叹息般。
偷抬眼看他,苏绿琪再度体验到心跳失控加速的感觉,总是这样的,他太轻易就能牵动她的心了。“你你不要难过,我再试试。”
藏住一个偷笑,他仍然维持着近似哀声叹气的语调。“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么恐怖,连叫个名字都要勉强去试。”
“不不是这样的啦!”要怎么说?叫名字无形中两人的距离就拉近了,对她岌岌可危的意志是一大考验,她不想,真的不想这样。
不是因为讨厌他,相反的,就是因为自己太被他吸引,已经太喜欢他,才不愿意拉近跟他的距离。她太平凡而他又太出色了,总让她觉得自己不配,如果说她的条件好一点的话,也许她就能放开心胸接受他吧。
“叫我的名字吧。”轻柔而甜美的音色如同诱惑,引诱她跳人陷阱。
“上上上”看着他深遂的眼睛,苏绿琪结结巴巴地,说出他想听的话。
“很好。”他俯下头,赞赏的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抚着自己的唇,苏绿琪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
云上知道她在问什么,而他也想趁这个机会涤清她心里的疑虑。“因为我喜欢你。”
“我不相信!你一定在玩我!”用力地摇着头,苏绿琪低叫着,与其说她在说服别人,倒不如说她在说服自己。
“为什么不相信呢?难道我这么没信用吗?”
为什么一定要让她说出这种话,要让她再度体认两人间的差异?“你自己知道为什么,不是吗?我们根本是天差地远的两个人,你只是把我当玩具而已!”
“人的想法是会改变的。”他还是把她当玩具,但这个意义已经不同了,现在她是唯一能引起他逗弄欲望的人,除了她之外,其他的莺莺燕燕都无法让他提起兴致,掺人了这种心情,他就不能再把她当成一个玩腻即丢的玩具,而有了更多的怜惜与在意。
“我不能相信!这是不是又是你玩弄我的新花样?”如果相信,遭到背叛时伤就会更深更重,已经够了,她的身心都够疲惫,她不要,不要再有任何的希望与绝望。
“我有伤得你这么深吗?连相信我都不能。”
苏绿琪的脑中再度浮出了他和老师激狂的**场景,想起了他和欧乐红的对话,这么一个无情的人,对他不在意的可以轻易伤害而不感愧疚,她能相信吗?可以吗?
“我害怕你”萦绕在她心头最深的恐惧,付出的与得到的不成比例,她也害怕,怕有一天她会和其他的女生一样,因为太过喜欢而失去自我,失去理智后却被弃若敝履。
“绿琪,就信我一次,即使我伤尽天下人心,也决不伤你。”这对他,是最接近承诺的表示了。
“但我想不开啊,我还是会在意。”泪水不知不觉已爬了满脸,她像只溺水的小猫般,可怜兮兮地紧捉着他的手臂,指甲深深掐进他手上的肌肉,但云上却恍若无所觉,任由她抓着不放。
“你在意的这么多,有用吗?已经发生的过去我无法更改,可是还没发生的未来却有无尽的可能性,不试一下就放弃不是我的风格,跟我一起试试看,否则你在未来的几十年都还是会继续在意下去,你想这样吗?”
一番话攻破苏绿琪本已不牢靠的心防,她投降的靠在他怀里,不断流出的眼泪濡湿了他的衬衫。“我一定会后悔的。”
“你不会的。”一个又一个轻巧的吻,将她满脸的泪水逐一吻去,最后一个吻落在嘴唇上,细腻的辗转吸吮许久后,云上轻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只要我们还在一起,你就是我专属的,我也是你专属的,不会有其他人。”
紧紧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苏绿琪唇边勾起了一抹难以形容的笑容。
不知道这场梦还能持续多久,起码他说了,这段时间他们是彼此的专属。
就试这一回吧,像他说的,如果没试过,也许她不会伤得比现在重,但接下来的几十年她一定会有后悔的时候,有的时候,人还是要抛开理智,跟随自己心里最真的那个声音吧。
这样做,没错吧?
她的下巴被勾起来,浓烈的亲吻随即夺去她思考的余地,站在门边的傅君流见状,满意地带上门留给他们一个隐私的空间。
他把游戏机打开,叫出储存档案时,忍不住想,也许他应该去改行做红娘或心理医生了,因为他在这两行的发展明显比做保健室医生光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