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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鬼地方?
臧柏烈不知道是第几次咒骂,他只不过想找个可以放松的地方度个假,没想到却来到这个狗不拉屎、鸟不下蛋的鬼地方,这一切都是因为三个月前那通该死的电话惹的祸
“你是需要休假,钱赚得够用就好,全世界只差北极没去过,还有哪一国的女人没抱过,要让身体好好的休息,命可是只有一条,就像我老婆常常说的,死了什么也没有了,把钞票当金纸来烧有个屁用”
他的耐性一向不太好,没好气地打断损友的唠叨,真不晓得当初怎么会认识这个被老婆骑在头顶上的男人。“我知道你老婆就算说地球是扁的,你也会说对,那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当然是回到自己的国家最好了,人不亲土亲,再怎么说,你也是在这里出生的,台湾人又亲切,你的中文再烂嘛会通,保证让你有回到家的感觉我心里就常在想,你这个房地产大王有多少栋房子,哪一间是你自己的,买来又卖掉,卖掉又买,只是为了赚钱而已,整年在空中飞来飞去,你这样不累吗?要换作是我,我宁可跟我老婆住在小小的旧公寓里,那好歹是自己的家”
“麦大伟,给我说重点!”臧柏烈连名带姓的叫,而不是喊他的英文名字,语气充满了警告,表示他的耐性已经全数用罄,恨不得用针缝起对方的嘴,真没见过话比女人还多的男人。
麦大伟静默了两秒,问:“你的头还会痛吗?”
“干么突然扯到那里去了?”
就在一年前的某个晚上,臧柏烈和女伴参加完宴会,才从饭店里出来,走在纽约的街道上却遇到为了买毒品而铤而走险的抢匪,不但洗劫了两人身上的财物,他还因为企图反抗,被球棒猛头部好几下,昏迷了一个礼拜才醒来。
“我只是在想你这阵子常说头痛,医生检查又没问题,所以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度个假,不要再过那种日夜颠倒、左拥右抱的靡烂生活了,才提议你到我出生长大的小镇待个十天半个月,保证你会爱上它,要不是我和我老婆的工作需要,还真不想离开,这世上没有一个地方比那里还可爱还温暖,绝对会让你重获新生。”
话一说完,麦大伟便屏息等待他的回答,虽然答应过臧爷爷,不要让他再想起“她”但是良心过意不去,还是想要试试看,如果臧柏烈去了还是无法恢复记忆,那也就表示他们这辈子真的无缘。
“真有你说的那么好?”臧柏烈听完还是很怀疑,全世界的渡假胜地全都去过,也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达到这种境界。
麦大伟用力拍胸保证。“你到的那天,我会去机场接你。”
言犹在耳,结果当臧柏烈搭的飞机落地,居然接到麦大伟的紧急来电
“我人在医院,我老婆的羊水破了,她要生了!老友,算我对不起你,我把怎么搭车到那里,还有旅馆的地址都传给你我已经先帮你订房了,你好好地玩,保证不虚此行”
“麦、大、伟!”这一头大声嘶吼,对方的手机已经挂断了。“雪特!”
当臧柏烈搭巴士到达目的地,循着麦大伟传给他的小镇路线图寻找那家旅馆,结果根本没用,这里的巷弄街道就像座迷宫,他头一次尝到失去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滋味
叮铃叮铃
清脆的声响教臧柏烈抬起俊美出色的古铜色脸孔,今年三十岁的他有张棱角分明的五官,还因为隔代遗传,带了几分外国人的深邃轮廓,帅气的发型,飞扬不羁的浓眉、炯亮好看的瞳眸、挺直的鼻梁、似笑非笑的双唇,此时却隐怒地抿起,让人看了觉得有点难亲近。
“你在这里做什么?”
骑着脚踏车经过的林瑀曦停下来,原本的好心情顿时罩上一片乌云,摁了摁上头的铃声,然后瞪着眼前的男人,他很率性地坐在louisvuitton的经典monogram行李箱上头,一件简单的白色圆领上衣,外头搭着早春才刚上市的burberry卡其色长风衣,下身是泛白的牛仔裤配上皮革短靴,像这样应该出现在时尚杂志里的型男,坐在这座安静古老的小镇上,显得十分突兀。
“你在跟我说话?”臧柏烈仰头看着面前的年轻女人,有一刹那还以为自己认识她,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奇妙感觉,身体很自然地想要亲近,仿佛是习惯使然,旋即又觉得不对,因为他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小镇,除了麦大伟之外,应该不认识其他人,何况又是女人,他应该会记得更清楚才对。既然不认识,自己为什么会对她产生这种异样的感觉?
她哼了哼。“不然还会跟谁。”
听到年轻女人的口气不佳,他的脸色也跟着一沉。“想不到这座小镇上的人都这么没礼貌。”
瑀曦哼笑一声。“礼貌也要看对象来决定,如果你迷路了,我可以指点你方向,好让你赶紧离开这座小镇,免得浪费你宝贵的时间。”
对她的不友善态度,臧柏烈十分不解。女人向来都是用崇拜仰慕的眼神看着他,活像他是块上好的松阪牛肉,从来没有像她这样充满敌意,简直把他当作狗屎
拜托!他是曾经对她始乱终弃过吗?就算是,他不可能不记得。
男性瞳眸很快地把眼前这名身形纤瘦、五官秀丽白净的小女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尝过各国美色,东方女人总是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要小,以他丰富的猎艳经验,猜想她应该有二十五、六岁,不过却不懂得表现自己的优点,只见她留着一头没有什么造型的短发,再随便用个廉价的黑色发箍套在头上,一件刷毛的蓝色运动衣配上破了几个洞的牛仔裤,脚上是双旧球鞋,连身段曲线都看不出来,这根本不是女人该有的打扮,女人就是要把最美的一面展现给男人看,还不只是这样,她的脾气不好,这又犯了他的大忌,他偏爱善解人意的美女。
“小姐,我得罪过你吗?”臧柏烈干脆站起身来,一百八的身高加上健壮挺拔的好身材,令人难以忽视他的存在。
瑀曦一脸嘲弄地说:“你是没有得罪我。”只是不够爱我,更不用说愿意留在这座小镇罢了。
“那么你的口气可以好一点,或者这就是你们小镇的待客之道?”他还是头一回遇到女人对自己说话这么不客气,还真是不敢相信。“那么我就要考虑要不要来这种地方度假。”
闻言,她的反应是哈哈大笑,嘲笑的意味浓厚。
“你要来这里度假?今天不是愚人节,不要以为这个玩笑很有趣,我们这座小庙可供不起你这尊大菩萨。”
他越听越糊涂,双臂环胸地俯视她。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姐,我跟你是不是有仇?还是曾经玩弄过你的感情?我承认自己不算什么好男人,跟不少女人交往过,不过对待每一段感情可是都很认真,绝不随便,只要真心爱上某个女人,一定会忠心不贰。”
“你在演哪一出八点档?”瑀曦脸色一凛。“那么当初是谁说这里不是他该待的地方?又说这里的生活太过冷清平淡,他忘不了那些多彩多姿的日子,虽然爱我,但是没有爱到愿意跟我留在这座小镇上?这些话你都忘了吗?别跟我说你忽然得了老年痴呆症?”
听完她没头没脑的话,臧柏烈怔怔地看着她。
原来她是被人抛弃,受到太大的刺激才会这样,幸好自己从来不曾让女人这么怨恨过,不过那个男人真是该死,没本事就不要让女人爱上。
臧柏烈不禁有些同情她。“小姐,我不会为自己的同胞说话,虽然有些男人真的是混蛋,不过以你的条件还是有机会找到更好的对象,把他忘了吧,你还可以重新开始,你相信我的话。”
见他说话的态度和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瑀曦眯起眸子,质问:“臧柏烈,你在玩什么把戏?还是你以为我跟以前一样笨,可以任由你耍着玩?”
这下他真的惊愕住了。
她可以连名带姓的叫出自己,表示认识他,可是
“你认识我?”臧柏烈满脸困惑,搜寻着脑中的女性脸孔,就是想不出来何时认识她的。“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中文名字?我们以前见过?”
瑀曦眼圈微热,嗤笑一声。“不要跟我说你得了失忆症?那种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你没那么幸运会碰到。”
“但是我真的不记得以前见过你”他看着她充满怀疑的神情,灵光一闪。“我知道了,是麦大伟跟你串通好的对不对?我还在想他老婆这么巧选在这时候刚好要生,原来是想整我。”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
她仍然瞪着他。“你真是一个混蛋!”居然装作什么都不记得,大剌剌地再度回到这个小镇。
“小姐,我不接受‘混蛋’这两个字,我一向尊重女性,不过并不表示可以任你羞辱。”臧柏烈耐性已经快磨光了,不想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这个游戏可以结束了吗?如果你愿意善尽在地人的责任,欢迎我这个外地人来玩,那就带我到富贵客栈,我会很感激。”
“我可以带你到火车站,去你想去的地方。”瑀曦不想再见到他,那只会让她想起自己有多愚蠢。
臧柏烈被她一激,反倒不想走了。“那很遗憾,我决定留在这里住蚌十天半个月,好好地度我的假。”
“这里不欢迎你来。”她摆明了就是要赶人。
他挑了下眉,跟她杠上了。“这可由不得你了,你要是不肯带路,我可以找其他人帮忙。”
瑀曦冷着小脸,和他大眼瞪小眼。
“跟我来吧!”她倒想看看他要装到什么时候。
就知道最后赢的人会是自己,臧柏烈咧开胜利的笑容,弯身拉起行李箱的拉杆,跟在她的脚踏车旁边。
“这个鬼地方不是,我是说这座小镇还真的很宁静。”这是事实,当他走过世界各国繁华的都市,总是在跟时间赛跑似的,却在踏进这块宛如与世隔绝的土地之后,时间像是停止了般,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
“我倒是记得你说过这里很乏味。”她凉凉地回了一句。
“小姐,你跟大伟的整人游戏可以结束了,难道我还会忘记自己说过什么话?”臧柏烈再次强调,只不过想表达善意,跟她聊个几句,她何必像只刺猬。“我之前根本没来过,又怎么会说那种话?”
“你装失忆还真的很像。”瑀曦讽刺地说。
臧柏烈按捺住怒气,身为一个有风度的男人不该跟女人计较太多,于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街道上。“难怪我照着地图也找不到,这里的巷弄真多。”
“这是以前的人为了防止盗匪抢掠,而刻意兴建成弯弯曲曲的巷道,也是不少老街独具的特色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因为这个问题你以前已经问过了。”她如果也能失忆就好了,就不会再感到心痛。
他大口地吸气。“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总之我不记得认识你,更没来过这座小镇,要不是大伟建议我来这里度假,我根本不会来。”
瑀曦望进他的眼底,试图找寻说谎的痕迹。
不可能!
难道她会连自己爱过的男人都会认错?虽然只有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但那是她的初恋,更付出了全部的感情
“已经到了,这就是富贵客栈。”她就不信他还能继续装下去。
那是一栋五层楼高的红砖建筑物,看得出颇有历史,瑀曦伸手拉开玻璃门,门上的风铃发出了声响。
“欢迎光临!”
一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女人掀开大红花门帘出来,怀中还抱了个几个月大的小贝比,用布巾绑在胸前。
“原来是瑀曦姐啊!”白挽星一眼就认出她身边的臧柏烈,不禁笑逐颜开。
“我就说嘛,只要爱上我们这座小镇的女人,就算离开了,那个男人最后还是会选择再回到这里,就像我的卫大哥也是这样,虽然都过了一年多,不过回来就好,相信瑀曦姐会原谅你的。”
听了,臧柏烈嘴角一抽。“我不得不佩服大伟,居然串通这么多人来整我,是不是整座小镇的人都加入这个游戏了?”
瑀曦可不欣赏他说话的口气。“你还想继续装失忆?”
“失忆?”白挽星低呼。瑀曦丢给她一抹苦笑。“他说他不记得我,也不记得来过这里,不是装的又是什么?”
“你们有什么证据?光是用说的很难让人心服口服。”臧柏烈觉得该感谢麦大伟安排这个游戏,果真让这个假期一开始就充满惊奇。
“啊!我记得有照片等我一下”白挽星单手打开柜台后面的抽屉,很快地找到相本,拿出来翻了几页。“有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听她说得这么有自信,他就抱持着姑且看之的心态,凑上前去,可是当他发现照片里的男人真的是自己,还很亲匿地拥着此刻站在身边的女人,不过当时的她留着一头及腰的长发,还穿着蕾丝花边白衬衫和小碎花裙子,跟现在的样子判若俩人,而拍摄的地点就在富贵客栈门口,照片中的他身上穿着简单的衬衫、牛仔裤,脚上趿着蓝白拖鞋,笑得好开怀他瞠目结舌。
这是他又不像是他但又不可能是别人,除非这世上有另一个男人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忽地,仿佛有根针插进头颅里,痛得臧柏烈不得不抱住头,低呼:“我的头好痛”又来了,每次头痛都像会要了他的命。
臧柏烈痛得弯下高大的身躯,想要抵抗它。
“柏烈!”
这个声音是刚刚那个不友善的女人,可是此时却是充满感情和关心地叫着他的名字,好像真的很爱他不是是爱着照片里的那个男人
好像有什么藏在记忆的最底层,等不及他去细想,意识渐渐涣散
臧柏烈以为只是失去意识几秒,不过才掀开眼皮,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我怎么”
瑀曦焦急的伸出小手,阻止他起身。“你昏倒了,最好再躺一下”不得不承认自己被他的反应吓到,让她一时忘了该气他、恨他。
“你”臧柏烈望进一双漾着莹莹泪光、饱含浓厚情感的秀眸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泪水让他胸口绷紧,让他心口泛疼,话脱口而出:“我没事,你不要哭你一哭,我就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她震愕地瞪着他,泪如雨下。“你还敢说你忘了?你还想骗我?”那天他说要走,她哭了,他便是这么对她说的。
“嗄?”他清醒了些,满脸困惑。“什么意思?”
看着那张茫然不解的表情,瑀曦也完全被他搞糊涂了,吸了吸气,只好暂时把困惑搁在一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现在已经好多了,不过之前头再怎么痛,从来也没有昏倒过,这还是头一次发生。”臧柏烈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望向她那张泪眼婆娑的脸蛋,想起昏倒之前最后的记忆。“那张照片是真的吗?不会是假造的吧?用电脑重制很简单,并不困难。”
泪水顿时再度夺眶而出,像是被他的话气到。“随便你怎么想,既然都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当初你把话都说绝了,不管我怎么求你,你还是狠心地抛下我那么现在为什么又要出现?”
“我们真的交往过?”臧柏烈到现在还是难以置信,他一向偏爱美艳丰满的女人,谁教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总是先受到感官视觉的影响,所以多半交往的都是那种典型,而她跟那类型差很多。
瑀曦抡起双拳,一副很想揍他一拳的架式。“你想装失忆那是你的事,我好不容易相信自己可以忘记你,你却又出现了,我现在只希望不要再看到你。”
见她要走,他赶紧叫住她。“等一等你我连你叫什么都还不知道。”
来到这小镇所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像走在五里雾中,完全摸不着头绪,他掀被下床,走向瑀曦。
“我不知道自己忘记过什么如果这一切不是大伟在跟我开玩笑,而是真的我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连自己有没有忘记什么都不知道?”她才不信。
“好,我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小镇?”他不想被个想不出来是谁的女人怨恨,那种滋味很怪,也不太舒服。
“一年半前。”瑀曦深吸了口气,要玩大家一起来玩。“你在这里待了将近三个月,直到要离开的前几天,你突然跟我说厌烦这里的平静和无趣,虽然爱我,但这份爱不足以让你牺牲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心甘情愿的留在这个无聊的小镇上,于是就走了。”
臧柏烈下巴差点掉下来。“不可能!我从来不会对女人说出这么残忍又无情的话,让女人伤心可是违反我的原则,更何况如果我真的爱上你,珍惜这份感情都来不及了,绝对不会抛下你不管。”
“随便你怎么说!”她转身要出去。
他情急地捉住瑀曦的手腕。“先听我说完”
“不要碰我!”
啪地一声,瑀曦扬起另一只手就往他脸上挥过去,顿时两人都呆住了。
“对对不起”瑀曦没想到自己会失控,她以为可以很冷静理智地来面对他,看来是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了。
“你是第一个舍得动手打我的女人。”臧柏烈抚了抚被打疼的面颊,有些自嘲地说。“算了!只要你冷静听我说完,这巴掌挨得也算值得。”
她想走,可是双脚像钉在地上,移动不了。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瑀曦不想承认心底还是偷偷地期望他是回来请求她的谅解,然后收回之前说过的话,说这次是真的愿意留下来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像现在这样,用“失忆”来玩弄她,再一次伤了她的心。
臧柏烈有些烦躁地抓乱头发,仔细回想。“你说一年半前没错,我记得那时候有来过台湾,那是为了参加大伟的结婚典礼,之后他们就出发去度蜜月,然后我就就”就直接回旧金山,还是绕去哪一国?
臧柏烈忽然发觉这段时间竟然出现空窗期,为什么之前他没注意到?
“大伟先带你到我们这里来玩,然后他们才去日本度蜜月,而你就住下来了。”瑀曦替他把后面的话说完。
他支着额头,眉头紧皱。“不可能!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我为什么会不记得?大伟在我来之前也会跟我说才对,他却一个字也没提?”
“那就要问他了。”她咬了咬唇。“如果你要说的只有这些,那我已经听得够多了。”说完,就开门走了。
这次臧柏烈没有阻止,因为他正陷入苦思当中。
难道她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可是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对了,护照!护照上面有他出境的日期
瞥见行李箱就摆在床边,臧柏烈很快地找出来,打开来才想到之前的护照不见了,所以重办但为什么会不见呢?他一向很小心的
他用手捂着额头,紧闭着双眼,头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来到这座小镇之后,就好像不小心踏进迷宫,越走越分不出东南西北
坐在床上想了好久,还是想不起来,看来他得在这里多待一阵子,把所有的谜团解开才行,如果他真的对她说过那些话
臧柏烈无法想像自己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虽然他跟不少女人交往过,大家都以为他用情不专,其实那些人都错了!他对待每一个都很认真,就是希望能从里头找到真爱,就像死去的父母那样,为了心爱的女人,父亲宁愿抛弃优渥富有的生活,执意要娶她为妻,祖父在一怒之下便断绝关系和金钱援助,虽然日子过得苦,夫妻俩却依然恩爱,那是他最向往的婚姻生活,可惜女人都当他是情场浪子,不相信他会对婚姻忠诚。
要是他真的开口说爱她,那么绝不可能就这么走了
“为什么想不起来?难道和我的头痛有关系?”
记得他在医院醒来之后那几天,并不觉得有遗失过任何的记忆,他知道自己是谁,亲生父母在他十岁那一年因为车祸意外过世,因为没有亲戚愿意收养,就要被送去孤儿院他的亲祖父得知噩耗,赶来台湾将他带回旧金山的家这些点点滴滴全都还在脑海当中,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一直到现在
臧柏烈拿起手机,直接打给麦大伟,他应该是目前最了解所有真相的人。
“将转接到语音信箱”
雪特!居然不给他接电话,看这情形,只有靠自己了。
因为常在各国旅行,整理行李不是难事,他很快地就把衣物挂好,环顾房间四周,心想这间富贵客栈还真是“复古”若是平常,他绝不会委屈自己住这种旅馆,不过现在也只能将就一下。
他搭电梯下楼,有这设备倒是满先进的。
“你的头痛好点了没有?”白挽星刚好送客人离开,见他出来,好奇地打量他。“臧大哥真的失去记忆?”
臧柏烈看着眼前长相可爱的小女人,疑惑地问:“你和我很熟?”
“你上次来也是先住在我们这里,只不过后来都住在瑀曦姐那里就是了。”白挽星见他露出诧异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你真的都不记得了?”
“你说的瑀曦。”
她一脸不赞同。“你真的连她都忘了?难道你也像小说里的情节,因为出了车祸才得了失忆症?如果不是,臧大哥这么做就太过分了,难怪瑀曦姐会这么伤心难过,她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的。”
“你说我和她在一起?”臧柏烈还真不是普通的惊讶,想不到他们之间已经发展到肉体关系。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讶异的,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他,对于自己感兴趣的女人,一向不用花太多功夫就有办法将对方拐上床,而她看着他的眼神又是如此的柔情似水,就像磁铁一般,让他的心不自觉地被她吸引,那么会对她一见钟情也不足为奇不过还是要回到老问题他真的不记得了。
白挽星斜睨着他,一直在找寻他的破绽。“没错,臧大哥和瑀曦姐明明相处得很好很甜蜜,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了样,说走就走?”
“你问我,我要问谁?”他揉了揉太阳穴。“我要出去透透气”
说完,他便步出大门,心想到处走走或许可以想到什么。
踏在重新铺设过的红砖道上,两旁皆是可以列为古迹的建筑物,早春的温度刚刚好,沁凉的空气消弭了些许心头的烦躁,他的脚步不由得放慢了,偶尔会被停在电线杆上的麻雀叫声吸引,或是发现筑在屋檐下的鸟巢,有几只小鸟在啾啾叫,来到这里,他居然会注意起这些小地方。
快走到转角处,他一眼就看见瑀曦和个男人从一间同样经过岁月粹炼的两层楼红砖建筑物里头出来,两人站在骑楼下有说有笑,她不像面对自己时那么浑身带刺,而是柔柔地笑着,就像照片里的女人一样。
他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她对别的男人可以笑得那么柔那么美,看到自己不是瞪眼,就像见到仇人似的,不然就是哭得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她肯对他这么笑,他肯定会比赚进几百万美金还要开心
原以为什么都不记得,可是在情感上却还是很在意她臧柏烈终于相信自己真的曾经爱过这个女人,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臧柏烈再把视线调到那个男人身上,属于那种纯朴敦厚的类型,也是女人认为可以当好丈夫的对象,他心头更闷了。
“那我先走了。”
“拜拜!”瑀曦温婉地笑着挥手。
直到对方骑着机车走了,她在进门之前,眼角不经意地瞥见臧柏烈,脸上的笑意顿时不见,只剩下冷意。
她的反应让他很不爽,从来没有女人给他脸色看过,她是第一个,可能也是唯一一个。
见她瞪着自己,臧柏烈告诉自己,女人一向吃软不吃硬,凭他周旋在女人堆里这么多年的经验,只要拿出真本事,还怕搞不定?!
“嗨!”他咧开自认可以迷死人的笑脸。
瑀曦横睨他一眼,转身便要进屋。
臧柏烈顿时傻眼,难道自己的魅力失灵了?这个情况还是生平头一遭。
两个大步,他拦下她的脚步。“就算我曾经对不起你,不能看在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分上,让我有机会了解真相?”
“你既然不相信,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瑀曦不想看到他那张看似无辜的俊美脸孔,活像她故意栽赃,想要赖上他。“我只希望不要再见到你。”
臧柏烈开口想为自己申辩,但她已经进去了,不得不抹了把脸,厚着脸皮跟上,其实他大可不必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可是他就是无法放着她不管,当然这只是为了把事情弄清楚,不想当负心汉。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