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www.piaotian.net,最快更新恶魔城里的浪漫王子 !
恐怖!异常的恐怖!
程咏心居然和死对头江昊哲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办公?!
她一定是压力过重导致神经失常!
终于——悠罗历史上诞生了第一位因不堪重压而疯狂的学生会长!
恐怖!异常的恐怖!
悠罗女中人称"女诸葛"的秘书长——苏盈同学现在正面临这她短短十七年人生里出现的最恐怖的情景,当然,绝对是现实而不是梦里!
程咏心疯了!
准确地说,程咏心现在的举动已经绝对属于她"非正常"的范围,而且是匪夷所思!
如果说程咏心先前一天到晚"努力"工作是疯狂的前兆,那么她现在的举动,苏盈绝对可以理解为"神经不正常"的现在进行时。
宽敞的学生会办公室里,只见悠罗与南展的两位学生会会长各自端坐在长方形的办公桌一角,审批着手中的文件,并不时的小声交换几句意见,流泻在空气里的秋日午后阳光,映照在二人身上,散发出柔美的光芒,就像两人之间的氛围一样,散发着温暖与平和。
这怎么可能!
不说别的,她又不是不知道咏心的脾气,只要面对江昊哲,她哪次不是如见到杀父仇人,恨不得将对方大砍八块顺带洒盐暴尸荒野以泄愤!恨江昊哲恨得如此咬牙切齿的一个人,如今怎么可能相安无事地和死对头坐在一起,而且还是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办公!
悲哀啊——悠罗历史上诞生了第一位因不堪重压而疯狂的学生会长!
苏盈暗自抹着眼泪。
"咏——心咏心"呜呜呜——苏盈在打心底后悔自己以前不该把她逼得这么紧,现在咏心已经精神不正常了,她又怎么忍心让她继续工作?
程咏心茫然地望着她面前满脸悲戚神色如丧考妣的苏盈,不明白她为什么神色如此凝重,挑了挑优美的柳眉她思索了下,随即笑得莞尔,"小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吓人?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先请假回去吧,我批准你哦。"
呜呜呜——咏心你怎么可以还对她这么好?她是个罪人啊她要去告解!她一定要去告解!请上帝宽恕她这个罪人——
抹着眼泪,苏盈跌跌撞撞地冲出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里只留下程咏心与江昊哲面面相觑,同样的茫然与莫名其妙。
"你们悠罗的人,还真——特别。"轻轻咳嗽了声,江昊哲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选定了个不算太伤人的词汇。
"可能是这段时间工作太多,压力太大了吧。"程咏心耸耸肩,一脸的不以为然。
校庆迫在眉睫,两校事务陡然繁重起来,压在学生会成员身上的担子更重,现在两校都是女生当男生用,男生当畜牲用,苏盈的反应还算好,顶多以神经不正常论处,至少没有对他人或自己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像前几天,叶潇潇就因为终于受不了了,大叫着冲出办公室,然后气势汹汹地找路边的小混混单挑干了一架,结果双双挂彩,现在还待在医院里面呢,这对于如今人员紧缺的悠罗来说,无疑是更加雪上加霜,这也是为什么程咏心放着大好星期天不过,却得苦哈哈地拖着江昊哲在悠罗一起加油赶工的原因。
唉——不该上学的星期天却得待在学校也就罢了,却偏偏还是和这家伙——抬眼睨向自己面前那张与自己思慕那人长得五分相似的五官,程咏心在心底叹气。
或许是真的被江大哥有女友的消息打击得太彻底,现在面对这个曾让她恨得牙痒痒,只差没有付诸于行动除之后快的家伙,她的情绪居然是出奇的安定,一点情绪的波澜都没有,有的,仅是死水般的平静。
"哎,你真的打算放弃我哥了吗?"
程咏心有些诧异地抬头,对于江昊哲不期然的问题有些不知所错,愣愣得看了他半晌,张和了好几下唇,才挤出几个干巴巴的宛如枯草的字:"为、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好奇。"手支着下巴,江昊哲懒洋洋地抬眼望她,努力营造出给人因为"好奇"所以"随口问问"的感觉,虽然,他是真的很想问,和知道答案。
"你那无聊的好奇心还真旺盛"程咏心暗自嘀咕,自从上次在一品居知道江大哥有女朋友的事后,她一直处于一种消极抵抗态度,不去想不去考虑连关于这件事的一个字也不去触及,努力做自己身为学生的本分工作和学生会会长的职务工作,她这么努力地回避,就是不想去正视,自己已经失恋的事实,没想到却被他那么直接地提起,而且还是那样口无遮拦地问出来。
"江大哥,我是真的喜欢他。"思量了好一会儿,程咏心才缓缓开口道,脸上洋溢着一抹浅浅的笑,不似平日那种"职业用"笑容,而是真真切切的感情流露,微微的笑容里夹杂着些微的苦涩,这样的笑容洋溢在秋天寂寞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的落寞。
江昊哲有些愣,对于她喜欢大哥的事,他当然知道,只是,他没有想到,她对大哥的感情,竟然放得如此的深就如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他对她的感情也投入得那般浓
那日在一品居,当她得知大哥有女友的消息时,她明明眼眶已经泛红,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张若无其事的笑脸,继续和同着身旁人说笑,他当时就好想跟她说,你不要这样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有一次又一次咽下,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失恋了,对于他而言,不正是一个大好机会么?可是,为什么,看到她强颜欢笑的脸,他会觉得自己好罪恶?是他在无意中伤害了她呢?
或许是他潜意识里的私心在作祟吧,他明明早就知道大哥有女友,却一直维持着缄默
"其实,连你都认为我对江大哥的喜欢只是一种年少的憧憬,或者是对兄长的仰慕,是吧。"程咏心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不是的,对于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最清楚不过,如果,真的是一种单纯的仰慕,那就真的好了,至少,我现在就可以不觉得心痛,伤心心痛的感觉,你知道吗?就像千万根针扎在你心脏最柔软的地方一样,想哭哭不出来,想叫也叫不出来,就是这种感觉才最是难过不过——"
她又笑了下,有些自嘲地笑,"不过,现在也真的该放弃了,虽然只是一场单恋虽然我的感情永远不可能得到回应,可是,我还是希望,在最后的时候,能给他一个好印象,作为一个好女孩要懂得进退,既然是不属于我的东西,那不如洒脱些放手,至少,在多年以后如果江大哥能记起,还能说她是一个好女生,很明白事理"
好奇怪的感觉,她明明是在笑,不是么?那么为什么,她的鼻间像是得了伤风感冒一样的难受,长久以来刻意压抑在心底那种悲哀突然不受控制般宛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一波一波,弥漫席卷而来,然后,好像有东西自她眼中落了出来,在擦拭得一尘不染的实木桌上绽出一朵小小的水花,像一颗破碎的玻璃碎片
眼睫前突然传来一种陌生的温暖触感,程咏心愣愣地抬头,是江昊哲!他的指腹轻点在她的眼眶前,像是要替她止住泪水,她傻傻地抬头望着他,无奈泪水迷糊了眼睛,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见他的声音,低低的,仿佛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般的声音——
"既然放不了,就不要勉强自己放手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不是么?"
程咏心惊愕地瞪大了眼,愣愣地望着江昊哲。
他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的意思是在——是在鼓励自己不要这么轻易的放弃?他、他是在安慰她吗?
怎么可能!那个只会落井下石的江昊哲,那个只会冷冷地冲她讥讽的笑的江昊哲,那个只会用鄙夷的神色看着她叫她"程花痴"的江昊哲他居然在安慰她?
她愣愣地望着他,而他亦沉默地凝望她,偌大的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静静的呼吸声,正当两人维持着这僵持不下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温文好听的男嗓音突然响起。
"小哲,咏心,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下意识地抬头,然后不约而同地愣住。
"大哥?"
"江、江大哥?"
来人不是江臣俊还有是谁?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良好的剪裁突显出他的优雅气质和不凡举止,温润得如海水般清澄的眸中带着点点的笑意,而在他怀中,却躺着一束红的娇艳欲滴的火红玫瑰。
"咦?你们"一进门就发现自家弟弟的手居然停在程咏心脸上,而程咏心则是眼眶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江臣俊愣住,神色陡然阴沉下来。"小哲,你们在做什么?"
星期天的学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咏心丫头又是那样的表情,不是他不信任自家弟弟,要故意想歪,而是他看到的事实实在是太可疑!
程咏心愣了下,这才意识到江昊哲的手依旧留在自己脸上,顿时脸红得像只大虾,慌忙别过脸去,"江、江大哥你、你不要误会啦,我、我是眼睛里突然吹进了沙子,所以才叫江昊哲他帮我擦啦"
是吗?对于程咏心的说辞,江臣俊的眼睛里明显地写着怀疑,他用怀疑的目光询问自己弟弟,却得到江昊哲一记白眼回应,"是啊,刚刚她眼睛里有沙子,所以我才帮她吹,你以为谁都像你,思想这么邪恶。"
这家伙!真是越大越不可爱!江臣俊不爽地扁扁嘴,既然是这样,也就没什么好追究的,微微的一笑他点出今天目的,"我正好有事到这边来,小哲说你们今天在学校,就顺便过来看看你们。"
"是、是吗?"面对他温和的笑容,程咏心紧张地有些举足无措,原本要放弃的决心在面对这样的微笑时,又不受控制的动摇——她的意志力真是薄弱!居然抵不住这么一点诱惑!她暗骂自己,瞥见江臣俊手中的艳丽玫瑰,她结巴着开口:
"那个江大哥,好、好漂亮的花哦你、你是要准备送、送花给你的女、女朋友吗?"
死心吧!自己已经决定要死心了啊!她在心底告诫自己,不管江大哥的微笑再怎么迷人,自己曾经多么的迷恋他,可是人家现在已经名草有主了,挖人家的墙角是最无耻的行为!
"哦,你说这花啊。"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手中的玫瑰,江臣俊微微的一笑,大大方方地递给程咏心,"是送给咏心你的哦。"
什、什么——
程咏心猛地瞪大眼,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站在面前笑的温柔的江臣俊,江、江大哥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突然地送她花?而且——而且还是玫瑰
如果是一般的,那也就算了,可、可这是玫瑰啊!专属于恋人之间的花朵,江大哥怎么能
别说程咏心震惊的反应不过来,连江昊哲都失态得猛地从椅子上站起,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哥哥,"大哥,你"
大哥到底是在卖什么药,他又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玫瑰的含义,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会送这种带有特殊含义的花给咏心?
"是送给咏心的啊。"面对突然之间神色大变的两人,江臣俊有些莫名其妙,"我刚才在校门口向一个男生问路,他听说我要来找咏心后就叫我帮忙把这束花转交给咏心,怎么?这花不能收吗?"
耶?
江昊哲呆了好半天,才终于有了些反应,神情僵硬地望着江臣俊,"大哥你、你的意思是"
江臣俊微微一笑,"我不过是当了次送花小弟,帮人家一个顺水人情嘛,有这么惊讶么?"
原来如此。
在江昊哲大大松了口气的同时,程咏心的心也从狂喜中跌落下去,她就说嘛,江大哥怎么可能送她花,更何况还是玫瑰
傻瓜!她在心底骂自己,都这个时候了,自己还抱着那无望的希望!
"大哥,叫你帮他把花拿过来的人,该不会是"思及这个问题,江昊哲有些面色复杂地开口。
"一个长的高高的男孩子,头发大概这么长模样很漂亮,怎么?是咏心的爱慕者吗?"江臣俊轻笑着比画了下,打趣似地望着呆呆站着的程咏心,"咏心丫头看起来行情很好哦,爱慕者都追上门了!"
果然是莫子衿!江昊哲无奈地叹气,也不晓得莫子衿是在发什么疯,自从上次路上偶遇之后,他几乎是一天一束玫瑰地对程咏心进行花束轰炸,白痴都看得出来他是在追咏心,可是他却不明白莫子衿的用意,他们俩接触并不多,充其量也不过是因为校庆才有交集,莫子衿表现得如此狂热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看来我们的咏心也真长成个大姑娘了呢。"江臣俊突然有种父亲的心境,在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有点淡淡的悲哀——毕竟他也算是看着咏心长大的,对咏心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关怀备至,如今突然领悟到原来那个总是紧紧跟着自己,叫着"小臣哥哥"的丫头长大了,也有追求者了,心里还真有那么一些寂寞
"没有才没有呢!"程咏心猛地抬起头,灿亮的眸子里写满了认真,"江大哥,那人不过是逗着我好玩罢了,我才没有喜欢他!"
"是、是、是,我们的咏心丫头才没有喜欢她!"对于她的强烈否认,江臣俊只当是小女生的害羞不好意思,呵呵的一笑倒也罢了,没想到却惹来程咏心的强烈不满。
"我真的真的真的才没有喜欢他!江大哥!我对他压根就没有感觉,你不要误会好不好!"
"好,好,我不误会,我们的咏心才不会看上那种人。"江臣俊依然是不以为然的笑,"这样好了,中午我就请咏心吃饭好不好,当作江大哥向你赔罪?"
"咦?真的吗?"突然来的惊喜,让程咏心又惊又喜,但惊喜过后,却又是犹豫。
她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从此之后要彻底放弃江大哥,开始她的新人生,她不能再沉淀缅怀于过去,她得寻找属于她的未来,明知道再继续纠缠下去也无济于事,可是,她的心,仅仅因为他的一个微笑,一句话,原本已经打上封条定上枷锁的心有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这样下去,她又如何是好?
"怎么了?咏心丫头?"不解她的神色为什么突然如此凝重,江臣俊诧异地望着她,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不舒服吗?"
"想去就去啦,放心,你没做完的我帮你做就是了。"将她满心踌躇看在眼底,江昊哲一脸事不关己地道,"要去就去,拖拖拉拉的才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暴力女。"
江昊哲?程咏心诧异地抬头望着他,而他却已经先行的在办公桌前坐下,开始翻看那一摞宛如小山的文件,不再理会她。
"咦?小哲不一起去么?"江臣俊诧异地问,吃饭就一起啊,何必不来?
"免了,反正天天都跟你一起吃饭,有什么好特别的。"江昊哲挑了挑眉,一脸嫌恶,"而且,今天事这么多,总得有人做吧,你们俩去吃就是了,不用管我。"
"这样好吧。"江臣俊也不勉强,他转过头冲程咏心微微一笑:"咏心,走吧。"
"好"笑着点头应,程咏心从衣架上取下外套穿好,临出门时,她转过头,望向那方端坐于办公桌前的奋笔疾书的身影,心里有些微的感动。
那家伙——是为了跟她制造与江大哥独处的机会才特意留下来的吧,那么方才他叫自己不要放弃的话,是真的在安慰和鼓励她
心中似有阵暖流淌过,生平头一次,程咏心觉得,那个让自己向来看不顺眼的家伙,居然还是很帅气的。
"江昊哲,谢谢你。"
话虽不多,反却是发自于内心,真情实意的道谢。
江昊哲却是连头也懒得抬,仅是不耐烦地挥挥手,似乎是叫她要滚就快点滚,别赖在这里打搅他办公,只是,在那道门合上之后,那一直埋在文件堆里的头颅才终于抬起来。
他还能说什么呢?看到她那模样,任谁也会放弃吧,她是那么地喜欢大哥,全心投入,一心一意地喜欢着,既然自己永远无法将这份感情说出口,还不如就这样呆在她身边,守护着她,看着她开心的笑容,看到她的幸福,他也能得到满足
他是个傻瓜,傻傻地将自己的机会放弃,将自己喜欢的人推向别人的怀抱里,而她,又何尝不是个爱情的傻瓜?
窗明几静的西餐厅,由于时近中午,就餐的人有些多,但这并不影响程咏心的好心情,事实上,这顿饭吃什么,环境怎样对她而言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她和江大哥"单独"吃耶!
以前仅是想象,就已经让她无限憧憬了,现在憧憬化做了现实,怎么能不让她欢欣雀跃?
"咏心,要吃什么随便点哦,不要客气。"在侍者的带领下坐定,江臣俊笑眯眯地道。
"那"程咏心用光速将菜单浏览了一下,排骨?呀,不行,吃相太难看,牛排?更不要,一堆刀叉的,太不文雅了,要是被江大哥误会她是个粗鲁的女生就糟糕了哎,这个好,有果汁,面包,蔬菜沙拉,还有冰淇淋,热量不高,又能保持完美的吃相——
纤纤玉指点向菜单,"我要这个好了。"
江臣俊看向她点的菜名,不由得一笑,"说你是小丫头你还不承认,看,暴露了吧。"
暴露?暴露什么?程咏心莫名其妙地将视线挪向她手指指的地方,脸顿时从额红到颈,就在她手指指的地方,清楚的写着四个字——儿童套餐。
"不、不是啦,我、我才不是喜欢儿童套餐,我、我是因为"她结结巴巴地辩白,脸却更红了。
倒霉,愈不想出错却愈是出错,为什么她总是在江大哥面前这么丢脸呢?
"没关系啊,爱吃儿童套餐说明你还童心未泯啊,这很好。"江臣俊笑得温和,"你和晓涵还真像,她也喜欢吃儿童套餐,而且还是特意去点的,每次我都说她丢脸她还不以为然。"
晓涵?程咏心不解地皱眉,随即心中了然,澄亮的水瞳也跟着黯然了下来,原先兴奋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晓涵是江大哥女朋友的名字吧,真的好羡慕她,能被江大哥如此亲昵的称唤,被这么一个人喜欢,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了吧
真的真的好羡慕和嫉妒她,那个叫"晓涵"的女子,何其幸运,能这样轻易得到江大哥所爱,不似她,不管她怎么努力地紧紧跟随,可他眼中,却依然没有她的存在
"怎么了?突然不说话?"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沉默了下来,江臣俊有些不解,"不要跟江大哥客气哦,要吃饱一点,咏心就是太瘦了,女孩子还是要有些肉才好看的。"
"江、江大哥你、你喜欢的是那种肉肉的女生啊?"程咏心愣了下,有些惴惴不安地望着他。
江臣俊倒是很坦白地点头,"是啊,肉肉的女孩子你难道不觉得会很可爱么?啊,像咏心丫头这样的漂亮女孩子一定很注重保持身材吧,不过,偶尔为之还是可以哦,这家店的提拉米苏很不错,要不要来一份?"
"好、好啊。"懊恼顿满心扉,程咏心哪里还有心情去注意江臣俊说了些什么,她现在开始恨自己干嘛这么勤于保持身材,要是她也属于那种肉肉的女孩子,说不定江大哥他
不行不行!她敲敲自己的脑袋,她都已经决定放弃了,再拼命地将自己养肥也未必能扳回既定的事实啊!
餐点很迅速地送了上来,仿佛为了弥补自己以前犯下的错误,程咏心泄愤似地努力与自己点的儿童套餐奋战,也不顾什么形象了,整个嘴都塞得满满的,腮帮子鼓鼓的模样像极了只可爱的土拨鼠,看得江臣俊不自禁的一笑,伸手替她擦干净唇边沾上的奶油。
"江、江大哥?"被他亲昵的举动吓住,程咏心差点被满口食物梗住,瞪大了眼睛不解地望着他。
江臣俊又是一笑,满脸洋溢着温暖的光辉,"你继续吃,只是,觉得你们女孩子在吃东西的时候,真的是很可爱。"
脑海里不禁回忆起初遇那个女子时,她那狼吞虎咽和不计形象的吃相,江臣俊笑得格外温柔。
江大哥果然是喜欢那种肉肉的女生。
程咏心在心里流泪,她豁出去不要形象的吃法居然出乎意料地得到他的好感,呜呜那以前她为了博得他的好感,努力营造出来优雅完美的形象算什么?!
"来,这个也拿去吃。"江臣俊笑眯眯地将自己那份甜点推给她,似乎很乐于见她吃得不亦乐乎的模样。
"谢、谢谢江大哥。"程咏心在心底叫苦,她本来食量就不大,今天吃这么多已经是创造了记录了,还吃,她可不敢保证自己一会儿会不会吐出来,不过,管他的呢,就算一会儿会撑得难受,但江大哥的好意是绝——对不能拒绝的!
程咏心的爱情守则的第七条:就算天塌下来了,可江大哥的好意是绝对不能违背的!
"那个江大哥——"尽量将盘中的小蛋糕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来减缓进餐的速度,程咏心小心翼翼地开口。
"嗯?"江臣俊依然是一脸笑眯眯的,显然心情很好。
"江大哥的——女朋友是什么样子啊?"犹豫了再犹豫,踌躇了又踌躇,她简直是鼓足了全身的力气,总算将话问出口。
江臣俊笑了,伸手习惯性地揉了揉她那一头柔亮的发,"咏心怎么会突然对江大哥的女朋友这么感兴趣?"
"我、我呃好奇嘛。"她尽量装做无事人一般,脸不红气不喘地回道,可内心实则早已经跳若擂鼓。
江大哥会喜欢的对象到底是什么模样,她真的好想知道!
虽然她之前也问过江昊哲,不过——
"温柔美丽大方可人举止有礼进退适宜个性温婉相貌姣好身材高挑凹凸有致才高八斗学府五车家底殷实身世清白。"
面对她的问题,江昊哲头也不抬地词随便自己挑,反正都是适合她的,你就认命好了,反正你是没得比。"
认命!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认命!她程咏心是谁!是从八岁开始为了爱情不泄努力的顽强女人!她怎么可以就在没清楚情敌具体的身份时就这样轻易的认命!就算是真的要放弃她也要放弃得清楚明白,才不要稀里糊涂地败下阵来,这样她会死不瞑目啦!
江臣俊倒也坦白,或许觉得没什么好遮掩,"如果单论长相,她很一般,长得没咏心丫头你漂亮,也没你高,但是,她总是很乐观,那种性格我觉得很可爱。"
够了!
这样就够了
所谓心若死灰说的就是她现在这种心情吧程咏心狠狠地捏了自己大腿一把,将那痛楚逼迫眼眶中盘旋的泪不要夺眶而出。
江大哥的回答是这么坦白,她就算再想自欺欺人也不可能,即便只是提及她,江大哥就能笑得如此幸福洋溢,她再怎么笨也看得出来,她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介入的余地
江昊哲,虽然你说叫我不要放弃,我也不想放弃,可不放弃又怎么可以
她抬起脸,漾出一抹微笑,笑得虚幻而美丽,"那江大哥,恭喜你了,希望你们能幸福。"
"谢谢。"江臣俊的笑容温柔的一如往昔,可看在她的眼底,却不再是曾经的兴奋与喜悦,只剩下宛如潮水般沉重的苦涩席卷而来,将她淹没。
今天,在她暗恋他的第三千二百二十七日的这一天,她长久以来的暗恋终于到了尽头,她做出了最后的抉择。
她长久以来追寻的梦醒了,也,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