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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采心第一次跷课!
厉行风应她的要求,带她来淡水看海,可她却好一会儿都不开口说话。
虽然心底替她担心,也很着急的想要问她,可看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只好静静的陪著她。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后,她开口说话了。
“刚才那个人是我弟弟。”
“他嗯你们姐弟的感情不好?”厉行风有些松了口气,对于自己刚才突然而生的醋意,感到有些好笑。
不过,一直以来,他以为她该是个无忧无虑又幸福的女孩,否则又怎会有如此纯真又可爱的行为呢?但,现在亲眼看见她弟弟如此无情对待她的态度,却让厉行风感到心寒。
采心只是苦涩的朝他望一眼“我们之问根本就和感情无关,别说是他了,就算是我的父母也一样,他们唯一和我有所牵扯的,只是血缘而已。”
第一次听到她如此淡然的语气,让厉行风为她感到心疼,他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将她的身子紧紧的拥人怀里。
这是第一次,采心没有抗拒他的拥抱。
她突然觉得这个拥抱好温暖,也好安全,她发现,自己好眷恋这个胸膛。
深深的叹了口气,采心才又对他说出,自己几乎不曾对任何人说出的家庭悲哀。
就算是袁玫,也无法全然明白她的感受和想法,因为她不曾有像现在这般,想要强烈的向人倾诉的欲望。
“我爸爸和我妈妈,他们都是拥有多项博士学位又具有社会地位和名望的人,一个人负责国家级的科学研究主持工作,另一个则是世界性学术研究会的会长。
他们的头脑与智慧,都是受到国际社会的肯定,甚至常常代表国家出席各项的会议,和主持各种不同的研究交流活动。”
她的语气并没有一丝的佩服与羡慕,反倒有著苍凉。
“在他们如此优秀的背景之下,理所当然的,他们认为自己的子女,也该遗传他们天才般的头脑,可笑的是,我是叶家唯一的耻辱。”
“耻辱?!采心,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厉行风大为惊骇,无法相信这种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呵。”采心露出苦笑,然后对他说道。“难道不是吗?当一个家庭里的父母亲全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唯一的儿子又是跳级念书的天才生,不论在任何方面都有十分出色的表现,那这个表现平平的女儿,当然就是这个家里的耻辱了啊!”厉行风看到她眼底的悲哀和痛苦:心狠狠的一揪,随即冲口而出:“采心,答应我,让我来照顾你吧!”
他的话让采心抬头望向他,对他摇摇头。
“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自己照顾自己了,虽然他们对我的表现不满意,也常把我当成多余的人,但他们却不曾遗弃过我。”
“对,他们是不曾,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可能只是因为身分太过特殊,时常受到人家的注目,所以就算不想要你,也绝不能做出有违他们形象的事?”
他眼神里的愤慨,明白的写著,他们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在管她的死活,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而已。
他明白的指出事实,让采心有一丝的狼狈。
“够了!在你面前,我已经完全失去自尊了,你又何必一定要这样苦苦的相逼,非要把所有丑陋的事实说出?”
“对不起,采心,我只是替你抱不平,但既然你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么的糟糕,为什么你刚才还要那么怕你弟弟,非要找个地方和他解释什么?”他突然想起她刚才怪异的反应,忍不住对她询问道。
没想到,采心的脸色却微变。“那是因为,我和你在一起的关系。”
“和我在一起,有那么丢脸吗?”厉行风的脸庞浮现不悦之色。
“不是。不论我和任何男人在一起都不行,因为我才大一,绝不能在求学期间和男生有任何的来往和接触,除非是他们许可的人选才行。”
“原来,这就是你这么害怕的原因。既然这样,那你干脆就搬来和我一起住,至少有我照顾你,你就不必怕成那样了。”
只要一想到她刚才的神色,他就忍不住心疼起来,脑海里想要将她纳入羽翼下保护的念头更形强烈。
采心却摇摇头,拒绝道:“不行,除非我有要和他们断绝亲子关系的决心。”
“采心,就算你不想,但,现在你弟翟拼到我们在一起了,你认为,这个关系还维持得住吗?”
不能怪他如此狠心的指出这个实情,因为他有必要提醒她,对她的家人,别再存著一丝根本就不可能会有的希望了。
“我我知道,但我只是想试试看。”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是会让你受到更大的伤害,这就是我为什么非要指出这个事实的原因,因为,我不能容许任何人来伤害你。”
他说得坚决,保护她的意图让她感动,她忍不住笔意对他打趣道:“谢谢你,真没想到,像你外表看起来这么粗鲁的男子,也会有这么侠客的—面啊!”厉行风闻言,突然一把抓过她的身子,狠狠的在她的唇上激烈的索吻。
“你还有这个心情拿我开玩笑啊?真不知道,像你这样出身的人,怎么又会有如此开朗、爆笑的个性出现?”他疑惑的边问,边摇摇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采心闻言,顿时没了玩笑的心情,在他的怀里几乎要激动的跳起来,对他大叫道:“什么叫作我的个性很爆笑?你这根本就是毁谤、人身攻击!”
她的指责,让厉行风哈哈大笑,很高兴她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因为,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
“采心,说真的,我很佩服你,因为很少有人会像你这样,可以在那样彻底被匆略又轻视的环境下成长,还能有这样的个性。”
或许,这就是他在一开始看到她,就觉得她有一股特殊气质的原因,才会让他如此的深受吸引吧!
“因为,我发现,像他们那样的天才,日子过得并不快乐,我只是很难过,每次他们在看到我时的惊愕表情,那让我很受伤。
可我一直无法明白,我这样的人,究竟活著有什么不对?我只是不像他们那么高智商和比较会念书而已,但,除此之外,我真的认为我活得很快乐,也很满足呀!”
她的脸上真的写满了困惑,然后摇摇头,又继续对他道:“何况,像他们那样,真的一点都不懂得享受人生,他们真的过得比我好吗?”
“应该说,每个人的想法各有不同,重视的层面也不同,其实,像你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呀!每天过得傻呼呼的,总有人会照顾你,就像你现在碰上了我,这对像你这样的笨蛋来说,其实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他安慰的话到最后简直涉及了人身攻击,让采心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倏地跳了起来,指著他的鼻子大声抗议道:
“喂!你这算是哪门子的安慰方式呀?竟敢骂我傻,你才笨蛋咧!”
她跳起来大骂,那副面河邡赤的模样,宛如朝霞般的美丽,让厉行风情不自禁的也跟著她站了起来。
情动意念之间,他才想伸出手去抱住她时,采心却误以为他是因为她怒骂他,而想要反击,于是,反射性的伸出手,用力的挥了过去。
“啊!”厉行风的脸正好往她的方向过去,她的拳头一到,直接k中他的脸颊!
“啊!”采心也因击中他的脸颊而大叫一声,连连甩手喊痛。“哇!你你的脸是钢筋水泥做的不成?好硬喔,简直痛死我了啦!”
“可恶的女人,我被打的都没喊得你那么恐怖了,你叫那么大声,是在杀猪啊你!”忍著隐隐由面颊传来的疼痛,厉行风对叶采心打贼喊捉贼行径,感到十分不满。
“是啦,是啦,我就是在杀你这只大笨猪啦你!”采心察觉厉行风已然发火,十分警觉的直往后退,双眼一直注意他的举动,可却也不忘回嘴。
“叶、采、心,你、死、定、了!”厉行风脸颊肌肉抽动得厉害,他的身子突地像只敏捷的黑豹般,迅速的往前冲。
“啊救命啊”采、心连声尖叫。
两人在海边追逐著,那一高一矮的身影不断的拉近距离,也让采心的尖叫声更形惨烈
突地,修长的身影压上娇小的身子,将她给压制在自己的身子底下,然后不给她任何申诉的机会,用力的吻住她的唇,略带点惩罚的意味渐渐地,转为温柔缠绵
他们的热情持续到夕阳西下,在厉行风的坚持下,采心还是无法阻止他送她回家的决心。
所以,采心最后的妥协,是要求他将车子停放在离她家较远地方的街角。
待她要下车之际,却又抓著她在路边不停的亲吻著,颇有意犹末尽之势
她知道,他现在的情绪很坏,因为她不愿意让他出面,和她一起回家,面对她的家人,而他知道,这次她回家,一定不好过。
可,她虽然不是个天才,也不像家人那么能干、聪明,但她却不是个会逃避事情的人,遇到任何问题,她绝对可以化身女战士,勇敢面对的。
既然,这是她自己的战场,那么这场仗她要自己打!
所以,就算现在厉行风在离去前,仍不愿轻易的放开她,她也不愿答应他的要求,只是任由他为所欲为。
直到突然她被人从身后,一把用力的拉离厉行风的怀里,才惊醒过来。
而厉行风的警觉力显然是一流的,他马上将采心给护到自己的身后。
“你想做什么?”他斥暍一声,一手握住对方突然挥来的拳头,将之压制住。
“做什么?你这个野男人管不著!虽然我姐姐会笨得被你这种不怀好意的男人给诱拐,我并不觉得惊讶,但,算你倒楣,既然被我碰上你非礼她,我就一定要管到底!”
叶采和突然出现并发动攻击的举动,让厉行风和叶采心都十分的吃惊。
尤其是采心,她简直以为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否则一向都不屑搭理她的弟弟,又怎可能会对她做出这样反常的保护举动?只因为,他认知到自己的姐姐,被一个他所不认识的男人当街搂抱、亲吻?!
这完全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外!
震愕令她忍不住惊呼出声:“采和?!你啊”她的话都还未说完,另一阵打斗又起,而且是叶采和先攻击的。
他的一只拳头被压制住,于是使出另一手,其攻击更是毫不留情,可惜的是,厉行风却依然轻松的接下他的招式,并运用巧劲,轻推开他的身子,让他连连退了好几步。
“阿风,不要伤了他,他是我弟弟,他”采心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弟弟,根本就不是厉行风的对手,连忙替他求情。
“采心,别担心,我不会真伤到他的。”厉行风觉得采心这位弟弟,并不像辨心所描述的那样,对她毫不关心,令他心底也替她高兴。
“嗯。”采心直觉的相信厉行风,那已经是一种下意识的本能了。
可,看着两人不断的缠斗著,叶采心依然忍不住担心。
因为,她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亲人,与她最在乎的男人,彼此互相伤害她才刚想到这里,思绪倏然因惊骇而中断。
她傻愣愣的瞪著眼前两条交错的身影。
她她竟然竟然把厉行风这个她从第一眼就与他杠上的男人,放在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位置?!
“老天?!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她喃喃自语著,因无法置信而倒退了一步。
可,就在她的思绪还沉浸在发现他对自己有多可怕的影响力时,眼前的缠斗已然结束,而分开两人缠斗的,是一起回到家的叶父和叶母。
叶父和叶母开著车子,来到家附近的巷口时,看到这种打架的画面,原本是很厌恶的想要加速离去,可眼角却瞄到很熟悉的身影,那竟是自家的儿子?!
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下车喝止。
哪知道,一下车竟然看到这个打架事件,他们那个不成材的女儿也有份,惊得他们差点血液停止流动!
“住手!哪里来的流氓?竟敢当街行凶,企图对我儿子不利,还不快点滚,否则我就要叫警察来了!”叶父十分威严的大吼著。
叶采和因听到父亲的声音而停下打斗,当然厉行风也不再动手,本来嘛,—开始就不是他想动粗的。
收手后,他退到采心的身边去。
对于与她家人碰头,基本上,他是不排斥的,若不是采心阻止他,他还真想和他们说,若是他们不想要她,那就送给他,他可是很喜欢呢!
“爸,这个野男人竞因叶采心的低智商而拐骗她,在这公众场合里当街亲吻她,简直简直无耻之至!”
看见父母,叶采和马上向对他们告状,一双眼睛先是愤恨的瞪向厉行风,接著又以鄙视的眼光瞪了叶采心一眼,才静待父亲的反应。
“什么?!叶采心!你你竟敢做出这种白痴的行为?现在马上跟我回家解释清楚!”叶父大惊的怒斥她,并要她乖乖的跟著他回家。
采心还未有任何反应,厉行风已先开了口。
“伯父,我和采心一起回家,把事情解释清楚。”他就站在采心的身边,清楚的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强烈不安与恐惧,让他想待在她身边支持她。
只可惜,他的答案却换来叶母严厉的拒绝。
“不必!我们家不欢迎一个流氓,叶采心,马上给我滚过来!”
她侮辱人的口吻是如此的明显,令厉行风听了倒抽了口凉气,在看到采心倏地涨红了脸的模样,感到十分的心疼。
他一把握住了她柔嫩的手掌心,轻捏了捏。
采心随即抬眼看他,眼神充满了困窘。“阿风你你先回去吧!”
“不行,我不可能放任你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的一切,尤其我又亲眼看到你所谓的家人,是怎么对待你的。”
厉行风语气之强硬,让采心明白,很难可以说服他改变主意,但,看着眼前怒气冲天的家人,她也不以为自己能答应厉行风。
“我不会有事的,阿风,我看他们最生气的人是你,你还是先走吧,免得”
采心的话被厉行风的毫不妥协给打断。
“不行!如果我就这样转身走开,我还能算是个男人吗?”
他一说完,紧紧握住采心的手,走向她的家人。
“我不会走开,看你们是要失面子的站在这里讨论,或是回到你们家去讨论,我都没意见,而且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不是什么流氓,不由分说就亮出拳头的人是令郎,我只是出于自我防卫才出手的。
而我的名字叫厉行风,当然,我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伊雷斯杰克,一般在商场上的人都叫我伊雷斯。
我相信,虽然你们并没有在商场上打滚,但你们现在的研究经费,我们伊雷斯集团,应该是最大的金主才是。”
厉行风一上前,就先出声说了一串的话,颇有先发制人的意图。
果然,叶父和叶母的脸色先是一阵难看,显然也对于自己错估了眼前男人的实力而感到一阵难堪。
想不到,眼前的男人是一个大人物!
或许,他们对商场上的事情不熟悉,可他们位居学术界的高层,却十分清楚,任何名义再怎么高尚的活动,都必须要有雄厚资金做后盾,而伊雷斯集团刚好是他们各项学术会议与各项研究的幕后赞助者,是他们万万不能得罪的大金主!
事情直转急下,让他们瞬间白了脸色,然后叶父才道:“到我家再说吧!”
“爸,妈,我就不懂,你们干嘛非要让这个野男人进来我们家?要知道,叶采心那个智力低等的动物,是被这个野男人给拐了耶!”
一进入叶家后,叶采和不满又高傲的语气马上响起。
“采和呀,你什么时候那么关心你姐姐来著?”叶母有些怀疑的道。
“谁关心那个白痴啊?我是怕她这种智障的行为,若是被熟识的人给看到了,那我们叶家的脸要往哪里放?以后我要怎么出去见人啊?”
叶采和不满的吼叫著,完全失去平时的冷静。
他的话,也让叶采心以为弟弟是以著另类的方式在关心她的想法破灭,再也忍不住原本就冲动的个性,对他低吼道:
“叶采和,你太过分了!一心就只怕我丢你的脸,我还怕你丢了我的脸呢!一再的骂我智障、低等动物,那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狗眼看人低的禽兽!”
一火起来,叶采心完全忘了自己以往在家里的低调与乖巧,或许是因为她无法忍受自己在厉行风面前,一再被家人给眨低,才会反弹得如此激烈。
“叶采心,你”叶采和无法置信一向不会同嘴的叶采心,竟然会这么骂她,一瞬间瞠目结舌。
就在这空档,厉行风却已先笑开来,并附和叶采心的话道:“采心呀,你这么说,会不会太对不起狗和禽兽了?”
厉行风一脸“他也配得上这形容词”的表情,令一向眼睛长在头顶上,又心高气傲的叶采和,瞬间脸色涨红的跳了起来,又想要向厉行风扑去。
“好了,别闹了!采和,你到一边去,这件事我会处理。”叶父一脸的严肃的道,然后转而面对厉行风。
“厉先生,虽然你是伊雷斯集团的大总裁,但,采心是我的女儿,你当街做出妨碍风俗的行为,要知道,我这个做父亲的,是有权利可以告你的。”
“喔?”厉行风挑眉看他,一脸的玩味。
可,采心却急了,忍不住叫了声:“爸你不可以”
“闭嘴!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竟然一心向著男人,我到底是怎么和你说的?难道你全忘记了吗?就算脑袋再怎么笨,也没笨到这副像猪的德行吧?”
尖酸刻薄的话来自叶母口里,让厉行风如杀人般的黑眸,瞬间尖锐的向她扫去,令叶母不禁缩了缩。
厉行风似乎也挺不层与叶母谈话的,只是对著叶父道:
“如果,你真有这个本事告我,我当然没意见,可,我很有兴趣知道,你究竟想告我哪一条?”
轻声的询问,却宛如带著寒风刺骨般的冷冽,令闻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叶父却依然假装勇敢的对他道:
“采心还是个大一生,所以,我们有十足的理由可以告你诱拐未成年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