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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西勒轻柔地扶起喜天,凝神聚力,掌心放出一团柔和的白光,缓缓抚过喜天身上被剑气所灼的伤痕。
隘蚀的肌肤迅速复原了,光滑如同新生。
“原来你这些年是因为被灵狐的血留下印记,所以才会将你的法相灵光掩盖了过去,难怪我始终找不到你。”毗沙门双臂环胸,怡然地望着他呵呵轻笑。
“是啊,如果我没有把她放在我身上的灵丹还给她,恐怕你暂时还没办法找到我。”博西勒凝望着喜天静静沈睡的容颜。
“这灵狐待你极好。”
“她叫白喜天。”博西勒斜睨他一眼。
毗沙门笑着点头。“是,她不叫灵狐,她叫白喜天。”
博西勒苦笑,不自禁发出一声怅惘的叹息。
“难道灵狐一族该遭此劫?”当“灭魂剑”认出主人时,他竟毫无所觉地逃开了,没有及时将“灭魂剑”收回来。
“嗯。”毗沙门低首沈吟。“若不是白喜天把她的灵丹给你,我早就应该找到你了,我若早一日找到你,那把灭魂剑又怎会落入孤镜那个猎妖人手里,让他有机会歼灭灵狐一族?又因为你的封印尚未解开,所以灭魂剑明明已经找到了主人,而主人却没有认它,所以,原因一个个串起来,灵狐族的这场劫难是没能避免的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把灭魂剑找回来。”博西勒垂眸沈思。“我那个师父本性狂傲残忍,实在不宜拥有灭魂剑,那灭魂剑多在他手中一日,都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好,照顾好你的灵狐姑娘吧,我也要去搞定另一只白狐了。”
“白狐?”博西勒挑眉。
“是啊,一只胆大包天的白狐。”毗沙门摇头淡笑。“偷走宝幡上一百零八颗明珠的,很可能就是她。”
博西勒低低地笑了一声。“她找死吗?一只白狐敢偷天界明珠?”
“这就说来话长了。”毗沙门起身走到洞口。“等你找回灭魂剑时,记得带着白喜天到武肃亲王府来找我,你那双眼睛太惹人注意了,弄不好会给无知的人当妖怪打,没有人照应着你不行。噢,对了,我的凡身名叫弗灵武,你要记住啊,我走了!”
“好。”博西勒嘴角噙笑,看着金黄色的光芒消失在洞口。
自从幼年被人当成妖物赶上山以后,他就对人充满了恨意,对妖充满了敌意,但是十年的猎妖生涯,让他的想法渐渐有了转变。
他以为的好人其实不是好人,他以为的坏人不再那么可恨,而他视为仇敌的妖物也不是都代表了祸害。
就像灵狐一族,躲在与世隔绝的仙境中修炼,应该与世无争,却依然惨遭歼灭的命运。
白喜天,被师父认为应该除之而后快的妖狐,却有一颗他遇见过最灵洁善良的心,有他所遇见过最温暖耀人的笑容。在她不染尘埃的明眸中,世间的得失是非都是无。
世人接不接受他,他都已经无所谓了,此时,他心中最渴望的,是跟这六百岁的灵狐相伴一生。
天破晓。
博西勒牵着喜天的手,慢慢走在山林间。
“你说那个男人传授给你法力,所以你就治好了我?”喜天对自己突然伤愈的原因感到无法置信。
“是啊,你的确完好无伤了不是吗?”关于他是增长天毗琉璃的凡身这件事,他是绝不能对她说的,所以只能想出这个理由使她信服。
“可是寻常的法力是无法医好天界神器所造成的伤呀!”喜天喃喃自语着,仍然感到困惑。
“不必想那么多了。”博西勒朝她咧嘴一笑。“或许是你命不该绝,所以天人前来相助。”
“会有这种事吗?”她疑惑。
“事实摆在眼前啊,你还不信?”
是事实不错,但喜天实在很难相信“天人”会关心起她这样的一个小小“灵狐”
在林间走了一阵后,喜天忽然拉住博西勒。
“我们现在去哪儿?”
博西勒神秘地微笑着。“去找我师父。”
“什么?!”喜天骇一跳。“为什么?”
“我去替你报仇啊!”他挑眉,唇角坏坏地勾起。
“不要!我不要你去替我报仇!”喜天信以为真,慌张地抓住他的手。“他那把剑很厉害的呀!”
博西勒大笑,那是因为喜天不知道那把剑真正的主人是谁。
“再厉害也就只是一把剑而已。我们去把剑抢过来怎么样?”他的绿眸闪闪发亮,突然觉得喜天不再神色自若的模样十分可爱。
“我不要!”喜天惊慌地猛摇头。“说不定剑还没抢到手,我就已经变成一阵烟了!”
“放心吧。”他鬼鬼地一笑,逗着她玩。“我跟那个男人学了不少奇特的法术,绝对抢得过来的。”
“真的吗?”她半信半疑。
“你也见识过那把剑的威力,难道希望那把剑继续留在我师父手上吗?”他喜欢看她手足无措的反应,完全像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女孩。
“你师父心狠手辣,半点不留情,我当然不希望那把剑继续留在他的手上。可是,我也怕你冒然去抢剑会有危险啊!”她是真的为他担忧。
“不会,我不会有危险的,你放心。”博西勒轻笑。“一旦把剑抢过来,我就不用再为你的安危提心吊胆了。”
“博西勒,你太笃定了。”喜天隐约察觉到他有些地方变得不太一样了,但是什么地方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这一回,你相信我,我们一起去夺回灭魂剑。”
“夺回?”喜天有些奇怪地蹙眉,通常自身之物被抢,才会用到“夺回”两个字吧?
“你要说抢夺也行,反正意思一样。”他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一会儿我和师父要是争夺起剑来,我怕剑气会误伤了你,所以你得暂时先躲远一点儿,等我夺了剑之后你再现身。”
喜天愈想愈觉得不安。
“博西勒,那把剑是天界之物,我近身不得,没法帮你的忙,不如,我再把灵丹给你吧,让我的灵丹代替我保护你。”
博西勒心口一热。喜天总是能让他感觉到,她才是这世间最关心他、最在乎他的人。
“不用担心我。”他轻轻捧住她的脸,定定地凝视着她,心动于她眉眼间惹人怜爱的忧愁。封印解开后,他再也不需要任何灵丹的保护,不过,他却很喜欢灵丹渡给他的那个过程。
“你变得好奇怪。”她的手不由自主地覆在他的双手上,眼瞳迷离困惑。“你到底学了什么厉害的法术,怎么好像什么也不怕了?”
博西勒眼中笑意闪烁,缓缓地低下头,用鼻尖轻触着她的鼻尖,一阵淡淡的幽香令他心神一荡。
“你还是想要吗?”她以为他想向她讨灵丹,主动地启唇凑向他。
是啊,我很想要。博西勒在心中深深叹息。他情不自禁地吻住她微启的唇瓣,舌尖大胆地探进她口中,攫住她柔软的舌,吮尝着他幻想已久的甜蜜。
喜天错愕地呆住,她想告诉他,给灵丹的方式不是这样的,但是她全身的气力彷佛瞬间被抽空了一般,他缠绵亲昵的吮吻方式,带来了一种混杂着迷惑、昏眩、奇妙、羞怯的热流,她生涩地承受着,被动地享受着。
“喜天”他炽热的双唇贴在她嘴上低语着。“其实我想要的是这个。”他细密地吻啄着她,鼻尖不住磨蹭着她柔嫩的脸颊。
“你你真是”她在他撩人的吻中寻找呼吸的缝隙,迷醉在他浓郁的馨香气息里,思绪早已经混沌不清,什么也没法想了。
“我真是不乖吗?”他学她说话的口吻,额头靠着她的额头轻笑着。
“你想要的有什么难?”喜天的笑意微醺,无力地将脸埋进他的肩窝里。“以后你想亲我便亲我,我不会拦你的,而且,我也喜欢你这样亲我。”
博西勒抱紧她,大笑起来。
“倘若我以后要做更坏的事,你也不会拦我喽?”他带着戏谑的语气。
“什么更坏的事?”喜天的表情认真了起来。
他仰脸大笑,一边摇头,一边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山下走。
“到底什么更坏的事嘛?”她娇嗔地问。
博西勒笑着摇头。
虽然他不明说,喜天也能从他脸上读出暧昧的神情,猜想得到他所说的坏事大概是与男女之事有关,这么一想,耳根不禁微微泛红起来。
喜天娇羞的神态令博西勒目眩神迷,他将笑意压在齿缝中,捕捉住足以让他醺然欲醉的瞬间。
来到熟悉的山径,博西勒牵着喜天的手停住,视线冷肃地落在林间深处耸立的一幢木屋上。
“看见前面那间木屋了吗?那就是我和师父住的地方了。”他低低地说。
“不知道你师父在不在?”她有些紧张。
博西勒微拧剑眉,凝神望去,谜样的绿眸深邃晶透,一眼便看穿。
“他不在。”他也没有感觉到“灭魂剑”的灵气。
“你怎么知道?”
“感觉。”他笑了笑,带着她无所顾忌地走向木屋。
“这里杀气好重,小心点儿。”她胆怯起来。
“我师父一生猎妖所用的刀箭都放在这里,难怪你觉得杀气重。”他心中困惑着,不知道孤镜带着“灭魂剑”去了哪里?
走到木屋前,博西勒推开熟悉的大门,毫不迟疑地一脚跨进去。
“博西勒,小心点儿。”喜天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压得很低。
“别怕,屋里没有人在。”他慢慢走过兵器房和孤镜的房间,发现完全没有孤镜曾带着“灭魂剑”回来过的迹象。
“你师父没有回来吗?”喜天小心翼翼地觑着四周。
“没有,甚至连灭魂剑都没有在此停留过。”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问,经过了一天一夜,师父不可能还一直留在山上,但是他竟然也没有回来过。倘若他没有回来,会带着“灭魂剑”去哪里呢?
难不成,孤镜下山了?
他冷静地思考着。那日“灭魂剑”因为感觉到主人的出现而震动嗡鸣,孤镜必然受惊,不知自己何以驾驭不了“灭魂剑”或许,他会想把“灭魂剑”藏起来,也或许,他认为自己驾驭不了“灭魂剑”而对“灭魂剑”做出了其他的处置。
藏匿还是送人呢?
不。以孤镜狂傲的性情和对“灭魂剑”的痴迷程度,他一定会把“灭魂剑”占为己有,不太可能藏匿起来,更不可能送人才对。
“按理说,你师父若得到这把天界神器,绝不会想让人知道的,对吗?”喜天环视着木屋,说出心中的想法。
“没错。”博西勒点头。“倘若妖物得到这把灭魂剑,妖力将会倍增,因此对这把灭魂剑必定会产生觊觎之心。”
“他知道一定会有人来抢夺灭魂剑,所以干脆躲了起来,连家都不回了。”确定孤镜不在,她放心地在屋内四处走动。
博西勒猜想那日“灭魂剑”的震动嗡鸣应该吓住了孤镜,一心要使“灭魂剑”猎妖的他,自然会害怕万一在面对妖物之时“灭魂剑”倘若又忽然间不听他驭使了,他岂不是反而会死于妖物爪下?
这把“灭魂剑”对人无害,只对妖物有用,因此,在摸清“灭魂剑”以前,他一定会暂时痹篇妖物精怪最多的山上,选择躲下山去,混入人群中。
喜天走到木屋右侧的房间门口,探头住里面看着。
博西勒慢慢走到她身后,笑说:“那是我住了十年的房间。”
“是吗?”喜天这下子好奇了,她走进去东瞧瞧、西看看。“这是什么?”她拿起架子上整齐平放的木制弓箭把玩着。
“那是我自己做的第一件兵器。”他取出衣柜内合身的衣服,换下身上略显短小的白衫。
“你有好多书呀!”她从桌案上厚厚的一迭书上随意拿起了一本,翻开来看,看见书里画着形形色色的妖物鬼怪,旁边还加以说明是为何类妖物。
“我师父下山,都会带几本书回来给我看。”他一边系腰带,一边说。
“这种书有什么好看的?”她不悦地丢开把妖物详细分类的书,另外拿起一本,翻开来看,发现每一页里画的写的都是兵器。
博西勒无奈地耸肩。“我自己又不能下山,没有选择的余地,当然是师父买什么,我就看什么。”
喜天微怔,苦涩地笑了笑。
“咱们两个都一样,我也是不能下山,也是要靠爹爹带东西回来给我,我和你一样没得选择,都不知道山下有些什么有趣的东西。”
博西勒忽然想起在她房间内那一大迭色彩鲜艳的画作。
“你想下山吗?”他隐约明白了她的心事。
“我能吗?”她不安地打量着自己。“我这个模样,会不会很容易就被人认出我不是人呀?”
博西勒失声一笑。“你跟我比起来,应该是我要担心的比较多吧?”
喜天抿着嘴笑看他,不住地点头。
“要你下山,你怕不怕呀?”她瞅着他,温柔地拂开他颊畔的发丝。
“我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孩子了,应该是不怕了吧?”他其实有些迷惑,毕竟山下的那个世界,曾经是他最大的梦魇。
“从前是你一个人,被人欺负了总是会害怕,不过现在有我陪你了,两个人在一起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喜天凝睇着他,盈盈微笑。
博西勒轻轻将她拉进怀里,她的话,总能令他心醉。
“昨天我们在洞穴里遇见的那个男人,他是武肃亲王府的弗灵武贝勒。”他拥着她,喃喃低语着。
“那是什么意思?”她听不懂什么亲王、什么贝勒。
“意思是,那男人的名字叫弗灵武,他的家是很有权势的王府。”他尽量向她解释,让她明白。
“我懂了,他在人类中的地位很高的意思。”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博西勒低笑着。“他说我们若是下山可以去找他,他会照应我们。”
“真的?”喜天很纳闷。“他为何待我们这么好?”
博西勒有点头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们的关系。
“对了,我不是对你说过我是满人吗?”他想到了一个好理由。
“嗯。”“他也是满人。”
“噢~~”喜天眨了眨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你们是同一族的人,难怪他肯照应你了。”
“是啊。”他笑起来。这种说法果然让她比较容易接受。
“有人照应,我们就更不用害怕了。”她的双瞳闪出喜悦的光芒,开心得很单纯。
“我师父多半已经下山了,所以我们要找灭魂剑也必须尽快下山。”
“好哇,什么时候走?”她开始兴奋起来了。
“你想什么时候走?”
“愈快愈好,这里杀气太重了,我不喜欢。”
博西勒发现喜天开心起来的模样更像个小女孩了。
“好。”他在她眉心亲了一下。“就依你,我们现在就走。”
两人来到山下的城镇时,夜已经很深了。
喜天看见一座高高的城墙横在眼前,看得有些发傻,她根本不知道这座高高的墙是做什么用的。
“那座墙好高,我们要怎么爬过去?”
博西勒忍不住笑出声。
“我们不用爬的,前面会有城门,我们可以从城门走进去。不过现在城门已经关了,要明天一早才会打开。”
“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座城墙是用来抵挡敌人攻击的,夜深了,就要把城门关起来,这样住在里面的人才会安全。”他简单地解释。
“原来如此。”喜天颦眉轻叹。“住在里面的人真幸福,有人盖了这座城墙保护他们。”
博西勒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自己族人的命运。“灭魂剑”那一道紫光破空袭来时,灵狐族人完全没有抵御之力,瞬息间化为烟尘。她心中一定想着,如果灵狐族有一座这样的城墙,也许命运就不会那么惨烈了。
“博西勒,你说的武肃亲王府在哪里?”她仰头问道,从遗憾的情绪中迅速收回神来。
“在城门里。”他轻轻搭着她的肩,让她依靠在自己怀中。
“那我们现在呢?”她望着天上一轮明月,怔然问。
“在城门边找个小客店先住一晚,等明天一早再进城。”
喜天什么也不懂,全听博西勒的。
他们走进一间刚要打烊的客店,也许是夜太黑,烛火不明,跑堂的店小二没注意到博西勒那一双异于常人的绿眸,殷勤地接待着他们。
“两位客倌住店吗?”
“是。”博西勒低垂着眼。
“一间房两间房?”
“一间。”
“两位是夫妻吗?”店小二满脸堆笑着。
“嗯。”博西勒与喜天偷望一眼。
“真是一对璧人哪!两位请进请进。”店小二将他们领进一间小客房。
这店小二是他们两人下山后所遇见的第一个人,被店小二如此隆重地接待,让这两个人欣喜雀跃不已。
“博西勒,他没发现耶!”
店小二一离开,喜天立即开心地在屋内转圈圈。
博西勒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温柔凝视着她因兴奋而嫣红的双颊。
“博西勒,我觉得下山真的很有趣耶!”她接过水,仰头一口气喝光,然后舒服地叹了一口长气。
“才刚开始而已,不要开心得太早了。”他并不希望她用太天真、太单纯的眼光看这个山下的世界。
“我现在真的很开心,别泼我冷水嘛!”她朝他嘟起了红唇。
如此娇态可掬的喜天,让博西勒的心跳和血液都加速了,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住她。
喜天格格低笑,蝴蝶般地飞进他怀里,双手柔软地攀住他的颈子,毫无保留地承受他的亲吻。
博西勒箍紧她的纤腰,唇舌与她无止无休地纠缠,这般耳鬓厮磨,渐渐惹动了他体内原始的欲火。
“喜天,我想对你做坏事了。”他喘息着,滚烫的唇贴在她耳鬓低哑地说。
“什么”喜天双颊潮红,眼神迷离,柔若无骨地攀附着他,在情欲和意念之间混沌难醒。
“喜天,你想当我的妻子吗?”他无比爱怜地捧起她的脸,看见她眸中懵懂不解的眼神。“你想当我的妻子吗?”他再问一次。
“你刚刚不是已经告诉人家我们是夫妻了吗?”她娇喘微微,吐气如兰。
“但是,我从没有问过你,你也没有答应过我。”他苦苦压抑着欲潮,灼热的气息轻拂过她的眼睫。
喜天柔柔地一笑,眼中绽放出奇矣诏人的光采。
“你对人家说我们是夫妻的时候,我也在心里认定你了。我以为我不说,你也能明白我的意思。”
博西勒低低轻叹,抱起她慢慢放上床榻,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衣衫。
“这就是你说的坏事呀!”她脸泛红潮,羞怯地轻笑。
“是啊”他的手缓缓抚过她柔软如绵的胸脯,手指轻柔得像会触痛她似的。
“那你可以再坏一点”
梦呓般的低语令他倒抽一口气,剎那间意眩神夺,难以遏抑的欲潮奔流过他的全身。
他褪尽她的衣衫,轻柔地覆在她雪白如玉的身躯上,用他灼热滚烫的身体将她融化成水,在浓郁沁人的馨香中,进行着一场生命中最缠绵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