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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姜芯岚目前依然绝口不对他提及家人与朋友的事,但是现在,她已经愿意把她个人的事告诉他,她的改变让两人关系向前跃进一大步。
似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近来的铁柏莱神清气爽、神采飞扬,还经常面带笑容地主动向他人打招呼,看得众人啧啧称奇。
然而,看着他如此明显的转性与改变,海伦的心开始一天天往下沉,为了他的好心情,她几天睡不好觉。
尤其最近,他的无名指上,还多了一只教她看了就刺眼的男戒。
如果她的记忆没错,那是金品店里“恋心”对戒中的男戒,可想而知,另一只女戒就在他神秘情人的手指上。
为此,她天天想着要怎么破坏他跟神秘情人的感情,只是想来想去,想破了头,她什么办法也没想到,而原因就出在她对这次的情敌所知有限。
除了知道情敌名叫百合,很年轻,以及曾代柏莱替情敌订购名牌服饰而知道对方的身高、体重及三围外,其它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因为柏莱从不带她的情敌公开出席任何宴会场合,也从不让见过那朵花的人对外多嘴,更不让外面的传言,干扰到他与她的私人生活。
简言之,直到这一秒钟,海伦对“百合”还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而这样的感觉,教她坐立难安、有如芒刺在背
这天下午三点,陪同铁柏莱参加国际商务会议的海伦,踩着自信又骄傲的步子,亦步亦趋紧跟在铁柏莱身边,走出雄伟大楼。
“总裁,司机已经把房车开来了。”她指着停在前面的一部劳斯莱斯。
“嗯。”他点头,迈开大步走向豪华黑色房车。
司机打开车门,迎他坐入。陪同一旁的海伦,随他坐进房车。
“把刚才的造镇计画书给我。”房车一动,他朝海伦伸出手。
“是。”拿出提包里的文件,海伦艳容一笑,递出资料,似有意若无意地轻触他的掌心“哎,对不起。”她故作歉然。
“嗯。”他不以为意地翻看手中文件。
似想到了什么,他看腕表时间,随即拿出身上的手机。
一阵弦乐恰巧响起。瞬间,微笑扬上他的酷颜。
“什么事?”是她的来电。
“你不是要我上完课打电话给你?”娇柔的嗓音自手机彼端传来。
“那你是不会主动联络我吗?”他很不高兴。
“又没事。”手机那端的她,嘟着唇。
“哼。”他轻哼一声,有些不满“你现在要回家了,是不是?”
“对,没课了。”她问。
“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要,你出现太嚣张了!”已经知道他身分的芯岚,忙出声拒绝。
想到自己那夜在酒吧里,找的一夜情对象,竟然就是闻名全球的铁世集团总裁铁柏莱,她到现在都还觉得一切是场梦。
“嚣张?我已经很低调了。”他拧眉。
“我知道,可是,万一被认出来,我这里会很麻烦的。”她小声道。她不想面对外人的好奇眼光。
“好吧,那晚上要不要一块到外面用餐?顺便逛街,看看电影?”说着手机,他一边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恋心”男戒,也想着她指上的女戒,淡淡地,一抹笑意荡进他眼底。
这是前一次他带她出外用餐,顺便上金品店挑她喜欢的首饰时,她唯一挑中的对戒。
他一向没戴戒指的习惯,但在她将它套进他的无名指时,看着她指上的女戒,他发现自己并不想拿下来,一直戴到今天,也习惯了。
“我煮的晚餐很难吃,是不是?”她的自尊心有些受损。
“当然不是,我是担心你一直待在家里会被闷坏,也会觉得无聊。”他磁嗓低柔。虽然两人已在一起数月,可一块出门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但她毕竟年轻,需要宽广、自由一点的休闲活动。他如此想。
然,坐在对面位置,低头故做整理资料的海伦,耳听心惊,艳容微变。
与他在一起多年,他从不曾理会过她的无聊与寂寞,但现在,他却在乎着那朵花的感觉,更教她诧异的是,他竟肯对那朵花解释自己的想法。
还有,以往他的历任枕边情人,最久也撑不过三个月,他就会厌、就会腻、就会重回她身边。
可是这次,他跟百合的交往蜜月期,都已经过去好一阵子了,却还不见他有分手的打算。
难道说这次,她真的遇上劲敌了?如果是的话,那她该怎么做,才能除掉那朵花,再夺回他的心?海伦紧拧细眉,转动精明的脑子。
“才不会呢!”听到他的解释,知道他的体贴,手机被端的芯岚,笑得幸福洋溢“有你陪在身边,我才不会无聊还是被闷坏呢。”
她心情高扬,嗓音清亮而甜美。
“真的?”柏莱敛眸一笑。她真的变了,不再故意挑衅他,也不再故意与他作对,现在的她,是个乖巧柔顺教男人心动的小女人。
一直以为只要时间一久,他对她的感觉自然会淡化、会感到厌腻,但是在一起几个月了,他对这样的她,却更为眷恋。
现在的他喜欢她依偎在他身边的模样,也喜欢喝她为他冲泡的咖啡,喜欢享用她乌他所准备的早点及晚餐,还喜欢一下班就回家陪她。
当然,他也喜欢两人欢爱时刻,颊色绯红的她,在他身下呼喊出一声声动听的激情娇吟
想起这阵子,与她之间越见激情的亲密,柏莱心神一动,脸色潮红。
“咳。”轻咳一声,稳住微动的心,他掩饰窘态“好了,既然你不想出来,那就算了,下班后我就回去陪你,晚上见。”他简单结束通话。
低眸看着刚与芯岚结束通话的手中银机,他眼中有笑。
他从不“陪”女人,可她不一样,她不是其它女人,她就是她,所以他愿意陪她。
陪?海伦心中警钤大响。看着铁柏莱异常的行径与温柔的眼神,海伦深刻感受到自己已身陷危境当中。
她知道自己若再不想想办法,她的总裁夫人宝座就要被抢走了。
“总裁,是百合小姐吗?”把握住自己目前仅有的优势,海伦故作顺口的问着。
收好手机,看她一眼,柏莱点头,但无意与她聊自己的女人。
“总裁,可以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吗?”藏起妒意,她小心客气问。
“我的私事,就不必问了。”
“但也是有关我的事。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百合小姐,也已经好一阵子没来找我,所以,我想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她的“问”是试探,她想知道自己还握有几分的胜算。
“对。”他点头,翻看手中计画书。
毫不迟疑的一字,教海伦艳容惊变,但看资料的他没发现。
扑熄眼底旺燃的妒火,她换上一脸悲伤,痛拧大腿,让自己泪光闪闪。
“是,我知道了。”她声音哽咽,紧抿艳唇,不让眼中泪水滚落,做出都会女子的洒脱与坚强。
听出她的哽泣,他翻页的手,顿住,抬眼。
“那你会把我调开吗?”
“目前是不会。”她的工作能力还不错,是可以留在身边,不过并不是无可取代“但是如果你想请调,我会签字。”
“不,我想继续留在你身边做事。”抹去泪水,她挺身,姿态骄傲地说道“其实,分手也好,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再在我的背后,说我是靠脸蛋跟身体吃饭的花瓶秘书。”
“嗯。”他欣赏她独立女性的坚强个性。
“请你放心,以后我在工作上,一定会更努力求表现,绝不会让其它人有机会在你面前质疑我的办事能力!”
“很好,那我就等着看你更好的表现。”他喜欢可以为集团做事的人。
这天下午,惠尔普集团总裁为两大集团合作事宜,亲临铁世集团。
经过三小时的长谈,两人对会谈的重点结果,都感到相当满意。
谈完正事,两人闲聊起社会政治时事,开始话家常,气氛十分融洽。
见时间不早,惠尔普总裁起身告辞。
“到时,你可别随便找借口,说没空或是忘了。”身穿全套亚曼尼西服的男人,容颜带笑,朝铁柏莱伸出右手。
“不会的,届时,我一定亲自出席你的生日宴会。”柏莱噙笑起身,伸出手与他紧紧交握,承诺道。
亲自送走惠尔普总裁后,铁柏莱一进办公室,就看见特助麦克正站在他l型的胡桃木办公桌前,使用专线电话。
“铁老先生,是真的,总裁他刚刚和惠尔普总裁一同下楼,现在人不在办公室里!”背对着门口,麦克翻着白眼。
听到来电者是父亲,铁柏莱眼色冷下,拿下咬于嘴角的烟,步进空间明亮的办公室。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麦克转头看。看到主子,他感动的快痛哭流涕。
“总裁?”自侧门进入总裁室的海伦,发现他表情不对。
“去帮我倒杯咖啡进来,不要太浓,也不要太甜。”海伦的工作能力是不错,但是泡了快五年的咖啡,却依然泡不出他喜欢的香醇。
但是芯岚就不一样,怎么泡就怎么好喝,香醇浓郁又不苦不涩。
想起她,他眼中有笑。
“是。”看见他唇角勾扬,猜他一定是又想起那朵花,海伦强忍心中妒恨,微笑着。放下手中文件,她快步离开。
“铁老先生,请你等等,总裁现在已经回来了,我是,我知道,请你稍等。”
不理会麦克求救的目光,铁帕莱迳自绕过办公桌,一手扳住皮制旋转座椅,一手将只抽了几口的烟,捺熄于烟灰缸里。
眼见上司不闻不问还不理人,麦克怏速将专线转成保留,挂回话筒,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总裁,你父亲说如果你再不接他的电话,他就要冲来美国绑人了。”
唉,这铁老爷真的很番,根本就不是他这种小特助惹得起的。
苦着一张已经不怎么帅的爱国脸,麦克深深觉得自从进入铁世跟在铁家老大身边后,自己又变得更丑了。
“他说他人已经老了,前阵子医师还说他心脏机能不好,如果你想要他早死,那你就继续拒接他的电话好了。”为求解脱,麦克一字不差的转述。
铁柏莱酷颜紧绷,眼色微沉,才拉开座椅的手,顿而掐住椅背。
“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成功丢开烫手山芋,麦克松了很大一口气,笑容满面,快步转身闪人,与正端咖啡进来的海伦擦身而过。
“总裁,你的咖啡。”
接过咖啡,才闻了下,他拧眉抬眼看她,随即放下。
“不喝了,拿下去吧。”芯岚养刁了他对咖啡的要求。
“是。”看着他只喝一口的咖啡,海伦感觉羞愧也生气。
以前的他,虽然也不喜欢她泡的咖啡,但还是都会喝完,但是近几个月来,他连一口也不喝了。
“总裁,我猜百合小姐一定很会泡咖啡,是吧?”她想确定是不是又是那朵花给她带来的麻烦。
“嗯,她泡的咖啡很棒。”
果然!
“那改天我一定要请百合小姐教教我了。”遮去妒意,她笑得真诚。
“如果有机会的话。”
“只要总裁愿意帮我说一声,我相信百合小姐她一定肯教我的,这样以后你就不会再喝到这么难喝的咖啡了。”她故意取笑自己。
为能顺利想出办法除去有如肉中刺的情敌,海伦想趁机向铁柏莱多打探一些有关情敌的资料,好谋对策应付。
“对了,总裁,你跟百合小姐是怎么认识的呢?是不是在一种很浪漫的气氛下见面的?”眨着艳眸,海伦故作好奇的问着。
“你问这些做什么?这是公事吗?”他冷眼一瞟。
“我对、对不起,我只是因为一时好奇,所以才对不起。”意外惹来他的不快,海伦连忙闲嘴,带着歉意离开总裁室。
待海伦一离开,带上办公室的门,铁柏莱按下免持听筒键。
“爸。”他点燃一根烟,抽着。
“哼!”一声轻哼,回荡在空中“你总算记得我还在等你。”
“对不起。”吐出一口白雾,他口气冷淡“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我上次跟你提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什么事?”
“就是要你娶你云姨女儿的事嘛,你忘记啦?”
“没记住,怎么忘记?”咬着烟,他拿过旁边待批的公文。
电话彼端的铁父,一听火大,一把掐烂老管家刚送进他手中的哈密瓜。
“老爷子,你这一火下去,一切就都完了。”管家的话隐约传来。
深知老管家的话有理,铁父连吸二十口气,要自己冷静。
“柏莱啊,不然这样好了,我听你云姨说她女儿过几天就会回台湾,我看你也找时间回来一趟吧,我们一起替她接风洗尘,呵呵呵”只是,要远在美国的长子,专程回国替一个陌生女人接风洗尘,会不会太过分了点?铁父心一想,顿时有些心虚,有些愧疚。
但还没决定要反省自己的铁父,已经因为柏莱一句话而气翻天!
“对不起,我没空。”他态度坚定。
“什么?你没空?”当下,一阵暴怒,自话筒彼端狠狠劈过来。
“对,我没空。”芯岚过几天也要回台湾看家人,要不是工作太忙,他也想陪她回去。只是,就算他有空,她可能也不要他陪。
因为,她到现在还是不愿意介绍家人与朋友或同学让他认识想到她的坚持,柏莱感觉气恼。
“你以为我没当过总裁啊?我告诉你,你老爸我在当总裁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哪!”不孝子!
“那又怎样?没空就是没空,你说得再多,我还是没空。”不在意铁父的怒火,柏莱翻开下页文件,抽口烟,吐口雾。
“我都已经跟你云姨约好了,你才跟我说没空?你耍我啊?”
“你事先有征求过我的同意吗?”
“我、我”
“没有。”他代为回答“所以,是你不尊重我的意见,不关我的事。”
“你、你你是想活活气死我,是不是?”
“不敢,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保有婚姻的自主权。”他想到她。
“我呸你的婚姻自主权啦!”铁父怒极呸道。
“爸!”他强烈怀疑说话如此没水准的父亲,当年竟有砍不完的桃花。
“我也不过要求你回来吃一顿相亲饭局而已,你是会死啊?”
“爸?”
“还是你以为我喜欢对着人家的女儿流口水?你妈的,你不要给我太过分了!”气到不行,铁父请出自己的大老婆!
“爸?”听到死去的母亲,被他端上台面,铁柏莱蓝眸一凛。
“干嘛?你不要以为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不听我的话!”
“爸,我是很愿意听你的话,也愿意尊重你的意见,怛是你有考虑我的感受吗?随随便便就想塞个女人给我,你这样做,对吗?!”
案亲的顽固与自私,教他怒得想折断话筒。但他明白就算折断话筒,安静的了一时,他也安静不了一世。
因为一心期盼他早日结婚生子的父亲,是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放过他的。
“我这样做,又哪不对了?你说啊!”铁父气声回道“你也不想想我会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们铁家的未来!”
“爸,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也可以理解你的想法。”稳下心情,柏莱希望能理智说服父亲改变主意。
“可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要我去吃那种相亲饭局?你不觉得可笑吗?万一事情传出去了,你以为外面的人,会怎么看我们铁家人?你不怕被笑吗?”
“笑?有什么好笑的?!”重呼出一口气,铁父决定豁出去!
为捍卫自己可以如愿当上素云女儿的公公权利,就算是会被天下人所耻笑,他铁风云也认了!
“爸,你可以冷静一下吗?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他拿出耐心。
“谈?谈你就是不想相亲,对不对?谈你就是不想娶你云姨的女儿进我们铁家门,是不是?”
“是,我们可以先”他话未结束,就被铁父截断。
“好啊,可以啊,别说你老爸我故意为难你,不听你的意见,不顾你的感受,没给你那个什么鬼婚姻自主权。”
铁父陡然改变的态度,教柏莱愣住。他从不知道父亲会这样好说话,他相信其中肯定有鬼。果然。
“现在我就给你两条路走,一是回来跟我去相亲,二是自己去弄个老婆回来让我瞧瞧,二选一,我让你自己决定,怎么样?我这样够民主了吧?”
哼,看以后谁还敢说他是霸权主义者!想出这么民主的办法,电话彼端的铁父,煞是得意的挺起胸膛,坐得像是太上皇。
“爸?!”帕莱愕然。这样就叫民主?
“记住,下一次固定的家庭聚会上,你一定要让我看见你选的老婆,否则,就给我认命去相亲,不然的话,我就跟你脱离父、子、关、系!”
“爸,你”丝毫不给铁柏莱反对的机会,铁父喀地一声就挂断电话。
紧握话筒,铁柏莱脸色难看。
又来了!这次,他又想再一次操控他的人生?!铁柏莱怒身站起,愤力掷出手中话筒,砰!八年多前,他以自杀逼他退出美国政坛,接掌铁世集团还不够?!
当年,为了这件事,他们父子关系淡到快比陌生人还情薄,现在,他竟还妄想操控他的婚姻?!
紧握青筋尽现的双拳,铁柏莱紧咬牙关,胸口急骤起伏,任由一道道久藏于心的怨与恨,倏染他冰蓝的眼。
为什么?为什么在他们五兄弟里,父亲总是一再恶意的找他麻烦,总是想把一切问题都丢给他,还故意为难他?!
又为什么法兰他们四个,都可以自己挑选妻子?为什么就他得牺牲自己的婚姻,去娶他所指定的陌生女人?!
不,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他如愿的!只是,他该如何忽地,一张娇俏容颜闪进他紊乱的脑海,随之而来的是渐渐成形的结婚想法。
对,他可以娶芯岚,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蓝眸倏亮。
他可以在下次回台湾时,带她一块回去,如此一来,他就再也不必面对父亲过分的逼婚行为。
想起有如山中百合般清丽倔傲的她,一抹温柔渐渐融化他眼里、心中,对父亲的怨与恨。
想着芯岚的温柔与乖巧,想着她白净容颜,他眸光泛柔,唇角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