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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月黑风高,适合脱逃。
二楼那扇紧闭的窗台上,被开启了微微的酚邬。
大约过了三秒,一道黑影倏地掠过,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喀!
由于抛得太高,距离没事先量好,原该落在地上的东西给他很不完美的卡在与她卧房等高的树上,里头的小东西甚至有倾巢尔出的危险。
又过了没多久,另一道比较大的黑影出现在窗台,正当那影儿才跨出了左脚,右脚却被一不知名的障碍物阻碍了去路,伸伸腿儿,却拉也拉不动。回头瞧着,她不禁冷汗涔涔。
“喵呜!”声音的主人翁眨着惊喜的表情,迎视着她惧然的眸光。
“该死,又是你!”她低声诅咒,本想揍猫的举动霎时转成了温柔抚摩。“猫儿乖,我现在有事要做,你可不可以走开?”
猫儿却不领情的摇摇头,甚至还发出了类似“不要”的叫声。
可恶!她都已经这么客气,没跟它计较刚刚的扯后腿之仇,现在居然还敢挡她逃命之路。好话既然不听,那么,就别怪她粗鲁的对待了。
才想毕,她冷不防抽起右脚,打算就这么拖着它逃。但当她的脚才跨出窗台,往下俯看,小包包竟没在树下,她的眉头随即高高皱起。
“咦!我可爱的小包包呢?怎么不见了?”她左瞧右瞧,脚边还勾着一只不死心的猫儿,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尾巴粘着乌龟的贱兔。
“喵呜!喵呜!”
“闭嘴!不准叫,再叫小心我拿胶带贴你的嘴。”龇牙咧嘴的骂完,她干脆不理会装着衣服的小包包,打算就此逃命也!
只要身上有钱有卡,衣服再买就有了,免得她连脱逃的机会也丧失。
努力的拽开死巴着她不放的猫儿,正当跨出了顺利的右脚时,这次她的裙角却被铁钉狠狠勾住,猫儿也乘胜追击的纠缠上她。
“该死!”不论她怎么弄,却依然只能挂在窗棂那儿动也不动。
为了不让自己掉落,她以窗旁的树干来支撑着自己,却不意撼动了挂在树上的包包,东西顺势尔落,落在那个喜欢在树上想事情的恍神人头上。
“该死的猫,不要趴在我肩膀,快下去!”手上忙着扯开裙角,肩上还得摔抛着那沉甸甸的累赘物,即使用混乱也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情形。
“需要我帮忙吗?”一道声音适时来解救。
然,对她而言,却似魔域传来的催命语。
她慢慢往下方看去,浑身的疙瘩也不留痕迹的掉落。害怕只是瞬间,那映入眼帘的画面却令她紧绷的神经倏地卸除。
“你怎么会?”老天,她实在不想笑,但忍不住啊!
那个让她笑得不可遏抑的主人翁正铁青着脸,高高站在树枝上。本来还帅帅的姿势却因头上几件令人脸红心跳的贴身衣物,尔显得滑稽可笑。
“该死的女人,你笑够了吗?”他的眉头纠结,似乎快忍无可忍了。
那表情好像不怎么愉快哪?此时此刻她也不该笑得那么开心,该要为自己的再次被逮着尔紧张才是。可她非但没有半丝惧怕,甚至有种好玩又有趣的心情。
“不要笑!”他低吼。“我倒是头一次看到,一只爬树的黑熊这么可爱且滑稽。”她依然很不给他面子的笑个彻底,完全无视他眼中的灼烧的怒光。
“你闭嘴!”他没好气的低咒,而后腾出单手欲拿下那该死的胸罩时,唐沁玫适时阻止。
“别碰我的内衣!”这时她才记起自己要脸红一下下。
天啊!实在有够丢脸的,按理说,女人的贴身衣物就这么落在男人头上,正常人该是会脸河邡红,全身红透透,哪有人像她这样
笑得花枝乱舞加眉眼舒张。
“你现在才知道要救自己的东西也来不及了。”他眼底透出的坏坏光芒,令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你想做什么?可别乱动什么坏念头。”
“我在想,既然你不怎么关心这些衣物,那么,我倒乐意替你解决麻烦。”他轻松的说着,但那咬牙切齿的语调,她却不敢视之为无害。
“你想怎么样?我警告你,如果你敢”话未说完,唐沁玫随即被他的举动给吓止了口。
他竟然把她的内衣抛向了高高跃起的猫儿,任由它叼走。
当唐沁玫反应到要追回自己的贴身衣物时,却因动弹不得只能哀悼的目送那只可恶的猫影。
“反正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想穿不穿也无所谓了。”他凉凉的说着。
唐沁玫却一脸哀怨的瞪向他。“你太可恶了!”
他耸耸肩,然后,以最帅气的姿势往上跃向她身旁。
“挂了这么久,你不累吗?”他嘴角溢着笑,幸灾乐祸的意味相当明显。
望着他眼中闪烁的恶劣光芒,她眯眼怒道:“你管我,我就是喜欢这种姿势怎么样?”
“那好,我就不吵你了,反正,你的答案也还没想清楚,那就晾在这里好好的想一想,我明早再来听你的答覆。”
轻松惬意的拍拍身上的灰尘后,他转身即往窗内准备跃下,然,一小小的指头却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回首,感受到眼前那瘦削的身子正微微颤抖着,那副左摇右晃的模样已然快支撑不住。再往上瞧去,映入他眸底的是她固执不愿说出口的挽留。
“怎么?舍不得我了吗?”一句调侃的话就这么不客气的溜出口,全然无视小女人眼中闪掠的厌恶及气愤。
他挑挑眉,随尔残忍的拍掉她死捉住的小指头,打算挥挥衣袖就此离去。
尔,意料中的阻止再度降临。
他又回首,笑出了一脸嘲弄。“还真舍不得我,不是对我又恨又讨厌?”
唐沁玫心里实在对他恨极了,但是
此时此刻的她,若不能低声下气些,挂在这里一整夜不打紧,可是那越显冰冷的风,却足以叫她牙关打颤啊!
细细思想,那抹不争气的乞求随即透露在他眼前。
“你就这样走了吗?”
她抬起头,那要唇低语的模样还真让他心生不舍啊!
“怎么样?想通了吗?”
她依然紧咬着唇,犹豫挣扎着。
“只要你说出口,我绝对会二话不说的帮你。”他非常慷慨的施与她一丝机会。
“我不想作贱自己的身体。”她闷闷的说出口。
褚濯眸光闪烁。“所以你就选择半夜脱逃?”
虽是一句简单的询问,但听在唐沁玫耳中,不知为何,竟感觉到那浅薄的不悦。唐沁玫抬头望着他,试图从他眼底看出端倪,然看到的只有那不知名的诡光。
“那现在呢?”他伸出了始终扣在身后的手,晃动着手上的胜利物。“这个东西已交给了我,身无一物的你就只能当美国的台湾流浪汉兼偷渡客了。”
这会儿,唐沁玫的双眼瞪的更圆更大更亮了。
“你偷了我的钱包?”她真不敢相信,他竟敢这么做!
他摇摇头。“偷鸡摸狗的勾当我不屑做,是你自己无条件丢给我,我不收,难道要送给下面的鱼儿当饲料,那些可是我从欧洲辛苦带回的百万名鱼,我倒不想替它们收尸。”
鱼儿?!她低下头,不看则已,一看尖叫连连:
“啊”褚濯不禁皱起了双眉,伸手抢住她恐怖的呼喊声,顺便将她拉离危险边缘一些些。
他忍不住的低吼出口。“该死的女人,你是存心荼毒我的耳朵吗?”
“因为我有惧高症啊!”她无措的语音在他手下颤抖。
“笨女人,既然惧高干吗还爬窗户?”他问着,心里可是十足的气恼。
“我以为这里是二楼啊!”她是很天真的以为,甚至还乐观的想着自己可以旁若无人的顺利逃脱,哪知
呜呜!看来,她挺不适合当小偷的,瞧瞧现在,不但被逮个正着,甚至有小命呜呼的疑虑。
“都是你把客厅弄得那么高,否则我就”
“就可以顺利脱逃对不对?”他替她接下了话语,口吻却不怎么愉悦。
为了怕这小妮子半夜溜走,所以派茱比监视她,谁知
他只是心血来潮躺在树上想事情,这女人竟做着让他提心吊胆的高危险表演泰山纵走记!
还以为她有多大胆呢,原来是个糊涂虫。
唐沁玫鼓着腮帮子瞪他。“我是要走,不是逃走。”
“是吗?原来你离开的方式这么独特。”他嗤之以鼻。
她也不甘示弱的反驳。“离开总比留在你这肮脏的地方强。”
为了给这小女人一个教训,他环在她腰间的手倏地抽离,人也站离数步。
“喂!你干什么松手?”未料他有此动作的唐沁玫,紧张的眼泪快没骨气的淌下。
“不是要走吗?这会儿我已给你机会,你不好好把握吗?”
“可是我怕高啊!”她低喊,声音的恐惧已到最高点。
对于她打颤的身子,他视若无睹。“你刚刚倒是挺大胆不是吗?”
“你这见死不救的恶棍!”她骂着,泪珠儿绕着眼眶,意志依然坚强中。
他摇摇头,颇为无奈道:“实在想不透,你为何这么想不开,好好的地方不住,偏要选这种方式扼杀自己的灵魂,难道外面真有这么吸引你,还是你根本就喜欢挑战刺激?”
唐沁玫抗议的低嚷:“我会这么做完全都是你的错!”
他眯起了眼。“我有什么错,不过是提供留宿主意,省得你白吃又白住。”
“你居然还有脸这么说,若不是你有那种肮脏龌龊的念头,我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啊!”说到这里,她的心情就忍不住荡到了谷底。“如果早预料到出国的下场是如此,我宁可看到那两人相亲相爱,也不愿来这里丧失尊严。”
当义愤填膺的言辞变成了喃喃低语的沮丧,无限的后悔也顿时在唐沁玫的脸上展现。
隐约听出些许迹象的褚濯,锐利眼神里闪烁几许不知名的精光“蠢女人,难道你的脑子里只有那些不入流的思想吗?”
他淡淡的嘲弄语音打乱了她心中的自责连连。
唐沁玫抬起满是哀怨的眼,不悦道:“不入流的可不是我。”
“那我倒要问问,当一个秘书兼管家是怎么个不入流、又肮脏龌龊的行业?”
他话一出口,唐沁玫随即瞪大了原就浑圆的眼珠子。
不可思议外加红潮,随即毫不留情的爬上了她的双颊以及耳根直至全身。
原来,思想龌龊的竟是她!
暌违不久的大客厅再次呈现。
尔这次,唐沁玫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一是为了自己被狼狈救下,二是为自己的异想天开,三则是为了脑里不该存有的下流思想。
看着安坐在沙发上,眸底暗藏得意的他,即使有怒想发,已没什么立场可言。
“如何,我刚刚说的够清楚了吧?给你的工作也没半点污秽是不是?也不至于毁损小姐你的尊严吧。”他说着,言辞中的讽刺倒不轻。
她努努双唇。“你早该把话说清楚的。”
他挑了挑眉。“是你大小姐不让我有机会说,反而丢下一大串莫须有的指责就拍拍屁股离开,难道你忘了?”
这会儿,唐沁玫的脸更红了。
虽是百般不愿,但既是她的错,修养良好如她也懂得如何维持最基本的礼貌。“对不起嘛!算我错了。”她低头赔罪,语气里却依然蕴涵倔强因子。
“无所谓,反正我这个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记恨,不过呢,如果你接下来的表现好一点,那我大可不记前嫌,或许还会照顾你也说不定。”
瞧!他倒说得像施舍似的。听在唐沁玫耳里,实在刺耳极了。
她大大的做了个鬼脸,而后低语:“只要你和那只猫不找麻烦我就偷笑了,哪敢劳烦你照顾。”
当然,她这话只敢说给自己听而已。
“那我的东西该还我了吧?”她朝他伸出了小掌心。
褚濯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你不脑欺留我的私有物。”她的音量不自觉提高。
他斜睨着她,淡道:“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
“是我的东西你本该还给我,那跟我的态度无关。”她这个人,公就是公,私就是私,但是若有人假公济私,她可是会很不客气的“照顾”他的!
她眼底掠过的愠怒,他接收到了,却是以不以为然的表情回应她。
“若你刚刚不要有那种愚蠢的举动,或许我也不会做这种小人行径,没办法,这是你逼我的,怨不得我。”
“你怎么可以这样?”他真的好过分,竟不把她的暗示看在眼里!
“为何不能?毕竟你住在这里,而我是主人不是吗?”他理所当然的口吻里自傲又狂霸。
唐沁玫忍不住抗议了。“可我是你朋友的”
他骤然打断她,嘲笑道:“女朋友是吗?小女人,你不觉得这个谎言已没有继续的必要?”
她的脸色顿时青白交错。
然,褚濯非但没有收起含嘲带讽的语调,反而还火上浇油的挑出她难堪的表态。
“你怎么了,脸一阵青一阵白,是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我不小心用话伤了你的尊严,所以你不高兴了?”
唐沁玫的脸更沉了,原本心里该有的愧疚感早已消逝不见,剩下的惟有满腹怒火。
“挖苦一个人很有趣吗?”她冷着声音说,表情是鲜少展现的愠色。
褚濯自沙发上起身,无视唐沁玫眼中的愠色缓缓挨上她身畔。“那得看这个人激怒我到哪种地步,要知道激怒一只狮子容易,但,要他甘心放过那个不怕死的人,那可就难了。”
丢给她这句威胁加暗示的话后,他便转身上楼回自己的卧室去,留下咬牙切齿狠瞪的唐沁玫。
瞪着那掩入房内的潇洒背影,她的心情是火的不能再火。
难道她真拿他没辙了吗?还是因为在他的屋檐下,所以地受这窝囊气?
不!她唐沁玫不会如此无能,任由他这么剥夺人权!
她要反击,一定要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