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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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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的傍晚,当纪雨宸骑着机车要送周紫星回家时,却在路上遇见了那群小流氓。

    “停车!前几天你欠我们的帐还没算清呢!”一个叼着烟的小流氓挡住了他们的路,不怀好意地望着纪雨宸。

    “哟,还载马子哩!真是有够碍眼的!”另一个小流氓则是耍着手中的蝴蝶刀,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

    望着眼前这群拿着球棒和刀械的流氓,纪雨宸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在距离挡路的小流氓约五公尺处停下了摩托车,转头对周紫星交代着“等一下我下车后,你就往回骑。”

    “那你怎么办?不如现在你就往回骑,我们可以去警察局求助。”她记得不远处有一间警察局。

    “来不及了,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你没看到他们后面停了一排摩托车,你这台小绵羊哪跑得过他们!如果你不先走连你都会有事。”

    “可是”

    “别担心,我背包里有手机,等你骑远后再看是要打电话还是到警察局求助,总之我不想看见你落到他们手中,别让我担心,好吗?”他明亮的双眼不但少了平时的笑意,更是充满了对她的担忧。

    “喂,还不下车?你这家伙不是很能打吗?想必是被我们的气势给吓到了吧!”一个小流氓沉不住气地往前走了过来。

    “好,我知道了。”眼看情势不妙,周紫星也只好答应纪雨宸先离开再为他求助了。

    “来了!你这么想念我呀?大哥”看起来一派轻松的纪雨宸将机车交给了周紫星,往前走了两公尺,想阻止那群流氓靠近周紫星。

    “喂,你马子呢?怎么不叫她过来陪陪我们?虽然你马子的身材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勉强接收的啦。”一个看起来十分猥琐的流氓暧昧地笑着。

    听见他这番话,纪雨宸的眼中浮现了一丝怒火“既然你都觉得她不怎么样了,那还是别让她坏了你的胃口。”

    噗噗“咦?你马子怎么偷跑了!大头,骑车去追她回来!”

    “别想!”纪雨宸先发制人地打倒了那个想骑机车去追周紫星的人。

    “哼!小子,你很厉害嘛,我们就先打死你,再去找你马子乐一乐!”话还没说完,那个流氓就拿起球棒往纪雨宸挥了过来。

    只见纪雨宸迅速地一个翻身就躲过了那记重击,还顺势以有力的右腿扫倒了一旁的另一个流氓。

    “哇!这小子使出的是什么功夫?挺行的嘛!”一个被抓来助阵,没见识过纪雨宸厉害的流氓讶异地赞叹着。

    “如果他使的功夫不是这么怪异,还用得着找你来帮忙吗?”上次被纪雨宸打倒过的流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别说废话了,还不快来帮忙!”

    顿时间一群流氓围了过来,轮番上阵地与纪雨宸对阵着。

    几分钟下来,只见纪雨宸又是凌空翻身、又是倒立旋转,凌厉地抵挡着那群流氓的攻势。虽然在过程中他也有几次被袭击成功,但是倒也没啥大碍。

    “这小子是黄飞鸿吗?这么会打!”见到纪雨宸轻易地闪躲着他们的攻击,那群流氓中竟然有人佩服起他来了。

    “你是哪一边的?还不赶紧帮忙!我就不信这小子的体力能撑多久!”正在说话的这个流氓一个不注意,手中的刀子竟然就这么被纪雨宸踢飞了,还射中了另一个流氓。

    “要死了!你刀子干么乱丢!”受伤的流氓捣住他受伤的腹部,痛苦地看着不断从伤口流出的鲜血。

    呜他可不想象阿扁一样在鲔鱼肚上留下难看的疤痕啊!

    “我也不愿意好不好,我的手也被他踢得很痛!”

    “可恶,我去拿我车上的开山刀!”一个被踢掉球棒的流氓生气地奔向他的机车,抄起家伙就往纪雨宸奔去“杀!”“喂!小心点,别砍到我了!”看见杀气腾腾的同伴杀红了眼的模样,让挡在前头的几个小流氓赶紧跳开,他们可不想变成刀下亡魂啊!

    “唔”闪躲不及的纪雨宸腰腹处不慎被划了一刀,顿时鲜血直流。

    “哈哈哈!被老子砍中了吧!”手持开山刀的流氓开心地大笑着,吆喝其它同伴上前报仇“兄弟们,上!”

    腰部受了伤的纪雨宸无力再使出卡波耶拉的独特密技,只能捡起地上的球棒勉强抵挡着流氓们的攻击。

    就在他失去体力,即将不支倒地前,急促响亮的警笛声彷佛是救命仙丹般振奋了纪雨宸的精神,也吓住了这群小流氓。

    “条子来了!快闪!”

    “快!快!”

    “喂!等我一下,我受伤了耶!”那个腹部受伤的流氓呼叫着同伴。但是忙着鸟兽散的他们自己逃都来不及了,哪管得了别人的死活!

    “砰!砰!”响彻云霄的枪声划破了宁静,顿时间那群小流氓全被警车包围住了。

    “不许动!警察!”对空呜枪后,为首的警察随即向这群流氓宣示着“放下你们的武器!你们聚众滋事、非法持有刀械,还持刀伤人,我要逮捕你们!全部跟我回警局!”

    “你还好吧?”跟在警察后面的周紫星,在看见腰部染着鲜血的纪雨宸时,简直快吓坏了。她撑住纪雨宸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边呼叫着跟警车一同前来的救护车“快!这里有人受重伤了!”

    “我还好”看见周紫星为他担心的模样,纪雨宸对她扬起一个勉强的微笑。

    话一说完,他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纪雨宸!纪雨宸!你不要吓我啊!”周紫星在他耳边担忧的叫喊声,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声音。

    晚上七点半,在医院的急诊室中,周紫星呆呆地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纪雨宸。

    真没想到像他这么健康的人居然也会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回想起傍晚他和那群小流氓对峙的情况,就让她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当时她听从了他的建议,骑着机车往反方向走,过了街口转角后,她小心地将机车停好,拿出他的手机向警察局报案后,就躲在转角处观察他和那群流氓。

    她从来没想过他的身手会是那么地矫健,居然能和那群携带武器的流氓对峙那么久!尤其他那身叫作“卡波耶拉”的武术更是让她大开眼界,彷佛看见一场武打电影在她眼前真实上演。

    那个流氓说的没错,她也觉得他那凌空翻身的流畅动作简直就像电影里的黄飞鸿一样,只是赤手空拳的他怎能敌得过手握开山刀的流氓?

    望着他带着伤的苍白脸孔,周紫星顿时觉得他好帅!

    “嗯”逐渐苏醒过来的纪雨宸眨了眨眼,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医院。

    “你口渴吗?要不要喝点水?”见到他醒过来的周紫星连忙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水和吸管。“医生已经帮你缝合伤口了,不过现在没有病房,你得等到明天早上才有病房住。”

    吸了几口水后,纪雨宸低哑地问道:“那你呢?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用你的手机打电话回你家,可是你家没有人在,所以我只能在这里陪你了。”周紫星虽然说得很勉强,但是看他这副模样她也不放心丢下他自己回去。

    “或许我得感谢我爸妈今晚刚好去参加某一个大使家的派对,要不然你恐怕理都不理我。”他虚弱地笑了笑。

    “干嘛这么说,我才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这样啊,那我可不可以要求你这个善良的女孩照顾我直到我出院?”

    “章婉盈她家不是开医院的吗?你可以转到她家的医院,马上就可以住进头等病房,哪还需要我照顾!”

    “要是住进盈盈家的医院我麻烦就大了,相信没多久我爸妈就会知道我受伤的消息!这样一来我一定会被骂到臭头。”

    “那你爸妈呢?医生交代你至少要住院两天才能出院,你要怎么瞒过你爸妈?”

    “这很简单,等一下我只要打通电话告诉我爸妈,我今天临时决定要跟同学去玩两天,他们绝对不会怀疑的。”

    “看来你时常这么做吧?”

    “应该说我爸妈对我很放心。怎么样?你可不可以来照顾我?”他祈求的眼神望着周紫星,让她觉得如果拒绝他好像很残忍。

    “嗯好吧,明后两天刚好是周未,反正我也没事,就当是当义工好了。”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纪雨宸开心地笑了出来,但是牵动腹部所带来的疼痛却让他马上笑不出来了。“好痛”

    两天后纪雨宸就出了院,为了让伤口复原得更快,他向父母谎称自己因为盲肠炎突然发作,被迫住院开刀,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因此才没有通知他们。后来他的父母替他向学校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在他母亲细心的照顾跟食补下,他果然很快就恢复了健康,也回到了学校上课。

    悔不当初早知道当初就不要答应让纪雨宸接送她!

    自从他回到学校上课后,就又开始跟进跟出了,即使她说他的伤显然比她的脚还要严重,他仍然执意要接送她。

    是他爱逞强吗?不,或许她该怪他那像超人般惊人的恢复力。

    不过她最在意的还是他跟她同进同出后,那不时从其它女性同胞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让她既不习惯又如坐针毡。

    最让她心痛的是,因为他总是跟在她身边,所以许多女同学再也不到a兔会消费了。无论是小说、漫画出租或是爱情谘商,业绩都下滑不少,她虽然心急,却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可奇怪的是,周紫星发现她对纪雨宸的敌意越来越少,两个人之间也存在着一种暧昧的感觉。

    她发现纪雨宸看着她的眼神时常带着一种宠溺和怜爱,有点像是商柏恩看章婉盈的眼神;而她也时常不自觉地搜寻起纪雨宸的身影,不管是a兔会社窝、教室,甚至是篮球场,她总是能迅速地发现他的身影,就像雷达一样地灵敏。

    这代表了什么?

    看了不下千本言情小说的她怎么可能不了解呢?只是她还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一定是那天看见他那媲美武打明星般矫健的身手,才让她误以为自己喜欢上他的。

    没错!一定是这样!周紫星不断这么告诉自己。

    “小星星,你在想什么?”纪雨宸的声音突然在她耳畔响起,让她吓了一跳。

    他露出痞子般的笑容,说:“是不是在想我啊?”

    “才不是!我我是在想午餐要吃什么。”她有点慌张地将桌上的原文书、笔记跟文具用品收到背包中,正想将背包背起来却被纪雨宸抢了过去。

    “不是跟你说过以后你的背包我来背就好了吗?”他轻松地将沉重的背包背在他的右肩上,而他的左肩上则是他自己的背包。

    “你的伤才刚好,万一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她担忧地扯回自己的背包。

    “我已经没事了,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呀。”他大手一伸,又拿走了她的背包。

    “今天下午我们都没课,我们去外面走一走好了。”他建议着。

    “不用了,我想去社窝。”为了不被他的粉丝生吞活剥,她赶紧反对他的提议。

    “你忘了副会长说过要你好好休息,等你脚好了再去社窝帮忙吗?”

    其实林筱菱说的是,为了不让她的出现影响了a兔会的生计,因此提出临时动议,要她在脚伤恢复之前“不准”到a兔会去惹人嫌,也要她“顺便”好好休息一阵子。

    没想到身为会长的她,竟然在副会长跟秘书长两票对她一票的表决下,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

    “我怕她们两个经验不足,会影响a兔会的生意。”

    听见她薄弱的借口让他笑了出来“有什么好怕的?a免会又不是夏的公司,你也不用付薪水给她们,最多只是没赚钱,又不会真的赔钱。”

    “可是”可是她不想跟他独处咩

    “没什么好可是的,走吧。”他果断地拉起她,说:“如果你不走,我就抱你走。”

    “啊?好吧。”为了他的伤口着想,她也只好勉强答应了。

    纪雨宸骑着她的小绵羊载着她直奔海边,两个人坐在堤防上吹着海风,嘴里吃着从路边小贩那里买来的冰淇淋。

    “为什么你这么努力想赚钱呢?”舔了一口冰淇淋,纪雨宸问出了存在心中已久的疑惑。

    在海风的吹拂下,她柔细的黑发时而紧贴在她白净的脸颊上,时而随风飞舞,这么近地看着她,他觉得她好像又比之前美了一点。是她真的变美了?还是他的错觉?

    或许该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此刻他竟然觉得她跟身为校花的章婉盈比起来毫不逊色。

    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时,她却侃侃而谈了起来。

    “我又不像你跟商柏恩、章婉盈是大少爷、大小姐,你以为大学学费很便宜吗?我不但要赚学费,还有生活费要负担呢。再说资管系的学杂费硬是比其它科系还要贵,要是我不多努力点,哪能念得起大学!”

    “你父母没帮你吗?”听她这么说,让他不禁有了一点点的罪恶感。不过出生在优渥的家庭也不是他的错啊,只能说他比她幸运了一点。

    “我没有爸爸,我妈工作很辛苦,所以我高中毕业后就不跟她拿钱了。”

    “所以你才会这么爱赚钱啊!”他恍然大厝。“你好坚强,也好辛苦。”

    “还好啦,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在其它人还在浑浑噩噩过日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体会现实生活的困难,搞不好以后别人才刚开始要赚钱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小盎婆了呢!”

    想到未来的可能性,让她的眼睛闪闪发亮,脸庞也散发出自信的光芒。纪雨宸看得心头一暖,为她的辛苦心疼,也为她的坚强感到骄傲。

    “如果你有困难可以找我,我会帮你的。”他由衷地说着。

    自从发现自己喜欢上她后,他就收起了捉弄她的心;现在听她诉说起她的家世背景,更让他有了想怜惜、照顾她的心。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用了,我一向靠我自己。”

    “我只是想照顾你。”她的理直气壮反而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我过得很好啊,不需要人照顾的。”他有点暧昧的话语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只好低下头猛吃冰淇淋。

    “你知道吗?女人太坚强独立,会让男人有挫折感的。”他有点无奈地说。

    想他以前所交的几位女友,在他面前都乖顺得像小羊一样,像她这么独立的女孩,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干嘛有挫折感?”她讶异地问,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懂。”他拿出面纸擦擦沾到冰淇淋的手指。

    约略猜到他的想法,让她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希望继续暧昧下去,他抬起头望着她,直接将话挑明“我喜欢你,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她一听马上瞪大了眼,惊慌地盯着他“你”太快了吧?

    她不是没猜过他一直接近她的动机,但是他那爱玩、爱开玩笑的个性,让她分不清楚他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