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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黄黄盘起腿,自在地坐在冰凉凉的木头地板上。
除了吃东西外,她偶尔也会学黛丝那样,将好奇的眼神透过竹叶帘往下看。
她目前所在的位置,是蔡家前两年重整老屋时,新增建的楼中楼夹层,位于一楼与二楼之间。
这间夹层的空间不大,高度也不是很够,高一点的人进来时还得小心别撞到头。
原设计者八成是想将它当成储藏室放点杂物或是儿童游戏区,石梵则是在搬进来后,将它当成宠物间。
除了一猫一狗的睡觉小窝外,当然也少不了它们的玩具、零食、水盆,以及猫沙盆等等的杂物。
墙上有个菱形小窗可以透气,门上可以落锁,算是个独立的空间。
在面对一楼的那一面,以几可乱真的假竹叶作为遮帘,让这里能够拥有一个极隐密的空间,在里面的人能够尽情往下偷窥,底下的人却没办法抬眸望进这里面。
石梵没骗她,他没让她跟底下那些爱热闹的人共处,他让她拥有一个vip的专属宝座,而且身边还有着她最爱的小动物,所以她能感觉到自在,一点也不会觉得拘束。
就在刚刚,她打通电话给容妈,推说是博巧羚研发出新菜色,硬是将她留下来试菜吃晚饭,让她晚点再回去。
容妈的语气里没有半点怀疑,因为知道她打小不曾说过半句谎话,只是交代她回家时要骑慢点,并尽量赶在九点前就上路。
不过容妈又补充了,如果她真的弄得太晚,就干脆回诊所里窝一个晚上别回去,省得在夜里骑山路太危险了。
“嗯嗯,容妈,你别担心,我知道了。”
范黄黄红着脸不敢再多说,匆匆忙忙挂上了电话。
她不敢再说话,是因为她撒了谎。
她不是个好女孩,因为她撒了谎。
而她不懂,一边叹气,她一边又将眼神再度靠近竹叶缝隙往下窥伺,不懂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居然会撒谎,不懂为什么她居然不再是个好女孩了。
真的只是为了奥斯卡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好,现在奥斯卡已经睡着,她的任务完成了,那么她为什么还不快点走?她到底在等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她往下好奇窥伺的眼神,转来转去总爱放在同一个人身上,那个老爱冲着她喊“兽医小姐”的男人。
她感觉得出自己有些不一样了。
但原因何在?又是为了什么?其实她并不懂。
毕竟打小到大她在男女之间的事情上所知为零,她只能感觉到自己,是真的真的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
她的心老会挂在一个人的身上,听不见电话响时会想念,见到面时眼里全是他,其它的人事物、音乐食物、灯光家具,一切的一切全都淡成了背景,她的眼里,只能够或者是只想要看见他。
不行!
赶紧将往下搜寻的目光收回来,用力一摇头,她坚决地告诉自己,不要!
她不喜欢这样子奇怪陌生的自己!
范黄黄听见咪呜一声,转头看见黛丝疑惑的眼神,知道她有些不安。
都是它那坏主子害的,当它身边的奇怪人类做出奇怪的动作时,它就会开始紧张不安。
“没事的,黛丝。”伸手轻抚着猫儿的背脊,她柔声哄着“我只是该回家了。”
“谁许你走了?”
乍然听见那害她胡思乱想老半天的声音响起,吓得范黄黄一个转身跳起,头顶甚至还因此撞上天花板。
“哈哈哈!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长得这么高?还高到了有本事去撞到天花板?”石梵边大笑边矮身走进来。
在这个夹层小房间里,他算是高个儿的了,所以得要特别小心,只见他在调侃她后,走近她身旁坐下,伸出手想帮她揉头。
“别!”
范黄黄酡红着脸急急想挥开他伸来的手,不想让他碰,倒不是怕羞或怕吐,而是另一种更深层的心慌不安,谁知他毫不费力的用另一只大手,将她意图阻止的手给钳握住。
“为什么不要?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头上有了淤血块是很可怕的事。”
石梵温言哄诱,就像她平日在为小动物上葯之前的动作。
“有了淤血不揉散,是有可能变成脑震荡,也有可能因此压迫到大脑神经,害你变成一个小白痴。”
“少骗人了!哪有那么严重?”当她三岁小孩吗?范黄黄挣扎着想把手抽回来。
“真的有!”他表情一本正经。“上回我帮人写的‘xx龙卷风’里就有这样一段剧情,男主角只是下小心撞了一下头,他就失去记忆了。”
“那只是在戏剧里,现实生活里的真人可没那么脆弱。”
“不管脆不脆弱,小心点总是好的,对不?”
不顾她的挣扎,石梵硬是一手为她揉着头,另一手在推开她的小手后,自顾自地拨开她垂覆在脸上的过长刘海,一看之后眼神微茫,嘴里也忍不住轻吟着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
“什么意思?”范黄黄被他的眼神惑住,被他的嗓音慑住,忘了挣扎,傻傻地问道。
“意思就是”石梵回过神,薄唇噙着魅笑“我亲爱的兽医小姐,你有一双会害入迷路的眼睛,而我很想沉溺其中不起。”
“无聊!”即便一颗心被他一逞得更乱了,至少她已经有力气推开他的手,没敢再看向他,她低着头小小声开口“奥斯卡睡了,我也该走了。”
见她站起来,石梵硬是将她拉坐到他身旁。
“奥斯卡睡了我还没睡呢!”他霸道的开口。
“你没睡干我何事?”她瞪他一记“我又不是你的保母。”
“不是保母却是灵感榨汁机。”他借用了她之前的话,并从门外抱进一台笔记型电脑,再度关上房门。
“底下这么吵你还能写东西?”
见他打开电脑,范黄黄的注意力被转开了。
“那当然!真的有才华的人写东西时是不怕吵的。”
石梵将笔记型电脑搁在膝头,动作迅速地嗒嗒嗒敲起键盘。
“对了,还有一点,别以为你把餐盘藏在黛丝的猫沙盆后面我就看不到,范医生,你那盘食物还没吃完怎么能走?东西拿了不吃完,你忘了伊索匹亚的难民了吗?”
“那些东西又不是我拿的。”
她嘟嘴小声咕哝,脸上虽出现委屈,却还是乖乖的拿出那还堆得像座小山似的餐盘。
只见上头牛腩、熏鸭、炸鸡、披萨都还原封未动,她只吃了生菜色拉、冷盘及寿司。
没办法,她本来就食量不大,偏偏他硬要说她太瘦了,拿了一大堆食物往盘子上放,她不好意思再放回去,黛丝又不肯帮她吃,她能怎么办?她当然也知道糟蹋食物是不对的,可这还不都得怪他!
“谁让你吃得那么少?你不知道自己很瘦,很欠补的吗?”
“那些东西全是油炸垃圾,吃了只会增加无用的脂肪,和补身体没关系。
“成!你是医生,你嘴巴厉害,我说不过你,要不这样吧”石梵抬头看着她“我帮你吃完它们,那就对得起难民了,只不过你得要喂我。”
“你是没了手还是没了脚?”她才不干!她又不是他的钟点女佣。
“都不是!我是没‘空’你没看见我正在打电脑吗?手沾得油腻腻的还怎么打字?”
“那你先把电脑放下来,东西吃完后再打。”
“不行,小姐,你知道灵感这玩意儿有多顽皮吗?就像风筝一样,一松手,它就会飞得不回头了,你不帮我就算了,反正东西没吃完,你就别想回家。”
赖皮!哪有人这样不讲道理的?先是说好帮他陪一下狗,现在又赖她东西没有吃完不准离开,已经很晚了他知不知道?过分!饼分死了!
知道,知道,他当然都知道。
石梵有眼睛,当然看见范黄黄委屈扁起的可爱菱唇,也看见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脸色,所以当然全都知道。
他会上来原是瞧时间有点晚了,只是想送她回家而已,可却又突然反悔,因为舍不得了。
为什么舍不得?他也说不上来。
他的兽医小姐既不特别漂亮,又不够热情奔放,对着他时说教的时间远多于嬉闹,又早已摆明了不想和任何男人有瓜葛。
可他却已经愈来愈无法自拔于那种能和她在一起,即便只是斗个嘴也行的滋味了。
其实在她不爱与人交际的外表下,有颗反应极快、思路敏捷,且还极懂幽默的心,她的内在就像一块未经开发的璞玉,吸引着人想要一探再探。
他必须承认对她起了小贪心,不只想藉由电话来勾住她的注意力、来捕捉住她的音线,还想要能够更接近她的人。
或许是因为那些老爱主动缠着他的女人里,若非有所求,就是虚伪得叫人作呕,也就更衬得她那未染尘,不识人间险恶的真性情有多么珍贵了。
他就是想要霸着她,即便是得使出为难她的手段。
反正他从来就没当自己是个好人,也不屑子去当,当个坏人本来就比较轻松容易。
每回在写剧本时他就偏爱写大坏蛋,因为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霸道兼任性,天地唯我独尊哪,好爽!
时间在敲键的响音中过去,当一只炸鸡腿冷不防地出现在石梵嘴边的时候,他知道她认输了。
炳!早就猜到她一定会让步,因为他亲爱的兽医小姐是个惜物的好女孩。
哼!没关系,你会为难我,难道我就不会为难回去?我塞我塞我塞塞塞!看你要不要后悔冒充大少爷,居然敢要我来当你的喂饭小厮?
哇!好凶猛的小丫头!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上掩,食物来一口咬下去。
嗟!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加加油、四回
呜!被咬到手指头了!
“好痛!”
范黄黄噘嘟着红嫩嫩的小嘴,皱着眉捉住指头,却见他一声不吭的扔掉电脑,拉过她的手指放进他嘴里,若无其事的吸吮起因他而有的齿痕。
她红了脸,她喘了气,她觉得好生困惑,不懂他在做什么,而且觉得奇怪。
奇怪的是,明明他吸吮的是她的手指头,为何那热热烫烫的好像有股猛烈浪潮冲刷而过的,却是她的胸口?
还有她的腰肢、她的脑子,甚至是她的四肢百骸,以及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部位,全都变得发烫发软了。
“别闹了!”她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好脏的,上头全是细菌”
“好吧,我听话。”他放开了她的手指。
就在范黄黄松了口气,且有点不敢相信他会这么乖时,突然感觉到自己仿佛撞进一面厚实的温热肉墙里,原来是他将她往前用力一扯,硬是将她给扯进自己怀里。
“你要干什么?”
她吓瞠着双眸,僵在他怀里动都不敢动。
不可能!他不可能是想做那正在她脑海里浮起的事的,她既不美又不艳,根本就不可能会是他的菜,她一定是嗯,一定是误会了,他只不过是想吓唬她而已。
石梵伸手拂开她覆住小脸的发,笑得很坏很坏。
“我要听话,你叫我别吸你的手指头,那么我只好去吸别的地方了。”
范黄黄听了一阵慌恐,心底直喊糟,怎么他的话听起来还真是想对她干“坏事”?
就知道要当个乖女孩,就知道不应该说谎,她真是后悔跟容妈说了谎,现在可遭到报应,让坏人给逮住了。
她更懊恼自己怎么会那么蠢,全然没对他设防的帮忙送狗,然后顺道送来了自己?
她颤声开口“不不头全全是人,你你你我我我你若敢怎样,我会尖叫的。”
他笑得更坏了点,既邪又坏。
“兽医小姐,你一定是第一次参加我们这种成年人的party,方才andy就说过了,各自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别干涉别人,所以我们通常都会很尊重别人,如果那人正在做的是不想被人打搅的事情,我们都会自动关住耳朵,假装没听到。”
“那那是你们的游戏规则不是我的,如果你真的敢怎么样,我我我我会尖叫到连警灿诩跑来管的。”
“是吗?那我倒要试试你的尖叫声到底有多么的响亮”
他将嘴俯在她的耳畔,邪笑的吹气,吹得她又痒又难受。由他口中呼出的热气窜入她耳里,让她颤了又颤,更可怕的是,那就像是一个定身咒,她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再也不能动了,也或者是不想再动了。
石梵向来清楚自己诱惑女人的本事有多高,尤其这位兽医小姐只是个啥都不懂的青涩嫩果子,是以压根懒得费神去压制她的动作,迳自俯首吻她的额际,接着一路朝下移去。
他温柔地拨开她的发,轻吻了吻她不断微颤着的长长睫毛,再轻吻了下她那因为恐惧而变得冰冷的粉嫩双颊,最后才是她透着馨香气息的柔软唇瓣。
他先是柔柔地黏触,细细地啄吮,在终于觉得已无法只尝得这些的时候,以唇瓣紧压着她的,强势的逼她张开口,好迎接他的蛮横入侵。
他的舌尖在她口中攻城略地,强迫她柔嫩的小舌与他的热舌翮翩共舞。
接着他将大掌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她以宽松衣物遮盖住的娇躯,并发现会令男人爱不释手的宝物,接着开始施虐,贪玩的轻捻慢揉,态意无度的拨弄着她的身躯。
他以长指滑挲着她美好且诱人的起伏,以指尖时重时轻的旋弄,造访着那些所有美丽且从不曾有过人迹的神秘角落,雪嫩的山峰,黑深的密林,甜蜜的深池。
他的动作引发了她难以自抑的强烈激颤,可她的颤抖却没能让他生起饶过她的念头,反而让他更兴奋了,他向来就喜欢享受征服人的快戚,尤其是一个他原本以为不可能被征服的女人。
而且她好甜,甜得超出他所能拥有的想象。
他专注的在那白皙诱人的芬芳泽地上不断落下绵密细吻,感觉着她的柔软及自己的坚硬,黑白分明的形成强烈对比。
“别这样”被他吻得理智几乎全失的范黄黄,发出了细细哀求,像只求饶的无肋小猫。
“来不及了!”
石梵的语气里透着遗憾,因为自知说的是真的,当两人走到这一步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