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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救走了?也没探出苍鹰岛的下落?”
赵龙成震怒的眯起眼,迅捷如风的身影,伴随凌厉阴狠的掌风卷至诸葛烈身前,诸葛烈惊骇之余,不及闪躲,胸口顿时中掌,肥胖的身子飞出几丈远,击中梁柱,又重重的跌了下来。原本就负伤在身的诸葛烈,趁黑夜跳海侥幸逃走,哪里知道自己命中注定逃不过死劫,被这一掌击得当场毙命,凸起的双眸死不瞑目的暴睁。
赵龙成衣袖一挥,又回到座位上,阴森的目光扫过厅内垂首而立的十人。“不会咬人的狗,养了也是浪费粮食!”
那几人面无表情,心中却十分明白,只要他们一有疏忽,下场绝对惨过诸葛烈。诸葛烈不过是花钱买来的狗,而他们却是赵龙成精心调教出来的杀人机器,必须百分之百的服从,没有尊严,没有人格,只有不断的杀人和彼此残杀;因为最强的人才有资格为首,今日的首领,明日即可能成为他人的刀下亡魂。
这也正是赵龙成阴毒的地方,让他们像野兽似的永无止尽的斗争,藉以保持他们原始的战斗性。
“韦刚!”
站在最前面的男子应声曲膝“是。”
每回看到他,赵龙成心中就会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感,他等不及要看苍鹰亲眼见到这种成果时的表情。“不管用什么方法,将苍鹰带到我面前。”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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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岑语一身素白中衣半躺在床头,秀美的眉峰带著淡淡的愁思。昨晚一回来,爹爹连忙请二叔替她诊察,在确定她仅是受了惊吓,身子并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只是唉,她幽幽的叹口气,要不是二叔月前正巧来到城里,自己这会儿恐怕无法安然躺在这了吧?
一名宽脸和善的中午妇人推开门,小心翼翼的端了碗葯汁走来。“小姐,喝葯了。”
瞥见她微红的眼眶,纪岑语敏感的问道:“怎么了?奶娘,你哭过了?”
“没没什么。”奶娘神色有些不自然,勉强的挤出笑容。“快喝了吧,小姐。”说著她拿起汤匙,吹凉的凑到她嘴边。
奶娘不安的神色让纪岑语心生不祥。“这是什么葯?”
“是补”奶娘咬著唇没有说不下去。她放下汤匙,原本红肿的眼眶又泛起泪水,她实在无法欺骗小姐啊。
见状,纪岑语更是心慌,整个人惊坐起身。“奶娘,你怎么了,这葯--”
忽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惊白了脸。
“是是二叔?不,我不要喝!”她激动的伸手用力一挥,打掉奶娘手上的碗,望着泼洒一地的葯汁,她泪水潸然落下。
“哦,小姐,不哭。”奶娘难过的抱著她,哽咽的安慰道。“二爷也是为了你好啊。要瞒住大家,这是唯一的法子,再拖下去,老爷迟早会知道,到时一样保不住。”
纪岑语无助的倚在她怀中痛哭失声。“奶娘,你救救我,一定还有办法的,是不是?”
“唉,小姐,你又不是不了解老爷一向重面子。这垣回小姐被掳损及清誉,已经让老爷大动肝火,要不是二爷再三保证小姐的清白,老爷肯定会将小姐嫁给陈员外做小妾。”
那个性好渔色的陈员外?纪岑语闻言一惊“奶娘,你在说什么?”
“小姐,你不知道,自从你被绑了之后,那陈员外三天两头就来找老爷,说如果小姐不幸被辱了清白,他还是愿意重金聘娶小姐当妾。原先老爷很生气,可是说到后来,居然又同意了,可能是小姐被绑的时日多了,实在令人唉,要是老爷知道不能将你嫁给古公子,肯定会让陈员外娶你的。”
哦不,不可以!纪岑语整颗心乱成一团。她没想到彼释放回来后,竟要面对更可怕的未来,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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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绿蝶依然绝食抗议。看着一次次原封不动退出来的餐盘,古灏的耐性已到了极限,所有的忧虑、恐惧和痛苦都化成一股怒陷,狂啸而来。
“你是不是打算饿死自己来惩罚我?难道非要我一口一口强迫喂你吗?”
“放我走!我已经证明自己和绑架你的未婚妻无关。”绿蝶苍白的脸孔近乎空洞的无神。
这两天来,她重复的只有这句话,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他?
迸灏紧紧的握起拳,瞳孔充斥著愤怒,但怒火的背后却是深沉的悲哀,该死的!她难道不知道他已经无法罢手了?
“但你却证明了自已是苍鹰,朝庭的通缉要犯!”她脸上的漠然,让他不得不隐藏起自己的感情,回以冷漠。
绿蝶忽地抬起头,一双绝冷的绿眸迎向他。“那么将我交给官府,任何酷刑都好过你的触碰。”
四周的空气仿佛跟著凝滞,他的脸像被人狠狠抽了一鞭,起了一阵痉挛,僵直的身子一时无法承受她残酷的言词。
原来伤人是这么的容易!她轻易的就刺伤了他。
虽然他冷酷的神情几乎没有一丝表情,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痛楚,让她知道自己的话重重的打击了他,但她却无丝毫喜悦,一颗心痛得像要碎裂。
她拚命的想以冷漠和愤怒来护卫自己的感情,可是她挣扎得越猛,却陷落得越深,越是想武装,就越感到脆弱。那些无情犀利的言词伤了他,也痛了自己
一股陌生的湿气急速的涌上她眼眶,她几乎不记得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快速的撇开头,吸口气,压下眼中的水气,但古灏却伸手钳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直视他。
她哭了吗?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是泪光吗?为什么他们总是在伤害、折磨彼此?他深情而痛楚的凝视著她良久。
“我不会放你走的。蝶儿,你属于我,只属于我!这辈子我都不会放你走。”他喑哑的声音中饱含隐忍已久的挣扎。
绿蝶痛苦的闭上眼睛,虚弱的身子承受不住的轻颤著,她拒绝让他眼中毫不保留的情感融化她的心。
“我不属于你,也不属于任何人,你放开我。”她由齿缝进出话语。
“不,永不!”古灏直示般的低吼,仿佛要证明她属于他似的,一手抚上她细致的颈子。
一股既兴奋又恐惧的颤栗,不争气的窜偏她全身,接著他低下头,狂野的吻住她,愤怒中带著绝望的热情。
是的,她属于他,她可以否认,却无法欺骗他!
但他要的不只是这样。他要她心悦臣服,他要她亲口允诺,他不要她恨他古灏猛地抽开身,试图平息狂乱的气息,而她眼中的矛盾和痛楚并不下于他的。
“没有用的,蝶儿,无论你怎么否认,都无法改变我们彼此相属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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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小寅坐在床边,两手握著绿蝶的手,心酸的望着她憔悴虚弱的神情,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滚啊宾的转动著。
“绿蝶姐,吃一点好不好?别跟哥哥呕气了,这样下去你会受不住的。”
靶到滴在手背上的泪珠,绿蝶抬起头,看着古小寅有如雨下的泪水。她淡淡的开口“哭什么?傻丫头,不过就一死,有什么大不了的?
“绿蝶姐”古小寅哽咽的吸吸鼻子。“你不要说那么可怕的话,我不要你死啊!”绿蝶反手握住她的手。“你若真的不要我死,那么就帮助我离开这里。”
“这”古小寅犹豫的咬著唇。哥哥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对严重触犯庄规的人绝不轻待,但是如果她不答应,那绿蝶姐不就死定了?看她为难的神情,绿蝶叹口气,苦笑道:“算了,我不会为难你的。”
“不!”古小寅突然冲口回道,下定决心的点点头。“我帮你!这本来就是哥哥不好,为了纪岑语,害得绿蝶姐遭受这么残忍的酷刑,说什么我也得救你,反正顶多脱层皮,又死不掉。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先养好身体,一旦你痊愈了,我再去找那个冷艳如,好不好?”
说完,她将一碗补汤塞进她手中。
绿蝶机械性的举起汤匙,一口一口的喝著,心中泛起一阵茫然的悲伤,不知是为了就要离开?还是仍然必须留下来一段时间?但她很快的甩开后者的可能性。
她必须尽快好起来,然后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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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岑语非但没有断手断脚,还美若天仙,眉目如画;她粉嫩的细肌,盈盈的星眸,整个人柔弱婉约,有若纤尘不染的山谷幽兰,只是眉宇之间漾满轻愁。
“古公子,前日承蒙搭救,岑语今日特来致谢。”
“纪姑娘快别这么说,这原是古灏该做之事。”
迸灏严峻的神情一片淡漠,全身上下散发一股浑然天成的冷傲和威严,令人望而生畏。纪岑语咽口口水,几乎想临阵脱逃,但想到腹中的孩子,勇气顿时又升。
“实不相瞒,岑语今日冒昧前来,实有要事相求。”她面有难色的看了一眼老管家,迟迟不语。
想来是不希望有第三者在场吧!
“李伯,先退下吧!”古灏淡淡的下令,两人虽为未婚夫妻,但彼此之间却生疏得很。“现在没有旁人了,纪姑娘有话但说无妨。”
“岑语有个不情之请”纪岑语微颤的开口。“岑语希望古公子能在一个月内下聘迎娶我。”
饶是古灏拥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镇定功夫,也不免冷怒了一双鹰隼般的眼眸。不期然的,纪岑语盈盈跪倒在地,抬头望着他,秋水似的美眸泛著泪光。
“我知道自己的要求逾越,但古公子是岑语唯一的希望,如果你不肯答应,那么我只有一死解脱了。”她由发上取下一支玉钗,捧在手上,凄楚绝天的小脸无比凄凉。
迸灏无动于衷的眯起眼,冰冷的语气足以冻结空气“你在威胁我吗?”
纪岑语双眉深锁,惨白著脸。“不,我我只是请求古公子解救一条无辜的小生命!我必须在爹发现之前出阁,否则爹一定会强迫我拿掉孩子。”
虽早料到她绝非完壁,他却万万没想过她居然会诚实的说出这等让人难以启齿的话。古灏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是他落伍了吗?还是他周遭净出一些一胆大妄为,违背常理的女子?撇开绿蝶和小寅不说,就连眼前这个受传统礼教,看似温婉怯懦的女子,也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在那种情形下失身,为什么宁死也不愿拿掉孩子?”
她紧抿著嘴,没有回答。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接受?”
“我不知道”在他锐利如炬的目光下,纪岑语无助的摇看头。“古公子是我最后的希望,无论如何总要试试。”
迸灏静默半晌,突然回道:“要我答应也不难,只要你告诉我他是谁?”
纪岑语身子一震,神色惶乱的摇头。“不我不能说!这是我对他的承诺。”
她宁死也要保住孩子,现在又宁可放弃孩子也要守住承诺?古灏觉得有趣的挑起眉,一个男人会相信女人通常只有一个原因,就和她誓死也要保住孩子的理由相同。
迸灏眼中闪过一丝莫测高深的光芒,看来这件事比他相心像中还容易解决。他一言不发的来到她面前,弯身扶起她。“我会娶你。”
“你答应了?”雾湿的双眸重新燃起希望,她不敢相信的瞪大眼。
迸灏轻点头。“前提是你得先同意我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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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笙不愧是名医之首,精心调配的葯膏让绿蝶的外伤在短短的几天内好了泰半,虽然她受的内伤仍需调养,但至少行动无碍,这也让古小寅不得不履行原先的承诺。
一早,差了亲信丫环上街买了一套男装,在一番细心装扮后,古小寅俨然成了一位白头粉面的公子。她手摇羽扇,十分潇洒的走到铜镜前,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孤芳自赏一番,嗯面如冠玉,身段修长,风度翩翩,好一个俊美无畴的美少年。
迸小寅满意的打开房门探了探首,随即自后门溜了出去。可她毕竟年纪轻,玩心重,一上了热闹的大街就忘了正事,一路上逛下来,两只小手早巳塞满了杂七杂八的零嘴,一张小嘴更是忙得闲不下来。
这会儿她总算是体会了个中滋味,难怪绿蝶姐宁可扮男生,也不愿当女人。瞧,当个男人多么舒适畅快,走起路来可以大摇大摆,东张西望;吃起东西来是狼吞虎咽,哪需要担心会有人指指点点,说长道短?
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程,被她这么东钻西逛的,居然耗了近两个时辰才晃到永昌商号。
在一阵通报后,她被请到前厅,当场被一张黑亮得可以当钢镜的脸孔吓了一大跳,哇!她还以为全天下就属她哥哥那张脸最酷,没想到眼前这位大叔也毫不逊色。
他那长脸有棱有角的,简直可以用板尺来量,她敢说其中没有丝亮的歪斜。
“你是冷艳如?怎么一个大男人取这种女人的名字?”真笑死人了!
孟翰不悦的瞪著眼前的小矮子,这人先是盯著自己老半天,屁也不放一个,现在开口又是让人喷饭的蠢问题。
“喂,我在问你话。”古小寅轻咳了一声,清清喉咙,但即使她压低嗓音,声音依然显得稚嫩。“你就是冷艳如?”
“她现在不在,你找她什么事?”孟翰怀疑的盯著这没几两重的毛头小子。
“我是受绿蝶姐”
她话一出,孟翰岩石般的脸忽然激动起来,一把握住她细瘦的肩,怒声问道:“她在哪里?”
“哇,好痛,你快放开我啊!”古小寅痛得一时忘了自己扮演的身分,细声尖叫起来,孟翰像被滚水烫到似的,猛地松开手,脸色不禁有些发青。
“是个娘们!快说,帮主在哪里?你怎么有她的消息?她怎么了?”
咦,怎么一下子突然冒出这么多话啊?古小寅皱著眉,双手交互揉著自己发疼的肩膀,骨头差点没被捏碎了。看他焦急的模样,不会是老哥恐怕多了一个“老”情敌了。她好奇心一起,当下又忘了正事。
“大叔,你和绿蝶姐是什么关系啊?你是不是喜欢她,所以才这么紧张?”
这小表在胡扯什么?孟翰焦急的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粗鲁的一把捉住她的前襟,像拎小鸡似的将她提起来。“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捏碎你,说!帮主到底在哪里?”
威胁她?哼!从小就只有她威胁人的份,哪里轮得到他?只是在这种被勒著胸口,小脚又构不著地的在空中晃来荡去,对方还凶神恶煞似的睥睨自己的状况下,她的架式难免有些端不起来。
“放我下来啊!你这么提著我,我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怎么说?”
不能说,不也还说了一大堆废话吗?孟翰想着双手一松,古小寅整个人跌到地上屁股痛得差点没掉出眼泪来。
“还不说!”不给她发泄的机会,孟翰严厉的质问。
迸小寅识时务的从怀真掏出一张鬼画符,愤然的丢向他。“这是宅子的地图,做了记号的地方就是绿蝶姐所在之处,她要你支开庄里的人再行动。”像是想到什么她突然又补充道:“但你可不准伤害庄里任何人。”
孟翰眯起眼睛,冷冷道:“不准伤害任何人?这是你说的还是帮主的命令?”
迸小寅双手叉起腰。“是我说的又怎么样?要是你敢伤了任何一个家丁”
孟翰哪有空理会她不关痛痒的叫嚣,迳自低头研究手中的地图。要是古灏敢伤蝶儿一根寒毛,他发誓倾出全力也要踏平傲月山庄!
冷艳如刚从外头谈完生意回来,就听见厅里大呼小叫。“发生什么事?她奇怪问道。“这位小鲍子是谁?”
“我叫古小寅,来自傲月山庄。”不等孟翰介绍,她赶紧上前自我介绍。
孟翰一把将古小寅推到一旁。“艳如,帮主的确在梅家庄。”
“真的?”冷艳如欣喜的说:“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者救帮主。”
“等等。”盂翰抬手拉住冷艳如,转向一旁的古小寅。“小表,你这消息不假吧?”
“大叔,你太侮辱人了!是不是年纪大的人,疑心病都这么重?真是好心没好报要不是绿蝶姐拜托我来,我还不愿让你们将她救走呢!”古小寅愤慨的鼓著腮帮子念道。
这小表怎么话这么多,才问一句就回了十句!孟翰不再搭理她,他转向冷艳如。“救人的事得从长计议,万一弄巧成拙,不但救不出帮主,反而暴露行踪,引来官府的人。”
“那怎么办?”冷艳如面带愁容的摇头,她心一急,哪想得出什么主意。
“让我好好想想”孟翰开始在厅内踱步。“对了,你不是跟纪庆隆和知府本都有交情?这会见纪家小姐平安归来,又喜事将近,好不如借口设宴邀请大家,我想古灏不会不卖面子。等你一引开他,我们马上行动,如何?”
冷艳如沉吟半刻。“这调虎离山之计好是好,只是古灏并不傻,这么凑巧的事,要是让他起疑,进而调查商行的底细,难保不让他查出什么端倪,那蝶儿的心血就毁了咱们这伙人真的得干回老本行,蝶儿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可怎么办?”
“喂,大叔大婶。”被冷落在一旁的古小寅出声道。“这有什么好烦的?你们忘了眼前我这个大贵人了吗?等哥不在庄内时,我自然会通知你们,届时你们不就可以轻松的救出绿蝶姐了?”
****“真受不了这家伙的怪习惯,老是约这么让人不愉快的地方见面。”陆祥云看着四周抱怨道。
说不愉快还轻描淡写了,稍微胆小一点的人,恐怕都吓晕了。现下这个地方乃是城郊有名的乱葬岗,白天就有够荒凉骇人,一到夜晚,更是阴森诡异。
星月晦暗,碑影重重,冷风惨惨,满地黄沙落叶狂乱起舞,远处林中怪鸣隐隐作响,更显得恐怖骇人。
“呵,两位公子莫要见怪,这不愉快的地方,自有适合谈不愉快之事。今儿个要谈个趣事,小老头见自然就选蚌有情趣的地方了。”
万事通不但消息灵通,幽默感似乎也不在话下。听这声音近在耳侧,但他们四下耳目所及却无人迹,发声之人自然是使用内力千里传音,其真正位置所在只怕是远在林子外了。
“前辈,这回可探出幕后主使人?”古灏间道。
“小老头子行走江湖三十年,天底下还没有探不出的消息。”万事通语气十分狂傲“海鬼帮和三刀帮假冒苍鹰帮之名绑了纪姑娘,这幕后主使人正是藏剑山庄。”
“藏剑山庄?!”陆祥云和古灏愕然的对看一眼。“藏剑山庄乃武林正派,怎么会勾结盗匪做出这种不齿的勾当?”
“哼,武林正派就一定行事端正吗?”万事通轻蔑的哼道。“这些所谓的正派要真做起丑事,可比那些邪门歪道要臭上一百倍。”
他这一骂,可把所有武林正士都骂进去了,古灏默不作声的耸耸肩,陆祥云则是一脸啼笑皆非。
“说起来,这丑事是赵龙成和苍鹰帮的前任帮主结下的梁子。当年才貌双全的女侠林沅君自设文武擂台招亲,前来比试之人何止上百,要不是老头子担心委屈了佳人,还真有些跃跃欲试呢,哈!”他亮如洪钟的自嘲几声,这才继续说下去。
“藏剑山庄庄主赵龙成早就仰慕林沅君,他文才武术样样皆精,轻而易举的击败群雄,眼看就要娶得美娇娘,哪知突然在最后一刻冒出个程咬金,硬是将他挤下擂台,这人正是鼎鼎大名的苍鹰帮帮主。在林家极力的阻挠反对下,林沅君依然信守承诺的嫁给了他,只是她并来随他回到苍鹰岛,而是找了一处靠海的乡下隐居起来。但赵龙成一直心有不甘,由怨生恨,几年暗地追踪下来,总算让他找到林沅君的下落。他强行掳走了林沅君和孩子,还以孩子的生命要胁林沅君就范,不过她在一年前刚去世了。”
连这种事都能翻出台面,实在不得不令人佩服。“那孩子呢?”陆祥云好奇的追问。
“你听过近十年来,出没江湖的杀手堂组织吗?”
迸灏点点头。“嗯!他们残忍血腥的手法令人心寒。”
“他们就是赵龙成一手训练出来的杀手,那孩子也是其中之一。”
这秘密惊得两人哑口无言口的互瞧,堂堂一个正派人士竟做出这种令人发指之事!
“这回古公子交托之事,已圆满办成,小老头去也。”
等了好一会儿,不再有声音传来,想必人已离去了。陆祥云这才开口道:“这老头当真古怪,居然连酬金也不要?”
迸灏笑着摇摇头。“不是不要,而是等到需要的时候才要。”
这个人情虽是欠著,但万事通可精得很,要傲月山庄庄主的人情,可比任何酬金来得有价值多了,古灏自然明白这层用意。
赵龙成阴狠狡诈,手段之恶毒令人不齿,但此刻古灏心头的隐忧即是因为蝶儿,对方这么大费周章的嫁祸,企图动用官方和傲月山庄的力量,自然是想借刀使力的毁了苍鹰帮,并亲手凌辱苍鹰。也许赵龙成并不知道苍鹰早巳易主,不过他怀疑就算赵龙成知道了,也绝不会放弃雪耻,极可能父债子偿的报复在蝶儿身上。
“明早我们即刻动身回山庄。”古灏突然宣布。
闻言,陆祥云几乎可以猜出原因“你想他们近日会有所行动?”
“嗯。”这正是他担心的,这里仍是藏剑山庄的势力范围,他无法保护蝶儿的安全。
两人快马加鞭,只花了一天的工夫,天未亮就已风尘仆仆的回到梅家庄。在通往俪园的小径上,眼兄院内三名昏睡在地的守卫,古灏是又惊又怒,难道他回来迟了?
他恐惧的冲往俪园,陆祥云紧跟在身后。
俪园外两名守卫横躺在门槛上,古灏越过他们,奔向房间,但是空荡荡的房里,哪有绿蝶的踪迹?
他惨白著脸飞奔出来,陆祥云正解开守卫的穴道。
“这是怎么回事?”古灏一把拎起守卫的衣领,焦怒万分的质问。“是什么人劫走蝶儿?”
两人昏沉沉的转醒,茫然的互看一眼,惶恐的跪下齐声请罪。“属下该死!二更天时,突然听闻一道声响,还来不及查出是什么,一粒石子突然击中我们,然后然”
“不必问了!”古小寅突然走了出来,红肿的双眼显然哭过。“录蝶姐走了。”
“走了?”古灏一个箭步来到边身前,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寒著睑问道:“什么意思?”
“绿蝶姐的手下来救走她了。”
“你怎么知道?”
“绿蝶姐来向我道别,她说她说今后不会再见面了。”才说完,古小寅已伤心欲绝的泣不成声。
迸灏如遭电殛的放开她,一语不发的瞪著她半晌,痛苦的脸色显得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