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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廉,你为何这么说?”何父不解地问。
“是呀!你也很疼若华,我们替她找适合的人选不好吗?”何母也一脸的疑惑。
“伯父、伯母,我和若华的关系你们应该很清楚,为何还要向外找?”杜孟廉看着他们,究竟是他们影响她,还是她影响双亲的?居然都以为她手有伤就次人一等?这他绝对不能接受。
“你什么意思?”何父大大震惊,紧握住妻子的手。
“我等她十年了,早十年前我就决心要娶若华。”杜孟廉诚恳的说道。
“十年前?那时你们还只是孩子呀!”何母惊呼出声。
“那时是孩子没错,可十年来我的心意从未变过。”他坚决地看着他们。
“那可是你从没提过。”何父有些无措地看看妻子,这发展实在太教人震撼了,他真想娶若华?
“我才二十三,而她才十八,我以为还太早;没想到你们却抱持着这种想法,只要能接受她的手残之事就是好夫婿,这种事我无法接受。”对他来说,她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姑娘。
“那是”
“伯父,若华的优点你们肯定比我还明白,那伤永远令人心疼,却不该让她自卑,更不该因此降低她的价值,她是无价的。”
“是呀!”何父有些惭愧地低下头,但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他望向他。“孟廉,你说等了十年了,你确定对若华是男女情爱吗?”
“什么意思?”
“若是十年前,你尚在丧亲之痛中,和若华天天形影不离,那情感之深恐怕再无人可以介入,但那不是情爱呀!”
“伯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当然确认过了。”
“是吗?”何父一脸的欣喜,又再确认另一件事。“你想娶她的理由中,没有一丝是因为对她的手伤怀有愧疚吗?”
“伯父,十年前她的手还没受伤。”
“那”受伤后呢?
“对我来说,那伤从来不是问题,出了那件事只让我更想保护她。伯父,那伤不该是她的弱点。”
“这样我就安心了。”何父总算放下心中大石,若女儿的对象是他,他真的可以瞑目了。
“谢谢伯父。”
“呵呵呵,你也别谢得太早。”何父莞尔一笑。
杜孟廉扬起眉头,这什么意思?
“若华的性子你也不是不明白,她是温驯,但一旦决定的事,想要她改变比登天还难呢!”
“这我明白。”
“她的心结”何母担心地看着他。
“伯母不必担心,这是我的问题,不过,请不要再让王媒婆上门了。”单是何若华就很难应付了,他不想再来一堆搅局者。
“呵呵呵”何家双亲笑得开怀。
“咦?你怎么有空来?”何若华没想到杜孟廉会出现,一脸的惊喜。
“你忘了日子了?”他掩上房门走向她,见她的手不再包着,马上握住仔细确认。
“什么日子?”她疑惑地问。
“手伤好了?”他小心翼翼地轻抚着。
“差不多了,还有两帖葯喝完差不多全好了。”
“大夫有交代什么吗?”
“大夫说别提重物,嘻我本来就不能提重呀!”她感到好笑不已。
“看来是真的快好了。”杜孟廉终于放下心来,牵着她的手一块坐下。
“你刚刚说什么日子啊?”她还是很好奇。
“你差两天就十八了。”
“咦?我的生辰又要到了?”她惊喜不已。
小时候他替她庆祝生日,两个小孩儿胡里胡涂弄错了日子,还做了好几年,结果他反而习惯每年都提早两天替她庆祝。而他的生辰她也比照办理,这两天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日子。
“是呀!这是你的礼物。”他拿出一个小巧碧玉盒子递给她。
“谢谢。”何若华露出腼腆的笑容接过来,有些期待地打开,随即张大了眼。“这太贵重了。”
“就是适合你。”
“可是。”她瞧着那闪动着艳红光芒的宝石镶嵌在做工精细的金饰中,一整组都是相同风格,美得令人屏息。
“没有可是,它可是我一心一意想着你做出来的,当然只适合你一人。”
“太”
“会有机会戴的。”
“来,我们来试试。”拉着她来到铜镜前,他先拿起发簪插进她乌亮如缎的秀发里。
她盯着铜镜中的自己,那发簪在髻上微微晃动着红光,她因此而美了几分吗?
“正巧你今儿个穿着素色长袄,应该很衬红宝。”杜孟廉一一替她将项炼、手环、耳环戴上,一脸的满意。“果然适合你。”
“这”她有些不太真实地瞧着镜中的自己,这样都不太像她了。
“嗯?”他轻轻环着她的纤腰,贪看她娇羞的容颜。
“真的适合我吗?”
“你怀疑我的专业眼光?”他故意横眉竖目的。
“嘻”她终于笑了出来,只要是他送的,她都满意得不得了!她望着铜镜中的人影,他就在她身后,轻柔地拥着她,若能永远这样多好!
她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她居然又起依恋?不行!不可以这样!
“怎么了?”感受到她突然的僵直,杜孟廉不解地问。
“呃没什么啦。”她连忙挤出一丝笑容。
“是吗?”他在心中暗叹一声,真可惜了刚刚那美好的气氛,她又钻牛角小大了吗?
“对了,我刚刚就瞧见了,怎么盒里还有一样看起来很像项炼却又不太像的饰品,你做了两条吗?”她连忙指着盒里发问。
“是项炼没错。”他轻轻拿了起来。
“这么短要怎么戴?”
这一条比她现在戴着的还要华丽许多,上头有颗很大的红色宝石,四周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灿烂夺目,这么豪华的饰品,她绝对没有勇气戴出门。
杜孟廉先将她戴着的拿下,才拿着这条在她胸前比画着。“事实上,这条项炼是只能在闺房里戴的。”
“咦?”她吃惊地睁大眼。
杜孟廉走过去将房门闩上,令她的眼睛瞠得更大了。
“你闩门做什么?”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神秘地笑了笑,来到她身后,却伸长手拆着她颈上的绣扣。
“怎怎么回事?”他想干什么?
“这条项炼必须直接戴在肌肤上。”他又解了两颗扣子。
“啊?!”肌肤上?这年头女子穿衣,绣扣由脖子而下密密麻麻,谁会露出肌肤戴这种饰品?廉哥哥会不会太夸张了?
“所以才要拆开你的扣子。”
“可可”扣子打开她的肌肤岂不露出来了?他在耶!等等,现在拆她扣子的就是他呀,她干嘛乖乖让他拆呀?何若华连忙扯住他的手。“既然你说是闺房内才戴的,我等夜深人静再自己戴上欣赏好了。”
“那怎么成?我这个设计者完全看不到成果,怎么知道效果好不好呢?”他却继续拆着她那成排的扣子。
“廉哥哥,这样不好啦!”她尴尬不已。
“所以我才把门闩上,这样只有我们两人,没什么不好。”他却很自在,、终于拆完扣子,没给她思考的时间,他轻轻扯开她的衣襟,露出她皓白如雪的粉嫩肩颈。
“廉”她的震惊已非言语所能形容了。
虽然他只拉开一半,但她的香肩、锁骨,甚至肚兜都露出来了,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
“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没瞧过,而且还不止一次,有什么好害羞的?”他拿起那条项炼替她戴上。
他虽然这么说,但瞧见她光滑柔嫩彷如婴孩般诱人的身子,他的心跳乱了,甚至不太脑控制眼睛,想好好瞧个够。
“那时我还是小孩子呀!”她欲哭无泪啊!
“我现在是大人了,你前些天还不是瞧过我半裸,而且不止一次?可你现在还穿着衣服呢!计较什么?”他的话让她差点昏倒。
“廉哥哥,你真是不可理喻。”何若华想生气,偏对他就是无法动气,太古怪了。
“会吗?反正你也习惯了。”他轻轻扫上,将她转身面对自己,瞧着他的
作品紧密贴合在她的美肌上,他眼里只剩赞叹。
“怎么了?”何若华窘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了,可瞧见他的神情,连她也想瞧瞧了。
“你自己看。”他将她转向铜镜。
她随即瞪大眼,好美!廉哥哥不愧是一代大师,竟然能让饰品这么适合贴近肌肤,那红宝石映得她的肌肤也呈现玫瑰般的诱人色泽,让她的身子仿佛增添了不少魅惑人心的光芒。
杜孟廉瞧着她的纤纤皓颈,情难自禁地俯身轻啄。
“咦?你”她倏地僵在当场。
他却恣意地由她的香肩一路细啄到她的耳畔,再朝另一边进攻,引得她轻颤连连,无法自持。
“你明白了吗?为何我说它只适合在闺房里佩戴。”他又啄了两口,才以指尖轻触那红宝石,温柔地回答她。
“唔”就算如此,他也不必真人示范呀!居然将她裸露的肌肤都吻遍了,到现在被他的唇煨过的肌肤都还发着烫呢!
“这饰品我准备做一整套送你,至于何时送你慢慢猜,对了,不会是你明年生辰。”他早决定两人成亲那天要给她一个难忘的洞房之夜了。
再加上今天戴上后效果这么好,他当然要多做一些,这是只属于他们的小花样。
“还有别的?”她要昏倒了。
“当然了,腰炼、脚炼,花样可多了。”拥着罗衫半解的她,他的心飘摇在半空中,好想狠狠地吻她。
“廉哥哥,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胆大妄为,连这么惊世骇俗的东西都做得出来。”何若华咋舌不已,她突然有种感觉,他是不是已阅人无数,才会有这种近乎情色的发明?
“会吗?我只是觉得戴着它们,在闺房里可以增加不少情趣罢了!你不觉得它真的很适合这样出现吗?”他的指尖再次滑过那饰品,却也溜过她美丽的肌肤,又引来她一阵轻颤。
“唔”她无法反驳,但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再说,若不是心里净想着你,这些特别的东西根本不会出现,我若真算惊世骇俗,你也是共犯喔!”杜孟廉意有所指地笑道。
“咦?哪有这样的?”她的心却因着他的话而悸动,她真能让他起色心?他是在开玩笑吧?
“是你让我有反应的。”
“唔”让她昏倒算了,他怎么愈说愈暧昧了?
“你不相信吗?”他将她转过来,两手轻拥着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
她却窘得要命,他像在瞧着什么珍贵宝物似的神情,教她愈发难以压抑心中情潮,他们明明不可能,别让她升起不该有的渴求好吗?
“嗯?”他神情依然温柔,等着她的答案。
“廉哥哥,你别开玩笑了。”
“以后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了。”他决定不将情意说出口。
在她这么明显的抗拒中,说了只会让她逃得更远,但他不会松手,反而会让她不得不正视两人的情意:唯有等她的心也如同他一般陷落时再表白,那时自然水到渠成。
“廉哥哥,我想将衣服穿好。”何若华窘得无法思考了。
“也好,免得受寒。”他轻轻扣上她的扣子,只留最上面那几颗没扣上,那红宝石隐约仍瞧得见。
“谢谢。”她真觉得自己昏头了,半片肌肤全养了他的眼,她居然还得道谢,她今儿个似乎挖掘出廉哥哥不为人知的一面了。
“真想谢我吗?”他微微一笑。
“唔嗯!”虽然有点吃亏,但这些饰品雕工精细,肯定花掉他很长的时间,他的珍视她永记在心头。
“那我可以自己拿谢礼吗?”他难得也有调皮的神情。
“你要什么?”被他调皮的神情吸引了目光,这样的他好可口。
“这个。”他俯身吻上她。
从进屋以来他就这么渴望着,忍了大半天终于得偿宿愿,他吻得好恣意。
何若华却瞠大了眼,他又吻她?!现在是怎样?他想吻就吻喔?问题是他怎么会想吻她呢?这实在没道理呀!
他依依不舍地退开些,瞧着她微喘的滥红唇瓣,而她的眼神迷茫又无肋,令他差点忍不住又吻上去,只好轻轻拥住她。“至于我为什么吻你,你得自己想,别让我等太久。”
软软地依偎在他怀中,她却百味杂陈。他为何吻她,她根本不敢细想,就怕升起无法压制的期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她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非得跟他分个彻底不行!
“说到底,你就是赖定杜四爷对不对?”
“你说什么?”何若华正要回家,却被邻居珍珠吓了一跳。
“少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了,说穿了,你根本就是在骗人。”珍珠一脸不屑地指责她。
“珍珠,你在说什么?”何若华完全不懂她为何这么生气?
“不是吗?你居然敢说那些人全都主动来向你说明他们有不良嗜好,或什么隐疾配不上你,你到底想骗谁?”珍珠两手抆腰瞪着她。
“可那天梅公子来时,你也在场呀!”
“所以我才说你骗人。”
何若华傻眼了,那位梅公子说什么她都听见了,却还坚持她骗人,那她无话可说了。
“你一定是使了什么诡计,比如买通那些人,让他们故意在我面前演戏的。”珍珠一口咬定。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梅公子是读书人,岂是随便人都可以收买的?
“本来就是,不然你自己也知道,你的条件又不怎么样,还有只残废的手,怎么可能那些人都自称配不上你?事实上,他们肯要你就不错了,这当中没诡计想骗谁啊?”珍珠一脸的自以为是。
何若华心头一痛,她和珍珠明明从小一块长大,虽还不到情同手足,却也熟识,这么伤人的话她居然说得理所当然,她的手真让她变得这么没价值吗?
“你没话说了吧?”珍珠更加气势凌人。
“没有的事你坚持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了。”何若华叹口气,只能随她了。
“你最会装了,我看你八成也是用这招去骗杜四爷吧!”珍珠最计较的就是这件事。
当初杜家兄妹搬来附近破屋住时,附近的人当然都瞧不起他们,她被父母限制住,也无法接近他们;直到看出他们有前途时,大家想再亲近已经来不及。其实她也很喜欢杜孟廉呀,却被何若华捷足先登,这是她最懊悔的。
看着何家由破旧木房变成红砖大屋,不知羡煞多少人,而最羡慕的就是她了!论外貌,她自认还胜何若华三分,更是四肢健全,偏杜孟廉至今一心深系何若华身上,让她嫉妒得要命。
“什么?!”何若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也次次把残废的手给他看,故意引起他的愧疚?分明就是要他对你负责嘛!”
“我没有。”这是最恶毒的指控了,何若华红了眼。
“哼,你以为可以骗过所有人吗?那是不可能的,我可是一直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你的诡计逃不过我的眼睛。”
“珍珠,你不该这样说的。”她的手变成这样已经是她胸口最深的痛了,她为何要一再提及呢?
“不然要说什么?你本来就是这样四处拐人呀!”珍珠仍一口咬定她使诡计。
“在吵什么?”珍珠的娘跑出来瞧。
“娘,我在说何若华骗人啦!”
“喔?她骗你什么了?”
“上回我说她故意拿残废的手缠住杜四爷,等着他娶她,她辩称不是时不是答应会快快把自己嫁掉,证明她没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吗?”
“是呀!”
“可最近那些她看上的人居然都跑来说他们配不上她,这不是很可疑?她又不是天仙美女,还有只残废的手,凭什么让别人说配不上她?这其中肯定有古怪。”
“这样听起来是有点奇怪。若华,虽然你家靠着杜府变成咱们附近最富有的人,但你仍不算什么大富大贵人家的娇贵干金,那些人居然自贬身价,是可疑了些。”珍珠的娘当了几十年的三姑六婆,又刮了她一顿。
“大婶?!”何若华快被惹哭了,她们为何要这样伤人呢?
“所以我才瞧不起你,居然想尽一切办法就是要赖上杜四爷!人家杜四爷聪明得很,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爱耍心机的残废?”珍珠有娘撑腰,骂得更不留情面了。
何若华委屈的泪珠含在眼眶里,退了两步,不想再跟她们计较,决定回家,却在转身时瞧见杜孟廉,他什么时候来的?
“哎呀!杜四爷,你好呀!”珍珠的娘马上堆上笑脸迎上前,她家两个儿子都在杜家工坊工作,她哈巴狗似的上前巴结。
珍珠也是马上端出自认为最美丽的笑容一直朝他示好。
杜孟廉不发一语,没有温度的眸子紧紧锁着何若华。
何若华却一脸的苍白,他听见多少?误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