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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旅游结束,班师回府的那一天,李振凡也被迫辞职,一起被拎回家,隔天便立即到公司报到,职称是董事长特别助理的助理。
李冀东要曹登晖带着他了解公务,并警告他不准再逃,否则后果自理,然后,就带着张昭允离开公司。
“你要带我去哪?”她气没消,还在不爽,所以语气很差,脸色很臭。
气没消,是因为李振凡错得离谱;不爽,是因为看到身边的男人被众星拱月拱得很爽;语气很差,是因为他心情很好;脸色很臭,是因为他一脸如沐春风。
他神清气爽的模样在在证明了,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而她,在恋爱意识抬头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爱情如同滔滔江水一去不回头,她这火辣辣、烧烫烫的感情要怎么收回?
“买行头。”
“买什么行头?”她皱眉。
“女为悦己者容,你没听过吗?”他笑嘻嘻,好似正在进行一场他最爱的金融大改革。
“虽是体育系,但不代表我四肢发达,头脑就简单。”她没好气地说。
女为悦己者容?啧,也要有那个对象啊,不是吗?没对象,扮给谁看?
唉,想不到头一次心动就出师不利,出师不利也就算了,喜欢的对象竟然还要把她推给他弟弟。
这是什么因果啊?
“我知道。”他平和的表情让人看不穿他心底真正的想法。“毕竟你的条件也不差,随便的衬衫长裙就够迷人了,但是,要抓住我弟的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有我这个军师在,一定让你马到成功.”
李冀东好像燃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热力,压根没发觉他断腕的精神只会让坐在隔壁的张昭允有股冲动想要跳车。
说得像是在打战一样咧,哇。
迷人?既然知道她衬衫长裙就很迷人,为什么不追她?为什么要把她推给别人?他都不喜欢她了,李振凡会喜欢?他敢喜欢?
心里恼归恼,但是能够跟他单独相处,还是让她偷偷欣喜,尽管他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她还是想陪着他到处走走。
反正,她又不可能跟李振凡交往,就当是跟他约会吧。
车上,两人各怀鬼眙,视线没有交流,却总是在偷观对方。
就这样,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下车到了专柜,张昭允才发现来到了她之前的工作地点。
这不是要帮她买行头,根本就是他想要来访旧人吧!
“冀东”娇嗲嗲的尾音抛到天际翻一圈,落在李冀东的耳里。
“丹妮儿。”他很自然地接受红粉知己飞扑而来的热情拥抱,他们向来如此,尽管早已分手多时。
“怎么有空来看我?”丹妮儿巴着他不放,分点心神偷颅着他的新女伴,正想下马威时,却看清了来者,忙将他拖到一旁,小声问:“把上了?”
“没。”他苦笑摇头。
“没?”她陡高几个音阶,再来个急速降音“不要告诉我,连床都还没沾上。”
“没把上怎么拐上床?”他有那么下流吗?
“可是你通常都是在床上培养感情的啊。”
李冀东闻言,眼角抽搐,原本想叫她小声一点,别坏了他一世英明,后来想想昭允将是未来的弟媳,听到也无所谓,也就随她吼叫了。
“我今天带她来,是要你帮我打点她。”
“你嫌弃她不会装扮?她又不是第一天这个样子,你喜欢的也不是会装扮的她,不是吗?”
“不是我嫌弃,是”唉,说来话长,他只好简略告知。“就是这样。”
丹妮儿双手环胸地瞪着他。“你头壳坏了?就因为她对你弟心动,你就立即拱手让人?这实在不像你的作风耶,你向来是只要喜欢,哪伯对方是有夫之妇也要搞到对方离婚抢到手不可的。”
“我有那么恶劣吗?”把他说得好像采花大盗。
“以前是。”
“帮她找衣服吧。”至于往事就随风而逝吧。
“一定有内幕。”她敏感的触角搜索到某些讯息了。“你这个恋发癖,哪可能放过昭允那头未烫染过的发?”
“你连这也知道?”他抽口气,真的吓到。
“当初我们分手,是因为我的头发不断烫染换造型,柔滑不再,所以你才决定分手的,对不?”
如果她认为这个分手理由比她有暴力倾向要来得容易接受,那么“对。”
“既然如此,你怎么可能放弃昭允?”
厚,疯掉。“好啦,去帮她找衣服吧。”他干脆推着她走。
他只告诉她概要,没提到去年车祸的细节。
丹妮儿瞇起潋泼水眸瞪他,见他坚定如石,确定绝无可能吐露真相后,也不再逼他,转身,走姿摇曳地来到张昭允的面前。
“昭允,走吧,看我怎么榨干他的钱!”不告诉她?榨死他!
像个玩偶被摆弄完毕,换了一身新行头,她以为“女为悦己者容大作战”应该已经到一个阶段,岂料,没那么简单。
“我那个混蛋弟弟,非常介意别人的用餐习惯,所以你不只是餐桌礼仪要加强,还要记得食下露齿、食下出声,肘不贴桌的三大重点。”
画面立即跳到一家装潢相当暖调的高级餐厅,眼前的男人充当餐桌礼仪老师,正在教导她餐桌礼仪,告诉她就算记下住叉子,也要记住叉子得要从最外围的开始往盘内方向使用。
这不禁让她联想到麻雀变凤凰里的剧情,如果对面坐的是李察吉尔,她会很心动,心动的不是李察吉尔,而是他对茱莉亚罗勃兹的用情之深。
而今,对面的男人是为了他弟弟在帮她作考前大猜题,加强她最不拘小节的部份,要把她美化成一个上流名媛。
“不就是吃饭?”干么那么囉唆?
最可恶的是他的嘴脸,又柔又感性,却只是在跟她讲解一些狗屁不通的礼仪,简直要她闷到爆!
说什么要帮她,一到专柜,就跟店长不断咬耳朵,理都不理她,根本扬着买行头的旗帜行叙旧之实,看两人又说又笑,她只想哭。
开始怀疑自己干么要天真的以为可以把今天当成两人第一次且是最后一次的约会了,真是如同人家说的,爱情是盲目的、是有毒的,会让人变笨变傻变痴呆!
“昭允,忍耐一下嘛,这也是为了你好。”发现她脾气有愈来愈火爆的趋向,他也不恼,反而还端着笑脸任她打骂不还手。
“哪里是为我好了?”她哪时候说喜欢李振凡?不戳破,他还愈搞愈像一回事呢。
说也怪,今天再见到李振凡,她心里连微妙的起伏都没有,反倒是见到这男人就让她胸口窒闷,像是压上了一大块石头,托不住也甩不开。
“讨我那个混蛋弟弟的欢心,等他上勾,你往后就好过了。”
气头上的张昭允压根没听见他每说到“混蛋弟弟”四个字时,音都特别的重,只想要狠狠撕烂那可恶的嘴脸。
讨一个不喜欢的人欢心,哪有什么好过不好过的?
硬要把她推给别人?她偏不!
“我倒觉得有其他方法可以让他上勾。”她心生一计。
“是吗?”难道有什么他遗漏的地方?
“想知道?”
“嗯。”就连他这个调情圣手也有落马的时候,他当然想知道。
“跟我来。”她勾勾手。
场景再跳。
几分钟后,两个人身处一家饭店套房里.
一走进套房,李冀东几乎就猜到她想做什么,但他没想到的是,她竟提出这么没人性的邀约。
“不好啦。”他抗拒。
“拜托啦”她逗得很欢快。
“不行。”他咬牙,忍得好辛苦。
“只是练习嘛。”
他又暗爽又生气。“没人在练习这个的啦。”
“可以啦。”
“不可以。”
“你是不是男人啊!”她吼。“想要验明正身吗?”他学她以往的调调,但没想到
“想。”反正第一次恋爱就败下阵,接下来,她要当个坏孩子,但在那之前,好歹给她一点回忆吧。
所以,现在,嘿嘿“你要干么?”他惶恐。
“不准走。”
“不要”他遇到采花贼了,而且是很有力的那一种。
张昭允猛力一使,将他推倒在床,立即扑身而上,把他压在底下,对他露出几分淫笑,而李冀东则是哭得梨花带泪冻ㄟ,现在演的是哪一出?卡!重来!
她将他压在底下,李冀东喉头紧缩,心在狂颤,血液逆流,好期待,但是又觉得自己应该阻止,可偏又不想,很想把眼一闭,规避所有责任,反正是她想要侵犯他,他只要闭眼等她完事就好。
见他闭上眼,张昭允反倒有点慌了。
真是的,不过是想要跟他讨个吻,练习一下,添点回忆而已,干么一副准备被人侵犯的紧张模样?
他不是情场浪子吗?装什么纯情啊?真正纯情的是她,不知该从哪里下手的也是她!
算了,回想电影画面好了,她记得,应该是柔嫩的唇轻轻压上他的,剎那间,像是有一阵电流窜过,在两人体内疯狂暴走。
顿了下,张昭允感觉胸腔里有股热量在汇集,温温麻麻的,一种舒服得想要入睡的慵懒感教她不由得更青涩地摩挲他的唇,偶咬偶舔,放胆吮吻,放肆挑诱,让每寸细胞记忆这一个吻。
李冀东闭着眼,眉头随着她加重的吻微微皱起,呼吸紊乱,心跳失序,浑身受尽煎熬,拚了命地阻止自己反客为主、反守为攻,只是忍耐忍耐,但他真的没想到她的唇竟是这般柔软,青涩的吻竟蕴藏着如此致命的吸引力,就在她快要退开的剎那,理智完全弃守,坚持远颺,他、失、控、了!
张昭允依依不舍地想要停住吻,唇才略微分开,瞬间就有股力道压上她的后脑勺,逼迫着她不得不再贴住那两片唇。
在她惊诧之余,他已经撬开她的唇,灵滑的舌钻入其中。
吻,炽热得像是要焚烧灵魂般烧烫,不再只是唇办的贴覆,而是更凶猛更具力量的占有。
她终于尝到了真正的吻,唇舌纠缠得像是要缠进她的生命里,吻得那般狂野又激情,像阵骤变的雨,拍得她浑身痠软,气喘吁吁。
然而,被挑引起的欲火岂是一个吻便能善后?
李冀东的大手抚着她柔润如丝的发,轻抚那细致的颈,落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段,翻手滑入衣衫底下,触及如他想像一样滑细且饶富弹性的肌肤。
“等等!”突如其来的碰触教她如大梦初醒般出言阻止。
同时间,李冀东也粗喘着气息,顿然清醒。
天啊,他在干什么?!
他的手还在她的衣衫底下,此时此刻还舍不得移动,他下流无耻又龌龊!
明明说好不再对她有非份之想,但她不过一个吻就把他搞得理智全无,是他太低估爱情的魔力,也太高估自己的定力。
看着身下的她脸上布满玫瑰色的红晕,眼角眉梢还残留着求欢的气息,他的心在沉沦,再也回不到遇见她之前对爱的潇洒。
“那个,你你你”张昭允咽了咽口水,怎么也说不出他的热情正抵在她的腿间:“手要不要、先离开?”
懊死,她在说什么?怎么头晕晕的,讲起话来很笨拙?
但意识是清楚的,她认为楚河汉界就快要一触即发,能闪过几个地雷区,自然对双方都好,因为,一旦再往下进行,她往后要的,可就不只是回忆了。
这一点,他务必三思。
但是,他会突然失控,是因为有点喜欢她吧?
在专柜时,她听丹妮儿店长说,他就算还没把上也会先把人拐上床,所以,他现在应该是被她诱上床,而且是带有感情地被诱上。
“”现在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时刻,请先让他冷静一下。
懊死,他不想放开她,不想把最心爱的女人让给弟弟。
都怪她,没事说什么要他陪练吻技,要用吻技让那混蛋上勾!
天底下的好事怎么都给了那个死人头?他这个长子就是活该倒楣得替他打山河,好让他抱得美人归?!
超不爽,超想反悔的,如果他现在说,他今天说的都是屁话,要她全都忘掉,不知道她作何感想?
正忖着,突地手机铃声大作,他暗咒了声,起身下床接电话。“喂!”很不爽地吼。“大哥,我弄了蛋糕,叫昭允回来吃吧,是她最爱的泡芙冰淇淋蛋糕。”电话那头是李振凡轻松愉快的语调。
“我叫你回公司做蛋糕的啊!”x的!他不是一副对昭允兴致缺缺的模样吗?干么还特地下厨为她做蛋糕?
“她说想吃,我才试的。”发什么火呀,是他马子喜欢,他才做的耶,而且还是依照她喜欢的量身订作。
要不是为了讨好她,希望她在大哥面前替他美言几句,让他重回糕点业,他才不会这么无聊。
“知道啦!”吼了声,挂断电话,李冀东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点了根菸猛抽了两三口,才说:“对不起。”
“嗄?”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张昭允听得一头雾水。
“我逾矩了,希望你不要在意.”他强逼自己说出这串话。
因为,振凡已经表明了心意,她的恋爱有望,他理该帮她实现,也感谢振凡的电话,要不再进行下去,可真要天地不容了。
张昭允听完,眨眨眼,快步走到他身后,猛地挥拳往他头上落下。
“啊!”谁拿石头丢他?!
回头,望见她薄泛雾气的澄澈水眸,教他胸口狠狠扎痛了下。
“好你个对不起!”她近乎失控地吼着,飞步离开。
门板重重地甩上,像是甩在他的心头上,闷闷的一块大石压得更沉更痛更无法呼吸了。
“不然要我怎么办?!”他吼着,颓然的往沙发上一倒。
“你是吃错什么葯了?”
“炸葯!”
横飞过来的杀气教李振凡乖乖闭上嘴,绝口不再问两人今天消失了半天是蒸发到哪去。
但,不能怪他想问啊。
大哥一回公司就拿他开刀,到了晚上,她要他共度晚餐,像是一场情人约会,可脸色臭得好像是要找仇家报仇,他开始怀疑自己不是她的虚拟情人,而是真正的仇人。
“吃饭啦!”发现他还瞪着自己瞧,张昭允再次发火,脾气愈来愈无法控制。“再看,就戳瞎你的眼!”
“喂,是你找我吃晚餐,说要培养感情,我正想要问你想培养哪种感情,不用那么凶吧。”他是好心想要撮合她跟大哥耶,这么劳心劳力的现代月老要去哪找?感激他一点行不行?
“我说要培养就是培养,既然你大哥那么希望我跟你交往,那我就跟你交往!”她豁出去,不管了!
“那也要问我肯不肯啊。”好歹他也是当事者,尊重他一点可以吗?
般什么鬼?消失半天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回来,全都摆了个大便脸,而他想闪远一点避风头都不行。
“你不肯?”她单手拿起叉子,目光阴冷。
“有事好商量。”别冲动,没什么大事,不需要见血的是不?
“我跟你讲,我一定要跟你交往,你就认了吧!”
“问题是你喜欢我大哥耶!”
“问题是你大哥要撮合我跟你!我就如他的愿!”说她意气用事也好,反正她决定了,事情就是这么决定,再也不碍那臭男人的眼。
“一定有误会啦!”大哥没事撮合她跟他干么?
老哥那么懂他,绝对知道她不是他的菜,硬要凑合,会见血的啦。
“谁说有误会?我对你心动了啊。”
“什么时候?”见鬼的心动,分明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你请我吃泡芙冰淇淋蛋糕时。”原以为消失的微妙心动再起,所以她决定了,绝对要抓住第一一次的心动。
“是对蛋糕心动吧。”他哂笑。
“蛋糕?”
“要不,你说,你现在对我会心动吗?”现在可是吃着西餐料理,半点蛋糕成份都没有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