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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着铜铃脆亮的响着,白色的窗帘也配合着风的节奏,飘晃不已。
李馥正睡得香甜,至少这个觉不再让她觉得愧疚。
门外的电铃声不识趣的响起,催魂似的让人不得不离开那个温柔梦乡。
她眯着眼望着猫头鹰时钟,才凌晨两点多,谁会选这个时间来呢?
随着门缝的逐渐扩张,她看见完整的他:“石俊言?!”
李馥犹豫了,她一向少与石俊言打交道,几乎可用‘交恶’来形容,三更半夜的还带着醉意来找她,绝非善意!那双手便不自觉的想把门关起来。
“怎么,你也会怕我?”
石俊言讥笑她,但也因而跌得东倒西歪,而当石俊言开始呕吐时,她也顾不得善意或恶意的将他拖进屋。
李馥在将他安置在沙发后,不敢怠慢的擦净外面的地板,这一前一后的折腾,她昏了头似的忙个没停,然后才蹒跚的走到石俊言身旁,看他熟睡香甜的模样,一股怨恨和疲倦纷纷涌上,涌上的还没褪尽,石俊言又找碴般的吐了出来,李馥简直气坏了,心疼的望着白色,他怎么可以那一个小说迷送给她的,他一时间,李馥不知何处冒上的力气,两手一拉便把石俊言拉起推进浴室,然后用冰水浇他的头,但自己不能幸免的淋湿一身。
石俊言在冰水浇灌下也逐渐清醒:“你干什么?”石俊言甩开她的手,然后伫立不动的狠瞪着她。
“干什么?少恶人先告状了,你三更半夜不睡的跑到我家吵醒我,还敢指责我,你知不知道你吐脏了我整个屋子。”
李馥双手拎紧他的颈边,愩怒的瞪着他,那个模样让石俊言忍不住笑出来,他似乎很久没这般开心了,尤其是在一个对立而不熟识的女人面前,他毫无心防的宣泄自己最脆弱的感情。
李馥却吓着了,她紧拎的手已不知不觉放松了,疑惑的表情让俊言笑得更为失态。
此时,她却茫然了,也许有一丝,甚至更多,她对他的表现竟是那么熟悉、那么似曾相识。
俊言在她的错愕表情下突然停了笑,代而严肃的表情倚近了她,双臂围着她顶在浴室的瓷壁上,滑溜的壁并没能滑移人坚定的双手,深邃的眼神让李馥头皮发麻,有一种错觉的反应,让她深信他或许爱着自己,但理智很快将错觉递替。
“干什么?你这个傲慢自以为是的家伙,我是不会沈翔一换掉的,别以为你这样就会让我躲在暗处发抖。”
俊言依然是那副让人疑惑的神情,李馥渐渐不能看清他的脸,因为有一阵热气逼近她,他的唇已在她的脸的四周悠游着,而李馥竟没有抗拒。
俊言放松撑住的手转而抱紧她的背,莲蓬头的水仍急洒而下,俊言急切的打开李馥的薄衣,就在撕裂声响起,李馥一个箭步的推开俊言,抱着湿尽的身子逃出浴室。
俊言这才恢复理性,对于自己刚才的作为也慌乱了阵脚。
李馥在换好衣服后走房门,看见湿漉漉的俊言将头放在双掌上捧着,她转略迟疑的才将手上的浴巾递给他:“擦干吧!”
俊言没有抬头,只是突然的将她的手拉拢近身,然后将她牢牢的压在地上,双手紧握住她的手各一摊一方,李馥被惊吓得呼吸紧促,俊言沉重的鼻息愈靠近,她愈紧张:“放开我,我知道你是醉酒,不会怪你的,这件事就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者知道。”
李馥很明白的告诉俊言,但他像没听到似的,吻已纷纷落在李馥的脸上,那么轻,轻柔到李馥似陶醉其中。
“告诉我你就是乔敏。”
“”“我知道你是“泪洒”出版后,我就明白你是乔敏。“
李馥微颤的望着他,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钟玉郎呢?她的脸上布满疑惑和惶恐,要是他真是玉郎,那
“天上布满蓝天云,你我参差于其中,妹是一朵云花开,哥哥践踏云来聚。”
“”“我说过你是乔敏的。”
俊言终于放开她,侧躺在她身旁,心中的那块重石已经轻松而无压力,而李馥拭去了满眶的泪水,抽搐的声音仍不断的回响,折左荡右。
不知不觉的,她沉入睡梦中,奇怪的是,她不是作着上同的梦。
在众人围观的热闹场面下“泪洒”也正式开镜了。
“开麦拉”一声令下后,沈翔一和谢莹莹便开始入演甜蜜戏。
在演出的同时,群凤难得来到现场,对于“泪洒”和李馥的关系,她一直慎行言之,保持缄默,既然李馥告诉她整件事的经过,那表示她很信任自己,所以那秘密得更加好好保护。
“群凤!”曾路从远处便看到她而快速跑来,话不在口里气还没众人停息,喘呼的有些狼狈。
“喘完再说嘛!”看看你的样子,真不像个稳重的人,群凤拉拉他的领子,拍拍灰尘,在旁的人都看出他们的恩爱。
“你真是我的贤内助。”曾路愣傻的笑了笑。
“贫嘴。”
就在此时,有个工作人员跑过来:“曾制作,出事了!”
曾路和群凤都吃惊的望着他,一时说不上话,并很快的奔向出事现场。
等他们到达时,谢莹莹已经血流如注的被抬走了,留下地上的一滩血渍。
“怎么搞的?”
曾路突破重围问着戚世犹,但世犹还没在人群繁涌下做出合理的解释时,已经有了闻风而来的记者赶到:
“戚导演,能不能讲述一下事发经过?”“戚导,是不是剧本有问题呢?”“传说‘泪洒’是真实的故事,那”
随着声响的远离,他们都集聚坐上车,曾路恍惚而没法专心开车,群凤虽紧握他的手,试图稳住他不安而浮躁的心情,但失败了。
车子在急驶下突然煞车,戚世犹和沈翔一都差点栽出车外。
“曾路,你干什么?”
戚世犹凝重的从后视镜探测到曾路毫无血色的脸,而翔一则试着去解除那些尴尬:“曾先生,这是意外,谁能料到灯塔会倒塌”
“灯塔!”
沈翔一被他的反应给吓着了,也许他不该答腔,虽然他只是想帮忙打圆场。
“面具灯塔。”戚世犹也不再沉寂。
“怎么可能”拍了那么久的电影还没见过灯塔倒塌。”曾路要不是亲耳听到,他实在不也相信此事。
“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谢小姐?”
沈翔一试着提议,但却引起曾路的不悦:“奇怪,你们还是一起走,怎么你没事?”
“能怪谁?当时所有的人都看见,明明莹莹应该站在后面,她却不照定位点跑向前,摄影师正嘟嚷着她随便移位之际,事情便发生了。”戚世犹替他辩解,这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任谁都阻止不了,他忧闷的将窗户打开,此时的他需要借助风力吹醒思路。
“早上不是有拜拜吗?”
“怎么?我亲眼见到小林拜的,还怕不够,叫他多买些冥纸,没想到真是撞邪了!你到底约了李馥了没?我们真该好好的找她谈谈。”
曾路在端坐后再度启动车子,再怎么样,他不是得去看谢莹莹。
“李馥?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群凤很惊讶会在谢莹莹的病房里遇到她和石俊言。
“群凤,这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看见的人都说撞邪了,明明不可能发生的事,居然”
群凤还没说完便冲出一堆记者出来,曾路护着群凤,眼色使向身旁的两名彪汉,两大汉倚身向前,用两只粗壮的手臂挡住所有的记者。
而被挡住的那些记者不耐烦的发出嘈杂声;此时急诊的灯号也熄灭,医生从急诊室疲惫而烦累的走出来。
“医生,她还好吧!”李馥相当紧张的趋向前问,毕竟她是自己实验下的牺牲者,无论出了什么事,她都得负起这个责任。
“她伤势满严重的,现在仍在昏迷中。”
“会有生命危险吗?”
曾路和戚世犹紧张的跨步向前,而医生先是犹豫一下,才又如之前的反应:“你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她脑子被重击过后,情况不会好到哪里,不过暂时没有性命之危,放心吧!”
“情况不会好到哪里?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她暂时没法动弹了,得好好休息一阵子。”
李馥松了口气,在向医生道谢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想去看她,但都被护士赶了出来。
“现在怎么办?这部戏要继续下去或是”
“当然要继续了。”世犹的犹豫很快被曾路打住。
翔一的反应和潮水似的涌上涌下,毕竟这是他成名的唯一机会,也是冯梅的希望,以前的他是绝对不会做任何反应,但为了冯梅,这个机会不能就这么失去。
“如果要继续的话,那女主角”戚世犹担心的问着。
“这我会想办法。”
曾路拍胸脯的保证,但眼神已不自觉的飘向李馥;群凤也千万他的看法,目光也直视着她,而在旁边的俊言则敏感的推了李馥一把,这才让焦心如焚的她有所顿悟。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女主角可以另找人嘛,别开玩笑了,我不过是个靠爬格子生活的人,五光十射的演艺圈会让我不自在的,况且我是那么平凡的人。”
“李馥。”群凤拉她至一旁,面露凝色的深视着她:“现在都那么危急了,你还这么计较?而且,既然你要从‘泪洒’中探得钟玉郎,那还不如自己去寻找。”
群凤在说此话时,眼神飘向石俊言,这举动并没有使他不自在,但李馥却心虚的拉了她一把:“干嘛这么看着他,出去再说!”
“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和石俊言在一起?”
“你怎么确定他是和我一起的?”
“谁看不出他依在你身边款款深情的模样,你真把我给吓一跳!”
“真的吗?”
群凤喝了口茶,浅笑的点头,有时候他并不十分了解李馥。
“说来也好笑,我我找到钟玉郎了。”群凤被李馥突然的这么一句话给愣住了。
“别给我这么意外的表情,我知道你不,不过这确实是真的;他说我的前辈子是乔敏,而他石俊言是钟玉郎。”
这个答案让群凤之前讶异的神色更加不知所措。
“群凤,你信吗?”
群凤不能马上给她答案,她只是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其实俊言早知道钟玉郎的事,只是他一起找寻不到乔敏,甚至以为那只不过是个幻梦,直到‘泪洒’出版后;而也因为他从小就准备要乔敏,所以立志长大要当演员,也许会演到那个角色,这也是他为何千方百计的想争取这角色;可量我不会撇换沈翔一,虽然有许多发生,但我仍觉得他才是适当的人选。”
“为什么?”群凤不解,她怎能体会李馥本身的感觉呢?
李馥啜了口茶,她娓娓道来:“为什么?因为乔敏的先生邢彦竹还没粉墨登场呢!”这话真是一针见血的点醒群凤!
“你真是聪明,可是,那样的人会有轮回的机会吗?”群凤戏谑着,这接踵而来的一切竟是那么的快。
“我不敢说,但是”李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望着群凤,她甚而想从她眼里找到答案。
“你真的要跟石俊言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加入‘泪洒’吗?”
“”“你自己摸着良心,他真的是”群凤不太想泼李馥冷水,这件事她知道得晚,话不敢说得过于笃定“你确定吗?”
“如果是你”“不要推给我,你要自己做决定!”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但随着李馥冷静后的点头,群凤的笑容很快的堆上脸庞:“你真的愿意亲自上场?”
李馥点点头,但突然又把笑容隐藏起:“其实说得没错,我得诱出所有的人,可是,我需要你的帮忙!”
“帮忙?我能帮什么忙?”
李馥的自信让群凤深信不疑,因为这个谜只有她自己可以破解,也许自己也是她梦中的一个角色,只是她不知罢了!
石俊言在离开谢莹莹的病房后便得知王世美和徐林他们早等着他。
“回来了?”
“俊言”
徐林首先起身跨近他,但俊言示意他不用解释,待他坐在位置时才开口:“这阵子很忙,需要你们帮忙,徐林,晚上七点帮我接李馥到凤华餐厅,美姐就帮我推掉晚上所有的约会,我现在有事先出去。”
“可是你晚上有个重要的事!”
经徐林一提,俊言才想起那件要事,使个眼色给他,便匆匆的离去。
坐在车子里的他竟有些落寞,那是一种奇特的感觉,难道是“吃醋”不成,他有些愕然的暗笑,亏自己也出来。
他看看手表___四点半,很犹豫,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等他从思考中再提手一望,已经是五点半了。
“该走了吧!”这是他心里一起挣扎的矛盾。
念头一出,他便扭转车钥匙,油门上的脚一波一波的啋动,但车仍文风不动,等到他再看时间时,脚上的离合器也在瞬间一放,飞驰街边而过。
李馥在沐浴饼后,擦拭湿漉的头发,眼看时间滴答滴答的与秒针赛跑,她的心也急促而不规则的乱跳,好不容易头发略干便急着定坐在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气色,绽出几个微笑的表情后,才开始上妆。
而当李馥仍眷恋着镜中的自己时,门铃响了。
李馥赶紧梳了及肩的秀发,然后才急急立于门前,希望给俊言一个惊喜,露出了刚才练习的笑容,门一开,她的表情却僵住了:“怎么是你,俊言呢?”
“他让我来接你。”
“这样那好吧!你帮我看看头发是挽起来或放下比较好看?”
李馥将双手一提一放于头的两侧,徐林看得直发呆。
“怎么样?”
“随便。”一句话违背了徐林的心声,他喜欢她挽起来的感觉,性感中不失端庄,但他不想让自己的窘状显现出来:“时间快到了,你必须快一点。”
话完后,徐林便叉着腰站在门边,这举动让李馥燃起许多无名火:“不用你送,我有车,可以自己过去。”
当她再出来时,俨然不同于前,似乎换了个人似的,徐林仍旧等着她,但李馥却不甩他迳自出门,但当她要开车时,徐林竟挡住她的路。
“干嘛!”
“老板交代的事不得不照办。”
“不用你多事,我自会向俊言解释。”
“不需要,我只要办妥我的事即可!”
徐林粗鲁的将她拉往自己的车边,引起她的愤怒:“放手,你这蛮横无礼的小人。”
“你才是刁钻的大小姐。”
她气呼呼的奔回自己的座车,徐林只是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她,有一刹那,李馥真想开车将他撞倒,但那实在太不划算了。
徐林在目送李馥走后,也马上回到车子里快速奔驰,然后挡在她的车前,李馥生气的将车停在路边,不想出来,但徐林已在外面敲打着玻璃让她不得不出来。
“干什么?”
李馥一问便知白问,因为徐林不会给她任何的答复,他只会杵在一旁,用着不屑和潮冷的眼眸让人不舒服。
于是她想回到车内,因为和石俊言约好的时间已经到了,但徐林却又阻止她进车内,还将车内的钥匙取下放在口袋,李馥见状便决心跟他耗下去,走进徐林的车内等着。
但是她等了很久却没见他有何反应,她也开始不耐烦:“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要我坐你的车,我也等了一个多小时,约定的时间也过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有任何解释,徐林只把口袋里的钥匙递给李馥,这可把她气炸了,怎么会有这么不可理喻的人呢?
在跨进餐厅前,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因为她不想将之前的不愉快的气氛带入她和石俊言的约会之中,但这个举动是多余的,因为从服务生的嘴里得知“石俊言”根本没来过。徐林让她受的气,她终也明白是为什么,但不明白的是,徐林干嘛帮着自己。
在李馥宣布消息后的两个星期“泪洒”终也排除万难真正的开拍。
开拍的第一天便是拍乔敏和钟玉郎在雪中散心的事,所有的人都屏住气息期待,因为谢莹莹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受伤的。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所怕井绳”有些人存着她也会受伤的念头在看戏,也有的人希望李馥能好好的将戏完工。
在戚世犹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鸦雀无声,只能听到李馥和沈翔一的对白:“谁世上没有美好的事,眼前的雪白景象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敏!你如此善良,却没能得宠于我母亲,实在”
“玉郎!别说了!”
李馥将手轻放在沈翔一的唇上,眼神精湛而专注的目视他,一丝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卡!”
戚世犹满意的笑,和曾路对看了之后,有同感的点点头。
在往后的拍摄过程里几乎异常顺利,而石俊言和李馥的感情也出了点风波,除了前次的爽约外,还为了一个沈翔一。
这天,李馥在收工后准备离去,对于演戏占据了写作的时间,她并没有任何埋怨,因为片厂里每个人都对她很好,何况戚世犹为了体谅她,特别把戏分聚在一起,好让她的部分及早完成。
“李馥?”沈翔一远远的叫住她,然后气喘吁吁的咆过来:“等我一下”
“找我什么事?”李馥笑看着他。
翔一先是咧嘴一笑,然后吐了口气:“认识你这么久,还没好好谢过你呢!”
“谢我?为什么?”
“谢谢你的知遇之恩,要不是你提拨我,现在的我可能还窝在台中的小剧场里。”李馥笑而不答,对他有一份戏外的陌生感。
“那你笑了是不是答应我的请求?”
“你的请求?”
“对呀!我想请你吃饭。”
“不”
“别说不,拜托,我真的很想请你吃饭。”翔一用认真的眼神插入她的话,李馥也只得被他那专注的眼神给软化:“好吧!可是下次可别恩人长恩人短的。”
翔一开心的点头,然后就和李馥一道往她的车走去,正谈得兴高彩烈时,她看到立于车边的俊言。
“可以和你谈谈吗?”
“嗯!翔一,你等我一下。”翔一点点头,却惹来俊言的不悦。
“说吧!什么事?”
“上车!我会告诉你。”
“上车?”李馥有些莫名的怒火,她不喜欢俊言如此的命令人:“我和翔一约好了,不”
“约会?”俊言的不悦已开始发作:“上次的事实非得已,但你也不能因此而开始和别人约会。”
“实非得已?我记得事后你连一通电话都没有,算起来应该有两个星期了,难道你真的忙到拨个电话都不行?”
李馥话才尽,俊言的脸色变得仍然是不可原谅而莫名其妙:“我以为你会体谅我”
“体谅你?石先生,那我错怪你了,你是个大事业家,忙碌的程度让人见你一面都难,那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生活的,不用你在这对我大吼大叫。”
李馥愤怒的将脸别过去,但俊言却将她硬是转过来与他面对面:“你”“我怎么?我并没有错,我们本来就交恶,只不过你的片面之词,你相信你或许是钟玉郎,再说我也未必是乔敏,你又不是先知,又怎能探得前世的事?所以请你放开我,我有任意活动的自由。”
李馥的话把俊言给激怒了,他不管她愿不愿意,硬生生的将她拖向座车,岂料李馥没命的反抗,甚而不惜翻脸的扯离他的手:“石俊言,你客气点,你没权管我的私生活,我今天爱跟谁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
“谁说我管不着,你的事我就管得着。”俊言重新扯紧她的手,往他座车的方向而去。
“放开我放开我,你再不放手我叫人了。”
“叫呀!你若不怕别人知道你的事,尽管放声大叫好了。”
“你敢威协我?我李馥没什么事见不得人的。”李馥恨恨的说着,目光所散发的利锐是从来不曾有的愤怒:“我再说一次,放开我。”
就在这一来一往的状况下,沈翔一突然猛向石俊言的方向用力一推,他被这突如的一击给碰撞得踉跄跑退步;李馥也因而扯破了手,忍不住涕泪并下。
“你没事吧?”
翔一拿起手帕将她的包扎起来,然后推着她往她的车方向走。
“沈翔一,你”俊言话还没出口,翔一早冲到他的面前,用着严厉的话警告他:“少惹她。”
李馥和石俊言同时被他的话给吓着了,这是李馥似曾相识的情景,但她没料到这话居然由翔一的口中说出。
“翔一,别理他,我们走。”
俊言第一次感到挫败,而李馥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为什么爽约,而他至今还没向她道歉的原因,也是为了处理那件事,而今处理妥善,却又失去了她。
“怎么样?还痛不痛。”蹲在李馥跟前,翔一正替她包扎。
李馥摇摇头,怎么会痛,这不过是皮外伤,心里的痛甚于这外伤。
“好了。”绑个活结,翔一才看到李馥那落寞的神情:“既然不想和他吵翻,刚才又何必倔强?”
李馥不明白他的语意,和翔一才见过几次面,他怎么了解她在想什么?
“别怀疑我,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后悔”也许我不该插手管你们的事。”他站起来伸伸懒腰,今天忙了一天也累了。
“不好意思,本来是要去吃饭的,弄得现在饭也吃不成了。”
“哪,现在是你先提起的,我真有点饿了,你家有什么吃的吗?”
李馥还没回答,翔一自行向厨房的方向走去,找了许久才在厨房门口伸出头,对着李馥说:“算你今天有口福!”
“你要做饭?”
“怎么?没见过男人做饭吗?我的手艺是一级棒的,连冯梅都夸赞我的。”
“冯梅?”李馥重复着这个名字,好奇的问着。
翔一没做回答的将头伸进厨房内,他知道说漏了嘴,但不去解释或许会更好。
李馥没事般的看着电视,其实她心里不似翔一所说的不舒服,而是好不容易找到和钟玉郎有点关系的人时,又发生这样的事。
正在她想得入神的时候,翔一已经弄好了一大堆菜。
而令李馥更想不到的事,他竟将冰箱里所有的东西都煮了,包括糖酷鱼、红烧牛腩、鲁白菜以及排骨汤,这是李馥一个星期的菜量。
“哇!这么能干!”
“过奖、过奖!吃吃看,不会比外面的差。”翔一客气的说着。
“那我就不客气了!”
“尽量!”
两个人一开始就没完没了,也许是饭菜过于可口,李馥吃了两碗还嫌没饱的夹菜吃,而翔一更是没节没量的大坑阡頤,两人也顾不得形象,只是对看而笑,然后又十足有劲的吃下去。就这样,一个星期的饭菜被他们两人吃得精光。
“哇!好久没这么个吃法了。”
“你今年几岁了?”
“我?”
李馥笑了笑,然后趴在沙发上故意按着手指头猛算:“一、二五十二十二十四,对,我二十四岁了。”她起了身看着翔一的脸,然后又笑趴了下去:“怎么?你想做媒人吗?”
翔一莞尔,但随即便言词掁掁的感叹:“你才二十四岁便拥有了房子、车子以及不屑一顾的财力,而我到今日三十岁,所拥有的不过是抱负及理想的身躯罢了!”
李馥开玩笑的心在他一席话语后,荡然无存。
“而且还辜负了一个女人的心!”翔一忆起了冯梅,心中那份愧疚连连升起,有时候他真不明白自己是否做对了。
李馥没有起身的动作,她仍然趴在那沙发上,对翔一的故事有了极大的好奇心:“是不是叫冯梅的女人。”
“也许吧!不管她叫什么名字,都成了过去式了。”
“过去式?我看未必吧!到现在你还对她念念不忘,怎么会是过去式呢?应该是正在进行式吧!”
“正在进行式?你还真会想像新名词。”
“是呀!否则我为什么是作家呢!愿不愿意告诉我你心中的秘密?”
李馥转头望向他,想看他拒绝人的模样。
翔一不确定是否要告诉她,但对于李馥,他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就像对亲人的那种感觉,所以本不想开口说的话,到了嘴边也忍不住的溜了出来:“她是我十五年来唯一的女朋友,是最初也是最终,因为我不知道会不会再有女孩让我心动。”
说起冯梅,翔一那开玩笑的神情完全认真的变了一个人似的,李馥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比钟玉郎更为痴心的人。
“她是被我赶走的,因为我的无能、我的贫穷,所以她找了一个有钱、有势但没有了青春的饭票。”
“你赶他走?”
“不,不,不是这样的。”翔一激动的站了起来,话语里夹杂着哽咽:“不是这样的,我我这辈子不会有什么了,她”
“不,你错了,你已经跨出那一大步,你成功了。”
李馥拉起他的手,真真诚诚的告诉他,但翔一仍不为所动:“我是成功了,但那是失去她之后的代价。”的确,冯梅牺牲了自己来成全他的前途。
李馥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安慰他才好,但翔一已经一笑置之的开怀问道:“喂,怎么尽说这些扫兴的话呢?谈谈你吧!看了许多报章杂志都说你是传奇的人物,怎么今天一瞧,不觉你有何传奇之处?”
“我?我本来就很普通,只是一些记者都不知从何处杜撰那些无稽之谈,有时连我都搞不清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李馥有点无奈的说,但成名是必须付出代价的,虽然她已经陷入,甚至说是习惯了成名所带来的压力。
“现在说了你可能不是很能体会,将来你会懂的!”
“将来?你这么笃定我一定会红?”
“当然,我李馥的眼光还会有差错吗?”两人相视而笑,就像是好久好久的老朋友似的:“我觉得你很亲切!”
“你也这么觉得吗?”
他们又笑了,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愉快,也许是上天刻意的安排吧!